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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一場大雨,天竟有些涼了。琊殘璩傷綠桑和琥珀收拾了箱籠,拿出幾件稍厚一些的衣裳出來。
過竟服衣了。琥珀一邊收拾一邊道:「姑娘,如今也不熱了,等換過衣服,奴婢和綠桑陪你去花園走走可好?您這幾日都在屋子裡看書,別悶壞了才是。」
陳宜寧放下手中的書,打趣道:「是你自己悶壞了,想出去走走罷?」
看著陳宜寧臉上的笑意,琥珀開心道:「姑娘,您可總算笑了!」
陳宜寧訝然地摸摸自己的臉:「瞧你這話,倒仿佛我平日都繃著臉,凶神惡煞一般?」
綠桑抿嘴笑道:「姑娘平日性子最是溫和不過,可這幾日都板著臉呢!您沒見秋爽齋里都沒人敢高聲說話了?就怕撞上您的火氣呢!」
陳宜寧有些歉疚的看了綠桑一眼。她沒想到,只是因為自己的心情不好,就害得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如此壓抑。
「好了,本姑娘宣布心情已大好。晚上發幾吊錢,讓婆子們做幾桌子好菜,你們聚在一起吃酒罷!」陳宜寧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快一些,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綠桑和琥珀都歡呼了一聲。
綠桑笑道:「若是照這樣,倒巴不得姑娘心情不好了。姑娘不高興三日,我們便有酒席吃了!」
陳宜寧笑著擰了下綠桑的胳膊:「小蹄子,偏你話多!還不快去收箱籠!收完箱籠咱們去荷塘里采幾支蓮花回來,把那粉彩瓶里的芍藥換了罷!」
綠桑忙笑吟吟的應了。和琥珀一起把衣衫收撿整齊。
琥珀拿了銀剪子和花籃,三人便朝花園裡走去。
因天氣涼了,陳宜寧換了淺碧遍地纏枝玉蘭花的絲緞褙子,束著淡金刺繡的素白月華裙,頭上只簡單插了一支金釵並幾朵珠花。
琥珀看了看道:「姑娘,您頭上太素了些罷?不如把瓶里的芍藥剪一朵簪上?」
陳宜寧笑道:「又不用見客。打扮的那麼隆重做什麼?走罷!」
剛走出垂花門,趙媽媽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二小姐!快去花廳罷!夫人叫您趕快過去呢!」
陳宜寧奇道:「可是有什麼事情?媽媽為何如此匆忙?」
趙媽媽朝周圍瞟了一眼,忙道:「英山伯夫人替外甥上門提親來了!夫人讓您過去呢!」
英山伯夫人的外甥?那不就是季淵嗎?陳宜寧的心砰砰跳了幾下,臉刷的紅了,怒嗔道:「媽媽,您是老糊塗了罷?這種事,母親怎麼會叫我過去?」
媒人上門提親,無論同意不同意,都是嫡母說了算,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小姐去拋頭露面。
趙媽媽急得頓足道:「老太太也在花廳呢!一聽說英山伯夫人是來為外甥提親的,一口便應允下來。夫人怕您不樂意,便叫老奴過來喊您過去。」
陳宜寧嘴角浮出一個諷刺的笑容。陳老太太自然是一口答應了,季淵那般家世,她豈有不應之理?
想來是周氏拿不準她願意不願意,讓她趁親事還沒定下來,趕緊過去表個態罷。
陳宜寧心亂如麻,她沒想到季淵真的會上門提親。心底深處隱隱有一些甜意和期待,但隨即,那日那綠衣女子的模樣又浮上腦海。
若真嫁給季淵,她會幸福嗎?那般美貌妖嬈的外室,她能夠忍受嗎?
前世的雨夜,她跪在季淵面前求他回房,他是怎麼對她的?如果嫁給他,噩夢會重演嗎?
