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你瘦了!」手指撫摸著林之宴的臉龐,清雋的輪廓依舊,卻是顯得有些消瘦了。這人在鹽城那邊吃了不少苦嗎!
「爺就瘦了那麼一點點,虧得然然你能看出來啊。然然你對爺的關注爺喜歡。」抱住謝悠然的腰,將人帶到自己的懷裡,林之宴用額頭蹭著謝悠然的額頭。
鼻尖相對,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切,那他想念已久的紅唇就在眼前,林之宴的眼神深了深,怎麼辦,他好像發情了。
「阿宴,我們該去了,宴會要開始了!」一根手指,橫在了兩人之間,隔住了林之宴越靠越近的唇。呼吸間充斥著謝悠然的味道,林之宴深呼吸,才是站直了身子。
「走吧,然然,讓你逃了這一次,還會讓你逃第二次不成。以後爺有的是機會將你給辦了。」十指相扣,兩人向著會場的方向走去。
一高一矮的身軀,紅色與水色融合在一起,行走之間,步伐一致,一低頭說著,一抬頭輕笑,遠遠望去,神仙眷侶也不為過了吧。
仗著自己的母親也在謝夫人哪裡,林之宴皮厚的跟著謝悠然身後,然後坐在了一起,讓那個望眼欲穿的荀覺恨得牙痒痒。
他還想著林之宴這麼久沒回來,他有好多話要說呢,特意在他身邊留個位置給林之宴,結果呢,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陪美人去了。
「喝酒嗎?」冰冷的聲音,有人坐在了荀覺的身邊,是姬如世。公子如玉,奈何面色太冷,讓一干姑娘不敢上前。
荀覺感受著許許多多向這邊打量的目光,深感無奈,這些兄弟一個兩個都是難纏的貨色,別以為他不知道如世是被那些人給弄煩了才到他這邊的。
誰讓如世長得好,家世好,還是適婚的年紀,卻至今沒有聽到關於他有意中人的說法,不少夫人小姐都將主意打到姬如世的頭上了啊。
只是感覺自己也不差的荀覺,卻覺得有點心塞了,他的兩個兄弟,都是別的姑娘趕著求著的要嫁給他們的。而他呢,趕著求著都不一定能夠有人願意嫁給他。這差距大的他心疼的厲害啊。
「喝酒!」拿起酒杯和姬如世碰杯,仰頭就喝了下去。何以解千愁,唯有杜康。真是的,沒有人喜歡他就算了,他一個人喝酒還不行嗎。喝醉了就什麼都有了,方面的很。
這邊的氣氛苦悶,林之宴那邊,就熱鬧了。林夫人看著跟在謝悠然身後,亦步亦趨的某個大男子漢,揚起臉疑惑問著:「悠然,你身後的這位是誰啊,怎麼感覺有些眼熟,很像我家那位不孝子呢。」
打量著林之宴,那種似是熟悉又是疑惑的眼神被林夫人詮釋的很好,要不是都是知道真相的人,還真以為林夫人在糾結著什麼呢。
「娘親,我是之宴啊,我不過是離開了十幾天,娘親您就不認識我了嗎,兒子好傷心啊。」跪在林夫人的身邊,林之宴握住林夫人的手,眼淚汪汪的。
「哎呀,還真是之宴啊,一段時間不見,我差點沒有認出來,不過誰讓你這個小子一回來就跑去找媳婦而忘記我這個娘親了啊,娘親一時想不起來也是應該的。」
端正坐著,沒有拿正眼看林之宴,林夫人覺得,一個兒子養這麼大真是白養活了。瞧瞧這對自己媳婦猴急的模樣。這次回來吧,就按捺不住將人叫了出去啊。
這小子怎麼不想想自己也是等了他很久,擔心他很久的人啊,真是的,即使不第一時間來見她,好歹的也讓誰來給個口信啊,他的手下都是白吃的啊。
越像越來氣的林夫人,乾脆的將謝悠然按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恰好謝悠然另一邊是謝夫人,如此一來,林之宴特意想和謝悠然坐一起的算盤打翻了。
「娘親,兒子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抽了抽嘴角,不就是一段時間不見,他的娘親這么小氣了。不敢反抗的林之宴,只好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林夫人的身邊。
算了,他不能和然然並肩坐一起的話,這中間隔著一個人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到時候將當做他娘親不存在就是了。誰讓娘親拆自己兒子的台呢。
