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頓家宴,賓主盡歡。
待回到雍和宮,謝榮華還忘不了七公主那完全變形的身軀,忍不住說道:「錦蘭姑姑調教人的手段還真是不一般,這才幾日,就讓一個嬌蠻跋扈的公主變成了溫順乖巧的大家閨秀典範,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錦蘭姑姑的規矩自然是極好的。」楚旻寧贊同的點頭。
當初把七公主交到她手裡的時候,他只是想讓人看住她,別讓她在四處惹禍給皇家丟臉罷了。令人意外的是,錦蘭姑姑還真把人給馴服了。本來,一個過氣的公主還不值得他費心,只是她始終是個不安分的,還妄想借別人的手對他的嬌嬌不利,那他就不能縱容下去。雖說讓她不明不白的死在宮裡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如今嬌嬌身懷有孕,他不想造殺孽。將楚福柔養成如今這幅德行,正和他的心意。
「如今,七公主就算想四處造謠,說皇上苛待了她,只怕也沒人肯信呢。」謝榮華盈盈一笑,順勢依偎進他的懷裡。
楚旻寧倒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語,也有足夠的手段將這些謠言壓制下去。只不過,楚福柔還沒那個資格,讓他多看一眼。
「時辰不早了,歇著吧。」見懷裡的人兒眼皮子一直不停的打架,楚旻寧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將她抱起。
謝榮華順從的攬住他的脖子,將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他。
比起以前,謝榮華的確是胖了不少。可對於楚旻寧來說,她的分量還是很輕,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氣。
殿內伺候的人早就識相的退到門外,不敢打攪了主子們歇息。
然而,謝榮華一到床榻之上,整個人突然就精神了。稍稍一用力,就將楚旻寧給拽到了床榻之上。若不是他反應快,險些壓到她的肚子。
「嬌嬌…」她居然裝睡?
謝榮華咬了咬下唇,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子初…我是不是越來越臃腫,越來越沒有吸引力了?」
「怎麼這麼說?」楚旻寧小心翼翼的支撐著手臂,生怕傷到他們母子。
謝榮華嘟著小嘴兒,一邊把玩著他傾瀉而下的頭髮,一邊小聲的抱怨道:「你都好些時日沒抱著我睡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
楚旻寧稍稍鬆了口氣,解釋道:「你身子越來越沉,我怕你歇息不好<="r">。」
「藉口!」謝榮華嬌嗔的睨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真的生氣。「你明明知道我最怕冷了,還把我丟一邊不聞不問…」
楚旻寧啼笑皆非的擁緊她,耐著性子說道:「我何嘗願意冷落你…只是我怕一碰你,就會情不自禁…」
謝榮華聽完他的話,臉上慢慢的染上紅雲,心裡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嘴裡小聲的嘟囔道:「早就過了頭三個月了…」
看著她小臉酡紅的醉人模樣,又聽到她的低喃聲,楚旻寧只覺得身子一僵,渾身的血液瞬間就沸騰起來。
謝榮華瞥見他那難受的模樣,索性抬起身子,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艷艷的紅唇徑直朝著他的薄唇親了上去。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以前,楚旻寧總覺得這句詩有些誇張,如今親自體驗了一番,才覺得所言非虛。翌日,楚旻寧難得的不用上朝。醒來之後,便一直賴在床上,盯著謝榮華的睡顏直瞧。她一頭烏青的髮絲鋪在乳白色的枕上,襯托得肌膚更加的細膩白皙。纖長的睫毛輕輕地覆蓋在眼帘上,說不出的恬靜美好。即便是酣然好夢,她的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向上彎起,一副很知足的模樣。
外間伺候的人早就等候在一側,只是屋子裡沒有動靜,都不敢冒然的進來。直到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響,才有紅綢打了頭,端水的端水,拿衣服的拿衣服,井然有序,不見一絲的慌亂。
楚旻寧一向不喜別人近身服侍,從宮女手裡接過衣裳徑直換上,便去了淨房。
紅綢見謝榮華沒有任何動靜,於是輕手輕腳的將東西擺放好,然後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退了出去。
謝榮華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正午了。想到昨晚的荒唐,不由悶哼一聲,捂住了臉。又摸了摸肚子上的那塊肉,這才放下心來。
「娘娘,您醒了?」紅綢聽到床榻上的動靜,忙起身走了過來。
在紅綢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謝榮華才慵懶無力的挪到了暖閣。那裡,早已擺滿了各色各樣的吃食,還冒著熱氣兒呢。
