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惡妃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劍寂滅

    「查，徹查！」

    楚皇的壽宴上竟然會出現投毒事件，楚皇震怒，當即下令徹查。

    方若素好想留在楚國查兇手，看看是誰如此處心積慮地要讓她死，不過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楚國，以免夜長夢多。

    這趟楚國之行處處充滿了詭異和危險，她必須儘快抽身回大宴，況且，軒轅玥下落不明，她也沒心思在楚國繼續浪費時間。

    「主子，王大哥正在趕來漢城的路上，我們是否多停留兩天？」

    水汽氤氳的浴房內，方若素靠在浴桶邊緣思索著最近這一路的遭遇，她總覺得暗中有一隻手，正在操縱著一切，針對她的一切。

    王茗香從外面進來，自然而然地挽起袖子來為她按摩。

    「不必，明天一早我們去拜訪過恭順王，下午便啟程離開。」

    「這麼急？」王茗香能理解方若素急切地想要趕路的原因，卻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去恭順王府一趟。

    「奴婢覺得，恭順王那裡我們留下個人傳話就可以了，楚國太危險，沒有王大哥保護，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捧起一捧溫水，任由清澈的水從細膩的肌膚上順滑而下，方若素緩緩道：「今夜的壽宴，若非錦繡救我一命，現在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錦繡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我很懷疑，若非恭順王授意，錦繡能否出現在大殿上。」

    王茗香手上動作不停，絕美的面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主子的意思是，恭順王早已察覺到有人要謀害主子，所以才會讓錦繡郡主進入大殿阻止主子喝下那杯毒酒？」

    方若素點點頭，仔細回憶著今晚的所有細節，她若有所思道：「今晚我的防備心都在宴會的前半場，所以第一壺酒我用銀簪試過。」

    腦海中浮現出第二壺酒出現的情況，她水眸眯了眯：「那壺毒酒是在兩場歌舞交換的空當出現的，那個時候人的注意力會被新出現的節目吸引，難免放鬆，我也確實放鬆了精神。

    現在想來，這個布局的人手段很高明。」

    王茗香憂心忡忡道：「究竟是誰，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置主子於死地？難道是恭親王？」

    反正她是不會相信薛麒會對方若素下毒手的。

    溫熱的水洗去了滿身疲憊，方若素起身擦乾水珠，穿好褻衣走到床邊坐下：「我不知道是誰處心積慮地想要我死，不過我敢確定，恭順王一定知道。」

    第二天，方若素早早便起來命人收拾東西了，她正準備下拜帖，王茗香卻忽然拿著一張帖子進屋：「主子，恭順王請主子過府一敘。」

    時間緊迫，方若素也沒耽擱，直接拿著帖子去了恭順王府。

    「方姐姐！」

    方若素和王茗香剛一進恭順王府大門，一個小人兒便沖了出來鑽進方若素懷裡：「我爹爹說你要來，我等了好久，你終於來了！」

    小丫頭嫩嫩的手臂抱住方若素的腰，小臉兒在她肚子上蹭啊蹭，像極了被主人拋棄討好求不拋棄的小狗。

    「你爹爹呢？」

    方若素輕撫著楚錦繡扎著朝天髻的小腦袋，一臉溫柔。

    楚錦繡從方若素柔軟的肚子上抬起頭來，嘟著嘴，一臉的不悅：「方姐姐偏心，一來就找爹爹，都不找我玩。」

    小丫頭顧著包子臉吃味兒，卻還是懂事地將方若素帶到了王府後花園。

    繽紛的花叢中，楚元淳已經擺好了桌子，桌上放著時下最新鮮的果蔬，見方若素和楚錦繡手拉手走過來，他眯了眯眼，笑著起身。

    一大一小兩個女子都是難得的美人兒，雖然年齡相差不少，神態也一個端莊恬淡，一個機靈古怪，走在一起發畫面卻很和諧，仿佛她們就是從畫上走下來的姐妹，賞心悅目。

    「若素謝過王爺救命之恩。」

    方若素直接說明來意，並讓王茗香送上了自己的謝禮。

    楚元淳目光掃過王茗香懷裡的禮盒，輕笑一聲，示意王茗香放下盒子，對方若素道：「郡主太客氣了，在大宴時，郡主救了錦繡，又提醒本王離開，大恩用謝字不足以表示本王的謝意。本王只是舉手之勞，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他說的雲淡風輕，方若素卻知道，以恭親王如今的權勢，任何人與他公開作對都是在冒險。

    「郡主，本王能否冒昧問個失禮的問題？」

    方若素挑眉：「王爺把握尺度就好，若王爺覺的失禮還要問，那就說明這個問題對王爺相當重要。」

    楚元淳尷尬一笑，輕咳一聲，他問道：「敢問郡主，可是六月份出生？」

    這個問題確實無理！

    方若素愣了愣，看在救命之情的份上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答道：「沒錯，王爺怎麼會對我的生辰感興趣？」

