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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的事情她也記得,不自覺的脖子又紅了紅,嗓子有點冒煙。燃武閣 www.renwuge.com
向暖清楚的知道,不是感冒,就是太心慌了!
那晚,周諾找人綁她時候的情景她還記得,也是大年初一頭一次,被兩個女人給搞的自尊心完全喪失。
如果後來不是他理智,不是他紳士,或者,她第二天就掛了!
實在是太沒臉!
那件事,其實她一直很感激他!
還有很多事她都感激,可是感激歸感激,一談到感情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就缺乏點判斷力。
比如現在,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該配合,還是該溜走。
心裡是想跑,可是想想如思那天說的話,又覺得自己不該那麼蠢。
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各方麵條件都很好,的確配她綽綽有餘。
可是,一想到向晴的事情,就像是塊大石頭突然砸到了頭頂上,讓她剛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不過霍澈在今晚,卻決定一件事。
有些人,有些事,都是需要有個推動的。
所以……
——
向暖回到公寓後長出一口氣,睡覺前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站著,挽起袖子一抬眼,然後看到了鏡子裡那個女人,在那銀白色的燈光下,耳垂上的一雙耳環,竟然比燈光還要耀眼。
突然想起中午他送自己耳環的情景,當時自己的心大概差點跳出來吧!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她的面部特別繃緊。
長睫微微垂下片刻,再抬起的時候,她又屏著呼吸看著鏡子裡那個慌張的女人耳朵上的耳環,如思說什麼?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向暖仔細回憶著這兩句詩,後來不自覺的沉吟。
她轉過身,雙手壓在洗手台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底。
從來沒有在感情上糾結過的人,某一天突然要面對這種事,她真的困惑了。
從中午便一直戴著的耳環被輕輕地摘了下來放好在一個漂亮的首飾盒裡,之後她便洗漱去休息了。
洗手間的燈被關上,耳環好像還會發出光彩來。
躺在床上後她收到溫之河的微信,溫之河問她沒什麼事吧,她回了句嗯,然後便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第二天早上她在準備早飯,那幾位便又悄悄地溜了進來,向暖看他們那賊溜溜的樣子忍不住問他們:「你們找什麼呢?」
「霍總不在吧?」
劉凌冬緊張的問。
「嗯嗯!我大表哥不在吧?」
張巧玉也是。
「看你們倆,我們就來一塊陪向暖吃頓飯,搞的好像偷雞摸狗一樣,他在又怎樣啊?」
陸志明雙手放在牛仔褲口袋裡,十分不滿張巧玉跟劉凌冬那要遇見鬼的德行。
兩個人都苦巴巴的看著他,問:「你忘了他以前說不準我們來吃飯的?」
陸志明:「那你們走吧!」
自己拉了椅子坐下。
向暖站在旁邊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回廚房去準備加幾個小菜。
門又響了聲,劉凌冬去開的門,一看是徐毅成,摸著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霍總。」
「他有什麼好害怕的?」
徐毅成不解,走進去後,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女孩,那被愛情滋潤的模樣,格外的美麗。
「嗨!」
如思跟劉凌冬揮了揮漂亮的小手,然後就跟著徐毅成身後進去了。
大家都往外看了眼,然後都瞭然的又低頭等飯。
倒是向暖,看到如思後突然想到霍澈昨晚對她說的話,忍不住放下了手裡的鏟子:「聽說你把小公寓賣掉了?」
「呃!」
如思突然說不出話來。
「可以哦!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
向暖故作被氣昏頭的模樣,叉著腰直視著她說道。
「呵呵!那什麼,那霍總出那麼高的價格,我不能不給他面子啊,你要是真想找人算賬,你千萬別找我呀,你得找霍總。」
如思趕緊甩鍋。
向暖……
「你想啊,他會平白無故買我的房子嗎?我敢不賣給他嗎?他已經夠給我臉了!」
如思坐下後還是對向暖那直直的眼神發憷,趕緊又給她解釋了一句。
這回,向暖想生氣也沒用了,所有人都點著頭附和如思,的確,誰敢不給霍總臉啊?