林之宴趕回來的時間很準時,都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敘敘舊,剛坐下沒有多久,帝後就攜手來了。金色的龍袍威風凜凜,同色的鳳袍風華絕代。
帝後攜手,慢慢登上象徵著至高的位置,他們所到之處,一片誠服之象,長長的裙擺從人們眼前划過,一聲平身之後,眾人起身,拿眼角的餘光看著上方的兩人。
皇上依舊沒有什麼大的改變,除了對待皇后,其餘的時候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而皇后,因為月份已經大了,身上的衣服都是重新做的,即使挺著大肚子,皇后的姿容,依舊是風華不減的。
「眾卿想來也是知道淑嫻太妃和銘王已經歸京了。之前太妃身體不適一直靜養著,銘王也是於前日才歸,今日,趁著眾人都在,這場宴會,也算是對二人的歡迎了吧。」
皇帝坐在椅子上,身子坐的直直的,平靜的沒有感情的聲音說著這些話,靜靜的看著門口處進來的二人。那擱在桌子底下的手,卻是在把玩著皇后纖細的手指,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參見皇上!」
「皇弟見過皇兄!」
「起吧,來人,賜坐!」
母子二人同聲道,隨著皇帝的話,兩人才重新站了起來。今日的太妃,著艷麗的宮裝,華麗的服飾,和著那張有些魅色的臉,讓一些熟識太妃的人覺得依舊是她沒有多大的改變。
而太妃的身邊,銘王邁著步伐,往著眾人之上,帝王之下的位置慢慢的走著,剛才人們因為驚訝而忽視了他的腿疾,此時清晰的擺在人前。
明明只是幾步之遙的路程,銘王走的也是相當吃力,那不雅的身姿,被所有人看在了眼裡。之前許多對此還半信半疑的人,這下是徹底相信了。
等銘王坐到椅子上時,這個宮宴也是正式開始了。門口處依次進來很多宮女太監,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菜餚,一一端上來了。
等皇帝率先拿起筷子用了一口之後,眾人才是正式動筷子起來,隨著皇帝主動的和皇后說話,宴席上也漸漸有了交談聲。
「之宴啊,多吃點啊,你離開這麼一段的時間,一定很想京都的食物啊,今日剛好,吃多點啊。」笑眯眯的夾了許多食物放進了林之宴的碗裡,林夫人關心的道。
「娘親,您也多吃!」看著碗中的青色蔬菜,林之宴苦笑,他要吃肉,他不要吃這些菜啊,他都不是那些吃素就能養活的小寵物啊。
「之宴,你這麼大了,也知道挑食不好的。乖乖的吃著啊。」嚴厲的看了林之宴一眼,林夫人轉頭,就夾了一些紅玉排骨放進了謝悠然的碗裡。
「悠然啊,瞧你瘦的,多吃點,不用怕胖啊,女子啊,胖一點也沒關係的。」真心實意的關心模樣,林之宴覺得嘴裡的菜有些苦澀,肯定是今日的御廚的問題。
「好的伯母,您也吃。」乖乖的用食著,謝悠然看了一眼向她求救的林之宴,默默的搖頭,然後低頭小口的吃著。
即使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吃著食物,謝悠然的動作也是沒有什麼顧忌的,用食動作優雅,又不會因為顧忌自身的影響而假裝吃了幾口就飽了。這讓林夫人很滿意。
酒席分男女,左為男,右為女,女子這邊,卻插進了一個林之宴,惹來不少無語的目光,敢這樣行事的男子,也就只此一家了。
而上方的,皇帝與皇后共桌,太子殿下一個人孤單單的坐在稍下一點的左邊,此時正怒瞪著那不要臉的林之宴,一回來就纏著他的姨母,讓他氣都氣飽了。
而太子對面的,則是銘王母子二人了,皇帝體恤兩人,將位置安排在了一起,太妃坐在前銘王稍後點,此時銘王正小口小口抿著酒水,眼睛淡淡的看著下方的人。
今日銘王依舊是帶著面具,卻將鼻子以下給露了出來,要是帶一整塊面具的話,這宴會上總不能將面具拿下再吃喝吧。
銘王臉上的傷痕大部分集中在中靠上的地方,他露出來的地方,只有一條隱約的傷痕,很淺。銘王的嘴唇很薄,卻始終帶著一種苦澀的意味在其中。
那憂鬱的眼,看著下方的某個地方在發呆,酒水一口口的進了銘王的肚子,緋色的唇瓣,在酒水的侵染下,變得誘人起來。
