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搶親?我嫁落魄世子躺贏! 第一卷 第152章 線索

    和那些善談的街坊鄰居不同,林母聽聞他們是林啟的朋友,起初神色還算平靜,將二人迎入屋內。

    可一旦蘇婉清提及昨日之事,探尋蛛絲馬跡時,林母瞬間變了臉色。她先是慌亂地猛力搖頭,淚水如決堤般奪眶而出,嘴裡不停地反覆念叨著自己沒有管教好孩子。

    蘇婉清與惠和趕忙輪番追問具體情形,然而林母只是泣不成聲,整個人沉浸在悲傷與自責的泥沼之中,無論如何也不肯透露一星半點有用信息。

    蘇婉清和蕭逸風迅速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當下決定從宅子入手探尋線索。這是一座二進宅子,踏入前院,青石板路蜿蜒伸展,兩側不知名花卉悄然綻放,散發著淡淡幽香。

    穿過前院迴廊,步入正廳,廳內桌椅排列得整整齊齊,光可鑑人,無聲彰顯著主人家一貫的整潔與利落。

    東側那間想必就是林啟的書房。蕭逸風上前推開書房門,「吱呀」一聲,屋內明亮而整潔的景象映入眼帘。

    陽光透過窗戶傾灑,在地上交織成一片片光影。靠牆書架上擺滿各類書籍,儒家經典、詩詞歌賦,一本本排列得規規矩矩,似在靜靜訴說主人對知識的熾熱渴望。

    書桌上,筆墨紙硯各歸其位,一方硯台微微泛著墨色,仿佛主人剛剛擱筆不久。牆上掛著幾幅字畫,雖非大家之作,筆觸卻流暢自然,滿溢靈動之氣,定是林啟閒暇時的得意習作。

    林啟的屋子也極為簡約。角落裡,一張木床靠牆而設,床幃素淨淡雅,被褥疊得方方正正,有稜有角。

    窗前小桌之上,一盞油燈靜靜佇立,旁邊幾本翻舊的書籍隨意攤放,仿佛還殘留著主人夜晚研讀的痕跡。牆角不大的衣櫃,衣物也被收拾得井井有條。

    主臥自是林母所居之處。屋內布置頗為樸素,正中央一張雕花大床穩穩安放,床幃略顯陳舊,卻洗得乾乾淨淨。床邊的梳妝檯,台上幾樣簡單梳妝用品擺放有序,一把木梳安然躺臥。衣櫃靠牆而立,櫃門緊閉,仿若在默默守護林母的私物。

    就在二人慾走進主臥查看之際,林母忽然高聲喝問:「你們在幹什麼?」話語未落,便已不顧惠和與蕭逸風的阻攔,匆匆趕到他們面前,「你們到底是不是林啟的朋友?怎能在屋子裡面肆意亂轉,這般毫無禮貌!」

    說罷,全然不聽二人解釋,手臂用力一揮,將他們所有人徑直往門外驅趕。

    惠和頓時心中惱怒,向來只有自己對他人呼來喝去,何曾遭遇這般被人驅趕的境遇。

    可她心底也清楚,此事萬不可鬧大,否則即便日後成功為林啟翻案,也定會在旁人那裡落下話柄,成為無窮隱患。

    「啪」的一聲,門重重關上,惠和氣得在門口直跳腳,小臉漲得通紅,嘴裡不停嘟囔著:「豈有此理,實在氣人!」

    巷子裡那群鄰居還在門口坐著聊天,瞧見蘇婉清等人被林母趕出來,都露出驚訝的神色。蘇婉清輕咳一聲,圓場道:「嬸娘還是太過傷心了。」

    胖大嬸聽了,伸手拉著蘇婉清的胳膊,嘆口氣說:「唉,你也別怪她。自家生的兒子出了這事兒,誰碰上能不鬧心吶。」

    蘇婉清見縫插針,順勢拉著胖大嬸的胳膊問道:「那您知道,平日裡我家嬸娘可有什麼關係好、來往密切的人嗎?我想去把他們找來,陪嬸娘聊聊天,寬寬她的心。」

    胖大嬸思索片刻,緩緩說道:「要說關係好的,也就是咱們這些街坊鄰居了,平日裡也沒見她和誰格外親近。」這時,旁邊另一個人接話道:「之前不是說她還有個表哥嗎?」

    胖大嬸點點頭:「叫他來陪陪倒也行。他呀,是個木匠,在咱鎮上那手藝也是數一數二的。之前林家的家具可都是他一手打造的,這些年對林家也頗為照顧。只是最近這一年多,來的次數明顯少了。」

