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辰送走了燕無雙,也沒心情再作畫了。回了屋子,從箱子裡取出四塊繡著蘭花的帕子看。
桂嬤嬤看著那帕子眼皮一跳,說道:「娘娘,怎麼好端端的拿出這些帕子看?」這四塊繡著君子蘭的帕子,是玉熙送給玉辰的生辰禮物,從含苞待放的花蕾到盛開的蘭花。繡這四塊帕子,玉熙花了不少的功夫。玉辰當初一見就喜歡,這些年也保存得很好。
玉辰說道:「之前外面傳聞雲擎納妾這事並不是真的。」說完,輕輕地摸著帕子上的蘭花,喃喃自語道:「玉熙好福氣。」這樣的福氣,是個女人都羨慕,她也不例外。
桂嬤嬤將攤開的帕子收起來,說道:「就算礙形勢雲擎現在沒有納妾,不代表他將來不會納妾。」柳氏只是一個開端,若是平西王妃為這事煩心,還有的煩。
玉辰將手中的帕子遞桂嬤嬤,說道:「將來?再過十年八年,玉熙都是當祖母的人。你覺得到那時候她還會在乎雲擎納不納妾這事嗎?」年歲大了,重心就會轉移到兒女身上了,這男女****之事自然也就淡了。
桂嬤嬤說道:「這將來的事誰又說得准呢?再者,韓玉熙如何與我們無關。娘娘,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玉辰說道:「怎麼會無關?她是我的妹妹,這點到死都改變不了。」說完幽幽地加了一句:「王爺時不時提起,就算我不想也不可能。」
桂嬤嬤聽到這話,沉默了下說道:「娘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有你的路走,韓玉熙有她的路走。」
玉辰站起來說道:「我走的路小時候平坦,之後就坎坎坷坷。而玉熙,正好與我相反。」她跟玉熙的人生,正好相反。
桂嬤嬤不否認玉辰這話,玉辰是先甜後苦,而韓玉熙則是先苦後甜。桂嬤嬤說道:「娘娘,人這一輩子哪能一帆風順,之前的經歷,就當是對你的磨練與考驗,等過了這個坎,就好了。」
玉辰心裡苦,只是這種苦訴之無用:「不僅阿寶跟阿赤是我的孩子,阿琰也是。」每次玉辰去見他都是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非常冷淡,次數多了玉辰也就不再去了。
桂嬤嬤哪能不知道玉辰的心病:「若不是主子你委曲求全,皇上早就沒命了,哪還能活到今天。」對於周琰的冷漠,桂嬤嬤也無能為力。周琰就算是傀儡也是皇帝,她們想見一面都不容易,更不要說勸說周琰了。
若是周琰聽到這話,定然會說他寧願死也不需要玉辰的委曲求全。
玉辰走到鏡子前面,摸著自己沒有任何瑕疵的臉龐說道:「是我讓琰兒蒙羞,他不認我是對的。」燕無雙不讓她死,她可以毀容,燕無雙總不會要一個醜陋不堪的女人。可是她沒有勇氣,更捨不得這張臉。
桂嬤嬤勸說道:「娘娘,皇上終有一日能明白你的苦衷的。」自家主子當初不是沒自殺過,可是被阻止了。死都死不了,那種感覺有多絕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玉辰搖頭道:「不可能的,琰兒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奢望他的原諒,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桂嬤嬤忙道:「那肯定會的。」對於之前她聽到燕無雙準備給周琰選妻的事,桂嬤嬤隻字未提。
九月十五日上午,韓建明抵達甬城。下了船,韓建明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以前他去江南的時候也坐過船,但感覺跟這次完全不一樣。以後除非有必要,他再不坐海船了,簡直要了他的命。
雖然韓建明很想儘快抵達金陵,不過礙於身體的原因,他還是決定在甬城休息兩天再上路。這個狀況,他要上路說不準會在半路病倒,那樣更耽擱事。
韓高在外面溜了一圈回來後跟韓建明說道:「大人,我剛打聽到消息,說王爺納了一姓柳的妾侍。王妃讓你緊急趕往金陵,會不會跟著事有關?」柳氏被送走的消息,這個時候還沒傳到甬城。
韓建明聽到這個消息只是皺了下眉頭,卻並沒覺得意外:「消息屬實嗎?」
韓高說道:「應該不會有錯。」
韓建明想了下說道:「取紙筆過來。」玉熙這般急切讓他趕到金陵,十有**是跟著柳氏有關係了。只是這種事防得了初一防不過十五。韓建明是想好好勸下玉熙,不能因為這個柳氏而跟傷了多年的夫妻情份。
