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儒聽著吳媽口中蹦出來的「你的弟弟」幾個字,以為是自己聽錯又或者是吳媽被氣糊塗了說胡話,他眨了眨眼睛盯著吳媽,不由得往茶几上靠過上半身,用不可信置口氣問:「您說什麼?」
吳媽被陸繼儒盯得有點發顫,她微微地低下眼瞼深深吸了口氣之後又抬起眼看著他,重重地吐了口氣才冷冷地一個字一個字說:
「其實,陸洋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啊!」陸繼儒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雙手緊緊地抓住杯子,雙眼充滿疑惑地盯著吳媽。他只覺得一股力量一衝而上,直達頭頂。
突然「啪」的一聲,茶杯在他的手中裂開來了,不過他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
「少爺......」
吳媽驚恐地叫了起來,隨即伸手去將陸繼儒的手拉起來一看,他的右手還好,可是左手上整個手掌已經被染紅了,還有一些茶杯碎渣掛著上面。
「哎呀!」吳媽心疼地躲了一下腳,立即起身往一邊跑去。
一會她提著一個盒子跑過來,立即開始慌亂地翻出那些包紮用的工具和藥品,拿著小鉗子的手顫抖著將陸繼儒手掌上的碎渣夾出來,然後用棉球蕉著消毒水小心翼翼地為他消毒。
這時陸繼儒才「嘶嘶」地吸著冷氣,這種火辣辣的痛讓他回過神來。他抬頭看著一臉愁雲的吳媽,冷冷地問:
「吳媽,您是怎麼知道的,您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陸洋就是我弟弟?」
這時吳媽已經用紗布一圈又一圈纏在陸繼儒的手上,最後她用剪刀剪斷紗布之後才幽幽地說:
「你等一下!」
完了轉身往一邊走去,她的腳步看起來很沉重。
一會她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走過來,遲疑了一下才遞給陸繼儒。
陸繼儒接過那張皺巴巴的紙之後認真地看著,一會他疑惑地抬頭看著吳媽問:
「這上面沒有寫是什麼人與什麼人是親子關係呀!」
「少爺!」吳媽無力地叫了一聲,「我是拿著陸洋和老爺的頭髮去做的堅定,是我要求醫院隱去他們的姓名的。」
「啊!」陸繼儒不可思地盯著吳媽。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了。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不禁眉頭蹙成了「川」字,立即毫不猶豫地掛掉。可下一秒又響起來了。
這回他沒有掛掉了,而是直接就接通了,他冷冷地說:
「菲菲,我現在沒有空,等會再說。」
說完就把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菲菲?」吳媽瞪著雙眼盯著陸繼儒冷峻的臉問,她的臉上寫著一個大寫的「問號」,最後又補問了一句,「是廖菲菲嗎?」
「嗯!」陸繼儒無所謂地應著吳媽,把手機丟到茶几上。
「菲菲回來了?」吳媽看了看門口的壓低聲音問。
「嗯!」
「她回來多久了,你們什麼時候聯繫上的?她回來找你做什麼?難道她還想跟你複合嗎?小妍知道了嗎?」
吳媽像放炮般追問著。
陸繼儒無力地躺在單人沙發的靠背上,雙眼毫無聚焦地看著前方,幽幽地說:
「小妍目前還不知道。」
「少爺,你是不是還對她不死心?」
「我沒有!」陸繼儒淡淡地說。
「那就是她對你糾纏不清的了,我去跟她說!把她電話告訴我。」
吳媽自告奮勇地說,她這時完全不是剛剛那個尋死不活的老婦人了,而且馬上開始找手機
「吳媽,不是這樣的。」陸繼儒的雙眼這時才慢慢有了聚焦,他的目光落到吳媽的臉上,看著她一副馬上就要行動的表情,他心裡有種莫名的難過:剛剛還在尋死不活的人,現在卻又為了他的事變得滿腔憤然了。
於是他像講故事般將果果的事情告訴吳媽,當然他不會說出「臍帶血」這個關鍵詞。
吳媽聽完陸繼儒講故事般的敘述之後,頹敗地「啊!」一聲,又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最後才茫然地看著陸繼儒,幽幽地問:
「你打算怎麼跟小妍講呀?」
「不知道!」
陸繼儒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揪住頭髮,他整個人都陷入混亂當中去了。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陸繼儒抬頭看著吳媽,吳媽向他點了點頭之後便起身去開門。
「老爺!」吳媽怯怯地叫了一聲。
「你沒事了吧?」陸銘楷淡淡地問著。
「我、我、」吳媽把話收住了,然後回頭看著陸繼儒,在回頭看著陸銘楷說,「少爺他......」
陸銘楷畢竟和吳媽一起生活了三十幾年了,吳媽的眼神告訴他,兒子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陸繼儒這時也轉頭看著門口,父親朦朧的身影讓他感覺很遙遠也很陌生,直到耳邊傳來父親熟悉的聲音「繼儒你出來一下。」,他才緩緩地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繼儒,對不起!」