謝榮華的確是餓了,一口氣吃了一碗銀耳湯,四個水晶餃子,一碟紫薯和一盤青菜,這才放下筷子。
看著主子胃口變好,紅綢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明媚起來。「娘娘,要不要再來碗紅豆粥?」
謝榮華摸了摸微微吃撐的肚子,道:「不了,吃不下了。」
頓了頓,又問道:「皇上可用過膳了?」
「皇上怕打攪娘娘歇息,一大早就去了勤政殿那邊。想必,午膳也是在那邊用的。」紅綢見這個時辰皇上還沒有過來,才會有此猜測。
謝榮華點了點頭,倒是沒有任何的不滿。
「娘娘…娘娘…外頭飄雪了呢…」紅妝從外頭進來,便喳喳嗚嗚的說個沒完,興奮的不能自已。
紅綢瞪了她一眼,怕她驚擾到了主子。
謝榮華一向縱容著幾個心腹丫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又不是沒見過下雪,至於高興成這樣?」
紅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兒,說道:「以前在國公府,整日忙進忙出的,哪裡有機會注意這些個…這不是託了娘娘的福麼,如今閒暇下來,那感覺自然不一樣…」
想想也是<="l">。
以前一大家子擠在國公府里,每到年節前後就格外的忙碌。那時候,大伯母掌著家,人手不夠就直接把二房的人呼來喝去,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行了。反正大過年的,也沒什麼事,本宮就准你們半日的假,留下幾個當值的即可。」謝榮華這兒還真沒什麼事,於是就給了宮人們一個恩典。
伺候的宮人聽皇后娘娘這麼一說,都喜不自禁,紛紛磕頭謝恩。
謝榮華擺了擺手,便讓紅綢攙扶著,往慈安宮去了。今兒個可是大年初一,要給長輩拜年。而如今這宮裡,唯一算得上她正經長輩的,也就只有一個蘇太后了。
聽說皇后娘娘過來了,蘇太后先是有些驚訝,繼而歡喜的命人將人接了進來。
「給母后請安。」謝榮華正要磕頭行禮,卻被蘇太后一把給拽了起來。
「你身子沉,意思意思就夠了。」蘇太后滿是慈愛的看著她,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不高興。畢竟,這請安的時辰早就過了,又是新年,謝榮華本就來晚了,太后娘娘即便有情緒,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謝榮華見蘇太后沒有責怪她,臉上的笑意更勝。「母后沒怪兒媳來晚了已經是天大的恩惠,兒媳怎敢再得寸進尺,失了規矩…再說,兒媳的身子也沒那麼嬌貴…」
蘇太后嗔了她一眼,神色中全是滿滿的憐愛。「你可是大齊的皇后,你不嬌貴誰嬌貴?」
謝榮華咯咯咯的笑了兩聲,順勢坐到蘇太后的身邊,又讓身後的宮人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上回母后送了兒媳一張白虎皮,兒媳實在是受之有愧。恰好南疆那邊進貢了幾隻雪狐,兒媳便自作主張,給母后弄了一隻過來。」
蘇太后宮裡一直冷冷清清的,雖然太妃們偶爾也會過來陪著說說話,可畢竟不甚親厚。有了這隻雪狐,蘇太后身邊多了個伴兒,想必不會再落落寡歡。
蘇太后見那雪狐粉嫩雪白的一團,從宮人的手裡接過來,一下子就愛不釋手。「你真是有心了…」
「母后喜歡就好。」見蘇太后流露出那樣的神采,謝榮華頓時覺得送對了東西,不枉她費心一場。
西戎
與大齊的和樂融融不同,西戎皇宮就顯得沉悶多了。
「陛下,如今湧入京城的難民越來越多,只怕是再多的糧食也不夠吃啊。」一到冬季,西戎的氣候就變得十分惡劣。天寒地凍,冰天雪地,別說是莊稼沒有收成,就連牛羊都凍死無數,損失慘重。
已經是西戎皇帝的慕容宸冷著一張臉端坐在龍椅之上,面色十分難看。「半年之前,戶部不還說國庫充盈,糧草足夠的麼?怎麼一轉眼,就所剩無幾了?!」
皇帝陛下一發怒,底下的人全都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畢竟事關先帝,他們也不好隨便議論。
「戶部尚書,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r">!」慕容宸見他們一個個恨不得鑽進地底下去,心頭的怒火更勝。
戶部尚書知道躲不過,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拱手道:「陛下,半年前賬冊上記載的,的確是糧草充足。可當時,廢太子一意孤行,領兵南下,就帶走了國庫中一辦的財寶和糧食。後來又發生雪災,百姓顆粒無收,糧食沒收上來…」
提到那個失去的廢太子慕容幀,慕容宸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那個沒腦子的東西,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陛下,不如聽聽亞父怎麼說?」貼身太監見他怒火越燒越旺,怕不利於龍體,於是好心的建議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慕容宸總算是想起這麼一個人來。
