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鋪天蓋地的幾乎全都是有關于靖平侯府四小姐金筱蓉如何與府中下人私通,如何被捉姦在床,如何放浪形骸寡廉無恥,如何刁蠻跋扈、驕橫霸道、欺男霸……呃,男的言論!
靖平侯府的臉面尊嚴一瞬間跌落塵埃被任意抨擊唾棄,更牽連到了宮中的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以及……左相府。
玄武大街上,某酒樓的某一座包間之中,影三正站在他家主子的身後,聽著那擋也擋不住的從外頭傳進來的紛紛流言,聽得那叫一個樂滋滋喜洋洋,若非主子在場,他真恨不得走入到言論之中去狠狠的推波助瀾一把。
他發現,這紛紛揚揚的流言,竟是比昨日身臨其境的一場好戲還要來得更精彩幾分,尤其此事還能狠狠的打擊太子,這是最讓他樂見其成的事兒。
不過……
他小心的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見其一如既往的淡漠沉靜,不由眼珠子一轉,就說道:「也不知是哪方勢力把這事兒給宣揚了出來,本來昨日有皇后和太子的及時壓制,這事兒好歹沒傳揚到百姓耳中,還合計著要散播出去在京城裡攪上一攪,倒沒想到竟被人搶先了一步。」
雖說有皇后太子以及侯府等諸大神鎮著,但他們怎麼也不願輕鬆放過這能打擊太子的大好機會,不過這還沒來得及行動呢,竟有人比他們還要先行了一大步,還走得這般利落乾脆。
是大皇子?還是另幾位各有心思的殿下?
君殤對影三的話並無反應,讓他又是轉了轉眼珠子,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有點點的擔憂,道:「倒是左相府與靖平侯府關係親密,也不知會不會連累到王……呃,沈二小姐。」
七殿下終於有了反應,側頭看向窗外樓下的熙熙攘攘,目光卻似透過了空間看向不知名的某處,語氣平緩得不起半絲漣漪,「她不過是個深閨女子,又是離京多年初回,病弱不理世事,那些事兒與她何干?」
影三連連點頭,笑的見牙不見眼,卻不知是因為這話中的內容,還是僅僅因為主子一聽到有關於沈二小姐的話就會有不同尋常的反應。
哎呦,抱小主子有望了!他最是喜歡那肉嘟嘟軟乎乎的小娃娃了。
這八字的一撇都還沒有能夠劃下的事兒,他倒是自個兒樂顛顛的想到了更遠處,也不管他家主子剛在不到一個時辰前還被小主子他娘嫌棄的驅趕著呢。
君殤也不管猶自在那兒傻樂的屬下,視線依然停留在窗外樓下,明明看著卻又什麼都沒有看,俯瞰著下方人群如若無物。忽然目光一凝,剎那凝聚到了那樓下極其奢華的馬車上,看著從那馬車裡出來的人,眸色深深幽然不見底。
那人似有所覺,也抬頭望了過來,竟是與七殿下對視而分毫不落下風,還唇角勾起剎那笑顏如花,艷麗得如同罌粟,噬人心魂。
面對那個人,常年跟隨在君殤身邊的影三都不由感覺到身周空氣的壓力徒然增強,不由輕輕的抽了下冷氣,「右相,他怎麼來了?」
這位連每日早朝都時常缺席堪比他家主子,性子邪獰莫測,能跟你談笑風生也能眨眼間就翻臉不認人乃至刀劍相向的大人,平日裡深居簡出除上朝面聖之外幾乎難得出右相府門,今兒怎麼出來了?還這般巧的也來了這裡。
右相楚離,年二十三,出身沒落世家,然八年前以十五歲之齡高中探花,深得皇上的器重,且手段莫測,一路高歌猛進不過三年就位大員之列,又三年,位及國相,從此在朝中可謂是翻雲覆雨,跟同為國相的左相鬥得不亦樂乎。
此刻,他從他那親手設計專門定製的華麗馬車裡下來,一抬頭就看到了二樓窗前的君殤,笑顏如花目光卻深沉似海,遙遙朝樓上作了個揖,然後在八名俊秀侍從的簇擁下浩蕩盪進了酒樓。
那架勢,讓路人側目卻不敢言,君殤也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哦?外面漫天都是金筱蓉的流言,難道就沒有點別的?」
左相府,浮香院,沈妍汐躲在房裡細細的搗著一株已看不出面目來的藥草,聽著香香匯報外面的動靜,不禁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說道。
照理來說,應該是時候發作了啊,難道藥效還是不穩定,需進一步加強改進?
香香抿嘴一樂,覺得主子現在這模樣又是另一種風情,反正她都喜歡。便說道:「侯府千金寡廉無恥放浪形骸與府中小廝勾搭成奸被捉姦在床是多大的一個八卦啊,足夠將其他尋常小八卦驅趕焚滅不現半點渣渣。不過據說洪御史府和京兆府這兩府之中有人忽然惡疾,府醫們都束手無策,剛都派了人將京城的幾位最有名的大夫都請去看診了。」
沈妍汐頓時眼睛一亮,忙問道:「是誰生病了?現在情況如何?」
「據說是兩府中的兩位姑娘,主子也應該認識,就是昨日靖平侯府中與金四小姐一起闖進房裡驚嚇了主子的另兩位姑娘。至於兩位姑娘現在的情況如何,倒是還沒有能探聽到。」
香香睜著眼睛一臉無辜的巴巴說著,說得沈妍汐頻頻點頭,眉眼也不可抑制的彎了起來。
她昨日在靖平侯府選中的兩隻小白鼠,正是跟金筱蓉一起闖進房裡擾了她休息,還刻薄羞辱打擊她的那兩位姑娘,兩種新藥,不同的藥效,不同的反應,一個滿嘴生瘡發膿散惡臭,一個渾身發疹流膿形如天花,均是沾染上身之後約十到十一個時辰才會發作。
她對那些個即時發作或是潛伏過個幾天這等無法準確確定時辰的藥效已經沒興趣了,目前正在研製能精確到時辰甚至是時刻發作的藥物,不然,她就只要去研究那劇毒詭異之藥了,那實在是有點危險,上輩子就是被自己給毒死的!
想到這兒,她搗藥的動作不由一頓,暗自思襯著,這難道是前世留下的陰影,不然她這些年怎麼盡想著研製一些藥效亂七八糟卻不會致命的毒藥呢?
什麼?砒霜之流?
擺脫,那是尋常毒藥,根本就不需要她去認真研製好不好,而且,一般般能毒死人的毒藥在她眼裡並算不上致命毒藥!
她乾脆放下了正在搗的藥草,托腮沉思,喃喃說道:「這樣可不好,豈不是埋沒了本姑娘的絕世天才?那傢伙的體內倒是有些奇怪的東西,不如把他研究研究再順便賺一筆錢?」
越想越覺得好,眼前都似乎已鋪設出了一條全由黃金打造的康莊大道,那金光閃閃,簡直閃瞎她的鈦合金……眼!
「小姐,我們都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誰,要去哪裡尋找他!」
「嘩啦啦」一盆涼水從頭頂澆灌而下,一下子就把沈妍汐澆了個透心涼。
我勒個去!早知道就不那麼著急的趕他走了!
她狠狠一咬牙,又拿起搗錘「砰砰砰」的搗了起來,「哼!你讓人繼續關注著那兩府的動靜,我倒要看看這口生惡瘡滿身流膿的,還要怎麼囂張跋扈尖酸刻薄!」
「……是!」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7s 3.70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