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府
「姑娘,這是剛請繡娘繡好的嫁衣,您可不能損壞啊,會不吉利的…」丫鬟從外頭進來,看著自家姑娘正拿著剪刀衝著床頭掛著的嫁衣而去,不由驚呼一聲,嚇出一身冷汗。忙快步走上前去,死死地將韓五姑娘的腰身給抱住。
韓芊芊被她抱住腰身,無法動彈,更是掙扎的厲害。「放開我!放開我!怎麼,連你也要阻止我嗎?」
「姑娘…」打小服侍她長大的丫鬟翠環滿臉心疼的看著瘦得不成人形的主子,亦是泣不成聲。「姑娘,凡事都得看開些…嫁入二皇子府,好歹也是皇子妃啊…起碼,一生榮華富貴無憂…」
「榮華富貴?呵呵呵呵…」韓芊芊後退幾步,笑得淒涼。「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如同身在煉獄,就算有金山銀山又如何?」
翠環是她的貼身丫鬟,如何不知自家姑娘的心思。只是,那個人高不可攀,又有安寧公主這個靠山,姑娘想要如願,怕是難上加難。「姑娘…您不過是見過那人幾面,怎麼的就陷得如此之深…或許,他根本就沒您想像中的那麼好…」
「閉嘴!我不准你詆毀他!」韓芊芊見翠環數落楚旻寧的不是,眼睛都激動地紅了,更是將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推到在一旁。
「在我眼裡,他比誰都好…」韓芊芊放佛魔怔了般,心心念念的都只有那個即將大婚的皇長子,未來的帝王。「我沒看錯人…我知道的,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這不,連有王家這座靠山的四皇子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翠環聽著她喃喃低語,神色不忍。只是,二皇子府的聘禮都已經下了,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姑娘若是再執迷不悟下去,怕是要鬧出亂子來。
如今的錦衣侯府,可經受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了。
「我們都是被逼著成婚的…他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韓芊芊還在為自己的逃避找著藉口。「對,一定是這樣…」
韓芊芊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著自己,完全陷入了刻意捏造出來的幻覺當中。「翠環,替我梳妝打扮,我要去見他!」
翠環嚇得手一哆嗦,手裡的剪刀應聲而落。「姑娘…這怕是不妥吧…您都要成婚了,按規矩不能隨意出府了…」
韓芊芊哪裡顧得上這些,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個皇長子殿下。於是頭一次,她扇了這個打小一起長大的丫頭一巴掌。「叫你去就去!哪兒來那麼多的廢話!」
翠環吃痛的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已經瘋魔的主子,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韓夫人正帶著丫鬟過來,聽到屋子裡的動靜,眉頭蹙得死緊。這個女兒,是越發的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了!
「夫人…」五姑娘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見到韓夫人到來,忙屈膝行禮。
韓夫人冷著臉踏進門檻,徑直繞過屏風來到韓芊芊的閨閣。見女兒急急忙忙的塗脂抹粉,卻又不得章法,不由嘆了口氣。「芊芊,你這是要做什麼?」
韓芊芊放佛沒聽到韓夫人的聲音,兀自忙碌著,翠環拉都拉不住。
韓夫人見她這般模樣,臉色不由得更沉。看來,她得採取些強硬的措施了。否則,這門親事豈不是要被女兒的魯莽給斷送?
「來人,扶姑娘去床上躺著。」韓夫人大喝一聲,立刻就有人上前去拉拽韓芊芊的胳膊。
韓芊芊就有人打斷她梳妝,不由的又叫又跳,將梳妝銅鏡都給掀翻到地上。「你們幹什麼…我可是你們的主子,你們也敢攔我?!」
韓夫人搖了搖頭,頭疼的要命。「姑娘定是昨晚沒睡好,還不快去煮安神湯來。」
夫人下了令,下人們不敢懈怠,匆匆的去準備了。
韓芊芊這才注意到韓夫人的存在,掙扎著衝到韓夫人面前,懇求道:「娘…女兒不嫁二皇子…娘,您幫女兒退了這門親事吧…算女兒求您了…」
韓夫人一改往日的和藹慈祥,怒著一張臉,呵斥道:「不想嫁給二皇子,那你想嫁給誰?這京城之中,還有誰願意娶你?!」
韓夫人這話也是急了,才會口不擇言的說出如此戳心窩子的話來。斥責完寶貝女兒,韓夫人就後悔了。「芊芊…咱們伯府不比以前…想要繼續在京城立足,勢必要做出一些犧牲…娘知道你的心思…可大皇子已被聖上指了婚,娘怎麼忍心讓你給他做小!」
「女兒當然不會給人做小,大皇子是我一個人的!」韓芊芊執拗的說道。
韓夫人驚愕了好一會兒,從她的眼裡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決心和狠勁兒。「你…你這個孩子,可千萬別做出什麼傻事來…」
韓夫人一陣心驚肉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韓芊芊紅著雙眼,死死地拉著韓夫人的手,小聲的說道:「娘…只要驕陽郡主死了,我不就可以嫁給大皇子了麼?」
韓夫人眼皮子跳了跳,沒想到閨女居然魔怔到了這種地步,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幾步。「芊芊,你…」
「大皇子殿下肯定也是迫不得已才娶那個刁蠻郡主的…這世上,哪有男人喜歡野蠻霸道的女子?他應該喜歡我這種溫柔賢惠的才是…」韓芊芊自說自話,完全沒注意到韓夫人眼睛裡綻放出來的懼意。
「來…來人…去請大夫…」韓夫人嚇得腿軟,差點兒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韓芊芊沒發現韓夫人的窘迫,仍舊沉迷在自己的幻想當中。「上一次在百花宴,他的目光一直隨著我而動…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他是心悅我的…」
周圍的丫鬟婆子面面相覷,似乎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看來,上次百花宴上發生的事對姑娘的打擊真不小!
