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兒定下了回常州的日期,就去大公主府,將這
高海瓊其實已經有了準備,因為睿哥兒之前已經說了這事。不過是事到臨頭,還是有些捨不得:「到了常州,你要多、多注意。」她是說讓睿哥兒注意安全,只是又覺得不吉利,所以就含糊地這麼說了。
睿哥兒卻理解錯誤,以為她是擔心顧嬋嫣的事:「你放心,我既已跟你定親了,就不會再跟顧嬋嫣藕斷絲連。」他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
高海瓊笑道:「我很放心,要不然我早就問了。」這種事擔心也沒有用,全靠個人自覺。所以定親後兩人相處時間那麼長,高海瓊從沒問過顧嬋嫣的事。不過,睿哥兒能給這樣的保證,她還是極為開心的。
被這般信任,睿哥兒也很高興:「等到了常州我就給你寫信。你到時候,可要回信呀!」沒回信,到時候會很沒面子了。
高海瓊笑道:「那自然了。」
等睿哥兒用過午膳去柳兒那邊時,高海瓊叫住了他,將一個包裹遞給他。
睿哥兒接過來問道:「這是什麼呀?」
高海瓊也沒賣關子,笑著說道:「這是我給你做的護腕護膝。做的不大好,你別嫌棄呀!」她的針線活是被夏氏逼著學的,只是心思不在上面,學了大半年也繡不出一朵花來。不過,做護腕護膝還是沒問題的。
睿哥兒心頭浮現出一抹暖意:「謝謝你了。」其實他護腕護膝這些都有,是玉熙吩咐內務府的繡娘做的。只是這是高海瓊特意為他做的,那意義可不一樣了。
看著睿哥兒的背影,高海瓊心頭空落落的。相處了一個來月,現在分開還真有些捨不得呢!
棗棗站在高海瓊背後,笑著說道:「等有時間,你去常州看他就是了。」常州離京城也不遠,快馬加鞭也就四五天路程。
「去了會影響他,還是不要了。」只是定親又沒成親,巴巴地跑去常州看他算怎麼回事呢!
棗棗笑道:「這個隨你了。來,讓我考校下這段時間武功學得怎麼樣了。」這一個來月都是睿哥兒教的高海瓊,棗棗甩手沒管。
柳兒知道睿哥兒要去常州,留他下來吃晚飯。
走的時候,封志希遞給他一封厚厚的信:「二殿下,幫我將這封信交給我爹。」
感覺到這沉甸甸的分量,封志希笑道:「二姐夫,你這有多少話要跟國公爺說呀?」怎麼著,也得有二十來頁紙了,要不然不會這般厚。
柳兒笑道:「之前娘說你寫信就給完成任務一樣,每次寫信就一張紙。」基本每封信都是寫的一切安好,再多的就沒有了。
「每個月都要寫一封信,哪有那麼多話說呀?」開始很興奮,什麼都說。時間一長,就膩了,不願多寫。
柳兒也沒指責睿哥兒,只是笑道:「所以說還是閨女貼心。大姐之前出門在外,給娘的信都是厚厚的一封。」
睿哥兒笑了下,沒反駁。
送走了睿哥兒,柳兒問了封志希:「你信里寫了什麼?」她猜測,應該是為封蓮霧的事了。
「我寫信給爹,讓他趕緊給大姐物色個人然後將她嫁出去。要讓她繼續留在國公府,這個家都得被她整散了。」他娘什麼都容著封蓮霧,那就只能讓一家之主的爹出面解決這事了。
柳兒笑了下,說道:「這個家已經被她整散了,大嫂都被她逼得準備帶著孩子去了別院住了。」七七準備明日就去別院。
「你說什麼?大嫂要帶著果果他們去別院?」封志希覺得七七除了沒能給他哥生個兒子,其他挑不出半點毛病出來。之前還為他大哥慶幸,娶了這麼一個很好媳婦。現在好了,卻被大姐逼得離家了。
「不去別院怎麼辦?你大姐天天都是丫頭騙子賠錢貨,果果看見她都害怕。長此以往,孩子肯定會自卑的。」反正,柳兒是嫌棄死了封蓮霧。說起她,眉頭就皺得緊緊的。不過,她也覺得七七性子太軟了。要早這般強硬,也不用受那麼多委屈。
封志希氣得要死:「她沒回來之前,家裡多和睦。我之前還想著,成親後等我去打仗讓你回國公府住呢!」
七七笑道:「還是算了。遠香近臭,分開住也沒那麼多矛盾。」
頓了下,七七道:「不過你讓公爹挑,他肯定會挑軍中的人。萬一有個意外,到時候不還得回娘家。」打仗就有意外,封蓮霧要守寡了豈不是就賴在國公府再不走了。
「這事我在信里說了。我相信,爹會挑出滿意的人選的。」也不需要多強多出色,只要製得住他大姐就好了。
柳兒對這個話題並不太感興趣:「希望吧!」反正封蓮霧的事一天沒解決,她就一日不踏足國公府。
封夫人知道七七要帶著三個孩子去別院住,哪能同意呢!