這般隱約的美,惹來不少女子的眼神,那其中的羞澀和好奇,一覽無餘。這人就是除了皇帝之外雲國最尊貴的男人了啊。
瞧著這模樣,也是很好的啊,也許那面具下的全部面貌,沒有哪些人說的那麼可怕呢,而且聽說太醫也有辦法治好銘王的腿疾,如此一來,銘王可是一個很合適的人啊。合適做丈夫的人。
不少的小姐,眼波脈脈,看著銘王這邊,偶爾銘王的眼神看向了她們那邊,那些個小姐,都是對著銘王羞澀的一笑,然後落落大方的朝著銘王舉杯。
只可惜,那銘王似乎是沒有看見一樣,眼神一掃就過去了,手中的杯子一直沒有放下,每當其中的酒水要沒有的時候,銘王身後的太監都很有眼力的上前倒滿。
「少喝點,要喝酒回去再喝,這種地方,做何事啊。」小聲的呵斥著,太妃看了太監一眼,停住了他要繼續斟酒的手。
「母妃,我不喝酒,還能幹什麼,母妃你今日可以別管我嗎?」張嘴,卻沒有酒倒下來,銘王親自奪過太監手上的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你,你就不能有志氣點,今個來的小姐們,你好好的看看,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晚些時候母妃會和那個皇帝說說的。」
「你年紀也不小了,找一個家世好的,快點成家,然後給母妃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孫子。這就最好了。」想到以後有一個白嫩嫩的糰子給自己帶著,太妃有些期待起來。
「呵,孩子,母妃,你是覺得兒臣不合適,所以要培養兒臣的孩子了嗎。可是母妃你也不想想,就兒臣這個樣子,有哪個小姐願意嫁給兒臣為妻,為兒臣生兒育女。」
看殿下那些個姑娘家家的,要是他此時此刻將面具拿下來,那些人還能用那種欽慕的眼光看著自己嗎,即使看了他的臉也願意嫁給他的人,真的是為了他而不是他的身份嗎。
他的一生都在聽著母妃的安排,他也不願反抗,可是只有這一點,只有這一點他希望能夠自己選擇,只要對方是真的不嫌棄他,哪怕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他也願意娶她為妻,給她幸福。
「放心吧,只要是你看上的,無論是誰,母妃都有辦法。」淑嫻太妃的話很有底氣,只要銘王開口,她自然可以解決。
「我看上的啊。」不由的,銘王的視線偏向自己的左邊,那裡,有一個容顏傾城的女子,正在聽著長輩們的說笑。
毫無瑕疵的臉上,帶著淡雅的笑容,偶爾笑得開心,那潔白的貝齒便隱約可見,隨即被她用袖口遮擋住,惹來長輩的打趣之聲。
這個女子,就這樣遠遠的看著,都能讓人感覺到她身上的那抹從容,這大殿之上,不知道有多少的目光聚集在那女子處,她卻是似察覺不到一樣,笑意淺淺,舉止得體。
如果,他覺得如果他未來的妻子,也是這樣的人,一定可以接受他身上的殘缺,是從內到外,愛著他的吧。銘王有些自嘲。
這樣的女子如今就在他的眼前,可惜已經即將成為人家的妻子了。即使依舊待嫁,可是人家,就一定會看上他嗎。
正準備收回眼神,那個女子卻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一樣,循著視線看了過來。那眼中因為女子周圍人而產生的笑意,等視線正式移到他的身上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雙眼,很乾淨清冷,即使沒有感情,也是很美麗的,如同盛滿了這漫天繁星,耀眼的,他覺得無法直視。稍稍示意點頭,看著那個女子同樣的點頭然後扭過頭不再看他,銘王繼續飲酒。
她看著自己的眼裡,可沒有什麼感覺在其中啊,就像是看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已。算起來,這是他第二次見她,卻是她第一次見他。
只是他是不是該慶幸,女子的眼裡,沒有那些人即使極力掩藏,他還是能清楚的看見的同情與可憐。即使她對待自己不特殊,也沒有將他看做一個殘缺的人呢。
