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園子裡百花齊放,走在裡面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雲擎跟玉熙晚飯後在園子裡消食,一邊走一邊說道:「太子妃昨日怎麼沒來百花苑了,你派人去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周淑慎從嫁到雲家,都是隔三日就會到百花苑來一趟。昨日卻突然沒來了,雲擎擔心周淑慎是不是病了。
「應該是有事耽擱了。」話是這麼說,玉熙還是讓人去東宮走一趟。
聽到周淑慎感染了風寒,玉熙就讓人送了一些藥材過去,自己並沒有親自過去。因為風寒會感染,玉熙雖然不怕,可若真被傳染了周淑慎肯定要擔責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玉熙也就沒去看了。
雲擎說道:「不是讓美蘭教了她一套拳讓她****練習,怎麼身體還這般弱?」
「棗棗那壯得跟頭牛似的,也還會感染風寒呢!」人吃五穀,哪能不生病的。
過了六日,周淑慎又到百花苑來了。此時,她臉上洋溢著一股無法言說的光彩。
玉熙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前幾日說的感染風寒是藉口了:「是不是懷孕了?」雖然不願意再帶孩子,但添丁加口那是喜事。而且這一日,雲擎盼了好些年了。
周淑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前幾日因為不確定也不敢跟祖父祖母說,怕你們空歡喜一場。」如今確定了,她就親自過來跟兩人說。
玉熙自己也是過來人,還沒確定就急慌慌地告訴大家,萬一是誤會到時候會很沒面子。作為太子妃,一言一行都受到眾人的關注。鬧無烏龍,更會被人說嘴了:「這喜訊告訴昇兒了嗎?」
「已經派人將這事告訴了父皇跟母后還有太子了。」其實周淑慎嫁過來半年後,雲昇就與她同房了。只是周淑慎看到醫書上上寫著,說女子最好十八歲生子。而她去年,也才十七歲。不過周淑慎也不敢吃避孕藥,她只是自己比較注意。
啟浩得了這消息也是大喜,賞了不少東西下來。緊跟著,譚傲霜也賞了東西。而玉熙跟雲擎,也是大手筆。
譚如夢嫉妒得快要狂了。
丫鬟冰蠶寬慰道:「娘娘,太子妃生了嫡長子,太后才不會再讓你喝避子藥了。」所以,這也不全算是壞事。
聽到這話,譚如夢怒罵道:「那個老虔婆,什麼都要橫插一桿。若不是她,哪有周淑慎那個賤人。」要說譚如夢這輩子最恨的是誰,非玉熙莫屬了。不僅讓她當不成正妻,還不准她生孩子。
冰蠶嚇得臉都青了:「娘娘,小心隔牆有耳呀!」若讓人聽到這話,自家主子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譚如夢也驚覺自己失言,不敢再說。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在聽到周淑慎生了個小子,雲擎飯都不吃就跑去東宮看重孫子了。
抱著重孫子,雲擎樂呵呵地跟玉熙說道:「以後再不用看封大軍跟杜錚那兩聊東西顯擺了。」不僅雲擎像老頑童,就是封大軍跟杜錚也差不多。幾個老傢伙湊一塊,不是比孫子就是比重孫子。兩人為了氣雲擎,故意說他們的重孫子重孫女多可愛,將雲擎饞得不行。
玉熙笑著說道:「你給孩子取個名。」
雲擎知道自己的水平,不敢給孩子取名,讓玉熙給取名。
「取個小名,大名讓他爹取。」說完,玉熙又道:「我覺得棗棗的小名就挺好的。」
「叫斌斌怎麼樣?」他是想重孫子以後能文能武,做個好君主。
玉熙當然說好了,後來這孩子就取名叫雲宏斌。自這孩子出生以後,雲擎就時不時跑到東宮看重孫子。沒多久朝堂上下都知道,太上皇極為喜歡太孫殿下了。
譚如夢聽到雲擎又來看望斌哥兒,忍不住惡意揣測:「你說周氏時常往百花苑跑,這孩子會不會是……」
冰蠶聽到這話雙腿都軟,趕緊打斷他的話說道:「娘娘,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若被人知道不僅奴婢會沒命,你也會沒命的。」就是譚家,都得受牽連。
譚如夢聽到這話臉色微變,然後很不自然地說道:「我這不是只跟你說嗎?」也知道這話犯忌諱,所以剛才她說話聲音很小。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
雲擎也是剛得了重孫子特別稀罕,等斌哥兒滿月後月也就不再往東宮跑了。