陳宜寧的心中,有太多的擔憂、恐懼和不確定……
「二小姐,快走罷!再不去,怕老太太就與英山伯夫人定下來!」趙媽媽連聲催促道。
陳宜寧咬緊嘴唇,提了裙擺就跟著趙媽媽快步走到花廳。
花廳里,英山伯夫人正坐在雞翅木官帽椅上,慢悠悠的品著茶。見陳宜寧帶著丫鬟走進來,先是吃了一驚,很快臉上就綻開了一個笑容。
陳宜寧跟英山伯夫人見了禮,英山伯夫人看著陳宜寧膚白如雪,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舉止端莊嫻雅,一身打扮雖素淨卻難掩高華之氣,心中暗暗點點頭。
虛扶了陳宜寧一下,又笑著夸道:「難怪淵兒心心念念要求娶你,真真是個大美人!」
陳老太太向來好面子,聽英山伯夫人這麼說,面上也有幾分得色。
揚聲道:「我們陳家的女兒自然是好的。季將軍固然少年英俊,我們寧兒也是配的上的。」
周氏卻沒那麼得意,若前幾日沒見到那外室,季淵上門求娶,她是千肯萬肯的,但還未娶妻就先養了外室,若寧兒嫁過去,還不定會受什麼委屈呢!16607827
想來想去,還是叫了陳宜寧過來問了方安心。
周氏見陳宜寧低著頭垂著眼瞼,臉上還有一片紅暈,知道她一個未嫁女兒,聽了這些話定然害羞尷尬,正要開口說話,陳宜寧開口了。
「祖母,寧兒不願意。」陳宜寧仍垂著眸子,面上雖有羞澀,語氣卻很堅定決絕。
陳老太太和英山伯夫人都吃了一驚。
陳老太太厲聲斥道:「女兒家的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來你置喙的餘地?我已經應了,你休要多說!」
見陳老太太當著外人的面,也不給陳宜寧留幾分顏面,周氏心中大怒。站起身將陳宜寧護在身後道:「老太太,我是陳家的主母,寧兒的婚事,我也有一半發言權。您答應了英山伯夫人,我卻還沒答應!」
陳老太太不提防周氏竟如此硬氣,一時有點呆住了。
英山伯夫人也愣了一下。陳家真正掌權的是陳老太太,這事人盡皆知,剛才陳老太太答應了婚事,她本以為這事已經成了。沒料到中途竟會出這樣的岔子。
呆了半響,陳老太太反應過來,瞪著周氏冷聲道:「季將軍十代貴胄,富甲一方,又生得英俊不凡,深得皇上愛重。比起你那個侄子周郁文,豈不是雲泥之別?哪點配不上寧兒?」17Gsb。
周氏見她越說越不像,正不知怎麼回擊,陳宜寧低聲道:「祖母,季將軍便是再好。寧兒也是不樂意。祖母若真心疼寧兒,便依了寧兒一回罷!」
英山伯夫人本是內閣首輔家的嫡女,出身顯赫,夫家葉門第高貴,本來就有幾分傲氣。聽陳宜寧這麼說,臉上也掛不住了。
站起身來冷聲對陳老太太道:「既然二小姐如此反感淵兒,這門親事便不結也罷!沒的成了仇人,反而不美。」
說著,便向陳老太太和周氏等道了別,帶了貼身媽媽就往外走。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陳老太太也不好再挽留,狠狠瞪了周氏和陳宜寧一眼,氣的渾身直顫。
上了馬車,英山伯夫人貼身的媽媽才惋惜道:「夫人,將軍若知道陳家不答應,不知該如何失望呢!」
英山伯夫人這才猛然想起季淵將三牲和一車禮物交給她時,那殷切熱望的眼神。心中便有些懊惱。
方才若不把話說那麼死,回頭以陳老太太的威勢,強逼了周氏應了這門婚事。陳宜寧便是再心不甘情不願,照樣也得嫁。
半響,英山伯夫人方嘆了口氣道:「那有什麼法子?終究是沒有緣分。我姐姐走的早,只留下這麼一個嫡子,無論人品相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什麼樣的高門貴女娶不到,何苦受這種窩囊氣!」
一路無話。回到英山伯府,季淵已經在中堂等著了。見英山伯夫人面色淡淡的下車,臉上的光彩就黯淡了幾分。
「姨母,陳家……可曾答應?」季淵眸中神情變幻不定。雖然心中知道可能是被拒絕了,但還是懷著最後一絲希望。
英山伯夫人何曾見過季淵這種樣子?她這外甥,向來霸氣沉穩,心思深沉,小小年紀統率千軍萬馬,自有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度。
可如今,竟如此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英山伯夫人心中不忍,輕輕搖搖頭:「陳家……拒絕了。」
季淵眼中的火苗一下子熄滅了。站在英山伯夫人面前,目光似乎看向很遠的遠處,臉色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
英山伯夫人勸道:「淵兒,想開些罷。京都如此多高門貴女,又不止她陳宜寧一個!」
季淵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表情,英挺的五官有了幾分淡淡的倦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高門貴女再多,陳宜寧卻只有一個。」
英山伯夫人心疼道:「可我瞧陳宜寧對你並無情意。陳老太太都已經答應了,若不是她突然闖進去,說不願意嫁與你,這親事定然已經成了。淵兒,大丈夫何患無妻,你豁達些罷,莫要再惦念她了!」
本來只是一句勸慰的話,季淵卻像遭受了雷擊一般,身子猛的顫了一下,抬眸定定看著英山伯夫人,啞聲道:「她說不願意?是她……親口說的?」
季淵的聲音黯啞得不成樣子,幽暗的眸中,竟是一片濃濃的絕望!
英山伯夫人暗暗心驚,她萬萬沒想到季淵竟已經對陳宜寧用情如此之深!
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季淵竟連禮也忘了行,失魂落魄的轉身朝門外走去。精壯修長的背影,看上去竟那般孤寂,那般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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