只是過了沒兩分鐘,門又開了。
這次不是響鈴哦,是直接有人從外面將門打開。
不久,大家齊刷刷的朝著外面看去。
霍澈一走近,也是眉心一擰。
「呃!」
「那個……」
「我們……」
「是來陪嫂嫂吃早飯的呢!」
「對對對!沒想到霍老闆會親自來!」
幾個人支支吾吾,到了陸志明的時候,已經能諂媚的拍馬屁了。
劉凌冬跟張巧玉鄙視了他一眼,心想你剛剛可不是這個樣子哦。
陸志遠也不說別的,趕緊的站起來給他讓座:「霍老闆先坐?」
向暖從裡面一回頭,就看到霍澈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在他看過來的時候趕緊的又回過頭,將菜都盛好,往餐桌上端。
大家趕緊的去幫忙,張巧玉拉著向暖:「嫂嫂你先坐,我們來端。」
向暖便有點尷尬的坐在霍澈身邊,稍微轉頭看他一眼,微笑著:「早啊!」
如思在她對面不自覺的咳嗽起來,為什麼她覺得向暖這句早啊,這麼見外呢?
徐毅成倒是滿不在乎,似乎是很習慣他們的相處模式,只是抬手去拍著如思的後背讓她舒服點。
早飯大家都吃的戰戰兢兢的,生怕霍總會突然冒出句什麼殺無赦之類的來,可是,竟然沒有。
他特別安靜的吃完早餐,在大家都鬆口氣,準備拍拍手走人的時候,他卻笑眯眯的往後靠了靠,一隻手隨意的搭在向暖椅子背上,掃了眼斜對面那些人,「這樣吧,以後你們再來陪嫂嫂吃早飯的話,帶點誠意來!」
他的口吻,像是在跟人商議,又讓聽的人都毛骨悚然。
了解他的人,太了解他這一套了,絕對是殺人不見血的那種。
「什麼誠意?」
只有張巧玉傻乎乎的問道,心裡想著,是不是要我來幫忙洗洗碗什麼的。
「既然是陪嫂嫂吃飯,那自然是得帶個有高級大廚的證書過來。」
「呃!」
張巧玉徹底傻了。
大家都低著頭,沒說話。
霍澈瞅了眼那幾個男人,然後又說了句:「巧玉這樣就算可以了,你們嘛,整天白吃白喝,還打擾我們夫妻二人世界,最起碼每天沒人送一棟這麼大的公寓給我老婆當見面禮吧?陪人吃飯,哪有不帶見面禮的,對吧?」
徐毅成抬起頭,心想,我就知道你要來這套。
陸志明突然皺起眉頭來,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那什麼,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可能不需要帶見面禮來打擾咱們小霍太了!」
陸志明笑的比哭還難看。
不過向暖倒是看得挺有感覺的,只是……
身邊坐著的這個男人剛剛說什麼?
打擾我們夫妻二人世界嗎?
夫妻嗎?
還有什麼?
他叫她老婆?
向暖慢半拍的轉頭去看他,甚是疑惑啊,他怎麼能叫老婆叫的這麼自然?
「我也,我也窮的要死,我就是個月光族,哎呀,我今天得早點去公司,好像要跟霍星去見個什麼人,我先走一步啊!」
劉凌冬說著就站了起來,跑。
「我也有點事,小嫂嫂,我改天再來陪你哈!」
張巧玉一看劉凌冬走了,也趕緊提著裙子爬起來往外跑。
陸志明又抓了抓後腦勺:「我也有點事!」
霍澈依舊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手裡的杯子,然後等著人都走的差不多。
最後只剩下對面那一對,比較淡定的坐在那裡。
徐毅成說:「大家就是想湊個熱鬧而已,自從向暖搬進來,咱們這棟樓也算是有了點人氣,你又何必這麼疾言厲色。」
徐毅成說的從容,如思也聽的認真,總覺得徐毅成說話的時候真好看。
向暖則是有點不高興了,低喃道:「他那算是疾言厲色嗎?那明天我們一起去你房子裡吃早飯吧?你可以找人來幫你做哦!反正我們如思也不會煮飯,哦?」
向暖說話的時候,更溫柔一些。
如思不知道怎麼的,覺得這葫蘆里好像有毒藥,不敢亂說話,只是胡亂的眨著眼,屏著呼吸胡思亂想,其實腦袋裡有點空,她是很容易被向暖算計的那種人。
霍澈不可察覺的笑了笑,轉眼看著旁邊的女人,她替他說話呢?