韓夫人看著她一會兒笑顏如花,一會兒沮喪哀傷,心中暗道不妙。二皇子上門提親為的是什麼,她何嘗不知道。她也不想拿女兒的一生做賭注,可侯府如今的處境堪憂,若是不依附二皇子,怕是朝中的那些御史會死咬住他們不放。
她若是真有辦法,也不會讓嫡親的女兒嫁過去。奈何錦衣侯子女雖多,嫡出的卻只有兩個。大女兒早已出嫁,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只有小女兒還待字閨中,她也有諸多的無奈和苦衷啊。
「娘…你讓我出去見他一面好不好?」韓芊芊嘮叨夠了,這才將視線轉移到韓夫人身上,一個勁兒的哀求著。
韓夫人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那先喝了這碗湯,娘就派人護送你出府。」
看著丫鬟端過來的,還冒著熱氣的黑色湯汁,韓芊芊有那麼一刻的出神。若她精神正常,肯定是不會喝下這碗湯的。可如今的她,心亂如麻,哪裡還有能力去思考其他的。猶豫了片刻,就在韓夫人殷切的目光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碗,咕隆咕隆幾口就喝了個精光。
看著女兒如此豪爽的喝下了湯藥,韓夫人稍稍安了心。
「娘,我可以出府了嗎?」韓芊芊喝完了湯藥,便迫不及待的要出門。
韓夫人拉住她的手,眼底閃過一抹歉意,說道:「先換身衣裳吧,這衣裳都舊了。」
韓芊芊低頭,看了看水紅色的裙子,的確是穿過好幾回了。嗯,大皇子殿下肯定喜歡端莊高貴的紫羅蘭。於是,吩咐丫鬟道:「去,將我那套紫薔薇的紗裙取來…」
丫鬟戰戰兢兢的偷偷瞥了韓夫人一眼,見她沒有異議,這才敢去開了衣櫃取衣服。只是,這衣服還沒穿上身呢,韓芊芊就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一陣眩暈襲來,讓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丫鬟們見她暈倒,忙上前將她扶住。
「每四個時辰餵一次安神湯,直到大婚之日。」韓夫人一邊吩咐著翠環,一邊緊握著女兒的皓腕。「不要怪娘狠心,娘這是為了你好…」
延禧宮
「阿梨,二皇子府布置得如何了?」沒有她親自出宮督促,文貴妃還是不太放心,故而一再的追問。
阿梨打著扇子的手頓了頓,然後才開口應道:「府里有官家盯著呢,不會出什麼岔子的,娘娘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文貴妃近來莫名的煩躁,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謝庶妃可有什麼動靜?」
阿梨抿了抿嘴,接話道:「謝庶妃據說心裡不怎麼痛快,回了趟娘家。不過,卻被攔在府門外,沒讓進去。」
「哦?」聽到這裡,文貴妃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很快便想明白了,謝家這是不願意跟二皇子府有什麼瓜葛呢。冷哼一聲之後,文貴妃半眯的眸子折射出一道狠戾的光芒。「謝家還真是夠絕情的!」
不過,她原本就沒指望謝家會投靠二皇子的陣營,倒也沒多大的失望。只是一想到那謝霜華是德妃的親侄女,文貴妃心裡總覺得膈應的慌。德妃這陣子,可是跟皇后娘娘走的很近呢。
阿梨作為文貴妃的心腹,自然是能夠洞悉主子的心思。明媚的眸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接話道:「娘娘何不將德妃給爭取過來?」
文貴妃狹長的眸尾微微上挑,不解她的用意。
「娘娘…王氏所出的兩個皇子倒是不足為據了…五皇子又有著異族血統,這皇位他也是看得見摸不著…若是娘娘能夠拉攏三皇子,至少也多一分勝算不是?」阿梨越想越覺得有理,故而爭取道。
文貴妃心中卻有疑慮,畢竟這德妃以前可是王月蘭身邊的一條狗,她用著也不放心啊。「德妃可不是個簡單的人,怕是不好收服。」
阿梨沒料到文貴妃會有此一說,怔了怔。「德妃在宮裡一直默默無聞,在皇上跟前也無甚恩寵,不過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能有什麼過人之處?」
「王月蘭被廢之後,她這個心腹卻一點兒事都沒有。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文貴妃細細的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戒,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不仔細回憶還好,這麼一琢磨,很多謎題都得到了答案。「若真是個沒用的,如何能夠在王月蘭的眼皮子底下平安的誕下三皇子,又如何能不受皇寵卻躋身四妃之列。入宮這麼多年,她隱藏的還真夠深的!」
