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昇感染瘟疫而亡,這事看著像是意外。Ω可太子身邊有太醫隨行,不可能不知道感染瘟疫的人以及物件不能沾,所以啟浩不相信這是意外。
交給其他人啟浩不放心,所以他最擅長查案的啟佑徹查此事。
兩個月後啟佑將他查到的結果,告訴了啟浩。
啟浩聽到這個結果,有些無法相信:「你說幕後主使是尹貴嬪?」尹貴妃,其實就是指的尹甜甜。在啟浩心中,尹甜甜膝下又無子,也與太子沒任何的交集。不管從哪方面說,她都沒有要害太子的動機。且這些年尹貴嬪一直都安安分分,後宮有些女人爭鬥她也從不參與。若不是說這話的是啟佑,他很可能會心生懷疑的。
啟佑說道:「也許她後面還有人。」反正他現在是查到了尹貴嬪。也因為尹貴嬪是嬪妃,沒得啟浩的同意不能刑訊逼供。
尹甜甜正在餵六公主吃雞蛋羹,聽到皇上傳召她心頭一跳。不過很快,尹甜甜鎮定地說道:「元寶公公,請容我換一身衣裳。」
落胎以後,尹甜甜後來又懷了一胎。可因為她身體太喘弱,最終孩子也沒保住。譚傲霜看她這些年本本分分的,就跟雲擎說讓她將六公主養在了膝下。
元寶說道:「皇上急召娘娘,還請娘娘隨咱家立即去乾清宮。」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憑藉對啟浩的了解,尹貴嬪這次怕是要栽了。
尹甜甜走進乾清宮,看著陰沉著臉的啟浩以及目露凶光的啟佑,她的心瞬間就沉入谷底了。
啟浩一巴掌扇下去,打得尹甜甜頭昏腦漲倒在地上。
「賤人,你為何要害太子?」他相信啟佑查案的手段,但真想不通為何尹甜甜要害雲昇。兩人沒有交集,也沒有任何的恩怨。就是皇后,與尹甜甜也沒有讎隙。
其實在聽到時候啟佑負責這案子時,尹甜甜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沒辦法,啟佑名聲太顯赫了,到他手上的案子就沒有不破的。所以聽到啟浩的話,尹甜甜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擦了下嘴角的血絲,尹甜甜冷笑道:「為什麼?自然是為報仇。」
「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太子能與你有什麼仇?」雲昇性情寬厚,待下面的弟弟都非常的好。至於嬪妃,那是從沒接觸過的。這些年唯一讓啟浩不滿的,也就是他執意要娶譚如夢。其他的,並沒什麼問題。
既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尹甜甜也不再隱瞞:「當日若不是皇后弄沒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如今也有十多歲了。」且頭個孩子沒被皇后害了,後面那個孩子也不會因為她身體太差保不住了。所以,尹甜甜是恨透了譚傲霜。讓她養六公主,也不過是假惺惺顯示她的仁厚,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她弄死了我的孩子,我也要讓她承受喪子之痛。」玉熙若在場,就會覺得這話特別的耳熟了。
「我看你是真瘋了,那個孩子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落胎的。」就因為這麼一個荒唐的原因,竟然要了雲昇的命,說起來真不值得。
啟佑很平靜地問道:「誰告訴你孩子是皇后弄掉的?」
尹甜甜冷笑不已:「不用別人告訴我,我知道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兒子。若是我兒子還活著,我就不會這般行屍走肉似地活著了。所以,我要她也受到報應。」
「皇上,只願來生再不要讓臣妾遇見你。」說完,尹甜甜就朝著柱子撞去。
啟佑早防她這一招了,立即上前攔住了,尹甜甜自盡未遂。
啟浩陰沉著臉說道:「啟佑,一定要撬開她的嘴。」
尹甜甜外面只有一個姐姐尹康樂,而尹康樂這些年一直在外辦學並沒有回京。且尹康樂已經嫁人了,有了幸福美滿的家庭。啟浩不覺得尹康樂會幫尹甜甜,而憑尹甜甜自己,也沒那麼大的能量害得了太子。她的背後,一定還有人。
尹甜甜以為這事敗落以後不過是一死,但她不知道的事,這世上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很多。
進了刑房,尹甜甜咬死了說自己沒有同夥。後來受不過刑,就說了淑妃跟惠妃以及柔妃三人的名字。
啟佑掌管刑獄這麼多年,哪能不知道最開始的口供有水份。所以他聽到這名字也不為所動,繼續讓劊子手將的她身上的肉一小塊一小塊地切下來。
