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川風塵僕僕的進了乾清宮的宮門,原本怎麼著也要五月才能完成的任務,不,應該說換了其他任何人,別說五月了,到六月也必定完不成的任務,楞是被他提前完成了,還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他這個從來名不副實的太子的能耐,由此可見一斑。
何福海奉命出來迎接他時,態度無形中就要比早前越發恭敬幾分了:「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行完禮後,一面引了宇文承川往裡走,一面賠笑說道:「皇上一直惦記著殿下呢,既擔心河工不能趕在雨季前完成,更擔心殿下在外面勞心勞力,不定受累成什麼樣兒,總算殿下平安凱旋了,皇上高興得不得了,才還與奴才說,要為殿下記一大功呢!」
說話間,心裡也在暗忖著,想不到這位太子殿下不顯山不顯水的,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短短几個月,便把大鄴自開國以來便一直存在的江蘇水患頑疾給解決了,雖然短時間內不敢保證此次修築的河堤和歸海閘歸江壩能維持幾年,但至少眼下看來,他的確成功了……以後可得好生與這位太子殿下打交道才是,指不定將來他真就成為了全大鄴的主宰呢?
宇文承川這幾個月雖不在盛京,請安及匯報工期的摺子卻是沒十日就要快馬送一次進宮,所以他在江蘇那邊的情況皇上也約莫知道,皇上既知道了,何福海作為皇上跟前兒第一人,自然也就知道了,所以好生與宇文承川打交道的想法不是他臨時見了人才生出來的,而是一早就有了。
「何公公言重了,此番能平安凱旋,並非孤一個人的功勞,此行所有人都當記一大功才是。」宇文承川微笑著與何福海寒暄,皇上跟前兒的第一人,哪怕他身為儲君,也得儘可能與之交好,「父皇龍體可安康?雖父皇硃批都說『聖躬安』,不親眼見到父皇,孤終究不能放心。」
何福海忙笑道:「皇上一切安好,殿下儘管放心。」
主奴二人說著,很快便抵達了皇上素日批奏摺接見臣工的懋勤殿,因忙打住話題,肅色走了進去,何福海先單膝點地行了禮:「回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旁邊宇文承川已應聲跪了下去:「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首一身龍袍的皇上瞧得宇文承川進來,臉上已爬滿了笑,這會兒臉上的笑就更大了,和聲道:「我兒平身。朕自收到你上封請安摺子,說不日就能完工返京,便一直在算著你的歸期了,原以為你能趕在端午節前回京,已是極好,不想竟還提前了幾日,倒是意外之喜,一家人正好可以過個團圓節了。」
宇文承川忙道:「兒臣也是惦記著父皇,這才一確認完工,便晝夜兼程趕回盛京的,如今瞧得父皇龍體康健,氣色更甚往昔,兒臣也就安心了。」
皇上聞言,破天荒與宇文承川開起了玩笑:「你惦記朕是真,惦記你媳婦兒也是真罷?河工的事,看過你的摺子後,朕也已大概知道了,有什麼細節,明兒早朝時再說也是一樣,你且先回去見你媳婦兒罷!」
宇文承川的確惦記著顧蘊,若不是一心惦記顧蘊,他也不能提前完工,提前回來,聞言也不扭捏,只抱拳行禮道:「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待皇上笑著點了頭:「去罷,去罷。」卻行退了出去。
皇上見他走遠了,才與何福海道:「想不到朕的太子,竟然不知不覺間便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宇文承川雖一直有定期上請安匯報工期進度的摺子,皇上又豈能不私底下派人去隨時關注著的?既是為了更清楚的了解宇文承川的能耐,也是防著有心人使壞,朝中到底是什麼局勢,後宮又是什麼局勢,皇上若連這都看不清,也不能穩坐皇位幾十年了。
所以皇上才會這般驚喜,原是想著藉此機會看一看長子是不是一個可造之材,哪怕差使他未能圓滿完成,只要他表現出一定的可塑性,自己都願意栽培他,卻沒想到,他豈止是一個可造之材,他根本早已成材了,自己可算是後繼有人了!