七七再不似以前那般軟乎乎的,這次態度特別強硬:「前些天果果回來問我什麼是賠錢貨。母親,你覺得我該怎麼跟她解釋?」孩子都是當娘的逆鱗,也是果果的問話讓徹底激怒了七七。
常氏面色一頓,心虛地說道:「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怎麼也往心裡去。」
「我就是太不往心裡去,才會由著她踩在頭上。」七七對常氏的忍耐度,也到了極限:「說我沒生兒子的命。是,她有生兒子的命,她有兒子也還現在這模樣。」
常氏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這事是封蓮霧理虧,好聲好氣地說道:「她就是個糊塗人,你別跟她計較。」
七七冷著臉說道:「我就是一直都沒跟她計較,才會讓她把我跟果果她們姐妹三人踩在泥里。我沒能生兒子,是我肚子不爭氣。可果果她們礙了她什麼樣?果果三姐妹那都是我跟世子爺的骨血,是封家的孩子,可由不得她來糟踐。」
常氏聽了這話,頓覺心口疼。
七七一邊收拾衣服,一邊說道:「娘,孩子成長需要一個好的環境。如今家裡烏煙瘴氣的,實在不適合讓孩子繼續呆。而且,我帶了果果跟甜甜姐妹三人離開,也不會礙了她的眼。」
不管常氏怎麼勸,七七這次都沒鬆口。轉頭,就帶著三個閨女去了別院。
玉熙知道這事,問了韓建明:「七七去別院這事,你知道嗎?」
韓建明看著玉熙:「七七去別院做什麼?」他是知道封蓮霧有些不著調,只是七七從沒回家跟他訴委屈,所以他也沒多想。
「你可真成,閨女都被逼得帶著孩子避到莊子上你這個爹的竟然不知道。」見韓建明一臉羞愧,玉熙神色緩和:「你忙於公務不知道這事也正常。可你媳婦是做什麼的?出嫁的姑娘在夫家受了委屈,這麼長時間她竟然都沒上封家討說法?」這種事,一般都是先由家裡的女性長輩出面的。正常來說七七在夫家受了這麼大委屈,娘家早該出面了。可惜這麼長時間,項氏半點動靜都沒。
韓建明臉色微沉。
玉熙說道:「身為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家裡三個孩子的婚事沒著落不操心,整日就知道跟兒媳婦別苗頭。你這媳婦,娶得可真好。」除了昌哥兒,韓建明還有五個庶子。華哥兒已經成了親,老三跟老四到了適婚的年歲,可還沒定親。
當年玉熙就覺得項氏不妥當,是韓建明說項氏聰慧過人。結果,她擔心的事最終還是生了。
「是臣的疏忽。」鍾敏秀進門以後,他就感覺到了項氏的不足。可人已經娶回來,且孩子都有了,還能怎麼樣。
玉熙說道:「這事你若不管,我可就越俎代庖了。」韓家嫁出去的姑娘在夫家受了委屈,娘家卻不出頭,這不得讓人看笑話。
韓建明忙說道:「您別生氣,這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若他這個當親爹的不出面,讓玉熙這個姑姑出面給七七討公道,那他丟臉可就丟大了。
玉熙嗯了一聲,就讓韓建民下去了。
回到家裡,韓建明去了正院。此時項氏正在教燁哥兒認字,看到韓建明過來高興地叫了一聲:「老爺,你回來了。」
「七七這兩年在韓家裡受了很多委屈,這事你知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韓建明語氣有些不善。
項氏心頭一凜,面上很是自責地說道:「老爺,我是聽說封家大姑奶奶和離後性子變得古怪,經常說些顛三倒四的話。我還特意問了七七,可七七都說那些都是謠傳。」
頓了下,項氏說道:「老爺,是不是封家大姑奶奶又讓七七受了委屈?老爺,我明日去封家一趟,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韓建明黑著臉說道:「七七去了別院,沒在封家。算了,七七的事不用你管了。」什麼七七不訴委屈,都沒將孩子放在心上,七七哪還會跟她哭訴。
說完這話,韓建明就走了。
項氏臉色也很不好,說道:「去打聽下,看看老爺回來之前見了誰。」肯定是有人在老爺面前說了她的壞話,而這個人選,定跟鍾敏秀脫不了干係。
蒲團應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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