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你這麼煩惱,你們之間的關係一定很好吧。」
「畢竟是家人嘛。」
「未必所有的家人間關係都好啊。」
陳禹猛地回頭,還是沒能看到說出這句話時,谷嵐臉上的表情。
「所以,你想幫她到什麼地步?」察覺到對面傳來的目光,谷嵐微笑著說道。
陳禹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心中的問題。剛才那句話,似乎是有感而發,那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才會讓谷嵐和自己家人的關係惡化?還有,和她關係不好的家人是誰,還是說很多人?
這些話都湧上了心頭,卻堵在了喉間。這些問題光是問出來,都有可能把她的傷疤狠狠地揭開,她眼中隱隱的抗拒,更是讓陳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把疑惑咽回肚子裡,他開口說道:「想幫到什麼地步,如果可以的話,就算拼了命我也想為她做點什麼。」
「你是笨蛋嗎?」出乎預料的批評從對方口中說出,他不禁愣了一下,「如果真是為她著想的話,給我珍惜自己的性命啊。」
「啊。」
「連自己的性命都管不好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去幫助別人啊。真是的,這種人只會讓親近的人分神罷了。」
「你說的沒錯。」陳禹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她要是真在乎你的話,也不會希望你那麼輕易的就獻出生命。而且,也有很多人會為此而傷心的吧。」
「谷嵐,謝謝你。」陳禹激動地握住她的手,「雖然我還沒有釐清自己的思路,但是,多虧了你,我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似乎有些問題。」
「老鼠同學你真是無恥、骯髒、下流。」即使在施加語言暴力時,也能面不改色的黑框眼鏡少女,在雙手被握住後,雙頰猛然張紅起來,「快放手。」
陳禹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當務之急從感謝變成了道歉。「對不起,我也是一時激動,並沒有什麼惡意。」
「我先回去了。」谷嵐突然起身,視線卻鎖定在地面上。
「我真的錯了,真的只是一時大意,要不你罵我一頓吧。」陳禹覺得有必要的話,可以試一試五體投地這種高難度的姿勢。
「我並沒有生氣,只是稍微有點混亂,需要冷靜一下。」一邊說,她一邊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監視的事你給我用心去做。」最後一句才稍微提起了氣勢。
直到谷嵐離開,陳禹也沒能進行阻攔。剛才的氣氛實在是太尷尬了,就算把她留下了,也未必能夠好轉,反而變糟的可能性更大。
「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和她好好道個歉吧。」陳禹想著,拿起了桌子上的望遠鏡,繼續進行監視的任務。
……
「今天也是一無所獲。」根據宮曉雨給出的信息來看,這群人動手的時間是在放學後一小時內。應該是為了讓宮曉雨能早點回家,以降低家裡懷疑的可能行。
所以陳禹的監視活動也只持續了一小時,畢竟家裡還有個人,不能因為這件事耽擱太久。而且也和白馨事先約好了,要是那邊的膽小女孩有要開溜的跡象,一定會通知自己一聲。現在收工應該是沒問題的。
「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才行。」陳禹打開家門,果然,是自己先回來的。
換上家居服,他罕見地沒有走進廚房,而是躺在了沙發上。一條胳臂蓋住眼睛,腦海中回放這幾天的經歷,思索起了自己能做的事。
「醒醒。」好像有人推了自己一把,陳禹睜開眼,發現妹妹就在一旁看著自己。
糟糕,意識到了什麼,他快速爬起來:「現在是幾點?」一邊說著,一邊把視線投向窗外,燈光照亮了夜幕下的街道。
意識到自己居然睡過頭的他正要道歉,妹妹已經釋放了諒解的訊號。「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今晚就吃外賣吧。」
「不好意思。」居然連自己的固有工作都忘了,即使妹妹並不在意,道歉還是要說出來的。
陸詩瑤用不在意的神色搖了搖頭,「很累?」
「說是累了,」陳禹撓頭,雖然很話很短,但對於妹妹的關心,他還是覺得蠻開心的,「不如說是鬆了一口氣更準確。」
黑色的長髮左右搖擺,表現出主人的不解。
「怎麼說呢?大概是想明白之後應該怎麼做了吧。」
「關於那件事……」妹妹的臉上又露出了負面的顏色。
「放心,我既不會喪氣,也不會過分干預的。」思路還沒有完全清晰,但是至少有一點,一定要傳達過去,「以前我雖然也是想幫你,但那完全只是從我的角度考慮的,想著即使拼了命也無所謂,現在我發現,這是錯的。」
「為了不讓你分心,我可以和你保證,不論我做什麼,都會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危險,一定馬上停手。」
