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穆侯府
「老爺,聽說西戎國送了一位公主過來和親?」溫氏將武穆侯請到上座,溫柔小意的伺候著,再也不敢像往日那般撒潑。
這些時日,溫氏為了一雙兒女的親事可是沒少發愁,故而即便是再不甘願,在武穆侯的面前也都維持住端莊賢惠的姿態,哪裡還有以前那悍婦的模樣。
武穆侯很是享受溫氏這般小心謹慎的服侍,臉色稍稍緩和了不少。「你問這個做什麼?」
「以皇上對娘娘的恩寵,怕是不願意將這位公主納入後宮給娘娘添堵的吧?」溫氏知道武穆侯眼裡就只有這個天子外甥,故而遣詞造句都格外的小心,生怕一句話說的不對,觸怒了他。
武穆侯嗯了一聲,算是認同了她的這個說法。「帝後情深,這對咱們大齊來說是好事。」
「那老爺可知道,皇上打算將這位公主配給誰?」溫氏親自從丫鬟手裡接過茶盞,遞到武穆侯的跟前,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武穆侯見她有意打探朝廷的動向,不由板起臉來,斥責道:「一個婦道人家,打聽這些做什麼?!」
溫氏臉色很是難看,若是以往的性子,早就撲上去跟武穆侯廝打起來了。可如今的武穆侯早已不是原來那個任勞任怨的武穆侯了,早就不吃她這一套了。所以,她只能忍著心裡的不滿,等到一雙兒女的親事有了著落再翻臉不遲。「老爺…妾身也知道女人不得干政的規矩…不過一時好奇問問而已…」
見她態度尚可,武穆侯也不想將她逼得太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可不想再惹麻煩。「映月公主身份尊貴,乃是西戎蕭太后的么女,就算不入宮為妃,至少也得嫁個王爺。」
溫氏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他豈會看不出來?溫氏所出的嫡長子早已及冠,溫氏為了長子的親事可是沒少費心思。只是溫氏的眼光太高,不是嫌棄這家姑娘的門第不夠高,就是嫌棄那家姑娘長得不夠好。挑三揀四的,得罪了不少人不說,生生的將長子的親事給耽擱了。
如今,見到來了位和親的公主,便異想天開,想讓兒子娶了公主。真不知道她打哪兒來的自信?!
「公主身份何等的尊貴,我看你還是趁早歇了不該有的心思!」武穆侯怕她不死心,乾脆把話明說了。
溫氏一直委屈著自己盡力討好著,如今聽武穆侯這麼一說,也懶得繼續裝下去了,冷著臉問道:「怎麼就是不該有心思了?!怎麼說你也是今上的舅舅,咱們默哥兒跟皇上是表兄弟,怎麼就娶不得公主了!」
武穆侯見她還真是這個打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愚蠢的婦人!咱們默哥兒縱然千般好,可如今卻是個白身,怎麼配得上公主!」
「你還有臉說這個?我們默哥兒為何至今還是白身,還不都是你一直拖著,不肯上摺子給兒子請世子之位!這也就罷了,讓你給兒子謀個差事,你也不肯,就怕別人說你仗著是皇上的舅舅,替自家謀私!」溫氏尖利的嗓音幾乎要掀翻屋頂。
武穆侯見她居然當著丫鬟僕婦的面,說出這種話來,臉色都氣白了。「溫氏,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
「老爺都做得出來,難道還怕人說麼?!」溫氏也是氣狠了。她最在意的,就是從她肚子爬出來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就算是拼了她的命不要,也要為他們謀好出路。「若不是你這個當爹的膽小怕事,咱們侯府何至於一直寂寂無名!」
「你…」武穆侯見她還是沒有覺悟,氣得直咬牙。
「老爺只顧著自己的顏面,不肯跟皇上求個恩典。妾身這個做娘的,只好求到太后娘娘的面前,求她老人家做主!」溫氏算是跟武穆侯槓上了。
不過,這話她也是說說而已。上回,為了女兒入宮的事情,她就去求見過太后。可蘇太后連她的面都不肯見,她自然沒臉為了兒子的事情再去碰一次壁。
武穆侯氣得大吼一聲,將屋子裡的丫鬟僕婦全都趕了出去。然後,才指著溫氏罵道:「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啊?你難道不知道,皇家最忌諱的就是外戚專權?你今兒個讓我去給兒子請封世子,明兒個就會要求給兩個兒子謀個好的官職。你的性子,我難道還不清楚?得了芝麻,就妄想著西瓜。若本侯真的聽了你的話,才是將咱們蘇家往絕路上逼!」
溫氏卻不以為然,理直氣壯的頂了回去。「身為皇親國戚,為自家謀點兒利益,有什麼不對?!當初的章家和王家,哪個不是風風光光的!」
武穆侯冷笑一聲,道:「是,王家和章家的確是風光一時。你都只看得見他們的風光,怎麼不看看如今的下場!」
溫氏被說的一時無語,可心裡還是很不服氣。「那怎能一樣?!王家和章家,可都是被你那外甥給整下去的…咱們好歹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他怎麼會…」
武穆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罵了一句蠢貨。「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是能說出口的?!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你死十次都不夠!」
「他都敢做了,難道還怕人說?」溫氏心裡雖有幾分忌憚,可嘴巴上卻還是不肯認輸。
武穆侯簡直不知道該說這個正妻什麼好了。勸,她不聽,罵,她還不知道悔改。當初,他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這麼個愚蠢的女人!