尹甜甜最後崩潰了,說了淑妃在幫她。連傳話的宮女的身份以及她們如何傳遞消息,這些都說得清清楚楚。
淑妃就是沈若微,她生的三皇子云旦很聰慧,經常得先生的誇獎。
啟浩聽到幕後主使是淑妃,神色越幽暗了:「是淑妃?」從入宮到現在淑妃都是安安靜靜與世無爭的模樣,說幕後主使是她,啟浩真有些不能相信。
啟佑搖頭說道:「只憑尹甜甜的證詞,並不能說明淑妃就是幕後主使,我們還得有確切的證據。若尹氏是污衊淑妃,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處置她,反而如了真正的幕後主使的意了。」
「必須將幕後主使找出來。」連太子她都敢下手,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啟佑也想將幕後主使找出來,可是按照尹甜甜的口供,按個負責傳話的女跳井死了。這宮女在尚服局當差,有個關係特別好的姐妹在坤寧宮當差。總不可能是皇后要害太子吧!所以,案件一下陷入了僵局。
啟浩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隨我去百花苑一趟吧!」這事必須跟爹娘說,要不然兩老必定會掛念此事。
雲擎見到啟浩的第一句話:「幕後主使揪出來了沒有?」雲昇是太子,若沒有人要害他不可能感染瘟疫的。
將尹甜甜的話說了一遍,說完啟浩沉著臉道:「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將這事怪罪到皇后頭上。」這事他當日派人去查了,確實是意外。不過,看著已經癲狂的尹甜甜,他沒有說這話了。因為就算說了,尹氏也未必會相信。
雲擎咬牙切齒地說道:「該將她千刀萬剮了。」就因為這個猜測而害死了他的長孫,讓雲擎如何不恨。
啟佑嗯了一聲說道:「爹,你放心,我已經將她活剮了。」尹氏差點讓他沒了爹,他哪會輕易放過。不讓她受盡折磨,難解他心頭之恨。
雲擎的臉,瞬間就僵住了。
玉熙柔聲說道:「昇哥兒已經沒了,你再難受人也回不來。別想那麼多,好好將病養好,別讓我跟孩子們擔心。」
雲擎輕輕點了下頭。雖然說雲昇的過世讓他受了打擊,但他還是很快就振作起來。若不然丟下玉熙一人,他哪能安心。兒女再孝順,也沒有他在身邊的好。
安撫了雲擎睡下,玉熙叫了啟浩與啟佑兩人出去。
「說吧,幕後主使到底是誰?」尹氏害死了雲昇,這話也只能偏偏丈夫,卻是騙不到她的。
啟佑站出來說道:「娘,尹氏說淑妃有在暗中幫助他,可我們並沒有抓著實質性證據。」其實憑尹氏的證詞,足以治淑妃的罪。可他就怕抓了淑妃,讓真正幕後主使得逞。
玉熙沒對這個表意見,只是朝著啟佑道:「阿佑,你去守著你爹,我有些話要跟你大哥說。」
啟佑聽到這話,立即迴避了。有些事,他知道不方便聽。
「阿浩,這事你怎麼說?」
「我會在淑妃身邊安排人,若真是她做的,遲早會露出馬腳的。」雲昇是太子,害死他表明幕後之人的目的在皇位。只要這人再敢有動作,一定可以查出來。
玉熙嗯了一聲說道:「惠妃跟柔妃這幾個家世好又有皇子的嬪妃,都要放人進去。」年歲小或者品階太低娘家沒勢力的嬪妃,暫不在防備範圍內。
啟浩點了下頭。
玉熙半點不避諱地問道:「昇哥兒沒了,等他七七過了肯定會有大臣上摺子要求你冊封太子的。阿浩,你有什麼打算?」雲昇沒了,肯定要有新的太子。這樣,萬一皇帝有個意外國家才不會產生動盪。
這話,如今也只有雲擎跟玉熙才能問的。其他人,若問了肯定會惹得啟浩怒。
沉默了半響,啟浩說道:「娘,我想冊封斌哥兒為太孫。」
玉熙沒同意:「斌哥兒太小了,未來什麼樣還不知道。再者你現在就冊封他為太孫,那他會成為眾矢之的。能不能活到弱冠之年,都是個問題。」
啟浩苦笑道:「娘,旵哥兒脾氣暴躁行事衝動,若是冊封他為太子,我怕大明朝就得毀在他身上。」大明朝律法是皇位傳嫡傳長,嫡長子云昇沒了,正常來說該冊封嫡次子為繼承人了。可是旵哥兒,實在不是個好人選了。而斌哥兒是嫡長孫,冊封他從立法上也說得過去。
玉熙聽到這話道:「我只是說現在不適宜冊封斌哥兒為太孫,並沒說將來不行。等過個五六年,再說這事不遲。」等到斌哥兒十來歲,性格脾性這些也定型了。若覺得合適,將他冊封為太孫也微微不可。
頓了下,玉熙說道:「不過,你的這個想法不要表露出來。否則,斌哥兒可能活不到成年了。」若知道斌哥兒會成為繼承人,那些有野心的人肯定不容的。啟浩派再多的人保護斌哥兒,也總有疏漏的時候。
啟浩點頭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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