「怎麼的,你喜歡哪樣的?」銘王收回視線後,太妃才晚一步的隨著銘王的視線看了過去,可是卻不知道剛才銘王看誰看的那麼專注了。
「什麼樣子的啊,將我當做一個正常人的樣子的女子吧。」銘王對著太妃如此回答。「母妃,除非你給我找到這樣的女子,否則,我絕對不會娶妻的。」這是他唯一剩下的驕傲和堅持了。
「你!」淑嫻太妃有些氣急,胸脯不斷的起伏,卻努力壓下自己胸中的怒火,這個孩子,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和他作對呢。
她讓他娶妻,還不是為了他好了,有了妻子,順理成章的,妻子的家族就會站在他這邊了,以後都是有大用處的。
「太妃,您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啊?」上方一直享受著帝王服務的皇后,將視線移到了這邊,看著淑嫻太妃有些僵硬的臉,關心的問著。
瞧著這個老太太,都一把大年紀了,穿的還是這樣的鮮艷,而且那臉上的妝容啊,簡直是太厚了點了。女人可以不服老,可也不能欺騙自己吧。
剛才她無意間看了一眼,卻看到這個太妃一臉忍耐的模樣,再瞅瞅一邊不斷灌酒的銘王,皇后覺得自己壞心又起來了。
「皇后,只是想到了以前先皇還在的時候的一些宴會上的事情,不免有些失態了。」淑嫻太妃用手帕擦擦自己的眼角,再拿開時,那裡已經是一片通紅了。
「這樣啊,太妃這是觸景傷情了啊。不過先皇已經仙逝很久了,太妃還是要保重身體的,不要多想了啊。」皇后囑咐著。
只是那眼神卻有點不好,在阿玉的生辰上提及先皇,是在詛咒阿玉嗎,先皇當年走的早,可是阿玉,卻對不會步上先皇的後塵的。
「多謝皇后關心,本宮以後會注意的。」朝著皇后笑笑,臉上的表情,有些感傷。
「如此甚好!」回了一句,皇后不在看淑嫻太妃了。這大好的日子,可真是晦氣的很啊。至於皇帝,只是在餵食給皇后的時候,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沒有發表什麼言語。
「母妃,何必呢!」接著酒杯的遮掩,銘王小聲的說了一句,這樣的日子裡,不給皇兄面子,不是在為難自己嗎。
「放心吧,你母妃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們既然忌憚我,那我就要囂張行事,即使這全天下的人知道我回來是不安好心的,可是他們只要一天沒有證據,我就一天還是這尊貴的太妃。」
手指掃過自己頭髮上的步搖,晃動的聲音十分的好聽,這還是當年先皇賜給她的鳳尾步搖呢,只可惜,太妃的眼看向了皇后的頭上。
只可惜,即使是先皇能給她最好的,也終究是不及那個女人,只因那個女人是皇后,是正妻,而她,說起來是皇妃,也不過是一個妾。
三綱五常,不容違背,所以她的吃穿用度,從來不能超過皇后,她得到的東西再好,可是她最想要的,卻永遠碰觸不到。
她的這份遺憾,怎麼能沒有一個結果就消失呢,只要她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太后,那些東西,她用起來也不會有人指責她的不規矩了。
野心勃勃的眼中在醞釀著風暴,看的清楚的銘王,除了使勁的灌酒,別無他法,他只希望自己的母妃以後不要後悔就行了。
「然然,那個銘王,你認識?」不知道何時,在林夫人和謝悠然中間,擠進了一把凳子,此時林之宴正坐在這個凳子上,詢問著謝悠然。
因為有些擁擠,林之宴的一條腿在裡面,一條腿則是在外面,身體也是側著的,就像是那種橫刀闊斧的坐法,很爺們。只是謝悠然覺得有些想笑。
平日裡那麼注重形象的人,今日也真是難為他了,瞧這高大的身軀連轉身都做不到的,謝悠然卻覺得,活該啊。
「然然,你笑什麼,爺問你問題呢。」不高興了,林之宴皺眉,眉頭蹙起,鼓起高高的小山峰,不掩飾自己的不愉快。
「笑什麼,自然是在笑你了,瞧你這是什麼樣子,大庭廣眾的,合適嘛,簡直是不成體統。」還沒有等謝悠然回答,林夫人便搶先開口了。
這小子,就這麼喜歡黏著悠然嗎,不就是中間隔著一個她嗎,難不成這就受不了了,這讓她感覺自己就是拆散有情人的壞人啊。
