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允許我拒絕!」坐在白漫城的城主、偉岸者巴爾古夫面前,毒島伢子十分乾脆的拒絕了他的邀請。「除了主上,我不會再為任何人獻上我的劍。」
「原來是這樣。」老頭子一臉的鬱悶話說為了不再次「被騙」,他都想好了給屠龍者封號和福利的同時,務必要加上種種約束條件和義務……唔,微風閣那套房子也可以沒收回來封給毒島伢子。哪知道他想得再好也沒什麼卵用,第二位屠龍者乾脆的拒絕了他的請求,甚至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給。
「其實您高估了在下的實力,伊瑞萊斯閣下與我只是伯仲之間而已。」不忍心見老人家露出那種鬱悶的顏色,毒島伢子平靜的解釋了幾句。「能夠一劍斬殺怪獸,一是在下的劍道便是如此。將所有的精神集中在一劍中爆發出來,一劍不成,那麼一萬劍也是不成的;其次,在下的劍也有些特殊……『上弦月』乃是天下無雙的利刃,怪獸的身體在此劍下不堪一擊;最後,如果不是伊瑞萊斯閣下牽制住怪獸,在下亦無法偷襲成功。」
目視著侃侃而談、不驕傲也不自矜的毒島伢子,巴爾古夫無奈的搖搖頭嘆息。劍術和武力都是次要的,少女這份淡定從容的氣度,才是讓他招攬的最重要理由啊。
當然,他更想招攬的人其實是艾羅娜……艾羅娜的外表是偏西方的,符合諾恩大陸的審美觀。毒島伢子雖然美,但那是東方式的,在他們眼中多少有些怪異。別看艾羅娜戲耍了巴爾古夫,但他對艾羅娜,那可是發自心底的喜歡!當然是老年人對少年人那種喜愛。況且,他是個明白人,能將羊頭變成龍頭,並能騙全城的人好幾個月,這恐怕比屠龍難多了!
可惜,兩個優秀的年輕人先後出現在他面前,但他卻一個都招攬不到……
「真不知道你口中的『主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巴爾古夫不禁說道。
「在下的主上啊,」說起某人,毒島伢子的唇邊不禁帶上一絲微笑。「說起來,聽說您是北地最強大的領主,在下初到貴地,要想早日得到主上的消息,還需請您幫忙。」
「你說好了,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巴爾古夫招手讓伊瑞萊斯過來,他有點兒受不了毒島伢子一板一眼的說話方式。
黑暗精靈伊瑞萊斯曾是巴爾古夫的戰友,如今是他的侍衛長和心腹,很可能還是老頭子的情人……咳咳,這個就不多說了。「你可以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比如說你的首領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最初出現在什麼地方等等,我們會根據線索進行追查。」
「這個……抱歉,在下對此統統一無所知。」沉默半晌,最終毒島伢子十分尷尬的說道。
名字,陸遠會用真名嗎?最多百分之十的可能;外貌……對於那個喜歡各種os的主上,伢子表示深惡痛絕!最初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什麼地方……毒島表示之前一直在前線作戰,對此她還真的沒關心過。事實上,黎明團這回進入世界的幾個人差不多都是如此。因為習慣什麼事情都是陸遠安排好,只要照著計劃做就可以了,結果僅有的一點點主觀能動性都喪失了。
暮星因為個人理念的緣故,拯救金樹去了;安妮喜歡深挖「支線劇情」,被捲入「吸血鬼戰爭」正如她所願;丁沐沐混在國王的船上,被照顧得像公主一樣,滿足了她體驗不同生活的需要;而南里香正在「警察抓小偷」,抓得滿天飛……只有毒島伢子,她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一門心思想找到陸遠,重新回味當年「並肩作戰」的經歷。
等等,任務呢?誰去做任務啊?老陸簡直要哭暈在廁所。
「……不過沒關係,在下擁有豐富的尋找主上的經驗!」毒島伢子自信滿滿的說道。
她自懷中拿出一根捲軸(你是忍者嗎?),在桌上徐徐展開。巴爾古夫與伊瑞萊斯都看了一眼,發現捲軸上寫滿了彎彎曲曲的字,卻沒一個認識的。毒島伢子雙手按著捲軸,清清嗓子後鄭重問道:「請問,最近北地有沒有忽然出現一個絕頂高手?沒有…那有沒有出現揮金如土的暴發戶,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買買買?沒有…那有沒有喜歡裝逼打…咳咳…喜歡深藏不露,但最終卻絕地反殺的故事情節?還是沒有?奇怪了啊……」
毒島伢子拍拍捲軸,我已經把主上的傲天模式,土豪模式,扮豬吃老虎模式都說了啊,這不都是他喜歡用的嗎?
