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戀進行曲 第557章 放人

    "老太君已經答應了我們的婚事，只要你點頭，我們現在就可以結婚！"

    回來後，蕭霖軒帶來他認為的天大好消息，因為跑得急，他連咳帶喘，彎腰喘著氣，臉色馬上漲紅起來。

    "雅萱，你準備好了嗎？"

    他伸手過來被我躲開。連叫我的稱呼都改了，事情還沒結束，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我忍住不發，後腿三步坐回位子："蕭先生，你的約定還沒能兌現，我不能答應你任何要求。"

    這件事對他好像不是難事，蕭霖軒坐回位子，抽起了旁人給他的菸斗。像蒸汽一樣的煙霧蒸騰而起，馬上遮住了我的視線。

    "咳咳......。"

    我咳了幾聲，這麼短的時間，他暴露出太多陋習，我厭惡到極點，越是這樣，便越讓我討厭他。這樣的男人，和蕭毅簡直雲泥之別，為什麼同樣姓蕭，流著同樣的血，差距為什麼這大。

    蕭霖軒放下菸斗，似得意的笑一下，臉上皺巴巴的皮膚，鬆弛堆砌的只有兩個字：無恥！

    "林小姐太小看我蕭某人了，我說出的話還沒有不能辦成的，你放心，今晚，蕭毅的父母還有姐姐就可以離開這裡......。"

    他看了看四下，上半身向我伸過來，捂著嘴巴悄聲說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們的婚事可就吹了。"

    "哦，蕭先生居然還有害怕的東西。"

    我收回身，這個狂妄的老傢伙，也不像我想像中這麼厲害。

    他看著我只是笑，並未答話。

    晚上，我按照他的要求，在出席正式場合之前，他帶著我來到了地牢，我看到了蕭毅的父母，還有漪漪姐，蕭叔叔的傷，比我想像的嚴重，胸口一個通透的血窟窿，我進去的時候醫生正在給他換藥。

    "身體好些了嗎？"

    蕭叔叔點點頭，靠在伯母身上說："雅萱啊，我帶蕭毅向你說聲對不起，他欠你太多了，這個他同樣清楚，這小子的性格我知道，因為欠你太多，他會感到消極，感到自卑，如果繼續這樣任他發展下去，我想你們雙方都會後悔的，有空你多找她談談，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真心希望你能成為我蕭家的媳婦。"

    "會的，會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我低頭回答道。心裡滿是苦澀，蕭家的媳婦嗎，確實啊，我會成為蕭家的媳婦，因為他們都是同一個家族的。

    蕭叔叔聽不出我的言外之音，兀自點點頭，盯著地面。

    外面的人提醒時間快到了，我把著牢門，對他們笑聲說道："你們聽我說，待會兒外面有一個隆重的晚會，蕭叔叔應該很清楚吧，是春祭大典，到時候蕭家所有家族成員都會應邀參加，場面會相對混亂。那時候有人會過來接應你們，你們就趁亂跑出去，不久後面就會有車子來追你們，那也是我們安排的人，你們把車子看出懸崖，故意製造意外死亡的假象，後面的事情由我們處理，到時候你們就趕快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回來。"

    "那你呢，你怎麼辦，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漪漪姐抓住我的手："你應該很清楚，這個地方不是人待得，就是一個牢籠，此時不逃你永遠也沒機會逃出這裡了。"

    我對她搖搖頭，貌似，我的希望已經沒有了，就算出去有什麼意義呢。

    我看打旁邊還有一個人，貌似經常和蕭毅在一起，我問他要不要一起走，他背對著我說："不用了，你們出去就夠了，我的職責還沒完成，既然那小子還沒離開，我就要一直保護他到最後，你們放心吧，我有辦法從這裡出去的。"

    "時間到了，趕快出來......。"

    看守站過來，我不得不離開這裡。

    不久，蕭霖軒派人給我送來了衣服，慶幸的是，這個老頭心懷不軌，但衣服並不暴露，穿在我身上也很合身。

    這次他主要是把我介紹給蕭家所有人，所以，我的出場得在蕭霖軒宣布我們結婚的消息之後。

    我對他這個突然的決定表示難堪，突然之間宣布我和他的婚事，而且年齡相差這麼大，不會遭人反對嗎？

    時間出乎意料的快，春祭大典是蕭家的一個傳統祭俗，晚會開幕時，房前屋後聚落的都是大大小小的人，祭典進行到一半是，我聽到了蕭霖軒的聲音，隨著他喊起我的名字，我離開了房間，來到燈光下，蕭霖軒向我走來，向我伸出手。

    我猶豫樂樂一下，還是挽了上去。台前，聚集著大大小小的人，幾乎全都是家族的重要成員，我一眼就看到了場中，坐著的以為白髮老太太，不僅頭髮，她豎著的眉毛也白了，臉上隱隱透著威嚴，我想她就是蕭霖軒口中的老太君，可讓我奇怪的是，她怎麼看上去比旁邊這個男人還年輕？