「娘親您說兒子這樣是拜誰所賜呢?」因為是背對著林夫人,轉頭有些困難的林之宴,斜著眼角看林夫人。還不是因為娘親橫刀奪愛啊。
「好了好了,之宴,要不要來我這裡坐啊!」謝夫人看夠熱鬧,還是開口解圍了。之宴一直這樣也是不好的啊。
「不用了親家母,讓這個臭小子就這樣坐著吧,看他被慣成什麼樣子了。」使勁的敲敲林之宴的頭,人體最堅硬的地方,回饋給林夫人同樣的痛楚。「皮糙肉厚!」
「嘿嘿,那就謝謝岳母大人了。剛好娘親說有事要和岳母您說。」速度的蹦起來走大了謝夫人的身邊,眼巴巴的看著謝夫人。無聲的催促著。
「哈哈恰好你岳母我也有事情找親家母呢。」笑著起身,服侍的人將兩人的器具給換過來之後,林之宴迅速的坐了下去,生怕有人搶了他的位置。
「滿意了?」塞了一大塊胡蘿蔔給林之宴的嘴裡,堵住他欲說什麼的嘴,也就他皮厚,這麼愛鬧,還好她皮也不薄,不然豈不是要找個地縫藏起來了。
知道謝悠什麼意思的林之宴,眼神一冷,硬生生的看了周圍一圈,將那些看著這裡的視線給瞪沒了之後,才轉身開口。
「然然,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認識那個什麼銘王啊?」因為嘴裡有食物,林之宴說話有些不清楚。
「不認識,今日是第一次見面,阿宴為何這樣問?有什麼問題嗎?」她以前就是深閨小姐,銘王也是近日才回的京都,他們兩人,怎麼可能認識啊。
「沒事,我就是問問。悠然,來,看舞。」討好的一笑,林之宴指指宴會的空場處,酒過三巡,那些助興的節目上場了。
其實他這樣問,是因為剛才那個銘王看瞭然然好久,他還以為兩人認識呢,如果不認識,一個陌生人,為何這樣關注然然啊。
只是他從銘王的眼神中看見了羨慕和嚮往,倒是沒有察覺什麼別的心思,比如什麼男女之情的。可是或許是男人的知覺。
林之宴總覺得,這個銘王很礙眼,這個王爺不好好的待在五台山回來做什麼,回來就回來,關注然然做什麼。
就算他以後喜歡上然然了也沒有用處了。然然這麼好,有人喜歡也是應該的,可是再多人喜歡,然然也只是他的。他們可是有婚約在身的,而且還是聖喻。
不過,還是要防患於未然的。果斷的,林之宴對著對被舞蹈吸引去視線的謝悠然奮力抹黑著某個人起來,言辭懇切。
「然然啊,聽說這個銘王長得不好,而且還好女色,別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其實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然然你可要小心啊,不要被騙了啊。」
「阿宴,人家心裡想些什麼我是不知道,可是阿宴,你的心思,悠然自認為還是能猜到一二的。」好笑的看著林之宴,他也不怕她就此對銘王起了心思啊。
「然然當然是懂我的了,當然,然然也只要懂我就好,其餘的人,然然就不用看了吧。」搓搓手,然後將謝悠然的手包裹起來。
「很暖!」沒有回應林之宴貌似的深情告白,謝悠然轉而說了這一句,因為剛才喝了一些果酒,她的手其實熱了起來。
只是卻依舊沒有林之宴的暖和,此時被包裹在林之宴的手裡,謝悠然能感覺到,很暖和,讓她的整個身心都覺得舒適。
「那是當然的,我可是男人,本就比你們女子的體溫高,以後冬天的時候,有我在然然身邊,不會讓你冷到的。」
眼睛看著謝悠然,低頭在手背上印下一個吻,那雙美麗的眼中,哪怕是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也只是看著謝悠然一個人,注視著她一個人。
「好!」忽然笑開,冬日裡的陽光可貴,此刻,也比不上林之宴眼前所見的這一抹笑顏可貴,融入了感情的笑容,是她最美的笑容。
當然,也不是說然然的別的笑容不好看了,只是這個笑容,只屬於他一個人,其中的感情,也都是對他的,所以他才覺得如此的彌足珍貴。
「然然,以後不准在有人的地方對著爺這麼笑!」忽然間,林之宴交織著雙腿,感受著自己某個不爭氣的地方,真是的,他有多饑渴啊。
可惜現在的場合不允許,不然他一定要狠狠的懲罰這個專門點火不滅火的小丫頭,有這麼煎熬他的人在,怪不得他最近有些上火了。
「好,那我以後不這麼笑了!」從善如流,林之宴說著,謝悠然就答應了,那叫一個乖巧啊。