聽到他的話,陸詩瑤反而皺起眉頭:「就算這麼說,你怎麼從一開始就判斷危不危險?」
「我當然判斷不了,不過,我會把自己想要做插手的事告訴你,把決定權交給你。」
「這倒也是個辦法。」星型兩側的翅膀撲騰了幾下,來到兩人之間。
「或許是吧。」陸詩瑤似乎還有些許疑問,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同意了下來。
「那我先去把明天要用的食材準備好,等外賣來了咱們就開飯。」陳禹右手握拳,敲擊左掌掌心。
一旁的魔杖輕輕地拍了一下陸詩瑤,她回瞪了一眼,還是輕聲開口:「昨天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基本沒了。」
「這樣啊,」魔杖點了點頭,「那你不奇怪白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詩瑤閉上眼睛,把臉撇向遠離它的方向。
「嘿,我可是很感興趣。」阿爾法發出一聲怪叫,「既然你不感興趣,一會兒我去問他你可別偷聽。」
說罷,它連翅膀都懶得揮了,直接飛翔廚房,順手關上了門。
「你怎麼來了?」對於這根魔杖的到來,陳禹還是蠻意外的。
「其實就是對你突然心情變好感到很意外,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受了幾個朋友的幫助而已。」
「唉?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畢竟突然就露出那麼溫柔的笑容。」
「我嗎?」陳禹疑惑地摸了摸臉,不過廚房沒有鏡子,自己也沒法看到臉上的表情到底如何,「我倒是沒有發覺,話說,你為什麼突然提高了音量?」
「不要在意,那麼到底是接受了誰的幫助呢?」
「就是王浩,米欣蘭,會長還有……,說起來我說名字你知道是誰嗎?」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經歷,阿爾法雙翼捂臉,「我不但知道,還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好嗎?」
雖然不清楚原因,不過它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怨氣,還是讓人產生了同情,「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現在就是我報復的時候了。」要是有嘴,阿爾法絕對能做出陰險的笑容。
「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可能是你幻聽了吧。對了,你剛才都提到誰了?」
「就是王浩,米欣蘭,會長……」
「原來還有會長嗎?」
嘎吱。隱約見,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來。
「為什麼要單獨把會長提出來?」總感覺這不靠譜的傢伙在謀劃些什麼,「還有,剛才是不是有什麼響動?好像就在門口。」
阿爾法馬上攔住了想要一探究竟的陳禹:「是你聽錯了,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呢?」
「有可能吧。」
「不要在意那些幻聽了,快繼續說你的事。」
「總感覺你有什麼陰謀。」
「不會的,放心吧。我現在想知道,會長是怎麼幫你的?」
「為什麼你會單獨對會長有這麼大興趣?」雖然很是疑惑,陳禹還是照實說了出來,「就是中午去找會長的時候,被她開導了幾句。」
「也就是說,你今天中午是和會長在一起的?」
「不要用這種會讓人誤解的說法啊!還有小點聲。」
「但是,我並沒有說錯吧。」
「算是吧。」雖然說法很不妙,但是本質上似乎沒什麼問題。
咔。
「果然是有什麼聲音。」陳禹繞過魔杖,打算打開廚房的門。
「別急啊!」阿爾法一把拉住他,如果仔細聽的話,就可以發現它語氣中拼命壓制住的笑意,「把事情講完再去看看也不遲。」
「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可惜,注意力並不在它身上的陳禹並沒有察覺到不妙,「反正就是在大家的幫忙下,我最終想通了。啊,還有,我少和你說了一個人,谷嵐也幫了很大的忙。不對,應該說是居功至偉。」
面對他的竹筒倒豆子,阿爾法原因不明地僵硬起來:「谷嵐是……」
「昨天我遇見的那三位女生的一員。」原來它也有不知道的事嗎?
「糟了。」
「不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要去外面看看。難道是空調壞了嗎,怎麼會這麼冷?」
還沒走到,廚房的門已經從外面打開了,陸詩瑤眯著眼睛把頭探了進來。
「阿爾法,你、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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