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王扒皮攏了攏頭髮又清了清嗓子,端著一副不同尋常的曖昧,操著一口嚴重的虛情假意,像糊弄三歲孩子似的對大廳內的三十多個聘用人員說道——之所以三百多位聘用的只來了十分之一,是因為有一大部分根本不敢來,還有一部分根本不想來,他們之中以膽小怕事隨波逐流得過且過隨遇而安者居多,當然也不排除一些識時務的『俊傑』——「同志們,這些年你們辛苦了,你們也受累了,我代表醫院感謝你們------」
「別扯了,誰和你是同志,我們和你最多也就是同事關係。」有膽大的擲地有聲。
「呵呵,」王扒皮依舊笑意盈盈,但好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人事科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院聘用職工一共有三百一十二人,你是不是應該把沒來的那些都請來呀?」
「王院長,您記性可真好,咱院確實有三百一十二位聘用制職工,但有一部分在崗值班,還有一部分休班在家。」『人事兒』點頭哈腰像孫子一樣回答著。
「趕緊派人把他們都請過來吧,今天這事缺一個都不好辦啊。」王扒皮不陰不陽的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厚重的淫威。
「是,是是是,屬下這就去辦。」『人事兒』躬身退出。
「咚、咚、咚,收破爛來,咚、咚、咚,收破爛來,咚、咚、咚------」討厭的腔調應該就在醫院樓下。
王扒皮這當從懷裡掏出一物件,那物件顏色絳紫體型粗大,有似剛剛從**的**中拔出的淫棍。然後王扒皮用他那鮮紅的舌頭溫柔的舔舐著淫棍,好像同性戀在進行著**,直到那淫棍通體濕透。然後王扒皮就吧嗒吧嗒嘬了幾口。然後那淫棍就呼呼的冒出煙來。媽的,鬧了半天是根菸捲。接下來還有一個然後,然後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這小子真是神了,他是怎樣把煙點著的?
嘬著煙拍打著依然砰動的心跳王扒皮心中暗罵:媽的,總算把那個傻逼青年給弄走了。但眯眼看著這些在他眼前晃動的男男女女他又暗罵不止:這群傻逼,老子這鍋里能給你們撇出一口湯喝就不錯了,你們卻不知足,竟他媽的異想天開,還想簽什麼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想和老子在一起吃個沒完沒了,你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啊,多虧有人給我通風報信,報信那個人更是個傻逼,半斤苞米麵就把他打發了。哼哼,老子這鍋里有油條、也有小籠包、有龍蝦、也有鮑魚、有魚翅、也有熊掌------總之是應有盡有,但就是不能給你們吃,你們吃飽了老子吃啥,你們吃飽了老子不就得餓肚子,你們天生就是一副賤命,天生就該給我們做牛做馬。但是話說回來,這次院長大人的真知灼見和我卻是不謀而合,國家的政策咱不能不執行,但執行也要有個方式方法,看見我身邊這三個人沒,啟航勞務派遣公司,他們是你們唯一的出路,今天若是都給我乖乖的把合同簽了,那是算你們明智,不簽,呵呵,都他媽給我滾蛋,別以為離開你們醫院就玩兒不轉了,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想上我這來餬口的有的是,還得上趕著給我送禮,還得求我,非得用你們。是,我承認,這些年為醫院你們沒少付出,也沒少遭罪,可誰讓你們天生命薄。我知道你們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但即便你們有一萬個不願意,我也要維護我們自己的利益,沒辦法。我也知道我這樣做有點不道德,可你們看一看,哪個單位不是這樣做的,哪個單位願意踏上國家政策的賊船,願意去接收這麼一大堆負擔?對了,你們不是合計好了要去告狀嗎?那你們就去吧,趕緊去,我就不信朝廷還能親自派人下來視察。查也沒用,他能查得過來嘛,像我們這樣的用人單位何止千千萬萬,要真是一家一家查下去,那還不得查到猴年馬月,累也累死了。再說了,查也查不出來,你們的那些------媽的,沒這彎彎腸子敢吞鐮刀頭嗎?
