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緹滿心歡喜,又覺得歡喜來得太突然。
她不敢置信,鼻一酸,眼一熱,淚流下來。
唯有抱緊他,怕他再改變主意。
毗夜卻已將舌從南緹口中伸出來,舌尖卷一卷,舔上南緹的淚。毗夜的唇亦隨他的舌往上,吻上南緹的鼻尖,再往上,順著鼻樑慢慢滑上眉心。伴輕輕吐納,伴淡淡喘息,他的雙唇一路貼著南緹的肌理遊走,自然而然與她的肌膚的粘連,始終不曾抬起移開。
毗夜吻了南緹的眉心,又平向右移,吻她細長的眉,一直吻到眉梢。他的唇在她的眉梢上轉啊轉,深深粘著,繾綣流連。
毗夜的吻令南緹蹙著的眉舒展開來,她眼淚模糊,體內卻緩緩充滿了精氣神。南緹看見毗夜的下巴在她的視線里,就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毗夜笑出聲,任南緹將他下巴咬出痕跡,深深淺淺前後兩道月牙印。等南緹咬完了,牙齒鬆開毗夜的下巴,毗夜才懲罰性地將他的唇下移,觸及南緹的眼角。南緹急忙閉上眼皮,毗夜的唇就更重一些,吮盡她眼角上殘留的晶瑩。
他的吻細細密密,連她兩排睫毛里深藏的淚也盡吻干。
親撫過南緹面頰上的每一處,毗夜才往下,吻她的脖頸,前前後後的吻,他摟著南緹,自己扭脖側首,將唇繞到南緹脖後,連她的髮根也吻。毗夜散開南緹的發,將他的臉藏進她的發中,靜謐了一會兒。
南緹聽見他的鼻息,睜開她沒有淚的眼,看見他的雙肩在起伏,兩道鎖骨突兀起來。
南緹半支起身子,抬頭吻上毗夜的鎖骨。
她吻他的鎖骨,他就吻她的肩胛,像兩支藤相繞相纏。
毗夜兩手輕輕,褪去南緹的衣衫。
他注視了她的身軀一陣,緩緩伸手去牽她的手,抬起來,落一個深吻在她的手背上。
唇再從手背滑向指尖。
毗夜順勢側過臉,將他自己的臉頰在南緹指尖摩挲。他牽起她的手再貼近幾分,感受到她指節與他的顴骨緊緊相貼。
毗夜啄著南緹的手臂,蜿蜒向上,撫過她的肩頭,這才斜傾上她的豐丘。
點到即止,他旋即抬起頭。
戛然而止的停頓令南緹怔然,她完全地坐起上身,抬眼看毗夜。她瞧見毗夜在同她笑:他的眉似劍,眸似星。
毗夜笑著柔聲問她:「你喜歡在上面,還是在下面?」
問題太冷不防,南緹傻傻愣著。
毗夜就笑得寵溺:「那就都試一試吧。」
他伸展雙臂,環抱住她,拉她貼上他的身。
肌理貼著肌理,南緹感覺毗夜的肌膚是溫的,不涼不燥,剛好溫暖她。
令她離不開。
南緹低下頭,喘著粗氣發瘋似的吻毗夜,只願她的紅唇似印泥,在他的身體上蓋上一個個唇印,化了,能穿透肌理流入他的血管,流到他的心裡去。
與血與肉相融,再也分割不開。
直到毗夜抱著南緹躺下,她還在不住地吻她。
毗夜摸摸南緹腦後的頭髮,任由她吻,不說話。
南緹就同毗夜對摸,摸他光潔的頭頂,摸他頭頂上的戒疤。
毗夜只笑,笑得繾綣,笑得漾開。南緹覺得她和毗夜的白色世界裡,也似現出了漫天繁星。
最亮的那一顆星是毗夜,毗夜身旁的那一顆是南緹,他和她在星群中追逐,穿梭。他的身體和她的身體,在如雲如綿的白地上滾動,起伏。
柔情幾許?
