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地童子,乃是大妖,並非尋常妖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剛睜眼,陰風勁起,如同地獄的冤魂發出的呼嘯之聲,整個祠堂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就連蘇晴,林戒體內的法力仿佛都凝固了,血涼身冷,五感斷絕,動彈不得。
「真的是孽地童子。」林戒打了個激靈。
香案上,那童子睜開了眼,眸子泛著猩紅的光澤,目光落在了林戒與蘇晴的身上。
「功名業已久,天運降新人,素衣娘娘倒是香火不絕。」
孽地童子聲音空靈,也聽不出是男是女,一開口竟是溫文爾雅,如玉君子。
林戒大奇,在他印象當中,所有的妖鬼都該是凶神惡煞,以人為食,如陰陽鬼子,鬼嬰等等一般。
「人因情長,妖為欲生,都墮在這紅塵之中,不得脫離,本質上並無區別。」孽地童子似乎看穿了林戒的想法,輕聲漫道。
林戒吃了一驚,看了過去,正好與孽地童子四目相對。
「命犯劫星,百難之象,卻有一點先天元陽不滅,存神於內,當真是造化啊。」孽地童子眸子裡泛著異彩,不禁嘆道。
林戒面色古怪,一時間沒有聽懂。
「小心點……」蘇晴一臉警惕,小聲道。
「人類,無需如此,我並無惡意。」孽地童子淡淡道。
「不用假惺惺了,你既選擇顯化人間,又怎麼會沒有惡意?外面那鬼宴之中的百鬼,難道都是生前自己摸了脖子,求著你來享用的?」蘇晴冷冷喝到。
林戒吃了一驚,那些妖鬼生前都是貢品?
「佛說,凡有教眾,當大開方便之門,這是教化之道,有何不可?」孽地童子淡淡道:「為示誠心,他以祭祀供我,我便予以方便,這也符合天道循環之理,平衡公平之道。」
它口燦蓮花,頭頭是道,卻讓人無法反駁。
蘇晴銀牙緊咬,玉手緊緊握起。
她知道今日遇上此獠,只怕難以全身而退,在她師門記載之中,孽地童子非尋常妖鬼,來頭也是不小,別說以她的道行。
縱然門中高人前來,也未必能夠將其降服。
「人可食血肉,為何妖鬼不可食人?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違背天道,有逆法理。」孽地童子搖了搖頭,嘆道:「天道無情無私,從來就沒有善惡之分,唯有生死之別。」
「可萬物生滅,自有定數,你們強分善惡,擾亂生死,才是這天道運轉之下的蛀蟲,是妖魔。」孽地童子直斥道。
「一派胡言。」蘇晴一聲嬌喝,終於出手了。
她手掐印訣,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一道火劍從她身前激射而出,如同流星劃破,捲起的炎風將地面震碎。
「小流炎劍訣!?」孽地童子搖了搖頭:「此法訣一旦大成,離炎聚劍,三丈之長,能同時操縱九劍。」
「女娃娃,你這小劍不過七寸,方才一道,連小成都算不上。」孽地童子眸光淡然,任由那炎劍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轟隆隆……
火光涌動,將其吞噬,然而片刻之後,陰風席捲,將那火焰吞噬得一絲也無。
至於孽地童子更是毫髮無損。
「你……」蘇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沒有料到,此妖竟如此厲害,身受法訣而不傷,這是她修成一符玄士都未曾有過的事。
「女娃娃,別急,我對你沒有興趣。」說著話,孽地童子的目光落在了林戒的身上。
「年輕人,你若是願意臣服,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臣服?」林戒皺眉。
「入我法門,誠心祭拜。」孽地童子淡淡道。
「林戒,不要聽他的,妖鬼乃是淫祀,古往今來,歷代君王都是廢淫祀以祭正神,一旦拜入此門,便是萬劫不復。」蘇晴喝道。
從來有句話,叫做大廟易進神難求,小廟難進神易求。
所謂大廟,指的就是我們平時見到的廟宇,裡面供奉得也都是常人熟知的滿天神佛。
因為是正神,香火遍地,廟宇林立,因此雖然易進,可正因為香眾太多,祈願反而難以上達天聽。
而所謂的小廟,也就是淫祀,供奉得都是妖仙,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東北五大仙,狐黃白柳灰,他們借人修行,享受供奉香火,很有神通。
不過歷代以來,各朝各代都杜絕淫祀,因此真的很難尋見,一旦尋到,但有所求,必有所應。
所以叫做小廟難進神易求。
「女娃娃,你又知道什麼?你們素衣門供奉素衣娘娘,也是妖鬼成道,如此說來,豈不也是淫祀?」孽地童子冷冷喝到。
蘇晴面色慘然,咬牙道:「素衣娘娘怎麼一樣,她行善除惡,斬妖伏魔,不以奇巧淫技愚弄凡俗,方才有了香火不滅,自然不屬淫祀。」
「以善惡論正統!?簡直可笑,如此說來,你們人類便是妖魔。」說到這裡,孽地童子,看向林戒。
「年輕人,你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嗎?」
林戒一怔,心說,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當即搖了搖頭。
「當年李家先祖救回了那個怪人,本想將他扔出去,可後來發現,那怪人的皮襖里竟然藏著金子。」孽地童子道。
「金子!?」林戒眼皮大跳,他想到了李家村的那個傳說。
最開始的版本是李家先祖竊取了地寶,從地里挖出了種子,種出的冬瓜裡面藏著金子,結果杯鄉民所知。
孽地童子看出了他的心思,旋即冷笑:「那是為了掩蓋他的惡行,編出來糊弄鄉民的。」
「惡行!?」
林戒,蘇晴相視一眼,似乎都猜到了什麼。
「嘿嘿,人類都是如此,貪婪心起,一旦慾念控制不住,便是滔天的洪水。」孽地童子冷笑:「很快,李家的先祖就知道自己救回來的不是人類,而且他發現,那個怪人受到的苦難越多,他皮襖下生出的金子也就越多。」
「於是,他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說到這裡,孽地童子露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他的眼眸也變得無比的寒冷,仿佛萬丈深潭,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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