「如今正牌的國舅,可是公主府的兩位少爺。太后娘娘自打回宮之後,就一直不過問任何事情。難道你還沒察覺出裡頭的意思?」
溫氏嘴皮子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被武穆侯那森冷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武穆侯見她不說話,只得耐著性子繼續勸導:「幾個孩子的前程我早就想好了,幾個哥兒年紀也大了,是時候去軍營歷練一番了。我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跟著父親上戰場了,說不定很快就能靠著真本事掙個將軍回來…」
武穆侯這番話還未說完,溫氏就不滿的叫喊起來。「老爺…妾身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您,讓您這般怨恨。有什麼事,您沖妾身來就行了,為何連默哥兒暮哥兒他們都不放過!」
「你這說的什麼話!」武穆侯聽得直皺眉頭,簡直將溫氏當怪物看待。
溫氏冷冷的笑著,說道:「老爺平時對默哥兒暮哥兒不聞不問這也就罷了,怎麼還將他們往死路上逼!」
見武穆侯不說話,溫氏的氣焰就更加的囂張。「老爺縱然不疼自個兒的兒子,可他們都是妾身懷胎十月,熬了好幾個晚上才生下來的。他們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哪裡吃的了那個苦。你把他們送去軍營,那跟叫他們去死有什麼區別?」
「老爺若是容不下我們母子幾個,妾身這就帶著他們回娘家去!」溫氏說著,就要起身往外沖。
「溫氏,你真是瘋了!」武穆侯氣得渾身直發抖,一邊罵著慈母多敗兒,一邊對身邊的丫鬟婆子吩咐道:「來人啊,夫人身子不適,扶進屋子裡歇著,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蘇彥卿!」溫氏見武穆侯這是打算軟禁她,再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直接喊出了武穆侯的名諱。
武穆侯知道她又想撒潑了,才懶得理她呢,親自拿了鎖來,將房門給鎖上了。「我看你得了失心瘋了,還是好好兒的呆在屋子裡反省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又撂下了狠話,叮囑院子裡的丫鬟僕婦,不准任何人放溫氏出來。否則,就全家發賣了出去。
丫鬟婆子們從未見過侯爺發這麼大的火,全都戰戰兢兢點頭稱是,不敢有半點兒不敬。
武穆侯一甩衣袖出了溫氏的院子,大好的心情就這麼沒有了。想到被溫氏寵壞了幾個兒子,武穆侯又是一陣頭疼。
「常寶,去把幾位少爺給我叫到書房來!」
常寶是武穆侯身邊的長隨,也知道侯爺是氣得狠了,不敢有任何違拗,忙派人四處去尋人。
據說,武穆侯當天就捆了幾個兒子,將他們丟進了京城的城防營。並刻意隱瞞了他們的身份,只說是家裡犯了錯的小廝,讓他們在軍營歷練歷練。
那幾位少爺細皮嫩肉的,哪裡吃的了那個苦,受訓了幾日就撐不住,哭爹喊娘的。武穆侯只當沒聽見,鐵了心不再慣著他們。如此一來,倒是真把幾個孩子身上的嬌氣給磨平了,人也沉穩了不少。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慈安宮
蘇太后聽說了兄長的這番作為,難得的贊了一句。「早該如此了!」
「據說,武穆侯到如今還關著侯夫人呢…」可兒對武穆侯府的事情或多或少也關注了一些,知道太后娘娘對這位娘家的大嫂沒多少好感。這麼說,不過是想給太后娘娘尋個樂子罷了。
蘇太后正親自伺候著一盆盆栽,剛把多餘的枝葉全都減掉。「溫氏的確是鬧得太不像話…女子三從四德的規矩,看來是白學了…」
「娘娘不若派個教養嬤嬤去侯府,讓侯夫人重新把規矩學起來?」可兒好心的建議。
蘇太后卻是沒那個心思,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才懶得做呢。若真的派人去了,溫氏還不把侯府鬧翻天!」