徐毅成沒說話,淡笑不語了。
向暖眼角餘光感受到旁邊的人在看自己,便轉過頭去看回他:「乾的漂亮!」
霍澈又笑起來,笑的比剛剛過分多了。
小霍又誇他呢!
徐毅成跟如思在對面有點看不下去了,看霍總那賤兮兮的模樣,真懷疑自己眼出了毛病。
「這個人你認識嗎?」
如思托著腮幫子看著徐毅成,手指頭指著霍澈那邊。
「不認識!」
徐毅成慢吞吞的抬了抬眼皮子,然後否認。
「我也不認識!」
如思要笑出來,使勁忍著,心想我心目中的霸總呢?那個又霸道又冷酷的霸總呢?
怎麼突然就成了賤兮兮的霍霍?
如思桌子底下碰了下向暖的腳尖,向暖回過頭看她:「怎麼了?」
「呃!沒事,就是,我們得走了!」
如思笑笑,然後便站了起來,拉著徐毅成。
「我們的確得走了,他們倆電燈泡真亮。」
徐毅成不太滿意的說了聲,然後走人。
向暖跟霍澈看著那倆離開的人,不自覺的同時說出一句話:「不要臉!」
然後倆人四目相視,都有點吃驚。
霍澈問她:「今天忙不忙?」
「今天?上午要開會,下午估計會忙點。」
「那晚上呢?」
他不緊不慢的問著她的事情,向暖完全沒發現哪裡不對勁,只是覺得這是很自然的聊天而已。
「晚上?晚上應該能按時下班吧,不出意外的話!」
向暖想了想,起身,準備收拾桌子了。
霍澈對此不太滿意,拉住她的手腕又讓她坐下:「等下我找人來收拾,晚上一塊吃飯怎麼樣?去餐廳。」
向暖木吶的眨了眨眼,去餐廳啊?
她平時愛在家裡隨便吃兩口,免得來來回回的走,她是有點懶啦。
「好吧!」
不過,她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沒拒絕。
霍澈看她那麼乖巧,不自覺的心滿意足,只是眼睛撩起她的頭髮的時候,發現她耳朵上空空的,便又低聲問了句:「耳環呢?」
「在樓上洗手間!」
向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燙的要死。
「去戴上!」
霍澈又說了句。
向暖便上了樓。
霍澈心想,好不容易給你買個禮物,你竟然這麼不在意。
那個婚戒他沒用什麼心,她不戴就不戴了,但是耳環,是他千挑萬選的。
向暖回到主臥的洗手間裡,將首飾盒裡的耳環拿了出來,老老實實地戴上。
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這是她戴過,最漂亮,最舒服的耳環,沒有了昨天剛戴上的時候那麼的沉重,反倒是覺得,很漂亮,很配她的皮膚。
霍澈在臥室里看著她的照片給霍星打了電話:「找鐘點工到向暖公寓來一趟,以後兩個房子都打掃。」
向暖出去便聽到他跟電話里的人說這話,不自覺的好奇的走過去。
霍澈掛了電話,一回頭看到她,頭髮都別在耳後,耳垂上一雙耳環顯得格外的讓他舒心。
「你讓誰幫你找鐘點工?」
「霍星!」
他說著又摸了摸她的耳朵,不自覺的就想去親一下,不過最終還是忍著了,未來,他們有的是時間,想怎麼親昵都可。
「呃!你讓霍星幫我做事嗎?我上次就想跟你說,還是別了!」
向暖只得耐著性子提醒他。
霍澈直直的看著她:「別想太多了,那是她該做的事情。」
「可是你們從小一塊長大的,她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不是故意往她傷口上撒鹽嗎?」
「比起你灑在我心上的鹽巴,我已經很好了!」
霍澈勾住她的肩膀,帶她往外走的時候說。
向暖簡直不敢相信,霍總怎麼總是這麼……
不過,霍澈跟霍星的事情,她又怎麼管得著呢,既然他不願意她管,那她便不多說了。
而且,也或者,人們總是需要被傷了以後,才知道止步,轉身。
沒讓向暖自己開車,霍澈載她去了公司。
天氣很不錯,一路上向暖心情都不錯,倆人也沒怎麼聊天,但是就覺得很自在。
到了公司她下車,一抬眼就看到了跟胡非一塊來的溫之河,溫之河下意識的看向她身後。
霍澈打開車窗,稍微探出頭來:「向暖?」
向暖的視線從溫之河身上移開,轉回身去看車子裡:「嗯?」
「晚上我來接你!」
「知道了!」
向暖疑惑,他幹嘛又說一遍?