呼呼啦啦,『人事兒』像威嚴的閻王一樣帶著一群失魂落魄的鬼魅出現了,其中還包括一位斜躺在輪椅上的女人。「尊敬的王院長,三百一十二位聘用職工悉數到齊,請您發落。」
「磨剪子來,熗菜刀,磨剪子來,熗菜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嘈雜。
王扒皮狠勁嘬了一**棍,又狠勁瞟了一眼眾人,伸出右手指了指左側的三個人,「下面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三位是啟航勞務派遣公司的領導,大家掌聲歡迎。」
「派遣公司?派遣公司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麻臉男保安一臉疑惑。
「就是,把派遣公司找來是什麼意思啊?」球狀女護士附和著。
人群中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王扒皮意味深長的對球狀女護士說道,「阿賽——球狀女護士外號阿賽,這阿賽天性生猛口無遮攔,但卻剛直不阿快人快語,剛入院時,人送綽號賽張飛,久而久之大家都以阿賽尊之,王扒皮對她也是頗有忌憚——你是聰明人,把他們請來,還不是為了你們。」
「為了我們?」輪椅上身材極度臃腫、蒼白的臉上布滿褐斑的孕婦說話有氣無力,「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大家先別吵,聽我說,」『人事兒』一邊輕撫著頭上的『愛子』,一邊散發著手中的黑字白紙,「來來來,勞動協議,大家一人一份,先看看,沒什麼意見就在上面簽字,誰也別拿多了,拿多了也沒用,這些年啊,咱們這些人一直沒和醫院簽訂正規的勞動合同,可這樣是違反國家法律的。所以,為了不鬧出不必要的勞動糾紛,也為了維護你們的合法權益,醫院不惜花重金請來了派遣公司的,這可都是為了你們呀。」
『砰』,外面一聲悶響,似乎整個會議大樓都隨之一震。「爆米花嘍,爆米花,一塊錢倆,兩塊錢仨,爆米花嘍,爆米花,一塊錢倆,兩塊錢仨------」賣爆米花的哥們估計是先天缺陷。
「為了我們,哼哼,你們可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麻臉男保安看都沒看那份所謂的協議,劈頭就問,「你們這樣做,就不是違反國家的法律嗎?」
「老麻——老麻是麻臉男保安的外號,此人二十多歲初入社會時,突長了一臉的**子,有人說是內分泌失調所致,也有人說是被烏煙瘴氣的社會制度給氣出來的——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說話可要注意影響,啊,院裡這樣做,正是不想違法,也是有法可依,這些年院裡對你可是不薄啊。」王扒皮一本正經的看著老麻,他知道,老麻更是個剛直不阿、脾氣火爆、眼裡柔不了一粒沙子、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角色,他和阿賽若是湊在一起,飈局可見一斑。
「我們要是不簽這個協議呢?」阿賽偏偏擠到老麻身邊,一臉的不服。
「不簽嘛,當然可以,今天這個協議完全採取自願,絕不強迫任何人。簽的,可以繼續留在醫院工作,這也是你們唯一的出路,不簽嘛嗎,哼哼!」王扒皮冷笑著。
「不簽怎麼樣?」輪椅上的孕婦好像是有恃無恐。
「一個不簽,開除一個,兩個不簽,開除一雙,都不簽,統統夾鋪蓋走人,醫院和你們不再有任何關係。」『人事兒』在旁邊見縫插針。
「你們可敢,」孕婦用粗壯的手指將待簽的勞動合同一條兒、一條兒、又一條兒的撕開,直到粉碎,然後一揚手,仿佛扔掉了一把沾滿糞便的雞毛,然後她拍著高高隆起的肚皮,「老娘是孕婦,你們敢錯上加錯?!」
「錯?我們何錯之有?」王扒皮用食指和中指反覆顛倒著淫棍,顯然沒把孕婦放在眼裡。
「你說你有什麼錯!」幾十本白皮書挾著老麻的憤慨、阿賽的勇猛、孕婦的123,也挾著先前那三十多人的456,鋪天蓋地的砸向王扒皮,散落了一地的《勞動者和用人單位之間的責任與權益的相關規定》。至於後來的那二百多人,連個屁都沒敢放出來,暗自琢磨著自己的789。
臉紅脖子粗的派遣公司人員訕訕的看著『人事兒』,『人事兒』看著灰頭土臉的王扒皮,幾個各懷鬼胎的傢伙知道,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只是比他們預期的要突然一些早一些。
「反了,反了。」王扒皮一不留神把灼熱的棍頭插進了嘴裡,冒出一股青煙,惹得『後娘養的』們一陣浪笑。
王扒皮狼狽的吐著嘴裡的煙沫子,瞪著眼,「你們要幹什麼?」