何福海忙賠笑道:「虎父無犬子,太子殿下雖病弱多年,到底天資擺在那裡,只要給他機會,不愁他不能一飛沖天,皇上您就擎等著享清福罷。」
享清福在尋常人家是好事,在天家可就未必了……皇上未知可否,只問道:「還有摺子要批嗎?既沒有了,且擺駕綠霓居,朕瞧瞧妙貴嬪去。」
何福海忙應了一聲「是」,高唱起來:「擺駕綠霓居——」
從接到宇文承川進了西華門的消息起,崇慶殿上下便投入到了緊張的忙碌中,尤其是顧蘊,更是忙碌到了十分,又要吩咐給宇文承川準備他愛吃的菜色,又要吩咐給他準備熱水乾淨的衣裳,想起他不在期間,自己閒著沒事,跟著明霞學做了幾道甜點,如今不給他驚喜,更待何時?索性又親自下廚去做了兩道甜點,才頂著一身的油煙味,忙忙的回了自己的寢殿沐浴更衣,梳妝打扮。
得虧宇文承川先去了乾清宮見皇上,從乾清宮到東宮距離也不近,不然她還真不夠時間將一切都打點妥,再香噴噴的接到崇慶殿的大門外去。
再說宇文承川離了懋勤殿,在乾清宮內還能勉強自持住,一直保持不疾不徐的步伐,等出了乾清宮,他便再忍不住,大步往東宮方向疾行起來,若不是想著青天白日的不能特立獨行,更不能惹人生疑,他都想施展輕功,抄最近的路線回東宮了。
好容易回了東宮,到了崇慶殿,他一眼就看見了被一群太監宮女簇擁在當中的顧蘊。
她已換了春裳,大紅色的衣裳襯得她如火般明艷,臉卻依然白皙,雙眸依然清亮,笑容也依然那般的明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就好像他們只分開了片刻,而不是幾個月一般。
他看著顧蘊,顧蘊也在看著他,他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眉眼間卻多了幾分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自信凝成的威嚴,唯一不變的,是他看她的眼神,仍是那般的專注與深情,讓她不自覺就要溺斃在其中了。
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在空中交匯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宇文承川先回過了神來,低沉而纏綿的說了一句:「蘊蘊,我回來了!」便幾步上前,不由分說打橫將顧蘊抱了起來,大步往殿內走去。
「呀!」顧蘊身體驟然失去平衡,本能的尖叫了一聲,手臂也下意識圈上了他的脖子,這才小聲嗔道:「你幹什麼呢,沒見這麼多人都在,也不怕傳了出去,旁人說我輕狂不檢點?」話雖如此,身體卻貼他貼得更緊了,臉也不自覺在他胸膛上蹭了幾蹭,一直懸著的大石總算落了地,感覺到了好幾個月都不曾感覺過的心安。
宇文承川被她愛嬌的動作蹭得心都要軟成一泓水了,越發抱緊了她,柔聲道:「都是信得過的人,你怕什麼,何況就算傳了出去又怎樣,我疼我自己的媳婦兒礙著誰了!」話音未落,感覺到有淡淡的熟悉的幽香傳入鼻間,想將顧蘊揉進自己身體裡的衝動就更強烈了,腳下也越發加快了速度。
等進了寢殿,宇文承川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都退下,不叫誰也不許進來!」便「啪」的一聲,把寢殿的門給踢上,然後將顧蘊往門板上一壓,如饑似渴的狂吻起來。
顧蘊想起他這樣一來,誰還能不知道他們這會兒在幹嘛,大是不好意思,好容易自他鋪天蓋地的吻里掙脫出來,忙氣喘吁吁說道:「你好歹先洗個澡換件衣裳,吃點東西,回頭再……也不遲啊,唔……」
話沒說完,已被宇文承川堵了嘴,又是一通狂吻後,才喘氣道:「我不餓,只想吃你,而且我們完全可以洗澡那個兩不誤。」一邊說,一邊拉了顧蘊的手往下伸,「我真的想你了嘛,這麼幾個月,我都為你守身如玉,你難道就不心疼我嗎?」
顧蘊臉都快要燒起來了,嬌嗔道:「才幾個月而已,算哪門子的守身如玉,你以前十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宇文承川嬉皮笑臉道:「以前那不是只聞過肉味兒,從沒真正嘗過嗎,一旦嘗過了,就好比神兵利器見過血了,自然是獵物一靠近便嗡鳴作響,根本控制不住呀。」說著,不由分說打橫抱起顧蘊,直奔淨房而去,半道上已開始撕扯起她的衣裳來。
顧蘊被他的比喻弄得好氣又好笑,想著他這幾個月的確辛苦了,不然不至於黑瘦成那樣,她怎麼可能不心疼,也就由他去了,只小聲抱怨道:「你小心一點,我這身衣裳今兒才第一次上身呢,別給扯壞了。」