不過她心裡並沒有不舒服,反倒是覺得他很貼心。
霍澈對她笑了笑,然後挑釁的眼神看了眼她身後冷著臉的男人,然後不屑一顧的回過神,離開。
向暖這才跟他們並肩往裡走。
「暖姐這是跟霍總同居了嗎?那樣的大佬竟然也會親自送女友上班。」
胡非表示特別的詫異,驚喜。
向暖笑笑,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你這麼問的話,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跟你女友早就同居?」
「呃!有那麼兩年了!」
胡非有點害羞,不過說起來倒是挺自豪的。
溫之河走在他們倆身邊,有點心不在焉。
「我們交往不到兩個月就住在一起了,又省房租又溫暖。」
胡非開心的說著自己的事情。
向暖不自覺的點了下頭,但是心裡其實沒想什麼。
倒是溫之河,他們沒看到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差了。
是他想太多,還是現在的年輕人更放得開?
如果當時他們一畢業就住在一起,會不會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妻子?
說不定她會不小心懷孕,然後他們就結婚生子了呢?
可是,是他沒給向暖那樣的機會嗎?
他想他當時肯定是腦子進水了,否則怎麼會那麼克制?
再看霍澈,他眼睜睜的看著霍澈一步步的將向暖追到手,還親自送上班?
他們晚上又有什麼活動?
溫之河不得而知,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掏了出來,放在冰里保存著。
霍星親自帶鐘點工去了向暖的公寓,一身香奈兒的新款服裝,簡單又矜貴,背著的黑色小香包也是格外的精緻,只是這樣精緻又看上去漂亮的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女人,卻是滿身瘡痍。
其餘地方其實都很乾淨,唯獨餐廳里,餐桌上,買了些餐具,霍星不知道大家為什麼會能跟向暖打成一片,她總覺得向暖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反而是覺得向暖是個頗為冷漠的人,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朋友們好像都更喜歡跟向暖聊天,處在一塊。
「霍小姐,以後這個房子也都我們來打掃嗎?」
鐘點工大姐看著餐廳里問了句,老實說,鐘點工大姐是很願意的,因為這棟樓的房子,真的是超乾淨。
「嗯!」
霍星點了下頭,她願意嗎?她當然不願意,可是她能違背嗎?那只會讓霍澈覺得她一點度量都沒有吧?她不想成為霍澈眼裡沒有一丁點度量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在他身邊呢?
可是……
這裡,怎麼就成了向暖的公寓?
她以前怎麼求他都不讓她住到這棟樓里來,可是別人,卻好像輕易都能進來。
(其實何止輕易,根本就是強留。)
交代鐘點工幾句後她便走了,她看了看這棟房子裡,突然就覺得壓抑的很,而且她還急著去站在那個人身邊。
當霍星回到辦公大樓去跟霍澈匯報情況的時候,向暖他們已經在辦公室開會了。
一個上午都在研究兩個客戶,到了中午大家各自應付幾口,便開始各自工作了。
下午如思抽空就給向暖發微信,問向暖:「早上我們走了之後你們倆有沒有偷偷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向暖正在等客戶,看後不自覺的嘴角上揚,眼波流動,手指輕快的敲了幾個字:「他送我上班算嗎?」
「……」
如思不稀罕理她了,覺得這女人真是,愛炫耀啊!