就在斌哥兒百日時,譚如夢診出了身孕。可惜她有喜的事傳到皇宮,除了皇后賞了東西下來,其他人都沒任何的表示。
因為啟浩也跟玉熙一樣重嫡輕庶,而後宮嬪妃都是看他的臉色行事。所以,她們也沒誰賞東西給譚如夢。好在雲昇對這個孩子的到來特別歡喜,也算是讓譚如夢心頭稍稍好受一些。
可惜,等孩子出生以後譚如夢才真正嘗到了嫡庶的天壤之別。斌哥兒出生後,洗三滿月以及百日宴都辦得熱鬧。而他的兒子洗三跟滿月,只來了寥寥幾個人。
譚如夢抱著兒子在雲昇面前,哭得好不傷心:「太子哥哥,斐哥兒也是你的兒子,為什麼差距這般大!」就連斐哥兒這名字,也是雲昇自己取的。
「你別難過,我會疼斐哥兒的。」因為玉熙的態度,嫡庶在大明朝那是不可跨越的鴻溝。譚如夢之前是嫡女,根本不知道庶出的苦楚。
哪怕雲昇再疼斐哥兒,譚如夢心中照樣是憤恨不平:「都是雲家的子孫,為什麼要差別對待?」
其實有這樣想法的不僅譚如夢,還有後宮的嬪妃跟皇子。都是雲家的子孫,為什麼太子跟二皇子以及五皇子三位嫡皇子就受重視,能隨意去百花苑。而他們,卻連百花苑的大門都進不去。這種不滿隨著眾位皇子的成長,越來越大了。
在斌哥兒五歲的時候,周淑慎懷上了第三胎。說起來雲昇對感情也確實時候真摯的。這些年,他也只周淑慎跟譚如夢兩人。除了如今懷上的,周淑慎也生了一子一女,而譚如夢這幾年也生了兩個兒子。
也是因為有三個兒子,所以他不願再納妃啟浩也沒強迫,隨他的意。
九個月後,周淑慎又生是個兒子。雲擎跟玉熙得了消息,就過去看望孩子了。
這些年下面的孫子不知道為他們添置了多少個重孫子了,可雲擎跟玉熙卻很少去看望。而周淑慎很得兩人的喜歡,她每次生孩子玉熙跟雲擎都去看望了。
一般孩子出生以後皮膚都是皺巴巴的,可這孩子出生就白白嫩嫩的,還有一頭濃密的頭。玉熙年歲越大,越喜歡美好的事務。
看到孩子時,玉熙就笑著道:「這孩子長大以後,肯定是個美男子了。」
聽到這話,雲擎腦海之中就浮現出鄔金玉的模樣,當即一臉嫌棄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的,長那麼好看做什麼。這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本事。這孩子以後肯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鄔金玉是長得美,可身無長物。好在長生跟廷生兄弟三人都像著棗棗,沒像著鄔金玉。
「長相都是爹娘給的,你要不喜歡就別看。」說完,玉熙笑眯眯地說道:「我得給他想個好名。」
最後玉熙給這剛出生的孩子取名鴻琅。這名字,可比鴻斌好聽多了。
就在琅哥兒出生的當月安徽生了特大的洪災。皇帝接到八百里急報,命雲昇這個太子前往安徽賑災。
雲昇奉命去安徽賑災,結果在安徽染上了瘟疫,不治而亡。
雲擎知道這事以後,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病倒了。玉熙為照顧他,也無暇顧及其他。
譚如夢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甚至還罵了告訴她這個消息的周淑慎,說周淑慎不安好心詛咒雲昇。
等到確認雲昇是真的沒了以後,她又將這一切怪罪在剛出生不久的琅哥兒身上。說琅哥兒是災星,一出生就剋死了雲昇。
原本譚如夢只是泄憤,可卻沒想到她說這話後的第二日斌哥兒就起高燒了。經過太醫診斷,斌哥兒是出了水痘。
水痘雖然有些麻煩,但能治。不像天花,讓人談花色變。
周淑慎為了照料斌哥兒,也顧不上外面的事。等斌哥兒好了以後,她才知道現在外面的人都在非議自己小兒子是災星。
雲昇的病逝,讓周淑慎心神大傷。為了照顧斌哥兒,又耗費心力。再聽到這種誹謗小兒子的傳聞,怒氣攻心之下也病倒了。而因為周淑慎的病倒,琅哥兒災星的名頭越坐實了。
雲昇那可是譚如夢的天,如今他沒了,譚如夢也沒任何的顧忌。她跑到皇宮裡去找譚傲霜,跟譚傲霜說琅哥兒是災星,必須將他送走。否則,她跟斐哥兒母子三人也會被琅哥兒剋死的。
當年旵哥兒出生,因為也正巧遭到天災也被心懷叵測的人冠上災星的名頭。所以,譚傲霜並不相信外面的傳聞。聽了這話,她當下怒斥了譚如夢。
譚如夢雖然沒能如願將琅哥兒送走,但她心裡認定了就是琅哥兒害死的雲昇,就是個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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