「可娘娘也不能這般縱容下去吧…」家裡有那樣一個潑婦,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蘇太后放下手裡的剪刀,回到內殿的榻上坐下,又抿了一口茶水之後,才哂笑著說道:「溫氏的確是要敲打敲打。嗯,你明兒個就派人去侯府傳個信兒,讓溫氏進宮一趟。哀家有些體己話,想要與她說一說。」
可兒沒想到太后娘娘居然打算親自見那位侯夫人,不由感到詫異。不過,蘇太后做出的決定,可不是她一個宮女能夠多問的,便乖巧的退下了。
溫氏知道太后娘娘召見,起初還有些不敢置信。直到心腹丫鬟將太后娘娘的帖子拿了出來,這才信了。
「太后這個時候召見,怕不是什麼好事。」溫氏對蘇太后這個小姑子雖然不喜,可卻還是有些畏懼的。
好歹人家貴為太后,一句話就可以摘了她這個侯夫人的名號。所以,一聽到要入宮覲見,就著了慌。「墜兒,你說我要不要稱病?」
墜兒抿了抿嘴,不忍打擊她。太后娘娘的懿旨,豈是能夠違抗的?夫人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夫人,太后娘娘好歹是蘇家出去的姑娘,再怎麼也會顧著幾分侯府的面子的。說不定是心疼幾位少爺,想問問他們的境況呢?」
聽墜兒這麼一說,溫氏心裡的懼意稍稍散了不少,嘴上又忍不住嘟囔道:「若真的關心幾個子侄輩,早就給弄幾個爵位下來了,何須等到現在?」
墜兒暗暗腹誹:您當這是去菜市場買菜呢?爵位可是朝廷用來封賞那些有大功之人的,豈能隨隨便便的冊封?!
當然,這種話,墜兒可不會傻到在溫氏面前提。
幫著溫氏梳洗妝扮,墜兒便和另外一個丫鬟鏈兒便陪著溫氏進了宮。只不過,她們還沒資格進慈安宮面見太后,只能在外頭候著。
溫氏帶著幾分忐忑跪在蘇太后的面前,許久都聽不到太后娘娘叫她起身,心裡的懼意更深。不得已,只能再次抬高聲音唱道:「臣婦拜見太后娘娘,娘娘大安!」
蘇太后瞧見她那副模樣,心裡就很是不屑。
這種欺軟怕硬之輩,也不知道當初怎麼就入了老頭子的眼。
可心裡不喜歸不喜,蘇太后還是有分寸的。於是抬了抬手,給旁邊伺候的使了個眼色,命人將溫氏攙扶了起來。
「今日宣你進宮,是想問問,這侯夫人的位子,你還想不想要了。」蘇太后沒多少寒暄的話語,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溫氏原本以為蘇太后召她進宮,頂多就是罵她幾句,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就讓她罵去。等出了宮,就沒事了。誰曾料到,蘇太后竟然這麼狠,一開口就想要廢了她這個侯夫人,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娘娘…」
蘇太后微微撇開頭去,繼續說道:「若是覺得這個侯夫人做膩了,哀家不妨找個人替了你,也好讓你鬆快鬆快…」
「娘娘…臣婦不知道哪裡做的不好…」溫氏心裡大急,剛站起身來又跪了下去。
「哪裡做的不好?」蘇太后見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處,簡直都要氣笑了。「可兒,你來給她念念,何謂三從四德。」
可兒得了令,上前一步,朗聲誦道:「三從乃是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指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溫氏,可聽明白了?」蘇太后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溫氏緊緊地捏著手裡的帕子,身子氣得直發抖。這個太后娘娘,也實在是管的太寬了吧。不在皇宮裡好好兒的享福,把手伸到侯府的內院算是怎麼回事?哼,就不怕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不利?