向暖卻沒覺得是炫耀,就覺得被霍總送上班的感覺,嗯!好的她快要飄飄然了。
「向小姐,我們王總請您去他辦公室,只有二十分鐘可以給您。」
向暖抬起頭,一個漂亮的身著正裝的工作人員來叫她。
向暖拿起包:「好!」便跟著工作人員去了。
所以,她見完客戶便沒什麼事情了,然後自己走在大街上,偌大的城市裡,她突然停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覺的迷茫,反倒是,有種要安定下來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叫她覺得,生活好像有滋有味了。
晚一點她走回公司,溫之河已經回去,正在通電話,手裡還捏著根煙。
向暖進去後他看了眼,便將自己手頭的煙盒送到她面前。
向暖看了眼,長睫微動,定定的看著那盒煙一會兒,然後還是傾身去拿了起來。
溫之河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點了煙的時候,心裡好像踏實了一些,講完電話後在她對面坐下:「怎麼樣?」
「王總說要再想一想,讓我別抱太大的希望。」
向暖吐了口煙霧,說起來。
溫之河點點頭:「他能這麼說,就是真的會考慮了,有錢誰不願意賺呢?」
「也不盡然吶!」向暖便提了一聲。
溫之河抬眸看著,總覺得這樣淡然的向暖,有點陌生。
「阿暖!」
他突然叫了她一聲。
向暖捏著煙的手一滯,眼眸看向他。
「你好像變了些。」
他笑著,只是笑的有點苦。
向暖眼珠子轉了轉,不自覺的笑了笑:「那是變好還是變壞了?」
溫之河也笑,低了頭看著自己手裡那根未點燃的菸捲:「不好說!」
她好像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手裡的一把沙子,終究是抓不住,一點點的溜走。
也像是,自己的血液,在一點點的被抽走。
向暖沒再多問,倆人又待了會兒,門被人從外面摁了下,向暖轉了頭,溫之河直直的看向外面。
是胡小糖。
胡小糖穿著時下最流行的大衣,推開了那扇玻璃門,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嗨!都在呢!」
向暖沒說話,只是又坐好,看了眼前面的男人。
溫之河沒躲閃胡小糖,只是突然拿起打火機來,把手裡捏了半天的煙給點了。
胡小糖看著他的動作就知道他不高興了,只是走過去,摸著自己的包包帶子低聲解釋:「剛巧走到這裡,就上來打個招呼,以為只有向暖在呢。」
「你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的?」
溫之河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問她。
溫之河甚至有些恨她,雖然他知道,他不該這樣。
可是若不是她那個電話,他不會從民政局離開,該死的責任心,讓他失去了向暖,也失去了心裡的那根支撐著他堅持的支柱。
胡小糖尷尬了一陣子,低著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又不舍的離去。
向暖眼眸動了動,然後站了起來:「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你們倆聊吧!」
胡小糖有點尷尬的拉住她:「你要去哪兒啊?」
向暖……
「霍總約了我!」
向暖看她一眼,看到她眼裡的慌張的時候,想到自己在霍澈面前的樣子,她很不屑胡小糖這種故作緊張的模樣,那麼她在霍澈面前呢?不會也是這樣讓人討厭的樣子吧?
向暖覺得,這可一點都不是她的風格。
胡小糖聽她有約會,自然不再攔著,只是她一鬆手就後悔了,因為她又不舍的走,又不知道該怎麼跟溫之河單獨相處,甚至,怕溫之河在向暖走後就立即將她轟走。
可是這次,溫之河沒有那麼做,只是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看著她。
胡小糖見沒了外人在,倒是也自然了些,問他:「還是不願意見我?」
「我記得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溫之河說。
「可是你睡完就不認人,這未免也太無情了吧?」
「那你要我怎樣?娶你嗎?」
溫之河冷冰冰的質問她。
「好呀!我要你娶!」
胡小糖點了下頭,這麼多年,好像只有這一次,願意做這件蠢事,讓他娶她,逼他娶她,哪怕前面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她也要跳下去。
這樣拖下去反正是也得把自己拖死,不如拉個作陪的。
溫之河卻是轉眼看向別處,然後將那根煙不留情的很快抽完。
胡小糖就站在邊上看著他,等他給一個答案。
只是溫之河怎麼會真的娶她?