自打閻鷲將他推上了皇位,就又開始了隱居的日子。自古以來,這些有著從龍之功的功臣,大都會被皇帝猜忌。即便是有著父子之情又如何?慕容宸畢竟是皇帝。閻鷲是個聰明人,知道功高蓋主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一再的推辭,不願意再做國師。慕容宸親自上門了兩次無果,最後也值得順了他的意思。
如今遇到了難題,朝臣們只知道互相推諉,沒能提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來,他只得再去請教這位睿智的老人了。
閻鷲似乎早知道他會登門,依舊不肯相見。不過,卻讓童子送了封書信到慕容宸的手裡。至於那信裡頭寫了些什麼,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陛下,亞父可是有什麼解圍的高招?」貼身服侍的太監一臉討好的問道。
慕容宸將信緩緩地放下,臉色緩和了不少。「亞父的確是給了朕一個解決辦法,只是…向大齊借糧,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大齊氣候絕佳,乃是富饒之地,的確是不愁沒糧食吃。不過是借糧而已,大齊皇帝陛下應該不會連這點兒面子都不給吧…」
慕容宸擔心的卻不是這個。「朕與大齊的皇帝曾為同盟,向他借糧也不是不無不可。只是,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他怕是不會答應。」
這太監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生出個念頭來。「陛下,映月公主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
「自古以來,為了兩國邦交送公主出去和親的例子也不少…」
慕容宸怔了怔,心中有些不忍。和親公主的下場,大都不好。映月公主乃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即便是他肯,太后娘娘怕是也不會答應的。「不妥…映月乃是朕嫡親的妹妹,朕如何捨得將她遠嫁。」
「從宗親當中挑選合適的女子充當公主嫁過去也不是不行,可到底隔了一層,怕是不肯盡心盡力的替皇上分憂…」
慕容宸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想到如今的大齊皇帝專寵皇后一人,他越發不敢犧牲嫡親妹妹的幸福。「此事休要再提。」
那太監見皇上冷了臉,便只得乖乖的閉了嘴。
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的,這消息便傳到了那位映月公主的耳朵里。於是,映月公主便主動找到太后,跟她說了自己的看法。
蕭太后一聽說女兒想要嫁去大齊和親,就一百個不同意<="l">。「你這個傻丫頭!你可是金枝玉葉西戎最為尊貴的公主,怎能如此委屈!」
映月公主輕咬下唇,長跪不起。「母后,如今西戎是個什麼樣的情形,您又不是不知道。父皇在的時候,國庫就已經虛空,不過賬面上做的好看,一時看不出來罷了。看著皇兄每每為了國事日夜操勞,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映月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
「傻孩子…那是他身為帝王的責任,你一個姑娘家,跟著瞎摻和什麼…」蕭太后好不容易得償所願,成為人上人,哪裡肯委屈自己的寶貝女兒,說什麼都不肯答應。
映月公主也是個性子倔的,見太后不答應,就徑直去了皇帝那裡。慕容宸見她態度堅決,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憐惜。「你真的想好了?」
「為皇兄分憂,本就是臣妹身為公主的本分。」映月公主明艷的小臉微揚,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勉強。
慕容宸也實在是沒了別的法子,深思熟慮之下,便點頭應了。「皇妹如此的識大體,西戎百姓都會記得你的!」
「多謝皇兄成全!」映月公主見皇上答應了,如釋重負的磕頭謝恩。
慕容宸親自將她扶起來,摸了摸這丫頭的頭頂。「轉眼間,就這麼大了,不再是以前跟在朕身後形影不離的小丫頭片子了!」
映月公主揚起嘴角,亦是沉浸在回憶當中。「臣妹只有您這麼一個嫡親的哥哥,當然是跟您親近了…」
想起以前,兄妹倆在公孫皇后母子的打壓下過得如何的卑微悽慘,慕容宸心裡對這個妹妹就更加的愧疚。「大齊的皇帝是個正人君子,即便是不寵愛你,看在兩國交好的份兒上,也不會虧待了你。到時候,皇兄會為你準備豐厚的嫁妝,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輕你!」
「臣妹多謝皇兄。」映月公主乖乖的點了點頭,強迫自己將眼眶裡不挺打轉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遠嫁異國他鄉,想想就令人畏懼。映月公主心裡也是害怕的,只是她不想看到皇兄整日愁眉不展的模樣,也不願意西戎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皇室當中,只有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公主,她沒的選擇。