「爺是說以後不准在有人的地方這麼笑,要是只有爺在,然然想怎麼笑都可以。」別以為他聽不出她話的意思,找打。
「阿宴,悠然覺得自己好難辦啊。笑吧阿宴你不滿意,不笑吧,阿宴你又不滿意,阿宴你怎麼這麼難伺候呢。」為難的看著林之宴,感情都是她的不是了。
「然然,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林之宴,默了,然然這不是故意擠兌他的嗎,他也很無辜好不好。
「阿宴,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啊。」扯扯林之宴的手,手指很長,手掌很寬,可以輕易地將她的手包裹起來。
「爺認輸,以後然然你想什麼時候笑都可以。」放下腿,某個地方終於是消火了,可喜可賀。
「真的嗎?」緩緩的抬頭,謝悠然眼中波光流轉,帶著魅意的看著林之宴,俗稱,媚眼。一時間,林之宴覺得某個地方又有了活力的感覺。
想要移開自己的眼,卻發現自己的眼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只能由著自己的身軀一點點的起了反應,還是在然然注視下。
「小阿宴很健康啊。」笑不露齒,謝悠然優雅的掩嘴,輕輕的看著某個愈加囂張的地方:「阿宴,看來你很餓啊。」
「然然,你說呢,爺餓的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眼前某個人給吃了下去,免得將爺自己給餓壞了,然然你說是不是。」側著身子,不讓謝悠然繼續看著,真是的,這個小女人,羞恥心呢。
「是嗎,可是,你也要吃的到啊。時機不到,強行吃了是會吃壞肚子的。」謝悠然嘴角的弧度拉得很大,看著吃不到,這個好啊。
「然然,你且笑,你且鬧,你且看著,幾個月後誰笑誰鬧!」借著袖子的遮掩,將謝悠然的手遞到自己的嘴邊,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
「幾個月後的事情幾個月後再說就是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被吃是悠然的宿命,悠然自然會服從的。」一臉看開的模樣,謝悠然可謂是很心寬的。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因此雖然說的話有些葷素不忌,可是也沒有第三個人聽得到了。不然的話,兩個人的名聲,估計沒剩下什麼了。
在男席那邊,有一個人,一會兒看著林之宴露出嫉妒的神情,一會兒端著酒杯發呆,露出猶豫的眼神,這人是荀悟。
他是知道簡艾喜歡的人就是對面那個林之宴的。可是林之宴何時把簡艾放在了眼裡了啊,瞧著和謝家小姐打情罵俏的恩愛樣,簡艾覺得自己有可能嗎。
幸虧她今日沒有來呢,不然一個已婚夫人對著一個有了婚約的男子露出那種饑渴的神情,豈不是將他的臉,將荀家的臉,都給丟盡了啊。
只是想到簡艾給他的屈辱,荀悟就會不自覺想到伊毓給他的溫暖,那日之後,他其實也是悄悄的去過幾次的,可是沒敢出現在伊毓的身邊。
每次看著伊毓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自言自語的模樣,他就覺得心疼。只是,荀悟忽然皺眉起來,有好幾次他是晚上去了,伊毓都不在家,這是為什麼。
在他等到夜半的時候,伊毓才回到了家裡,而且好像很疲憊的模樣。他想過要不要讓人去查查,可是荀悟覺得,伊毓,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然而昨夜去的時候,依舊沒有見到伊毓,甚至等到了今日早上,都沒有見到伊毓回來,因為要做入宮的準備,他不得不離開,只是吩咐讓人看著,要是伊毓回來的話的,等他回府之後第一時間告訴他。