很快溫之河便也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站在那裡。
胡小糖自認為自己一向是那種特別灑脫,特別放得下的人,可是這次被傷的體無完膚,雖說是有些自找,但是也還是,覺得自己滿身傷痕了。
而溫之河又何嘗不是?
只是如今,三個人的戲,卻有一個人已經罷演了。
或者向暖自始至終都是那個最清醒的人吧,只是她越清醒,有的人就越痛,越後悔。
向暖早早的就回了家,打車。
雖然霍總說晚上接她,但是她上午出門的時候穿的太商務了,既然要在外面吃飯,她想,回去換套衣服吧。
其實主要是因為不想打擾胡小糖跟溫之河,否則她完全可以不顧形象。
不過後來她在家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真的全是國際名牌,而且都是最新的,跟最經典的。
不過全都是單色的,沒有那種花花綠綠的顏色,這如果是他的意思,那麼,他是不是不喜歡花花綠綠的衣服?
向暖捏著一件小黑裙,情不自禁的想到他的喜好。
最後,竟然打扮成癮,不僅換了顯身材的漂亮衣服,還在洗手間化妝就化了半個小時。
霍澈五點多到她公司樓下,給她打電話:「下來吧?」
「呃!我在家呢!」
「……」
「那什麼,要不你直接去餐廳吧,我到餐廳找你就是!」
「在家等,我到家找你。」
霍澈又說了一句,掛了電話便想走,卻是一抬眼,看到從外面回來的溫之河。
溫之河自然也看到他。
溫之河眼神頗為煩悶,沒裝作沒看到,而是走了過去:「霍總!」
霍澈開著車窗,靜靜地望著前方,只淡淡的一聲:「這一天緣分倒是很深。」
早晚各見了一次。
「霍總來找阿暖吧,她走了你不知道嗎?」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有件事你該提前準備了!」
霍澈戲虐的眼神看他一眼。
「什麼?」
「紅包!我們要結婚了!我跟向暖!」
霍澈笑了笑,越發的冷傲沉著。
溫之河的臉突然就垮了下來,幾乎是不能接受的看著他。
「我會準備著好酒等溫先生。」
霍澈說完便走了,溫之河卻一直矗在那裡。
結婚?
霍澈跟向暖?
溫之河完全接受不了,在霍澈去接向暖的時候,在向暖在焦慮的等待霍澈的時候,他的手機撥了向暖的號碼。
向暖正在家門口等著呢,不知道自己幹嘛這麼早跑下來,穿的太少,好冷。
但是手機一響起來,還是條件反射的從口袋裡掏出來看,看到是溫之河,以為是公司里有什麼事便立即接了起來:「餵?」
「你要跟霍澈結婚?」
「什麼?」
溫之河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他是真的煩悶的快要撞牆了,他甚至能接受向暖從霍澈的房子裡走出來,他卻不能接受,那個一直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女人,就要成了另一個男人的妻子。
而向暖,也是蒙的。
結婚的事情,他們好像還沒確定吧?
但是,怎麼突然從溫之河的嘴裡說出來?
「霍澈跟我說你們要結婚,向暖,你真的要跟這麼一個男人結婚?」
溫之河一邊說著一邊往裡走,他想,向暖可能是失去理智了。
而向暖的一顆心,沉啊沉啊,已經不知道沉到哪裡去。
「他是什麼樣的男人?」
向暖有點不高興的問他。
「你說呢?前一刻還說會祝福我們,轉身就去撬我牆角?一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男人。」
溫之河忍不住說出這些話來。
向暖卻聽的生氣:「如果他是陰險狡詐,卑鄙無恥,那你呢?一個正跟我在民政局領證,轉身就跑去照顧別的女人的男人,你又是什麼貨色?」
她心裡的溫之河,是絕不會這樣惡意的評論一個人的。
而且那個人還是霍澈。
她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反正就覺得霍澈不應該得到這樣的評價。
他沒有陰險狡詐,他沒有卑鄙無恥,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生的。
霍澈對她的感情,她對霍澈的感情。
「你這麼說我?你心裡早就這麼想我了是不是?」
溫之河幾乎要掉下眼淚了,心像是被人給硬生生的剁成了肉泥。
向暖半晌才冷靜下來,只淡淡的丟下了一句:「之河,我們結束了,像是其他情侶那樣,好聚好散不好嗎?非要鬧翻?如果是這樣,明天我就會從公司離開,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也罷。」
「井水不犯河水?我們這麼多年的並肩作戰,榮辱與共,你就這樣跟我分開?」
「如果你已經不是我當初認識的溫之河,那麼這樣也許才是最好的結果。」
向暖說完便掛了電話,不知道怎麼的,眼裡就蓄滿了淚水。
她什麼都看不清,直到一陣風吹過,眼淚好像冷的要死,然後一輛車子朝著自己這邊試過來,她轉了轉頭,逼退了那冰涼的淚珠,朝著那輛車子走去。
霍澈將車門從裡面替她推開,向暖坐了進去,霍澈忍不住盯著她外套里的裙子,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開車離開小區。
向暖卻有點心不在焉了。
剛剛她跟溫之河說了些什麼?