阿梨一驚,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來。「奴婢見識淺薄,險些誤了娘娘的大事。」
文貴妃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道:「留著她,始終是個禍害。既然不能輕易的收服,那就早些除去吧。」
阿梨眼眸閃了閃,最終沉默著,沒敢吭聲。
文貴妃朝著阿梨招了招手,讓她附耳過來。主僕二人小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後阿梨就又一次偷偷的出了宮。
勤政殿
「娘娘,延禧宮的大宮女阿梨又悄悄溜出宮去了。」可兒一邊替蘇皇后梳理著緞子一樣光滑的齊踝長發,一邊小聲的稟報。
蘇皇后正閉著眼睛享受著可兒的服侍,忽然聽到這麼一個不怎麼令人愉快的消息,大好的心情就這麼毀了。「文貴妃還真是喜歡折騰…」
「娘娘回宮了這麼些日子,其他嬪妃都來拜見過了,只有文貴妃…」可兒話說了一半,見主子臉色微沉,便將後面的話給省去了,免得主子聽了心煩。
蘇皇后理了理鬢邊的發,才開口吩咐道:「去把戰狼給本宮叫進來。」
可兒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梳子,規矩的退了出去。
戰狼其實一直都在門外,耳力更是出奇的靈敏。蘇皇后話音剛落,他便大踏步的進了殿內,根本不用人通傳。
可兒還未來得及開口,他便與她擦肩而過。
望著他剛毅且魁梧的背影,可兒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便悄然的退到外間,並將門輕輕地合上。
「小姐。」戰狼快步走到蘇皇后的跟前,拱了拱手。
「戰狼,德妃送過來的那份大禮你也瞧過了,可有什麼看法?」對於德妃的示好,蘇皇后一直沒個準確的態度。既不熱絡,也沒有冷落,總之還不到相信她的地步。
戰狼自然是看過那份絕密資料的,而且也聯絡了曾經的龍衛夥伴調查了這件事的真偽,正打算稟報給蘇皇后呢,沒想到她竟然會早一步問起。「德妃提到的那個秘密,屬下已經派人核實過了,的確屬實。」
蘇皇后揚了揚眉,沒料到文昌帝寵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居然敢背著皇帝懷了個野種。「這事,皇上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戰狼晦澀的答道。
蘇皇后忽然輕笑了兩聲,說道:「唉,看來是我白擔心一場。既然皇上早已知道此事,那麼就說明,文氏一黨根本不足為據。」
「現如今,又加入了一個忠勤伯韓家…」戰狼好意的提醒道。
「忠勤伯啊…」提到這個人,蘇皇后不免又陷入了回憶當中。「那的確是個有勇有謀的男兒…」
忠勇伯年輕的時候,的確是年輕一輩當中的佼佼者。文采出眾,武功也不弱。只是性子乖張了一些,言行舉止毫無大家公子做派。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是被這個人給推進湖裡,差點兒淹死。不過,此人倒是個敢作敢為的。他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的幾次接觸,倒是沒起什麼大的衝突,建議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友情。就像最佳損友一樣,見了面跟仇人似的,可對方真要有事,卻又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從回憶里掙脫出來,蘇皇后的神情忽然變得肅穆。「戰狼,去查查這個忠勤伯。」
「娘娘覺得他有問題?」戰狼忍不住問了一句。
蘇皇后點了點頭,道:「若他還是以前那個忠勤伯,就不敢做出這種事來,這不像是他的一貫作風。」
「是,屬下知道了。」
戰狼剛準備轉身離去,卻又被蘇皇后叫住。「順便,去查查那個叫阿梨的宮女,看她都做了些什麼。德妃送了本宮這樣一份大禮,本宮也該投桃報李不是?」
戰狼再次抬手,朝著蘇皇后拱了拱手,然後退了出去。
待解決掉了一件麻煩事,蘇皇后這才抽出空來,拿起堆積如山的摺子慢慢的閱覽。只是,這還沒看上幾本,文昌帝就拉著高全盛跑了過來。
「阿槿,阿槿…」
蘇皇后有些頭疼的放下手邊的事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有耐心一些。自從這文昌帝醒過來之後,就特別的粘蘇瑾瑤。只要一睡醒,絕對會跑過來纏著她不放。以前,他霸道像她的父親,如今他幼稚的像她的兒子。這樣的反差,讓蘇皇后很難適應啊。