    蘇婉清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那這位表哥住在何處呢?」

    胖大嬸撓撓頭:「好像是在鎮東頭,具體住址我也記不太清了,只知道他家門口有棵大槐樹,挺好找的。」

    蘇婉清心中暗自記下,又與幾位鄰居寒暄了幾句。

    在馬車上,惠和郡主微微皺著眉頭,開始說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阿清,我懷疑這林母根本就不是林啟的親生母親。你可知,我之前在大理寺曾經辦過類似的案子。有一位母親,對外宣稱孩子是自己親生,可實際上是領養回來的。起初是因婆家施壓,指責她未能生育兒子,她便領養了一個男孩。後來她自己生下了小兒子,便害怕這領養來的長子會搶奪小子的家產,於是就開始百般虐待那孩子,手段極其殘忍,那孩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惠和郡主頓了頓,神色愈發凝重,繼續說道:

    「你看這林母,言辭含糊不清,我剛剛詢問她關於林啟之事時,她只是一味哭泣自責,絲毫感受不到一位母親對兒子應有的那種深切情感。她的表現實在太過可疑,我覺得這其中定有隱情,說不定林啟的遭遇就和他的身世有關。我們必須要儘快查清楚這背後的真相,絕不能讓林啟平白無故蒙冤受屈。」

    蘇婉清還沒說話,馬車外的蕭逸風若有所思地說道:

    「郡主的推斷確實有幾分道理。但若是林母並非親生母親,那林啟的親生父母又在何處?為何會將他交由林母撫養?」

    郡主微微揚起下巴,自信滿滿地回應:「這自然是要查的。我剛剛已經讓崔兒派人去查了,我就不信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蘇婉清看著她,只見惠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還未等蘇婉清開口,惠和便說道:「你一問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放心,關於林母的表哥,我也跟翠兒說了,很快就能夠把這個人查個底朝天。」

    說到這裡,惠和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阿青,你是不是也覺得林啟的親生父母有可能是林母的表哥抱來的?」

    蘇婉清微微搖了搖頭,其實她並不懷疑林啟是不是林母的親生兒子。畢竟林母在生林啟之前已經有了一個兒子,林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沒有必要為了家業再抱養一個兒子回來。

    再者,今日鄰居也都說了,林父去世之後,林母確實有一段時間非常艱難地拉扯兩個孩子長大。

    若林啟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以林母那日薄情的性子,應該早就把林啟給賣了,也不會留到現在。

    蘇婉清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林母衣服上那朵刺繡的花,還有她站在主屋前突然將他們趕出去的樣子,以及胖嬸他們所說的話。

    所有的線索在他的腦子裡不停地盤旋、交織,仿佛有什麼關鍵的點就在眼前,可卻怎麼也抓不住。

    惠和郡主說:「阿清,你說一年前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林啟為什麼突然開始『虐待』他母親了呢?」

    蘇婉清腦子裡正一團亂麻,被這問題一激,突然睜開眼,像是被點亮了思路一般:

    是啊,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林母會突然間常常鼻青臉腫?又為何他的表哥會在那時起與她不再往來?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蘇婉清目光中閃爍著疑惑與探究,似乎在努力將這些零散的線索拼湊起來,試圖在腦海中構建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框架。

    根據胖大嬸之前提供的線索,惠和郡主的人迅速行動,很快便將林母那個表哥的情況查了出來。

    此人名為趙木,祖上三代均是青州赫赫有名的木匠,在城東頭經營著一家頗具規模的木匠店鋪。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資料顯示他與林母之間竟無任何血緣親戚關係。

    趙木的家中情況也較為特殊,他的妻子因一場重病癱瘓在床多年,可他卻不離不棄,獨自拉扯著三個孩子長大成人,同時還要操持店鋪的生意。

    他的事跡在城中傳為美談,眾人皆贊他是難得的好男人。

    惠和郡主拿到這份資料時,也不禁感嘆了一句:「這個男人還挺令人欽佩的,妻子癱瘓在床七年之久,他竟能始終堅守,悉心照料,著實不易。」

    只是在大理寺多年的經歷讓惠和郡主練就了敏銳的直覺,下一秒她就立即換上一副八卦的表情說道:

    「阿清,你說這個趙啟和林母是不是有一些什麼別樣的關係啊?」

    蘇婉清心中亦是如此想法,看著惠和那一雙亮晶晶滿是好奇與探究欲的眼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你想怎麼做?」

    惠和郡主狡黠一笑,回道:

    「自然是直接去問問當事人了。」

    說罷,她那躍躍欲試的模樣仿佛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揭開這背後隱藏的秘密,全然不顧可能會遭遇的阻礙與未知的風險,只一心想要探尋真相,解開林啟案件背後的重重謎團。

    ..............................

    衙門口,於逐名一臉執拗地席地而坐。

    從晨曦微露直至烈日高懸,說不贏,他就靜坐示威,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孫啟文今日講道理,講出了自信,眼神中透著一股瘋癲與執著,你坐我也坐,還就坐在於逐名僅兩寸的位置。

    起初,周圍圍聚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大家交頭接耳,對他們的行為指指點點。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日頭漸毒,眾人的好奇心也漸漸被消磨,陸續散去了。

    就在於逐名,靜坐之時,衙門那厚重的大門突然緩緩打開。

    孫啟文好奇地湊上前詢問衙役:「這是怎麼回事啊?」

    衙役高聲回道:「知州大人要當堂審理昨日林啟弒母一案,你們若要看,可在外面候著。」

    百姓們立即奔走相告,於逐名冷笑一聲,這招果然有用!

    只要今日林啟被定罪了,日後在眾人眼裡提到這些,自己就還會有一個不畏強權的那個稱號。

    孫啟文則是有些糟心了,這案子如此迅速地被提審,林啟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一刻鐘後,衙門之內,大堂莊嚴肅穆。堂前的空地寬闊而平整,兩側擺放著威嚴的衙役,他們手持水火棍,身姿挺拔,目光如炬。

    大堂的正上方,懸掛著一塊寫有「明鏡高懸」的匾額,那四個大字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公正與威嚴。

    知州林大人身著官服,頭戴官帽,步伐沉穩地從後堂走上前來。隨著衙役們齊聲高喊「威——武——」,那聲音響徹整個大堂,林知州緩緩在公案後落坐,目光掃視全場,開始審理此案。

    堂外的百姓們雖站在遠處,卻也都伸長了脖子,努力想要看清堂內的情形,時不時還低聲議論幾句,整個衙門口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又好奇的氛圍。

    林知州端坐於公案之後,面容冷峻,目光威嚴地掃視一圈大堂。見眾人皆已就緒,他猛地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瞬間讓四周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林知州沉聲道:「關於昨日,在本州管轄區域出現了一樁忤逆不孝、弒母的慘案。我青州向來民風淳樸,此等惡行實乃罕見,本官極為重視。今日,便當著諸位鄉親的面審理此案。來人,帶嫌犯!」

    衙役們齊聲應和,不一會兒,林啟便被帶了上來。他面容憔悴,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倔強,身上的衣衫略顯凌亂,髮絲也有些許雜亂。

    被押解著走向大堂中央時,身後的百姓們頓時議論紛紛,有人憤怒地高呼:「殺了這個不孝子!」

    「這種人絕不能輕饒!」各種謾罵聲此起彼伏。

    蘇婉清和惠和躲在衙門外人群後的角落處,悄悄觀察著這一切。蘇婉清心中暗自思忖,林知州看起來是個頗具威嚴的官員,雖百姓們情緒激動,但並未出現如電視劇中那般扔菜葉子等混亂場景。

    林知州接著傳喚了林家的鄰居,師爺也就站起來然後將和鄰居一起把昨夜的事情,陳述了一遍。

    隨著眾人對林啟「弒母」一事的聲討,叫罵林啟的聲音越發高漲,整個大堂喧鬧得如同嘈雜的集市。

    林知州面色一沉,猛拍驚堂木,怒喝道:「公堂之上,自有本官評判,難道還要你們來指手畫腳不成?」

    這一聲怒喝仿若驚雷,瞬間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下面的人頓時不敢作聲,大堂內鴉雀無聲,唯有眾人緊張的呼吸聲可聞。

    林知州聲音如洪:「來人,帶受害人林啟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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