不知道為什麼,荀悟覺得心裡有點悶得慌,推辭掉一邊的人敬酒,荀悟搖搖腦袋離席了,不過是一個人的離開,倒是沒有惹來什麼動靜。期間只不過林之宴似乎是無意間的看了一眼而已。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而女席這邊,在離謝悠然有些遠的地方,水卿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她身上穿的正是謝悠然送與她的衣裙。
身姿苗條,弱柳扶風,青色的衣裳,讓人覺得看著很是清新,加上水卿本就清秀精緻的臉,惹來了不少公子哥的視線。
這些倒不是讓水卿慌張的原因,她來了自然是做好了被打量的準備,只是,水卿的眼偷偷的看著男席的某一個方向,然後捂著自己躁動的心臟。不知如何是好起來。
她雖然答應了在宴會上好好的看看,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子,可是誰知道,她其實帶著說笑的感覺的,畢竟怎麼可能就恰好一個男子入了她的眼啊。
只是此刻心臟的跳動告訴她,她失算了,她遇見了一個第一眼就擾亂了她心神的人。雖然那個人,可能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
無論那個人在做著什麼,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跟著他轉,然後在他看了過來的時候,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和別人說笑著,其實她已經是心跳如雷了。
「悠然我該怎麼辦!」準備喝水緩解自己的情緒,結果卻不小心拿錯了,她喝下的是酒水。可是因為喝的有些多,讓她咳嗽了起來。惹來了周圍的不少視線。
一邊咳嗽一邊向著水夫人擺手示意自己的沒有事情,只是水卿一直低著頭,不然那些人看見自己緋紅的臉,那個人也在看著她啊,是不是覺得她很蠢啊。
「唉,水新,這個就是你的妹妹嗎?」對面,荀覺捅捅水新的腰腹,然後朝著對面還在咳嗽的佳人抬抬下巴,那個姑娘長得不錯呢。
「啊?嗯,你說阿卿啊,是我的妹妹。」有些發呆的水新,半天回神,然後回答了荀覺的話:「荀覺,阿卿是個好姑娘,如果你沒有那個心思,不要去招惹阿卿,我不希望阿卿傷心。」
認真的看著荀覺,水新在等著荀覺的回答,眼神執拗,他的妹妹他一定會保護的,荀覺雖然也很好,可是不適合他的妹妹。
「好好好,我這不是好奇啊,我對你妹妹可沒有什麼別的心思,你放心吧。」好笑的勾住水新的脖子,荀覺奸笑著:「兄弟,不如你告訴我你剛才在看誰看的連我的話都沒有聽見啊。」
「你瞎說什麼,我沒有看誰,只是在想事情,你不要毀壞人家姑娘的清譽啊。」一把將荀覺的手給扯了下去,水新板著一張臉,表情嚴肅。
「好好好,你個傻大個,不愛說就不說,我又不會逼你的,兄弟這不是為你著想啊,是希望你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出出主意啊。」
他與水新的關係自然是沒有和林之宴以及姬如世的好,可是也是平日裡玩的不錯的人,有些事情能幫幫的他自然是責無旁貸的。
「都說了沒有了。」轉過頭不看荀覺,水新端起酒水猛喝起來,想誰,喜歡誰,他有資格去想去喜歡嗎,他可是認得清自己的,不會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今個還真奇了怪了,一個個的都這麼難搞。」嘀咕了一聲,荀覺乾脆也喝酒起來,要喝一起喝啊,什麼煩惱,什麼憂愁,統統都沒了。
一邊一直靜靜待著的姬如世,看了一眼水新,希望是他想多了,不然,不過是一場沒有結果的結果。果然,女人,都是麻煩的生物,他暫時不想去招惹。
------題外話------
你且笑,你且鬧,你且看著,幾個月後誰笑誰鬧!其實這句話的原來的樣子是:看他且笑,看他且鬧,看那十年後,誰在笑鬧!溫度自己想的哦,
話說,乃們出來到評論區溜達溜達唉,溫度好寂寞啊,每天就十八陪著溫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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