「陛下,您慢點兒…」高全盛一路小跑的跟上來,一刻都不敢大意。
文昌帝卻甩開他的手,道:「阿槿,高全盛說,過兩天就可以出宮去玩了,是不是,是不是?」
蘇皇后按揉了按揉發脹的額角,道:「他是怎麼跟你說的,嗯?」
對待小朋友,要耐心細緻。蘇皇后一次又一次的催眠自己,好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真實。
文昌帝笑嘻嘻的在蘇皇后面前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拉著蘇皇后的手搖來搖去。「高全盛說,我跟阿槿的兒子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可以去大皇子府觀禮!」
蘇皇后沒想到,高全盛會跟他說起這個,不由愣了愣神。不等她有所回應,文昌帝又發問了。「阿槿,我們什麼時候有了個兒子,我怎麼不知道?」
說起這個話題,蘇皇后放佛被觸碰到了某一角,臉色變得微妙。「我們當然有個兒子,只是你不記得了而已…」
「阿槿生產的時候,我一直在外面候著的…穩婆說,咱們的孩兒早在肚子裡的時候就…」文昌帝腦海里閃過某些畫面,忽然開口道。
蘇皇后嘴角向下緊抿著,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收緊,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這是她不願意勾起的回憶,也是最為慘痛的記憶。
她的胎兒,的確在肚子裡的時候就沒了呼吸。太醫說,她房間的枕頭裡,被人放了一些藥草,會對胎兒有害。當時,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也恍恍惚惚的過來很長一段日子。
後來,太醫不得不提前給她喝下催產藥,將死在腹中的胎兒取出來。那疼痛的一夜,著實是刻骨銘心,終身難忘。當看到肚子裡流出來的那個成型的男嬰時,她一口氣沒順過來,就暈死了過去。
原本,她以為她這輩子不會再有孩子了。可是當她被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喚醒的時候,她便將那殘酷的現實當成了一場噩夢。她固執的將那個可愛的嬰孩兒當做自己的兒子,精心照顧了個把月。
如今,那個嬰孩兒已經長大成人,就要娶親生子,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蘇皇后感嘆一聲,漸漸地恢復了理智。
可是還有一個疑問,她一直不甚清楚。「那你知道大皇子是怎麼來的嗎?」
文昌帝昂著下巴,得意的說道:「我知道哦…他是南幀的兒子嘛…」
「寧王的兒子?」蘇皇后聽到這個答案,不由深吸一口氣,眼眶也隱隱的濕潤。皇上為了安撫她,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她記起來了。當年的寧王妃與她前後腳有了身孕,太后還高興的不得了,專門請人做了兩套價值連城的玉牌給她和寧王妃呢。
可回頭一想,不對啊。若是寧王妃沒了孩子,還不鬧得人盡皆知。他又是怎麼安撫那個可憐的女人的?
然而此刻的文昌帝又恢復了先前的稚嫩,又專心得玩他的九連環去了,根本沒有替她解惑的意思。
「娘娘怕是想問,寧王妃為何會如此平靜的接受這個現實的吧?」高全盛不愧是宮裡的老人,眼睛賊亮。
蘇皇后點了點頭,示意他往下說。
「其實,當年陛下被人算計,與一個妃子有了肌膚之親。那時候,娘娘正懷著身孕,陛下怕您聽到這個消息會胡思亂想,便想悄悄地將那個妃子給處置了。只是那妃子卻跑到太后那兒,說有了身孕。不得已,只能先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行處置。」
見蘇皇后沒有生氣,高全盛才接著說道:「那個妃子懷的是雙胎,不足八個月就早產了,不過卻只有一個存活下來,便是寧王府的世子楚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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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破解男女主的表兄妹關係,小七真是煞費苦心啊…先不要說什麼寧王跟皇帝是兄弟,他們還是親戚關係哈,後面還有交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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