當香香進來向她稟報關於眾位姨娘以及兩位庶小姐跑到浮香院裡來吵鬧還誣賴了些莫須有的罪名惹得二小姐鬱氣難當舊病復發進而導致夫人大怒定要狠狠責罰這些個不分尊卑沒了規矩的人的後續情況的時候,沈妍汐正盤腿坐在床上樂滋滋的清點著萬兩金票。
點了一遍又一遍,順道想想送她黃金萬兩的肥羊,不自覺的秀眉輕蹙,總覺得他離開前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讓她莫名有點毛骨悚然。
於是手指一翻,又將整整齊齊一疊票子從頭清點了起來。
見到這般主子,香香姑娘也是有些無奈,她確實是一直都無法理解主子對某些事物的特殊嗜好,當然,她不理解並不妨礙忠實的擁護和執行。
她雖在武功方面資質平平不能跟其他同伴相比更比不上主子,但在另一個方面卻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天賦。也是因為這天賦,主子才會選中了她跟隨一同回到這左相府。
「情況如何?」
沈妍汐依然在低頭數錢捨不得移開視線更捨不得放下,察覺到香香的進入便隨口問了一句。
香香聞言就更走近了些,直接來到床前小聲說道:「兩房姨娘和大小姐、五小姐均被罰了半年的例錢,柳姨娘和五小姐還被罰入祠堂抄寫家規百遍。」
沈妍汐勉為其難將視線從票子上移開抬頭看向了她,眼中隱有晦澀,道:「是柳姨娘或是沈妍姝的人?」
「據說,是收了五小姐的好處,時常將主子你的言談舉止相告,今日也是正巧躲在樹後偷懶,遠遠的看到了主子離開院子,這才有了之後的事兒。」
「哦?」
頓了下,香香又繼續說道:「夫人已經將這亂嚼舌根的丫鬟叫了去當著眾人的面給杖斃了,對於她說看到主子你偷偷翻牆離開院子這事兒不管是老太太還是夫人都並不相信,只以為她胡說八道,八成是躲懶睡著發了夢了,就連她自己都不十分確定,又說當時也是迷糊的看到個人影看著身形有些像是主子你。後來,她受不得疼痛驚惶求救,將五小姐都給叫喊著牽扯出來,說是曾聽從五小姐的吩咐在給主子你熬藥的時候偷工減料,更惹得夫人大怒,若非老太太擋著,五小姐和柳姨娘怕是不僅僅只禁足祠堂而已。」
「咦?我那祖母為何要擋著?她不是十分疼愛我的嗎,卻為何知道有人這麼害我的時候不想著嚴懲兇手反而還要包庇放過?」
香香頓時一撇嘴,其中的輕蔑不屑毫不掩飾,道:「這府里的人都知道,陳、柳兩位姨娘的關係向來都十分親近,大小姐和五小姐的感情也要比跟其他姐妹的好許多,今日一起過來浮香院的除柳姨娘和五小姐之外也有這兩位。老太太是怕把柳姨娘逼急了又扯出陳姨娘來,那可是她親侄女,當年若非侯府貴女橫插一腳,沈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
她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敬意,不過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也似察覺到有點兒不妥,小心的看了沈妍汐一眼,將剩餘其他話兒給吞了回去。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主子的親娘,如此言論確有不妥。
雖說確實將主子扔在山野庵堂里不聞不問多年,但這些日子來,似乎也確實有點兒關心主子,剛開始的生疏、假兮兮也逐漸淡了。
沈妍汐卻並沒有要責怪或制止的意思,目光晦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說道:「你說,我回來也有些日子了,我那位相爺父親可是真日理萬機分身乏術,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呢,也不知長得是圓是扁。」
香香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傳聞左相大人年輕時候俊朗不凡,當年狀元及第,遊街時收穫了無數的香囊繡帕,乃是許多女子的夢中情人。現今尚未四十,正當壯年,想必樣貌也差不到哪去。」
「歲月是把殺豬刀啊!」沈妍汐卻忽然這般感嘆,遙想當年,怎麼也該是在她出生之前了,現在是位高權重的一國之相,妻妾子女成群,年近四十的大叔,怕是早已大腹便便沒了十多年前的風流倜儻。
當年?當年若不帥,怎麼能虜獲侯府貴女的芳心,進而成就了今日權勢?