「王院長,」老麻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這些新出台的《勞動者和用人單位之間的責任與權益的相關規定》,你們應該早就看過了吧?」「看過了又怎樣?」王扒皮伸著舌頭,咧著嘴。
「既然看過了,你就應該和我們簽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就不應該再找來這個**公司。」老麻憤然指著王扒皮左側的幾個人。
「誰是**公司?」派遣公司的一位紳士模樣的人站了起來,那人衣著得體面若紫銅,頭上還抹著髮蠟,「你這人說話怎麼這般難聽。」
「嫌難聽你別來呀,誰求你來的,」阿賽蹭了下鼻子,「媽的,難聽的還在後面呢,操。」
「你------」紳士被嗆的不知說什麼好。
「蘇總,你先坐下,」王扒皮拉了一把那紳士又揉了揉嘴巴,「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們簽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呢?就憑這本小冊子?」
「小冊子怎麼了?小冊子上寫的可都是國家的法律和政策,是皇上親筆簽發的,你們敢犯上?」一群人七嘴八舌。
「我是不敢犯上,但是,」王扒皮抬腳碾碎了一本《勞動者和用人單位之間的責任與權益的相關規定》,如同碾碎了一本陳年血書,然後又隨便拾起一本散落在桌子上的《勞動者和用人單位之間的責任與權益的相關規定》,『刺啦』撕去一頁,擦著鼻涕,「你們也用不著拿這個嚇唬我,這法律條文裡面,哪一章哪一條規定了我們必須得和你們簽訂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
「怎麼的王院長,你是青光眼那還是白內障啊,」阿賽上前把那本被撕去一頁的《勞動者和用人單位之間的責任與權益的相關規定》翻到第六頁,「麻煩睜大你的二五眼仔細看看,這白紙黑字可都是經皇上親筆簽名的,你是不懂法啊,還是想故意不執行?」
王扒皮又狠勁嘬了一口,一連吐出十八個煙圈,一圈套一圈,一圈比一圈大,然後一努嘴,一根筆直的煙柱將十八個圈圈串在了一起,「我當然懂法,我當然也不敢違法,但是,你們誰具備這上面的條件?誰具備簽訂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的條件?誰都不具備。」
「王院長,你這話說的可是有點不要臉了,」老麻的一張老臉被氣的通紅,「我們怎麼就不具備條件了?我們這些人除了那幾個剛剛參加工作的,其他人哪個不是在這個單位連續工作十年以上。」
「你說你在我這參加工作有十年了?」王扒皮伸長了脖子。
「何止是十年,我都二十多年了。」老麻答道。
「二十年?呵呵,你咋不說二百年呢,」王扒皮縮回脖子,「證據呢?你有什麼能證明你在我們這上了二十年班了。」
「這個簡單,」老麻的臉上似乎露出些許欣慰,「有一樣東西足可以證明我們這些人當中絕大多數都在這裡工作了十年以上。」
「你說的是這個嗎?」『人事兒』從胳肢窩底下掏出一本厚厚的賬本似的東西。
「對,就是這本歷年工資發放明細,」老麻急不可耐的一把從『人事兒』手裡奪過來,翻開,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突然,老麻的雙眼噴射出兩股炙熱的火焰,臉上的麻子暴漲,像一顆顆晶瑩的血刺泛著紅光直指王扒皮和『人事兒』,「你們,你們這些畜生,竟然敢隨便刪去------」老麻身體一晃,嘴角洇出一縷鮮紅而粘稠的液體,「刪去我們這麼多年的工資發放記載,你們------」
阿賽一邊伸手扶住老麻一邊騰出另一隻手粗略的翻看著明細。老麻說得沒錯,所有聘用制職工無一倖免,全部記錄一概無影無蹤。
「我就說嘛,看也是白看,你們根本就沒在我們這工作那麼多年,要是真有那麼多年,明細里還能沒有記載?」『人事兒』伸手要拿回明細。
「你要幹嗎?」阿賽惡狠狠地盯著『人事兒』。
『人事兒』指著明細,「看也看了,還給我吧。」
「還,我還給你。」阿賽猛地掄起手臂,厚重的明細以開山僻地之勢重重的拍在了『人事兒』的腦殼上。
『嘎嘣』一聲響,『人事兒』的愛子變成了一葉肉餅,渾濁的液體迸濺而出,伴隨著一股刺鼻的酒糟味。
『人事兒』被拍了個措手不及,劃拉了一把頭頂,先是一愣,緊接著嚎啕大哭,如喪考妣,簡直比死了親娘老子還要傷痛欲絕。哭著哭著,『人事兒』突然間又笑了,笑得瘮人,笑得膽小的從身上滾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呵呵呵,別說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就是勞動派遣合同現在你們也休想簽,都他媽的給我滾蛋,都他媽的去喝西北風吧,這個醫院和你們再無半點關係。」『人事兒』喪心病狂的嚎叫著,顯然是要公報私仇。