蕭太后聽聞女兒求到了皇帝面前,而皇帝也准了她的請求,差點兒沒氣暈死過去。後來,得知是某個多嘴的小宮女在公主面前嚼了舌根子,透露了皇帝的為難之處,一怒之下,將那個多嘴的小宮女給處死了。可映月公主即將和親大齊的消息已經傳出,成為了既定的事實,她就算有心想要阻攔也無濟於事了。
這位映月公主,的確是夠大義。後來,她也如願的嫁到了大齊。不過,是不是嫁給大齊皇帝,那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轉眼又過了好些天,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節。謝榮華便廣發帖子,邀請命婦和眾閨秀進宮賞燈。雖說她喜歡清淨,但偶爾拉攏拉攏朝臣也是有必要的。而身為皇后,這也是她推卸不掉的責任。
奉國公府
「少夫人,少夫人,好消息啊…」吉兒自打接到宮裡傳出來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跑到主子跟前報喜。
季氏正在與幾個管事娘子說話,見她沒有禮數的亂闖亂撞,不由沉了臉。「何時如此驚慌,竟連規矩都忘了?去外頭跪一個時辰,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起來。」
這府里,如今是她掌家,為了樹立起威信,她不得不對自己的貼身丫頭嚴格一些,免得別人說閒話<="l">。
吉兒忙低下頭去,應了一聲。只是,她心裡也委屈的厲害,只是為了少夫人的前程,不敢聲張罷了。
管事娘子們見少夫人做出這般姿態,果然都不敢小瞧了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夫人。難怪國公爺會將掌家的大權交到一個小姑娘手裡,如此看來,她還真有幾分本事。
「行了,你們先退下吧。」季氏見火候差不多了,擺了擺手,讓管事娘子們先回去了。然後,才命人將吉兒叫了進來。
「今日罰了你,可有不服?」季氏端著茶碗,瞥了跪在自己面前的丫頭一眼,冷冷的問道。
吉兒搖了搖頭,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是奴婢莽撞了,請少夫人開恩。」
她家姑娘,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處處在府里受欺負的可憐人了。自從管家之後,當家主母的派頭也越來越足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跟著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又是我跟前的得力之人,就應該更加約束好自己。」季氏訓了她幾句,才將重點轉移到了先前的那件事情上。「你說有好消息,究竟是為何?」
吉兒抬起頭來,重新換上了笑容。「少夫人,宮裡送來帖子,說是正月十五邀您進宮賞花燈呢。」
「當真?」季氏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她的身份一直不尷不尬的,雖說是國公府的兒媳,可卻是剛進門就守了寡的。沒有子嗣不說,連個正經的名分都沒有。國公爺又只有這麼一個嫡子,國公府的爵位能不能保得住都難說呢。再說了,她又沒有誥命在身,每次宮裡舉辦宴會,她都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皇后娘娘怎麼想起她來,還專門命人送來了帖子。
吉兒先前被罰跪,一心想要挽回幾分顏面,於是諂媚道:「太夫人和夫人都病著,這個進宮的名額,自然是少夫人您的。」
季氏原本高高興興的,聽了這丫頭的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這麼說來,不是專門給我的帖子?」
吉兒被主子的眼神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少夫人息怒…是奴婢嘴笨,不會說話…少夫人乃是皇后娘娘的堂嫂,自然是最有資格進宮的…」
季氏閉了閉眼,覺得這個打小一起長大的丫鬟還真是上不得台面。或許,她該重新再培養幾個心腹。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不過這時候,也不是斥責她的時候。「去把年前採買的那些衣裳拿來,進宮參加宴會,可不能穿的太寒酸了。」
吉兒有心想要提醒一句,又怕主子多疑,只得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是,當季氏出現在眾人面前,珠光寶氣華貴逼人,頓時引來眾人的鄙夷。
「這還在孝期呢,就打扮的如此張揚,實在是有失體統!」
「可不是呢…上頭有祖母和婆母病著,她不在府里侍疾,花枝招展的來宮裡招搖,真是不孝!」
「果然是小門小戶的出身,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簡直貽笑大方!」
季氏聽到這些評價,一整天都羞憤的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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