    楚元淳更顯尷尬，臉上的笑容卻不減反增，隱隱透出了一絲興奮，卻沒回答方若素的問題。

    時候不早了，再晚一些上路的話今日就走不了多少路程，方若素起身告辭，楚元淳忽然道：「郡主身旁的王師傅，是否就是江湖上排名第十的王道名？」

    「沒錯，王爺似乎對本郡主身邊的人很感興趣？」

    這種被人方面窺探秘密的感覺很奇怪，可對方是楚元淳，她也不好方面發作，只能繼續告辭。

    楚元淳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片刻的功夫已經恢復成了那個逍遙自在的恭順王：「郡主不必生氣，本王也沒有非分之想。」

    領著方若素往王府中央的一棟二層小樓走去，他溫醇的聲音緩緩道：「本王多年前有幸得到了一柄神兵，名為寂滅，是神兵大家天蠶子窮盡畢生精力之作，削金斷鐵不在話下。

    可惜天蠶子為了這寂滅殫精竭慮，寂滅出世時，他也油盡燈枯。本王得了這寂滅也只是供起來觀賞，倒不如送給有用之人。」

    「削金斷鐵，不在話下！」

    饒是方若素足夠淡定，此時此刻心中也不禁火熱了起來，王道名現在不就缺一柄好兵器麼？

    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楚元淳口口聲聲說寶劍贈英雄，她卻不得不懷疑，畢竟這人今天的態度太過反常。

    「如此好劍，若王爺平白贈予，若素心中會不安，不如王爺開個價，我買去也不會不安了，如何？」

    楚元淳眸底划過一抹受傷的神色，面上依舊掛著溫醇的笑意：「郡主救本王后錦繡各一名，昨晚本王還了一命，還有一命，就用這寂滅抵了吧！」

    這種說法方若素勉強能接受，無功不受祿，她確實不喜歡白來的恩惠。

    目送方若素和王茗香離去的背影，楚元淳幽幽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你究竟受了多少罪，才會對人如此設防？」

    「茗香，你派人去恭親王府通知恭親王，就說本郡主即刻啟程。」

    王茗香一愣：「會不會太匆忙了？不回去休息一下嗎？」

    方若素冷笑：「多耽誤一刻，就是多給他們一刻準備，我還要給他們時間謀劃刺殺我自己麼？！」

    王茗香默，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發現人來人往中，不利於刺殺，便點點頭，悄悄朝著恭親王府走去。

    方若素背負著雙手慢慢走在街上，漢城的上午和京城的上午一樣忙碌，往來行人來去匆匆，小販賣力吆喝，貨郎走街串巷，一派安樂和平的景象。

    方若素嘆了口氣，來楚國不到四天，卻經歷了四個月都經歷不到的波折，也不知今日離開後，她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大概，不會了吧。

    心中隱隱有些煩悶，她沒想到來了一趟楚國，會失去一個好朋友。

    「別動！」

    經過一條巷子時，她一個沒注意，被人拉進了巷子裡。

    這是一條狹窄破敗的巷弄，光鮮陰暗，然，再陰暗的光線，她也能看出正掐著她脖子的女子的面容和她一襲張揚的紅衣。

    方若素還記得，上一次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她面上客客氣氣，衣服也是素淨的顏色，雖然不像楚末瀚穿了一身白，可素淨的衣裙與楚末瀚那一身白配起來看著也很養眼。

    而眼下，她紅衣張揚，面上更是毫不掩飾的張狂與殺意：「你還敢自己出來，看來是郡主當的久了，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雖是女子，可她的力氣卻是出奇的大，方若素被她單手掐著脖子，呼吸不暢，脖子也像是隨時會斷掉一樣。

    兩手使勁兒掰著女子有力的手掌，方若素勉強擠出了幾個字：「咳咳……秦璇璣……」

    女子眸中划過訝異之色，手依舊掐著方若素的脖子，手勁兒卻放鬆了不少，方若素勉強能順暢呼吸。

    「原來你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紅唇勾起嘲諷的笑意，秦璇璣冷冷道：「別以為你能說出我的名字，我就會放過你！」

    方若素又咳嗽了幾聲，眼淚都快咳嗽出來了，心中卻無奈苦笑，這個女人的邏輯太過奇怪，自己認不認識她，和她殺不殺自己有什麼關係？

    「刺殺使臣，你想引起兩國戰亂嗎？」

    秦璇璣放鬆的手勁兒使得方若素說話沒困難了，聞言，秦璇璣挑眉一笑：「誰人不知寶昌郡主和恭親王不和，你若死了，世人只會懷疑恭親王，誰會懷疑到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