聽著父親誠懇的抱歉聲,陸繼儒心裡像是被鐵錘敲了一下,一陣讓人呼吸不過的痛傳遍全身。他哀傷地叫了聲「爸......」
「繼儒,對不起!」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接著就是一陣激烈的咳嗽。
站在門口的三個人都循聲望去,只見姚瑤一邊咳嗽一邊往這邊走來。
陸銘楷邁開一步想過去扶姚瑤,可他又瞄了一眼兒子和吳媽,又收住腳步了。
陸繼儒卻穿過吳媽和父親直接向那個女人走去。他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有喊出「姚阿姨」三個字。
姚瑤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出大半截的男人,她在回憶著他小時候的模樣,可畢竟已經二十七年過去了,他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孩子了。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說:
「繼儒,我能跟你談談嗎?」
「好啊!」陸繼儒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然後他轉身對跟上來的父親說,「爸爸,借一下您的書房。」
陸銘楷趕緊點頭說「好!好!」
這時陸洋也跟上來,他來到母親身邊扶著她的手臂憂慮地看著她。
姚瑤抬頭摸了摸兒子的手臂,後頭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便隨著陸繼儒走向那間她曾經無數次進出的書房。
而陸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母親跟著「哥哥」走進那道厚重的大門。在他回頭時碰上了吳媽冷冷地雙眼,他心虛地別過臉去。
幸好這時他「父親」柔柔地說:陸洋,這邊坐吧!他才轉過身往客廳走去。
吳媽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著那兩「父子」的背影之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是這種模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陸繼儒把姚瑤讓進書房之後轉身關上那道厚重的門。當他回過身時,只見站在他面前姚瑤突然跪了下來。
「繼儒,請原諒我!」
姚瑤幾乎是哭著說。
「姚、姚阿姨!您這是?」
陸繼儒驚恐地叫著,趕緊上前去想扶起姚瑤。
然而,姚瑤掙脫了他的手,抬頭看著他說:
「繼儒,我知道這件事給你的打擊太大了,也許你覺得我很無恥,可我是沒有辦法才讓小楊回來找他父親的。」
她說著又開始咳嗽起來,她趕緊用手帕捂住嘴。
陸繼儒愣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看見她最後抽開手帕時,那裡一片殷紅,他驚恐地叫起來:
「姚阿姨,您怎麼了?」
「噓!」姚瑤一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邊折著手帕在去擦嘴邊的血跡,然後才苦笑著說:「繼儒,求求你先別告訴小洋。」
「哦!」陸繼儒愣愣地應著,然後再次去拉著姚瑤的手說:「姚阿姨,您先起來再說話,好不好?」
姚瑤卻固執地沉下身體,仰頭看著他,哀求著說:
「繼儒,我不要陸家的財產,也不要名分,我只是想小洋有個爸爸。我的日子不長了,我不想在我走了以後,小洋變成孤零零的孩子。」
這時,她的眼淚已經滂沱。
「姚阿姨!」陸繼儒哀傷地叫著,「您先起來!」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能起來!」姚瑤固執地說。
「好!好!我答應你。」陸繼儒一邊點頭一邊將姚瑤拉起來。當姚瑤站穩之後,他盯著她,一臉嚴肅地說:「不過有件事,您得答應我。」
「什麼事?」姚瑤錯愕地看著陸繼儒,她以為他反悔了。
陸繼儒鬆開扶著姚瑤的手,直了直腰又清了清喉嚨才說:
「您告訴陸洋,讓他不要出現在我未婚妻面前!」
「啊!」姚瑤眼直直地看著陸繼儒,蒼白的臉上滿是訝異,最後她喃喃地說:「難道你的未婚妻是......」
陸繼儒鼻腔里冷冷「哼」了一聲,冷冷地看著姚瑤,最後沉沉地說:「看來,陸洋跟您提起過了。」
「不,我不知道他說的那個女孩就是你的未婚妻。」姚瑤實話實說,「他當時說要在香港定下了,開始我是反對的,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查出我的病,所以我不想他回來香港打擾你們的生活。」
陸繼儒看著姚瑤,從她誠懇的眼神知道她沒有說謊,於是他用稍微緩和的口氣說:「您能答應我嗎?」
「這......」姚瑤頓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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