宇文承川低頭輕咬了她的嘴唇一下,才啞聲道:「能為我們之間增添情緒,這衣裳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大不了回頭我賠你十件便是……好了,別說這些煞風景的話了,讓我好生瞧瞧你……怎么小了,我臨走前不是說了,讓你得日日揉一揉的嗎,看來我得加倍給補回來了……」
一直到天都快黑了,顧蘊才腰酸背痛的自床上坐了起來,卻立刻又被宇文承川重新拉回了被窩裡:「再陪陪我嘛……」
顧蘊想起同樣的話,她這已是第三次聽到了,大是沒好氣:「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得什麼時候才能用膳午膳……不對,如今連晚膳都遲了。」
宇文承川道:「我不餓……」
「我餓。」顧蘊瞪著他,「而且我有正事與你說,你再不起來,今晚上我就住崇政殿去了啊。」這傢伙,就是不能對他太心軟,不然以他的粘人功夫,鐵定得鬧到明兒早上才消停。
宇文承川沒辦法,只得悻悻的鬆開了她,顧蘊這才得以順利的下了床,只是下床時,雙腿卻是一軟,若不是及時扶住床柱,就要摔到地上了,不由又瞪了宇文承川一眼,就見他正嘿嘿直笑,一臉的心滿意足,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向外揚聲叫道:「來人!」
很快便見錦瑟卷碧幾個魚貫進來了,各人手裡從熱水到手巾一應俱全,蓋因早前宇文承川也曾與顧蘊在淨房裡鬧騰過,生生將一池的水都給鬧騰沒了,連幔帳都得悉數換過,眾婢也算是「有經驗」了。
就見顧蘊披了件褙子支肘坐在鏡台前,白嫩的手托著紅潤的腮,再配上比平常更艷麗飽滿的唇,瞬間就生出了十分的嬌媚來,宇文承川則赤裸著精壯的上身,神色慵懶的靠在床頭,一副神情愉悅的饜足樣兒……饒知道二人關著門在做什麼,這會兒瞧得二人此情此景,眾婢仍是心裡一跳,忙忙低垂下了頭去。
好在宇文承川已出聲在吩咐她們:「把東西放下就都退下,傳膳去罷,這裡不必你們服侍了。」
眾婢都是知道他習慣的,只要他在,寢殿裡自來不需要人服侍,忙屈膝應罷,魚貫退了出去。
夫妻兩個這才各自更衣梳洗起來,因不必出門了,便都只穿了家常衣裳,頭髮也只隨意束著,然後去了外面用晚膳。
晚膳之豐盛自不必說,最讓宇文承川吃得心滿意足的,還是顧蘊親自為他做的那兩道甜點,那種有人願意洗手為你做羹湯的甜蜜與滿足,沒嘗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
一時用畢晚膳,錦瑟卷碧上了茶來,宇文承川見茶是自己愛吃的明前龍井,茶盅是顧蘊為自己選定的已用慣了的粉彩三君子茶盅,身後靠的大迎枕也是顧蘊陪嫁過來的,不由舒坦的喟嘆道:「果然還是家裡最舒服!」
渾然沒意識到,在顧蘊嫁給他以前,他從來沒拿皇宮當過自己的家,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家。
顧蘊也慵懶的歪在大迎枕上,聞言笑道:「不然老話怎麼會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呢?」
說著坐正了身子,神色也是一正:「好了,我們說正事,你不是說這幾個月一切都順利,便是偶有小意外,也都被你圓滿的處理了嗎,那你身上新添的幾處傷都是怎麼回事,你別想騙我,我雖不習武,也幾乎從未受過外傷,可哪些是新傷,哪些是舊傷,我還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來的!」
雖知道這幾個月定然不會像他信上寫的那樣輕描淡寫,一定波折不斷,他只是報喜不報憂,不告訴自己而已,所以她才一直懸著心,可顧蘊想得更多的,還是工期,至於他的人身安全,她倒不是最擔心的,他身邊高手不少是一方面的原因,他自己身手了得則是另一方面的原因,卻沒想到,就這樣,他身上依然添了四五處傷,就算傷口已經結了痂,也不難想像到當時的兇險,叫她如何能不擔心與後怕?
宇文承川卻一副壓根兒沒將那些傷放在眼裡的樣子:「不過幾處小傷罷了,以前我也常受的,並無大礙,你只管放心……」
話沒說完,見顧蘊已是冷下臉來,只得賠笑道:「好好好,我以後一定多注意,就算不為自己,只為了你,我也一定加倍愛惜自己,行了嗎?」
顧蘊這才面色稍緩:「你記住你的話,下次你出門回來,若身上再多了傷口,多一道我便在同樣的地方也劃自己一刀,多幾道我便劃幾刀,你自己看著辦罷。」
知道他以前獨來獨往慣了,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慣了的,她不得不把話說狠些,不然他真有個什麼好歹,她該怎麼辦,將來他們還會有孩子,孩子又怎麼辦?差事一次辦砸了,還可以再來,他若有個什麼好歹,可就再後悔也遲了!
