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不是想要你的電話好嗎!」陳禹感覺自己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難道說已經想好下個目標了?」谷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才沒有下個目標,」已經失去了大喊大叫的力氣,陳禹只能儘量穩住自己的心跳,以防血壓太高,「你原來不還挺抗拒的嗎?現在怎麼同意把電話給我了?」
「你果然還是想要我的號碼吧!」沒注意到話里語病的自己真是蠢透了。
「我覺得還是進去比較好,」他選擇了放棄掙扎,「感不感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原來如此,自己下流的想法被人知道會很不妙,這一點我能理解。」谷嵐壓低了聲音,把頭伸了過來。
「對不起,並沒有人需要你這樣的理解。」
「所以,我們還是趕緊解決手機的問題比較好。」
「你倒是對它有什麼執念啊,為什麼優先級這麼高啊?」
「當然是為了解決小雨的事啦,」谷嵐此刻擺出了一副正經的表情,但是聯想到之前她的所作所為,這並沒有什麼說服力,「一旦有了什麼新情報或者突然狀況,我們能夠及時的互通有無。」
這倒是個很合理的解釋,「但是你之前為什麼不這麼說?」
「你的眼睛忽然讓我沒了安全感。」
「對不起,我現在除了十一位數字以外,什麼都不想說。」
一番扯皮之後,兩個人總算是進到了樓里。還好紀雪妍安排的地方是寢室工作人員的休息室,這個時間段正好空閒,所以可以借來作為觀察據點。
不去理會工作員阿姨飽含深意的目光,兩個人在屋子裡坐定。
「現在雖然是和一個可愛的女生共處一室,但是希望你不要有奇怪的妄想。」
「敢稱自己可愛,你是什麼自戀狂嗎?」
「不,只是相對於你的等級來說,我覺得自稱可愛也沒什麼問題。」
「結果還是要損我嗎?你到底有什麼不滿啊!」
「不說這個了,監視具體要怎麼做呢?」
「為什麼你輕描淡寫的,就把自己的暴行揭過去了啊。」不過,這傢伙能不在對自己施加言語攻擊總是件好事,「我們只要坐在這裡,看著倉庫那邊就好了。」
「會不會有點看不清啊?」谷嵐低下頭,在自己的包里翻找起來。
「有人要進倉庫還是看得清的。」陳禹倒不覺得有哪裡不妥。
「那玩意人家見勢不妙就開跑,我們還沒追到,那不就糟了?」好像找了想要的東西,她滿意地點點頭。
驚訝於她正經的發言,陳禹點點頭:「你說得確實有些道理,不過你到底在找什麼?」
「這個啊。」齊劉海下的眼睛透露出幾分得意。
陳禹看著她展示在手中的物體,左右兩個黑色圓筒,前後都被鏡片封住,上面甚至還有分劃板。
「喂,你為什麼隨身會帶著望遠鏡啊,而且還是軍用的。」陳禹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頭大。
「那些細節不重要,重點是現在我們能把倉庫附近看得清清楚楚了。」
「但是你還是要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這個啊,是我爸一個朋友送我的。」
「雖然看起來像是在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根本不是在問你來源好嗎?」
「你這人還真是斤斤計較啊。」做出「完全不把你的追問放在眼裡」的架勢,谷嵐舉起瞭望遠鏡,把目光放向了窗外。
陳禹一隻手扶住額頭,陷入沉默。
屋內的安靜持續了一陣,最終還是被谷嵐打破了。
「怎麼樣?把憤怒之情宣洩出來,感覺有沒有好點?」
陳禹看著她的側臉,愣了一下:「確實好了一些,謝謝。」
「謝什麼?你幫小雨的忙,我稍微幫你排解一下抑鬱也是應該的。」
「還是要謝謝你,」陳禹搖了搖頭,「說起來,我不對勁就這麼容易看出來嗎?」
「你以為呢,我打招呼的時候,你眼睛裡完全沒什麼波動。昨天還能在裡面看到怒火什麼的,今天就完全死掉了,肯定是有什麼問題。」
「光線那麼暗,你還能看清我的眼睛?」
谷嵐抓住鏡筒的雙手下意識地加了一份力氣:「要你管。」
看起來是不想說,那就算了,於是話題還是回到了陳禹身上。
「老鼠同學,昨天分開的時候不是還挺好的嗎,怎麼今天就魂不守舍的了?」
「魂不守舍……」陳禹只能用苦笑來應付,「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那就是失魂落魄。」
「你真的知道這兩個詞的意思嗎?」多少也算是習慣她這種不著邊際的風格了,陳禹現在也算是能勉強應對,當然,是在對方沒有猛烈開火的情況下。
「反正呢,你現在的狀態就是不對,」谷嵐還是用側面對著陳禹,「來說說看,到底怎麼了?」