    "娘，各位，在場的大家，她，就是我蕭霖軒的未婚妻，林雅萱小姐，是不是第一眼就覺得她美若......不，是貌美勝天仙？不僅如此，林雅萱小姐比在場大多數人的能力都要出眾，我想娶這麼一個才貌雙全，品德無雙的女人，大家應該沒有異議吧。"

    場下安靜幾秒，沒人說話，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蕭霖軒也開始宣布了："好，那我現在可以宣布，我和林......。"

    "等等！"

    場下聲音忽然響起，老太君坐在龍椅上，不論聲音還是形態都非常扎眼。

    不理會蕭霖軒的臉色，老太君問道："敢問林小姐，你和我兒可是真心相愛，你敢說你是一心一意愛我的兒子，而不是另有所圖嗎？"

    這個問題一下問住了我，我佩服這個老人確實不簡單，一下就問到了關鍵問題，我確實另有所圖，更談不上對他有任何好感，但如果我什麼也不說，不開口說那個字，那所有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我......。"

    愛呀，說你愛呀！

    心裡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字已經到了嘴邊，可牙齒卻打不開，任我想怎麼張嘴，那個字確實說不出來。我看向蕭霖軒，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他瞟我一眼，出面打圓場道："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什麼愛不愛的，你讓一個女孩子怎麼開口啊，我相信我的未婚妻是真心愛我的，對嗎雅萱？"

    他回頭看著我，對我點點頭，我猶豫了一下，點頭還是能行。

    看到我點頭，蕭霖軒趕緊說："好了，大家看到了吧，她承認了，她承認......。"

    "最後一個問題。"

    老太君有些死纏爛打："根據我所了解的，林小姐，你原來的戀人應該是蕭毅，也就是我的曾孫，雖然他們一家背叛了家族，可你之前確實和他是戀人關係。正好他現在就在我這裡，雖然沒能參加這個祭典。我很好奇你想對他說些什麼，哪怕一句話，一個字也可以。"

    對他說什麼嗎？

    我垂下眼眉，在場成千上百的眼睛，老太君直勾勾盯著我，似乎剖開了我的心，或許，這裡最清楚的也只有她了。

    "我想說的是，祝他幸福吧，我們早就結束了，我有我的未來，他有他的生活方式，兩個人不應該為以前的回憶所羈絆......我的話說完了。"

    啪啪啪。

    老太君當眾拍起了手......。

    嘩啦啦，祭典不久後，天上下起了雨，不知道是不是祭典靈驗了，老天做出了回應，還是只是一個自然現象。

    我跪在地上，前面的屋子亮著微弱的燈光，全場寂靜無聲，只有永不停歇的雨幕，和永聲不絕的下雨聲。

    我求老太君放過蕭毅，蕭霖軒的承諾沒能兌現，雖然人放了，可蕭毅還在這件屋子，我不知道他在裡面所受的苦，但我的心很冷，很冰，也很痛。

    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跪在地上，求她網開一面放過蕭毅。

    雨下得很大，落在我頭上，肩上，皮膚麻木了，我全身被雨點濕透，蕭霖軒過來勸過我，我說什麼也不聽，最後他也放棄了勸說。

    咵，門忽然打開，我欣喜的看去，又失落的垂下肩膀，

    "回去吧，你這樣做，改變不了任何東西，既然你答應嫁給了我兒子，為什麼還要糾纏這個與你毫不相關的男人，你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說著，老太君命人關上門，我依舊跪在地上，腦袋低垂下去，看著地面的水塘越聚越多，最後淹沒了我的膝蓋。

    我不知道跪了多久，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我的頭好暈，視線越來越模糊......。

    "啊......。"

    我倒了下去，泥水濺在臉上，弄花了臉，我重新支撐身體，拖著雙腿跪在地上，這是我本能的反應，雨絲毫沒有減弱，我只能靠回憶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天色漸漸放亮了，雷聲終於小了下去。

    我似乎聽到開門聲，腦袋很想抬起來，可太重了，脖子僵了，我低著頭，一雙鞋子出現在我的視線，我撐著身子，仰起頭，熟悉的面孔落在眼底。

    我眯著眼睛，晨光刺痛我的雙眼，我呼喚他的名字："蕭毅，你......。"

    入目的是一張冷冰冰的臉，他的眼睛依舊那麼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到我跪在地上，他無動於衷，放在口袋的手一動未動，他就站在我旁邊，卻沒有任何動作。

    我心裡發酸，更多的是無力，我早已預料到他會這樣，因為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對不起他，做出再大的努力也無法得到他的諒解，他會有這樣高傲的姿態也是應該的。

    我想站起來，想對他說：你自由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這些，希望你不要見怪。

    剛撐起身子，腳下一軟，我倒下去，眼睛好重，頭也好沉，我整個人倒下去，眼前一黑，之後發生了什麼，完全沒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