柔情深深。
毗夜將他硬到最大的無暇之身,輕輕擦上南緹的密處。
南緹瞧著他那裡堅硬剛利,卻一點都不覺害怕。
若如劍,必當守護她。
毗夜靜靜將無暇之身推入南緹的身體,就像呈一彎如鉤的晚月給她,與她融合。
毗夜低下頭吻她脖頸,輕聲詢問:「疼嗎?」
「不疼。」南緹髮絲散亂,整個人墜陷在永無超脫的情海里。
毗夜繼續吻她的脖頸:「要是疼就同我說,我放輕些。」
她咬牙:「惟願你再重些,再狠些。」
毗夜驟然發狠,他的守護之劍頃刻充滿南緹,在她體內重重深撞。他能感覺到她的子宮在隨著他的頻率搖擺,她是一朵花,朵朵綻放良久的期盼。她的身子是顫抖的葉,抖落一地精華。她笑起來,笑靨也帶著芬芳。芬芳里夾著聲音,夾著呻吟。
毗夜銜在南緹脖間的吻舐變成了撕咬,咬紅她的皮,咬熱她的身體,咬化她的心。他的手也開始在她身上亂抓。毗夜一下一下撞著,南緹禁不住抓住他亂摸一氣的雙手,攀上她的雙丘,挑撥揉捏。
「啊……啊……毗夜……」南緹身子緊繃,她的嫩花瓣嬌花蕊一齊顫抖,感受著他的劍刃在她體內衝撞,輾轉,研磨,潺潺流水源源不斷流出,獻給毗夜她所有為他而生的滋潤。
毗夜撞著她,發出聲響,仿佛浪花啪在石上,海水打上灘頭。
帳幕內開始瀰漫起靡靡的氣息,純白的世界開始變得渾濁。
但是她歡喜,他也歡喜。
毗夜咬她的耳根,咬她的唇,咬她的脖子,咬她的ru尖。他氣息紊亂,眼已迷離,眸中已徹底情迷。他咬她,他吸她,他噬她,用重重的氣息說著渾濁的話:「我貪你、嗔你、痴你……」
南緹被他咬得仰起了脖子,直問道:「你,你在說什麼?」
毗夜卻又不回答,唇往上,只吻住南緹嘴巴。他吻得霸道,讓她發不出字句,讓她問也問不得。這一刻,毗夜的嘴角竟也壞壞笑起來。毗夜將南緹唇間發出的嗚嗚咽咽之聲,盡吸入他嘴中。
吸得他心滿意足,給她的回報,是下下頂到底,頂到極限,和她的肉片片一起飛起來。
飛到頂峰,毗夜剎那綻瀉,如瀑一傾而下。
又好像毗夜的筆尖觸及南緹的素紙,在她的身體裡畫一副給她的畫,漸漸點染,慢慢漫開。
畫汁將她浸透。
完後毗夜緩緩從南緹體內退出來,南緹卻心緒依舊無法平靜,低下頭就要擦乾淨他的畫筆。南緹的舌觸及筆尖,剛在凹陷處轉了一圈,毗夜就連忙躲開。
「不可。」毗夜說,繼而捂上南緹的唇,撫一撫。
毗夜凝視著南緹的唇說:「我那裡會玷污了你的唇。」
南緹心中立刻否認:怎麼會玷污!若說是她玷污了他還說得過去!
她願意那麼做,心甘情願,滿心歡喜!
南緹剛要說話,卻突然僵住,因為毗夜俯身,將自己的唇埋在南緹下面。
他撫過她的瓣沿,又用舌探開,伸進去吸食汁液。
南緹如木如石,挺直身子,平視前方。白色帳幕里無風無雨,只有她剎那停止跳動的心臟。
南緹倏地涌射仙露,全噴進毗夜嘴裡,甚至漫出來,在他唇角、臉上。
「毗夜,毗夜——」南緹慌忙起身,愧疚地呼喚,欲貼上去用她的唇舌幫毗夜擦拭,卻太慌亂,起身就倒了。南緹的腳踝又絆在毗夜膝上,變成側身。
毗夜就進入了側著身子的南緹。
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他穿梭在她體內新的路徑,去往也屬於他的新領地。兩人均感又是新的天地。
毗夜閉起眼睛,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放任下面的他做主,盡歡盡情。
盡將溫液再次填滿南緹的體內。
毗夜卻渾然不覺累,長臂一勾,掬她入懷。毗夜吻一吻南緹耳畔間的縷縷髮絲,問她:「累了嗎?」
南緹搖搖頭。
毗夜一笑:「那就再來。」
南緹聽話地翻過身子,趴起來,撅起後面。南緹回頭看了一眼,使自己呈現最坦然最敞開的姿態,她甚至調整了自己的高度,確保與毗夜平齊——這樣他等會動作的時候就不用降低或者抬高。
南緹很開心,她自發自願地想給毗夜最舒適的享受。
毗夜似乎也明白南緹的心思,低低笑出聲,淺而輕,聲音卻一直不斷。毗夜俯身探手,抓住南緹的雙丘,他的底下則前進一點,逐漸推入。毗夜抓著南緹一起動,見她在他下面搖晃、扭動、臣服,他終是克制不住,低笑變成低吼,繼而長長嘶鳴出來。