見顧蘊一臉的嚴肅分明不是在開玩笑,宇文承川笑不出來了,只得鄭重應道:「我記住了,你放心。」
他此行想也知道順利不了,加固黃河大堤,修歸海閘歸江壩已夠艱難了,關鍵他還得留神不被人算計使壞,尤其是謀害了他的性命去,屆時天高皇帝遠的,等消息傳到盛京,皇上再派了人去事發現場勘查,該毀的證據已經毀得乾乾淨淨了,他豈非死也白死?以前他可以說自己不怕死,如今有了顧蘊,他已變得前所未有的惜命起來。
可由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他就算防備再森嚴,再隨時保持高度的警惕,照樣被人算計了幾次去,二月他剛抵達江蘇時,因逢上倒春寒霜凍的原因,工期好幾次延誤時還好,還沒人明里暗裡的使壞,顯然那時候仍沒人相信他能順利圓滿的完成任務,所以仍持的是觀望態度,並不急著出手。
等出了三月,在他的統籌調配下,漸漸一切都上了正軌後,宗林兩派背後的勢力都坐不住了,開始明里暗裡的使起壞來,在吃食上動手腳以此煽動河工,設法拖延各種修築大壩所需材料的供給,發動針對他的「意外」……最後眼見這些都沒能難倒他,更是好幾次想破壞已修好打扮的大壩閘門,最嚴重的一次,洪水都已傾瀉而出,流出十幾里地了,若非他及時發現,及時將水都導入了就近的支流,又給予了受害人家足夠的補償,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的情形下,宇文承川怎能不黑不瘦不受傷,可他人雖在千里之外,宮裡的情形卻都一清二楚,知道顧蘊也是步步為營,勞心勞力,自然不會將這些兇險告訴她,所以顧蘊乍見他又添了新傷,心情才會那般沉重,知道他定然報喜不報憂了是一回事,卻沒辦法不心疼。
顧蘊見他鄭重應了自己,也就再好就收,不再多說,轉而問起河工的事來:「這幾個月的賬目你可都事無巨細做清楚了?回頭旁人彈劾你和大舅舅時,這可就是最有力的證據了。你臨行前,可有留了人看護新完工的堤壩,如今我們重點要防的已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了!」
宇文承川點頭道:「大到幾萬兩十幾萬兩的賬目,小到今日買了一頭豬,明日宰了一腔羊給大家加菜,我都讓人記得清清楚楚,還讓工部和戶部的人都署了名,臨行前我也留了人在當地晝夜看守,斷不會給人以使壞的機會,你只管放心。」
顧蘊這才鬆懈下來,道:「只盼今年的雨季能順利度過,只要過了今年的雨季,新的堤壩經過了洪水的考驗,我們便可以放至少一半的心了。」
只要熬過了今年的雨季,有心人縱想陷害宇文承川以次充好,修的堤壩只是馬屎皮面光,實則內里根本經不起考驗,事先也要多掂量掂量,到底能不能做到天衣無縫,一旦事發,又該怎麼遮掩過去了。
宇文承川笑道:「人為破壞的與自然損害的可大不一樣,我們的人還時刻留意著,他們不會有機會的。倒是你,這些日子在宮裡也辛苦了,若不是你在後宮運籌帷幄,弄得皇后貴妃等人顧此失彼,她們底下的人則人心惶惶,我在江蘇也不能這般順利,說罷,你想要什麼,我可得好生獎勵你一番才是。」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要什麼獎勵。」顧蘊想也不想便道,再說她又什麼沒有。
宇文承川卻低笑道:「不行,這獎勵你一定得要,你要是實在不要,我就只能把自己送給你了。」一面說,一面已撲上前,在輕撓顧蘊的腰肢了。
顧蘊雖不怕癢,被他這樣撓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清脆的聲音仿若風中的銀鈴,撒滿整間屋子。
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滾到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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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馬上上幼兒園了,這幾天事情都有點多哈,體檢啊報名啊給他添置必須的東西啊,還得每天帶他先去幼兒園玩上一兩個小時,熟悉一下,省得到時候哭太慘,哎,雖然這是每個孩子都要經歷的,可當媽的還是會忍不住心疼,所以這幾天我碼字的時間少了不少,更新自然也少了,請親們千萬見諒,等孩子適應了就好了,麼麼噠,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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