難道是色狼模式?可他不是說自己腎虛不舉……不,是「水晶宮之門不會再為任何人開啟」了嗎?難道又遇見讓他發情.avi的女人?可天際這種幾年不洗澡,終日寒風刺骨導致皮膚粗糙的地方,真的會誕生那種級別的紅顏禍水嗎?
「對了,險些忘記,」毒島伢子的視線掃過「上弦月」劍的時候,忽然想起陸遠的某個特徵來。「那最近有沒有出現善於製作裝備的人?我說的是那種突然出現,然後就非常非常厲害的專家!哦,看你們的神色,看來是有了。」
毒島見到當自己說出這條消息時,巴爾古夫與伊瑞萊斯齊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登時知道自己猜對了。
「請問有這樣的人是麼?他在哪兒?」
巴爾古夫與伊瑞萊斯對視一眼,都感到很不可思議,最終還是由伊瑞萊斯解釋道。「最近幾個月,確實出現了一位泰蘭德大師。他也確實在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便擁有出神入化的技藝……但我覺得大師並非是毒島你想要尋找的主上。」
「為什麼?」
「因為你不知道泰蘭德大師是什麼樣的人!」女黑暗精靈都沒意識到,她聲音已經高得像在吵架。「他…他不可能是任何人的主上!他不可能高高在上…他就是最普通的諾德人而已…對不起,巴爾古夫,我不是說他不偉大!而是…他和你不一樣…」
「好了,伊瑞萊斯,我知道你是泰蘭德的崇拜者,你稍微歇息一下,看把我們的客人都嚇到了。」巴爾古夫接過話題,安慰道。
是的,難以相信但事實如此,女黑暗精靈伊瑞萊斯就是泰蘭德鐵匠的忠實粉絲……伊瑞萊斯一輩子忠心耿耿的守護偉岸者巴爾古夫,是因為她認為巴爾古夫是一位真正的王者!當然還有戰友情誼和心中的愛意。但她對泰蘭德的崇拜是不同的……黑暗精靈從未見過泰蘭德大師,但她卻衷心的崇拜著泰蘭德所做的一切!
無論是他調戲貴族,打造神兵利器;還是他沉默的走遍天際,幫助了成千上萬的最下層人民她欣賞他能平衡貴族的價值觀,即取得金錢又不會激怒那些人;她欣賞他的低頭做事,抬頭看天的執著堅韌在黑暗精靈眼中,泰蘭德是如此的普通與桀驁不群,他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卻像一座燈塔般告訴所有人前進的方向!他為「正義」這個詞加入了不一般的厚重質感!
伊瑞萊斯作為白漫城的侍衛長,她清晰的感覺到了泰蘭德為天際省帶來的變化戰友團的那群戰瘋子,不再如無頭蒼蠅般隨意亂撞,他們變得有意識的去幫助下層群眾;冬堡魔法學院增加了流入市場的、治療藥劑的數量,魔法師開始出現在更遠的地方;風暴斗篷不得不將一部分糧食分給那些被他們壓榨的亞種族,過去這些都是他們的炮灰……甚至就連白漫城,衛兵在巡城的時候都會順手幫市民搬個東西,這種事情他們過去絕不會做的!