霍澈後來才發現她不太對勁,不過很快就猜到了原因,肯定是溫之河給她打電話了。
不過這樣也好,看來溫之河帶給了他想要的結果。
天黑下來,他們到了一個不算陌生,卻又相對陌生的地方。
車子停下後,霍澈去給她開了車門,把她從裡面帶出來,車子被帶走。
向暖看了看周圍,發現他們是在一個距離海邊比較近的地方,一個叫ly的私人會所。
「一個朋友開的,不過我也是第二次來。」
霍澈摟著她的細腰往裡走,向暖看著裡面的裝潢,一路走過來,其實感覺都挺低調的,但是一看裡面用的材料又知道,肯定是耗費了巨資。
他們倆剛到早就訂好的包間門口,就有個跟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開心滿足的笑意。
「霍澈,好你個小子,終於捨得來我這了。」
「介紹下,我太太向暖,朋友,徐寅春!」
向暖點了下頭:「你好!」
也姓徐,向暖心裡有了想法,但是並不會多問。
「你好!早就聽說他這些日子被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給迷住,今天終於見到了,以後有空要常來玩啊,哥給你一律全免。」
「那我先謝謝徐老闆了!」
兩個人寒暄了兩句,霍澈便摟著向暖問他:「都準備好了嗎?」
「進去你不就知道了,不過我看著,真有點想吐,是不是明天一早的飛機?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先,有空咱們再續。」
霍澈對他點頭後,徐寅春便跟向暖點了個頭走了。
向暖倒是有點疑惑,在他推門的時候,好奇的問他:「什麼明天一早的飛機?你要去哪兒?」
「不是我要去哪兒!是我們!」
他將她帶了進去,向暖原本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都憋了回去,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鋪滿了紅玫瑰。
向暖呆住了,就那麼木吶的站在門口。
霍澈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她那樣子,心裡又篤定了幾分。
「去坐下吧!」
後來他擁著她到了餐桌前,向暖看著桌上的燭光,不知道是不是緊張過度,她笑了笑,低聲問他:「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誇張,就怕你不喜歡!」
霍澈說著,將她摁在椅子裡。
向暖坐好,可是看著桌上的花跟燭光,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
昨天又是送耳環又是提親的,那今晚又是什麼?
他該不會是……
那晚他就想了,要不是她突然跑掉。
難道今晚,躲不過去了?
向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勉強鎮定著。
霍澈幫她倒了酒,舉起酒杯:「要不要先喝一杯?」
「這麼快?」
向暖笑的不太自然,但是下意識的已經端起了酒杯。
「看你太緊張,喝點酒緩解下壓力!」
霍澈這麼說。
向暖……
霍澈將杯子裡的酒全都灌進了喉嚨里,向暖眼巴巴的看著,雖然有點壓力,不過她倒是覺得,她真的需要放鬆下,而現在,酒精似乎是最好放鬆的方法,便在他喝完後看她的時候,也舉起酒杯來到嘴邊。
不過她不像是他那麼誇張,緩緩的將那些酒飲盡。
------題外話------
作者:(求票票,求支持哦)哎呀呀,誰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事情呢?霍總真是太陰險了。
霍總:不陰險對不起你們!
向暖:你們在說什麼?
作者和霍總突然閉嘴。
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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