韓高說道:「老爺,若是勸王妃的話還是不要寫了。現在我們並不知道王妃什麼態度,貿然去勸萬一逆了王妃的意思,反倒不好了。」韓高覺得王妃這般理智的人,就算知道王爺納妾也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而應該是潤物細無聲地解決掉。
韓建明想了下說道:「你說的也是,那這事我們到金陵後再說。」
傍晚的時候,韓高就跟韓建明說道:「老爺,剛得到消息,郡主到了金陵。」說完,韓高神色古怪地說道:「聽說郡主到了金陵後,王爺就將柳氏給送走了。」他還以為柳氏是多厲害的人,沒想到竟然連大郡主都鬥不過了。
韓建明想了下說道:「王爺應該沒納柳氏為妾,傳聞有誤。」雲擎是個很有擔當的人,若他真納了柳氏,不可能就這般送回娘家去的。
韓高說道:「到了金陵,我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現在下什麼定論都為時尚早。不過他也希望這是一場誤會,畢竟老爺跟王妃是一體的。王妃好,老爺才好。
雲擎得了韓建明的消息,說道:「我還以為要再過幾日才到呢!」
斯伯年說道;「坐船要快一些,不過聽說韓大人坐船很是吃了一番苦頭。」海上顛簸得厲害,沒坐過船的人開始確實要受一番罪。不過相對,時間縮短了很多。
雲擎道:「難為他了。」坐船不僅要受罪,還不大安全。估計是玉熙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金陵,要不然韓建明應該不會選擇坐船了。
斯伯年沒對此發表評論。
雲擎想起上次吩咐斯伯年的問題,說道:「上次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斯伯年知道雲擎指的事余叢,說道:「王爺,跟余將軍往來的人,都是軍中之人,並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雲擎問道:「那安氏跟黃氏可有查?」往來的人沒問題,那就是內宅出了問題。
斯伯年搖頭說道:「之前查過,兩人背景都沒問題,所以就沒再派人去查了。若是王爺覺得不妥,我再派人仔細查探。」
雲擎想了下說道:「算了,也許是我多想了。」不能因為高松的事,弄得杯弓蛇影。
斯伯年對此沒發表意見。
這個時候方行求見,雲擎就將余叢的事放到一邊了。雲擎問道:「這幾日棗棗在軍中的表現如何?」
方行說道:「郡主非常聰慧,學東西很快,幾乎一教就會。」
其實雲擎知道很多事不是教就成的,還得自己親自去體驗去經歷。不過當父母的都是這樣的心態,希望孩子多學一些東西,以後就能少走一些彎路。
晚上吃完飯,雲擎問了棗棗:「方行說你在軍營里表現很好,你自己覺得如何?」
棗棗不高興地說道:「爹,我不想再去軍營了。方叔叔對我太客氣了,下面的將士看到他這樣對我也畢恭畢敬的,我跟著他去軍營根本學不到東西。」
雲擎想了下說道:「這樣,等回了鎬城,你去千衛營。」千衛營只看能力,不看身份。不過進去裡面得受一番苦,之前顧念棗棗小捨不得讓她去。經了這次的事,雲擎覺得還是該讓棗棗去裡面呆一段時間比較好。
棗棗自然沒有異議了。
雲擎道:「你大舅已經到了甬城了,過兩日就會抵達金陵。這個月月底,我們就可以回家了。」離家大半年了,他也挺想家的。特別是接到佑哥兒的信以後他很擔心,更想早點回去跟玉熙解釋柳氏的事。
棗棗望著雲擎說道:「爹放心了,我給娘寫信了。我說柳氏的事都是誤會,爹只是喜歡聽她彈琴,並不是看上她這個人。我想娘看了這封信,氣就會消一半的。」
雲擎說道:「這事是爹的錯,當時沒想仔細就將她留在府里。你娘知道生氣也很正常。」留下柳氏,一來是柳氏的琴聲確實好聽,二來他也想弄清楚為何他會對柳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忘記,留個女子在府邸里會被人誤解。
棗棗望著雲擎,沒有說話。
雲擎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輕輕拍了下棗棗說道:「有話就說。」
棗棗開口問道:「爹,你跟我說實話,你是真的只喜歡聽柳氏彈琴,而不是喜歡上她從而想要納她為妾?」這話憋在她心裡很久了,今天問出口,棗棗感覺一陣輕鬆。
雲擎立即說道:「柳氏的琴聲讓爹覺得很舒服很放鬆,其他的都沒有。」就算有那也是在夢中,現實生活中他是一點漣漪的心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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