「你就是你——」毗夜吼到嘶啞,底下滾滾噴涌,再次燙灼南緹的身體,炙熱她的心。
毗夜雙手舉起南緹,在空中轉個圈,將南緹的身子調整成面對面正對著他。他掐著她的腰落下,直接落在他的寶劍上,如鞘收劍,如劍歸鞘,從劍鋒到劍柄全部吞納。
毗夜神采奕奕,朗朗道:「再來!」
南緹咯咯笑了出來,這是她在廣海衛就夢過的姿勢,今日終於心想事成。好看的白玉僧人終於肯抱著她,准許她張開腿坐在他的腿上一起起伏。
終於等到這一天,和他一起參歡喜禪。
不過安禪入定的佛像好像亂了方寸?因為毗夜正掐著南緹的腰,托著南緹的臀,助她加快速度。他自己底下也在動,肩頭也在劇烈晃,胸膛也在劇烈起伏,鼻口也在喘息。
南緹的笑聲和吟呻聲完全止不住,似一曲歡快的歌,因為她知道,她的唱吟不再安禪房外的暮鼓鍾,她扭動的腰肢不再是講經堂前的恆春藤,她濕漉的涓流不再更不是寶殿檐上滴下的水珠。
「別想那什麼歡喜禪。」毗夜將他的口再張大些,再不大口大口呼吸,他就要窒息。
南緹的胳膊繞在毗夜脖子上,媚眼妖嬈斜飛:「為什麼不能想呢?」
「你何時見過、見過……」毗夜喘息,說話也開始斷續:「……見過參歡喜禪的法王法容,似我這般動情。」
毗夜托起南緹渾圓豐潤的臀,瘋狂出入:「來來來,我們再狠點,管它生生滅滅,垢垢淨淨,增增減減。」
「好啊!」南緹在毗夜左頰上狠狠親了一口,扯起他的皮,發出愉悅而響亮的聲響。
「哈哈哈哈——」她笑著,身子往後傾。
毗夜一隻手依舊托著南緹,另一隻手卻抽出來拉住她。他抓著她的手,將她的身子牽過來,身前貼上身前,滾燙粘滾燙,汗與汗相混。
毗夜的左邊嘴角高高旋起,竟在南緹耳邊說了句極壞的話:「來——我是你的琵琶和洞簫。」
好啊!
於是南緹使出全力,對毗夜攏捻抹挑,用唇吹著到他的毛孔都徹底崩張。
終於毗夜底下亦崩張,如泉噴涌。天地都是她,於是泉滴濺到哪裡,天上或者地下,都是盡數給她。
毗夜的泉滴是甘露,讓南緹這株被剪折後栽進瓶中的花枝重新著土,重新活過來。
南緹算不清她和毗夜已經歷了多長時間,反正一點也不覺累,反而氣色和精力都越來越好。南緹就伸兩手在毗夜肩上一推。
毗夜就哈哈大笑,任她推倒。他躺著,令南緹在上面運動,任卿卿擺布。
她坐在他身上,深深淺淺,妖嬈,綻放。
「哈——」毗夜顫聲一笑,與南緹同一時間綻放。
「呵……」南緹輕喘一聲,身子前傾,松鬆軟軟壓在毗夜身上。
毗夜將手繞到南緹後背,按住她,悄然地笑:「繼續啊——」
細看時他竟然臉頰上有酒窩。
南緹就伸手在毗夜的酒窩上戳了一下,誰料她下面立馬就急劇地又顛起來,原是毗夜又動了起來。
南緹嗔他:「你壞!」嗔完她又不舍,哼哼呀呀嗚嗚咽咽又隨著他的頻率動起來,底下一拱一拱,前面兩團豐丘在毗夜的胸脯上磨磨蹭蹭,髮絲在他的嘴裡眼角鼻尖脖頸纏纏繞繞,纏成雲層。
他和她一起陷進雲深處,被雲包裹起來。
毗夜的雲化雨,雨滴又紛紛盡落在南緹的身體裡。
南緹趴在毗夜身上喘息,她甚至覺得她和他的身子本就是連在一起的,要一輩子就這麼趴著,割也割不開。
毗夜卻抱著南緹轉半個身子,目光鎖著她的目光,笑,無聲地壞笑。
南緹察覺到不對勁:他還來!
兩人皆側身又盡興了一次。
南緹閉起眼睛,任憑身軀震顫,只覺耳畔嗡嗡嗡嗡,卻又什麼皆聽不清楚。恍然間周遭綠草如茵,花開似錦。
到南緹和毗夜同攀上頂峰的那一刻,她做了個夢。
這個夢只一秒,卻又很長很長,漫長萬萬年。
一念萬千千畫面。
南緹夢清一切,情不自禁落下淚來。她垂下頭,低泣著對毗夜說抱歉:「對不起,我是你的劫。」
毗夜斂起之前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他的身軀和氣息也安靜下來,底下並從南緹體內抽出,只柔緩抬了臂,輕輕拭去她眼角那些未乾的眼淚。
毗夜的指尖沾上南緹的淚,她的淚是滾燙的。
南緹還在哭:「對不起,對不起,鴻冥,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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