「家裡出了點事。」他說的倒是事實,不過谷嵐應該想不到,陳禹所謂的家事會對社會產生多大的動搖。
「請節哀順變。」
「我家裡人都好,別咒他們啊。」剛覺得自己能應付這傢伙了,她就馬上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誰讓你苦著一張臉,我當然會覺得是你家出了大事。」
「聽你這麼說,我忽然覺得家裡沒事真是太好了。」
「所以,只是普通的吵架了?」大概是有些累了,谷嵐放下望遠鏡,扭動著脖子。
「很可惜既不普通,也不是吵架。」
「那是怎麼回事?」谷嵐的興致越發高漲。
「三言兩語也說不明白。」陳禹把臉轉向窗戶,繼續監視任務。
「好吧,那你現在到底在愁些什麼?」
雖然這傢伙的死纏爛打有點煩,但是她身上傳來的關心卻是貨真價實的。
他嘆了口氣,好像每個人都很關心自己,或許自己真的應該尋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唉,不說算了,」谷嵐打了個哈欠,「那不如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陳禹完全忍不住扭頭瞪她的衝動:「你是小孩子嗎?」
「有什麼不好的,你又不肯說你的事,還不如講故事呢。」谷嵐雙手平舉,伸了個懶腰,「那不然人生諮詢也行?」
「人生諮詢是什麼鬼?」
「你竟然不知道?算了,我先給你做個示範好了。」清了清嗓子,擺出嚴肅的姿態,谷嵐緩緩開口,「假如你遇到了一個有著猥瑣眼神的傢伙,他把你拉進男生公寓,該怎麼辦?」
「夠了,你就是想變著法損我是吧!還有,真的放過我的眼睛吧。」
「總之,就是這樣的提問,你大可以來向我諮詢。」
「我先確定一點,這樣的提問不是指充滿惡意的言語攻擊吧。」
「怎麼會呢,我說的可是會讓人真的產生困擾的問題。」
「讓人困擾的是問題本身好吧?」
「放馬過來。」
「才不會過去。」
「我已經說了我的問題,該輪到你了。」
「這種東西原來是回合制的嗎?」
感受到對面直射而來的期待目光,陳禹嘆了口氣,重新把視線投回窗外:「那我就問了。」
「放心,我會好好嘲諷你一番的。」
「人生諮詢不是為了嘲諷人的吧!」
「快說,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給我忍著點。」
重新調整好情緒,陳禹輕輕做了次深呼吸:「假如有一個和你關係不好的人……」
「停,感覺會變成一個很長的故事,能不能直接說問題。」
「好不容易有點氣氛全讓你給毀了啊!」
「那好吧,你繼續。」雖然她看起來還是心有不甘。
「啊,總之就是你想去幫一個人,結果發現自己力量不夠,即使強行幫忙也只會拖後腿,應該怎麼辦?」
「那不去強行幫不就好了?」
「要是能放得下就不會這麼苦惱了。」
「又沒說不幫忙。」谷嵐白了他一眼,臉上表情的大概意思是「你是白痴」。
「什麼意思,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老鼠同學,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思想齷蹉下流了一點……」
「這些惡意絕對不是用『只是』能帶過去的吧。」
「好吵,請你安靜一下,不要吱吱叫了。」
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在向她尋求幫助,陳禹還是選擇忍了下來。
「第一點,就算不是正面幫助,你也可以從其他方面減輕她的壓力,以達到幫助的目的。」
陳禹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居然說的這麼有道理?」
「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喜歡惡語傷人,腦子有恙的女生?」
「接下來的兩點你別想知道了。」
「我錯了,剛才說的都是我愚蠢的短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還算是你有那麼一丁點誠意,」谷嵐哼了一聲,「不過還不夠。」
「那你想讓我怎麼表達誠意?」下跪的話是絕對不予以考慮的。
「今天先放你一馬。」
「不用我做什麼了?」
「你原來是抖M麼?」
「多嘴問一句是我不對。」
「第二點,」谷嵐重新做出正襟危坐的樣子,「你說只會幫倒忙,我是不否認,確實有些人就是不適合做特定的事。」
「但是到底適不適合,不是說出來的吧,不嘗試到最後,怎麼能下結論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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