這一切都在白漫城潛移默化的發生著要知道泰蘭德甚至從沒來到達過這裡!
伊瑞萊斯知道這一切,這一切也在打動著她那顆屬於精靈的、纖細的心臟……在伊瑞萊斯心中,泰蘭德就是草根大眾中的一員,他代表著諾德人、亞龍人、黑暗精靈、木精靈、虎人、帝國人……代表著一切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默默無聞的人類生物。她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人物,忽然冒出來一個女僕?!
假設也不行!那不就跟寫《元氣滿滿的半龍人女僕》那傢伙一樣腐化墮落了嗎!何況泰蘭德大師如果想成為貴族,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然而,當巴爾古夫將關於泰蘭德的一切告訴毒島伢子時,少女卻雙眼放光、雙手合十的說道,「啊,我現在更加確認,泰蘭德大師便是在下的主上了!」
「為什麼?」偉岸者皺眉問道,伊瑞萊斯甚至將手放到了劍柄上。
毒島伢子仿佛沒感覺到黑暗精靈的敵意般,微笑著解釋道:「如果只是戰勝強敵,那麼只需我和這位黑暗精靈女士的劍便足夠了;如果需要用胸襟包容人民,讓一座城市、一個王國過上富足的生活,那麼還需要偉岸者這樣的領袖;但如果想要以一己之力,從細節處著手,卻能改變整個世界……」
毒島伢子的話停頓了一下,她微微的發呆,她想起了發生在學園默示錄發生的災難,和那位拯救了東京的警官;想起了發生在質量效應世界波瀾壯闊的戰爭,與生生扭轉了歷史走向的那雙幕後黑手……
「能做到這種事的人,唯有在下的主上而已!」
……
毫無道理的解釋,但偉岸者和他的侍衛長居然就這麼信了。
「那灰鬍子的邀請怎麼辦?你既然是龍裔,一定要去世界之喉找灰鬍子,才能向他們學習吼聲之道。」巴爾古夫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件讓他感到頭痛的事。
「對不起,在下是絕不會去的,更不會學習什麼吼聲之道。」哪知道毒島伢子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用吼聲作戰,不是一名有修養的淑女該做的事。」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不夠美型啊!朝對方吐口水的戰鬥方式……話說你刷牙了嗎!對方要是吐槽一句「好重的口臭」,你要不要自刎當場?
「更何況,在下是劍客。在下的心中,唯主上與劍而已。」
偉岸者嘴角抽搐,劍客不該是心中只有劍嗎?多個主上是什麼鬼?但與鑽了牛角尖兒的伊瑞萊斯不同,巴爾古夫此刻已經想明白,所謂「主上和女僕」什麼的,八成是不是真正的上下級,而是男女之間玩的那種小把戲……就是《元氣滿滿的半龍人女僕》那種。咳咳,他跟伊瑞萊斯不就這樣嗎。不過,聽說泰蘭德大師有老婆而且還老的一臉的大鬍子(艾拉語)?
咳咳,似乎跟我更像了。
「謝謝,既然已經知道主上的消息,剩下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毒島伢子躬身,然後站起來將「上弦月」系回腰間,準備告辭離開。
「啊?你就這麼走?那預言怎麼辦?你可是阿卡托什選中的龍裔啊!」伊瑞萊斯連忙說道,「根據諾德人的預言,龍裔的誕生是為了阻止奧杜因毀滅世界!你怎麼能就這麼離開?」
「人要靠自己,而不是等著別人來拯救。所謂英雄什麼的,都是放棄努力的藉口而已!」經歷過末世的毒島伢子,深刻的明白這一點,人必須自救然後才會有英雄出世。
「至於阿卡托什怎麼會選我當龍裔……大概是她眼睛瘸了吧。」
龍霄宮外,雷霆大作,天降怒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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