不過,面兒上,她卻裝作十分受教的樣子,說道:「臣婦一直遵循著三從四德的規訓,從不敢違抗…」
蘇太后見她還死鴨子嘴硬,不肯認錯,不由冷哼一聲。「在家從父這一條,哀家懶得再追究。單單這齣嫁從夫一條,你且捫心自問,可做到了?外頭可一直在傳,說武穆侯是個懼內的!」
「那都是有心之人的誤傳,不可信…」溫氏習慣狡辯,在蘇太后面前也一樣。
「若不是你太過霸道,又如何會生出這些謠言?哀家以為這麼些年來,你會有所收斂。沒想到,竟然是得寸進尺。停妻另娶行不通,但納個平妻還是可以的。哀家瞧著好幾家的閨女都不錯,武穆侯又正值壯年…到時候,平妻進了門,便將管家的權柄交給她,你操勞了這麼些年,也可以歇歇了。」蘇太后原先還沒這個心思,不過看到溫氏這副態度,也著實是生了氣,有些認真了。
溫氏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火氣一上來,也就不管不顧了。「太后娘娘這般插手臣子府里的事情,怕是不妥吧!」
「這又有什麼?自己娘家兄長,總得多關照一些的。」蘇太后說的理所當然。溫氏臉皮厚,她就要比她更厚。
溫氏氣得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可兒擋在她的前面,訓斥了起來。「怎麼,侯夫人這是要對太后娘娘動手麼?」
溫氏被她這麼一呵斥,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
原來,剛才她一怒之下,竟然直接衝上了太后娘娘坐的榻前,這等舉動著實是無禮至極,就算是打板子都不為過的。
「娘娘息怒…臣婦不是有心的…」
「在哀家面前都能這般放肆,難怪外頭會傳得沸沸揚揚。溫氏,你回去好好準備吧。等哀家選定了平妻的人選,就由你親自操辦。若是敢委屈了新人,那這個侯夫人的位子,就換個人坐好了。哀家想,這麼個小小的要求,皇上肯定會答應的。」蘇太后這還算客氣的了,沒有直接讓武穆侯休了這個悍婦。
溫氏是怎麼出的宮,自個兒都不記得了。
墜兒和鏈兒一路上扶著她,她自個兒也暈過去好幾次。
這一趟進宮,溫氏算是徹底的老實了。
謝榮華聽說了這件事,當時就捧著肚子笑了。「這個武穆侯夫人,的確是該修理修理了。」
「可不是?據說未出閣之前,就幫著母親打理家務,還將手伸到了父親以及幾個哥哥的房裡,愣是逼得幾個大老爺們兒不敢去通房小妾的屋子。」紅妝也不知道打哪兒扒來的八卦,話接的那叫一個順溜。
謝榮華聽得直咋舌,道:「沒想到,溫氏竟如此的彪悍。」
「武穆侯這些年,可是被管的死死的。要不是當年太夫人賞了兩個通房丫頭,怕是連一個庶子庶女都沒有呢。」
皇上和娘娘夫妻情深,所以容不下其他的女人,這是一碼事。這溫氏霸道兇悍,不准侯爺納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她看來,這種悍婦就該早早的收拾了。
「太后娘娘真的打算給武穆侯賜一個平妻麼?」紅綢不像紅妝那般愛打聽這些八卦,她的重點也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謝榮華正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待細嚼慢咽下去之後,才吭聲道:「母后這次怕是認真的。」
「那侯府還不鬧得翻了天去?」紅綢已經可以想像的到那是如何一幅場景了。
謝榮華也很想瞧瞧,那溫氏跟太后娘娘恩賜的平妻之間的大戰。想必,會十分的精彩吧。一個是兇悍的原配,一個是太后娘娘所賜的平妻,地位不相上下。若那平妻是個手段了得的,先籠絡住了侯爺的心,這溫氏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不過,這都是別人家的事情,她著實沒什麼興趣管。她更在意的是,她肚子裡的這個肉疙瘩。「上官公子的那位女徒弟可有說什麼時候進宮來?」
說起上官玉槿的這女徒弟,也是個特立獨行的。醫術的確是了得,就是性子古怪了一些。能夠進宮來伺候皇后娘娘,這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是多麼大的恩賜,她卻一句還有病人,將皇后娘娘給排在了其他病患的後頭。
不過,謝榮華倒是挺欣賞她的性子。不管是皇親貴胄,還是平明百姓,在她的眼裡,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病人。她能夠將所有的病人一視同仁,也很是難得。若聽說她這個皇后召見,就巴巴兒的貼了上來,那才真叫人瞧不起呢。
「陳姑娘說,娘娘的月份尚淺,說是要到最後一個月再進宮。」紅妝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覺得神醫的這個女徒弟太不識好歹了。
謝榮華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宮裡有無數的太醫,又不差她一個。不過是想著到時候生產有她在一旁,多一重保障而已。
「娘娘,公主派人遞了帖子進來。」一個宮女快步走進來,顯得十分著急。<!--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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