人群中一陣騷動,有膽小的怕失去飯碗的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還有兩個竟然昏厥過去。
「當,當,當。」有人敲門。
『人事兒』抻著脖子吼著,「誰呀!」
門開了,進來一老頭,鬍子拉碴,淌著鼻涕,手裡攥著三把菜刀,「有磨刀的嗎?三塊錢一把,五塊錢兩把,六塊錢磨仨。」看來老頭很正常。
『人事兒』瞅了一眼老頭手中明晃晃的傢伙,「出去吧大爺,我們這不磨刀。」
「不能吧,」老頭不相信,提著菜刀朝說話的『人事兒』走來,一道兒鼻涕眼看著過了河,一吸溜,如同小孩吸吮麵條一樣把鼻涕弄進了鼻腔,「這麼多人,誰家還沒有把菜刀,都去取來,今天我豁出去了,一塊一把。」
「科長!」王扒皮不耐煩的用眼神給了『人事兒』一刀。
『人事兒』心領神會,一隻手從兜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一元票子塞到老頭空著的手裡,另一隻手輕撫著老頭的肩膀,「快走吧,我們這開會呢。」
「開會開會,到哪兒都開會,咋他媽那麼多會開。」老頭嘟囔著極不情願的攥著一塊錢走了。
「唉,科長同志,你剛才說的話可不對呀,怎麼能這樣對待革命同志呢,」王扒皮臉上掠過一絲流星划過般的驚慌,撫了一把前胸,一團和氣的,以一種完全站在『後娘養的』立場和語氣說道,「別聽科長瞎說,他完全是因為愛子心切,呵呵,說的都是一時的氣話,咱醫院怎麼可能離得開你們呢,科長,你過來一下。」
『人事兒』應聲來到王扒皮跟前。
「呸,這味兒。」王扒皮捏著鼻子扇著風看著『人事兒』腦殼上殷紅的猶如塗鴉般的汁液以及他緊攥著愛子屍骸的拳頭心中暗罵,「沒羞沒臊的傢伙,多大歲數了,啊,天天整個虱子供在頭頂上,還口口聲聲『兒,兒』的,真他媽是個變態。」然後他一手遮住變態的半邊臉,又用嘴咬住變態的耳朵,咬牙切齒的嘀咕著,「你痛失兒子的損失以後我會給你補償,但今天你要是再敢說半句把這些人都趕走的話我他媽的就把你這個科長給嚕嘍。把他們都攆走了,你幹活呀,**的,咱們今天找他們是幹啥來了,啊,你個傻逼,哄還哄不過來呢,趕緊給我道歉去。」
「道歉是不可能,」『人事兒』受了奇恥大辱,這會兒倒顯得異常堅決,但不過還是小聲應答著,「我保證不再罵他們行了吧。」
「操,」王扒皮抬起頭,臉上堆著極其少見的親和,「阿賽,老麻,我本人非常理解,也非常同情你們現在的心情,至於你們的態度,雖然有些野蠻,有些流氓行徑------」
「靠,你說誰野蠻?誰他媽是流氓。」孕婦甩了一把大鼻涕,想要站起來。
「別動,千萬別站起來,小心動了胎氣,」王扒皮急忙上前將孕婦按在輪椅上,「小孫哪——孕婦姓孫——你這個時候最關鍵了,不能亂動,更不能生氣,這樣對你對胎兒可都不好啊。」王扒皮揉了揉高高腫起的嘴唇,「即便你們這樣,可我還是尊重你們的,換了是我,為了這份工作為了飯碗,也有可能說出比你們還要過激的語言,甚至做出比你們還要出格的行為,但是,院裡從來沒說過要將你們攆回家的話,更沒有隨隨便便的開除過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說的沒錯吧。」王扒皮雙手一攤,「你說呢老麻?」
「哼!哼哼!」老麻梗著脖子哼了幾聲。
「院裡這樣做,完全是出於對你們認真負責的態度。你們知道嗎?請派遣公司是要花很多錢的,可沒辦法啊。為了你們哪,我在大院長那可是苦口婆心,絞盡腦汁總算為你們爭取了一條最好的出路,院裡更是煞費苦心,即便是砸鍋賣鐵也要保證你們舒舒服服的工作、安安穩穩的生活呀。」
「哼!哼哼!」阿賽倏忽間從嘴裡吐出一口黑乎乎紅殷殷的粘痰,那粘痰以異乎尋常的速度,挾帶著一聲悽厲的嘯聲,穿破燥熱而渾濁的氣流,在空中划過一道怪異的弧線後,落入了虎型銅鼎內。粘痰與火焰的接觸點瞬間形成一個黑洞,旋即,黑洞消失,火焰繼續升騰。
「王院長,那你豈不是成了活菩薩了?」阿賽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寒光閃閃直刺表演者的要害。
「菩不菩薩的我倒無所謂,」王扒皮腆著臉,「但是,話還得說回來,同志們,你們也沒有必要處心積慮的找什麼工作十年的證據,即便是找到了也沒用,好好看一看《勞動者和用人單位之間的責任與權益的相關規定》你們就會明白,這裡所說的連續工作十年什麼的是指在《勞動者和用人單位之間的責任與權益的相關規定》頒布之日算起,所以,我相信大家都是聰明人,所以,大家還是把派遣合同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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