不過她對那位父親現在的模樣還真沒什麼興趣,只是想到她怎麼說也是多年未歸的病弱嫡女,還沒回到家就多災多難差點一命嗚呼,他身為父親,再怎麼說也該來關心一下吧。
「難道我那父親跟母親的感情並不好?」
「據說左相大人與夫人夫妻和睦相敬如賓很是恩愛。」
沈妍汐頓時一撇嘴,不屑道:「若真是恩愛,又何來的相敬如賓?」
香香深以為然,又說道:「我見老太太和夫人似乎並不如表面的和睦,據我這些天的打探,老太太身為婆母,卻因為夫人出身高貴娘家勢大而有些底氣不足讓她覺得失了長輩的威嚴,進而導致對夫人多有不滿,心偏陳姨娘。」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現在覺得兒媳婦出身高貴讓她壓力山大失了威嚴,當初怎麼一聽侯府貴女看中就馬上悔了寒門婚轉而高攀侯門?不過陳姨娘倒也厲害,被悔婚失了正房之位竟也不惜為妾,真愛啊!」
說到這兒,她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自個兒就「咯咯」的樂了起來。
見怪不怪也依然忍不住的嘴角一抽,然後若無其事的又說道:「左相是太子一派,與七殿下勢同水火。」
「所以,他也有可能因為我的那場婚約而不待見我?難道不是應該對我呵護備至細心安撫好讓我深受感動再對他孺慕敬重言聽計從?這麼蠢,竟將這麼好的一顆棋子放置不顧,他這一國之相是怎麼當上的?難道真是裙帶關係?有個侯爺大舅子,皇后大姨子,可真好啊!」
這話若讓沈相爺聽到,會殺了你的!
沈妍汐看一眼正極度無語的香香姑娘,又是一樂,然後低頭繼續擺弄新到手的金票,喃喃說道:「看來我著院子裡的人只清理出去了一個,太少了,你弄些事兒出來再清理幾個出去。」
「是。」
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她擺弄票子的動作停頓,摸著下巴喃喃說道:「時辰也差不多了。」
在她說這話的時候,外面大街小巷的正燃燒著空前高漲的八卦之火,昨日還尚且只在上層圈子裡小聲流傳,在侯府和皇后娘娘聯手敲打壓制之下而不得不平靜,卻不知究竟是從哪裡傳出,忽然間如核彈爆炸整個京城的普通百姓都知道了。
「聽說了沒,靖平侯府的四小姐在昨日與府中小人私通,被捉姦在床呢!」
「這個早就不新鮮了!我跟你說,那金四小姐原就生性放浪,平日裡時常與府中侍衛下人閨房裡廝混,靖平侯府的人都知道。」
「嘖,我還聽說她最是跋扈霸道,侯府中但凡長得好的侍衛僕役都難逃她的魔爪,若敢反抗,無不落個被鞭笞折磨的下場,還必然遷怒其親朋。」
「嘶~這麼兇殘!」
「看她平日裡在外頭那驕橫樣兒就知道了,在外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在自己家中!」
「可也沒見她有過當街調戲良家……公子之事啊。」
「你傻啊,人家好歹是個姑娘,總要顧及幾分顏面的,再說侯府也丟不起這個人,在外頭自是要管束一二的。這次若非正好侯府百花宴賓客眾多,又是正好又兩位別府的小姐去尋她,怕是依然不會被外頭知曉哩!」
「不知是哪兩位小姐撞見了此事。」
「呃……這個,有損兩位小姐的清譽,我們還是不要說了,畢竟也是無辜受牽連。」
「說得在理,那兩位小姐也是倒霉,好好的去做個客竟還遇上了這等污濁之事。」
如此言論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得紛紛揚揚,似乎剎那出現並轟然炸開,等到人去撲捉源頭的時候早已經不知要從何查起了。
此時,七殿下也不過從左相府離開沒多久,正坐在某酒樓的包廂內,聽著從外頭傳來的議論聲聲,目光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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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更新遲了,實在是昨晚太困一不小心就睡著了,一直睡到中午才被老媽叫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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