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黎明號 第四十六章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看著門外驟起的狂風暴雨，毒島伢子冷冷的笑，這就生氣了？生氣便生氣好了……咱不在乎！

    毒島可沒有陸遠那麼多的糾結，什麼「你是誰？你從哪兒來到哪兒去？昨天的你還是今天的你嗎？」等等宇宙問題在她看來，大愛羅娜和小艾羅娜完全可以當作兩個人看待，那麼誰好誰壞自然清清楚楚。毒島伢子不知道太多，但她至少明白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才是戰鬥的首要問題。

    「要不要……」同樣看著外面的大雨，伊瑞萊斯試著挽留道。

    毒島伢子輕輕向後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筆直走進了雨中，縴手扶著劍柄，披散的長髮隨風飛舞……忽閃間，滂沱的大雨破碎時濺起的水汽，勾勒出毒島身體外一個蛋形的透明護罩，將所有的雨水都擋在身體之外。毒島伢子也早就今非昔比，只是她的進步和黎明團諸人比起來不大起眼而已。今日的她哪怕將全日本古往今來的劍聖捏到一塊兒，都不夠她砍的。

    巴爾古夫與伊瑞萊斯就那麼目送著新生的龍裔，一點點消失在雨幕之中，直到徹底看不見。天地間只剩下白茫茫的大雨，可二人似乎還能看到那高挑纖細、筆直如槍的背影。

    「真是名鬥志昂揚的女人。」

    如果說最初聽見龍裔宣稱要放棄「自己的責任」時，二人還有一點點惶恐的話。那麼現在站在龍霄宮前的兩人，心中剩下的只有堅定！毒島伢子說的沒錯，人還是要靠自己！

    「伊瑞萊斯，如果奧杜因真的來白漫城……」

    「我發誓將與您並肩作戰到最後一刻！」

    老陸、陸大師、泰蘭德鐵匠、神隱許多章の主角……終於要醒了。

    「唔~」慣例的頭痛任何人被腦子當成通道，穿越了那麼大的一尊神過去，都不會太好過。但與此同時，回流的海爾辛神力充斥著這具身體，又讓他的狀態好的不得了，連之前受到的穿心一劍都已痊癒。

    阿基米德說過，給他一個支點，他能撬起地球。陸遠也可以這麼說，給他一點點魔法力量，他能讓一切皆有可能魔法放在普通魔法師手裡，是一個個獨立的魔法、或者技能。但魔法放在陸遠手裡，就是萬用工具，是隨心所欲玩弄世界、解鎖各種姿勢的鑰匙。因為他是無限世界中，最強的魔法研究者，沒有之一。

    艾羅娜趁他剛進入世界，對規則還不了解的時候，挖了個坑並愉快的把他推了下去試圖利用世界規則來封死他接觸魔法的途徑。現在老陸單手、雙手、格擋、鐵匠四系滿級！恢復系點了個「再生」，簡直就是專業菜刀。什麼？你說戰士有戰士的玩兒法，法師有法師的玩兒法，職業平衡，沒有最厲害的職業，只有最厲害的人？

    騷年，你的嘴炮很棒啊！跟我學做菜吧！

    但在現實世界，特種兵跟中科院院士「職業平衡」，你會信嗎？主席拉著掏糞工的手，說我們只是分工不同……這話最精彩的部分在於，用「概念」糊弄過去了「有到底有多不同」這個問題。

    現在陸遠有了神力，那麼登時便開了一片新的天地。至於神力和魔力的區別，對陸遠來說這都不是事兒。

    好吧，好吧……不扯淡，讓我們繼續睜眼睛「唔~」陸遠呻吟著，慢慢睜開了雙眼……然後他就看見，有一雙老眼，在近在咫尺的位置上看著他……那是一雙淺藍色，因色素缺乏顯得半透明，眼角皺紋很多的男人的眼睛，在距離陸遠不到10厘米的位置看著他。不僅如此，他還感到身上壓著重物，如果估算沒有出錯的話，那恰好是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

    「臥槽！我竟然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心頭電轉再電轉再電轉……轉到快要崩潰的老陸，第一個念頭就是臥了個大槽！他身體中的力量不受控制的炸開，並且雙手下意識的將對方猛地推開！

    不幸的是，顯然對方也剛剛醒，而且也是這麼想的……於是悲劇的兩個男人，都被對方的黑又硬狠狠戳在身體上，然後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的就這樣被對方爆炸的力量吹飛了出去！兩道身影向著兩側分開，只聽見轟轟一片巨響，各自撞斷了無數的參天巨木，將森林開出兩條溝壑來！

    「噗~！」兩個人同時狂吐鮮血然而身體上受的創傷，遠遠沒有心靈上的傷重……

    「沒想到，我陸遠也有今天。」老陸躺在坑裡，一臉的生無可戀。

    （bgm響起：「放棄啦，不干啦，當個男人累死啦！尼瑪贏了戰鬥丟了清白到底為個啥……」）

    他這個時候已經想起壓他的人是誰（畫面回放，將他一劍穿心的阿爾布尼斯。隨後陸遠眉心中飛出一劍，沒入阿爾布尼斯的眉心，之後二人依偎著雙雙軟到在地），不，我沒哭……我只是流下冰涼的淚水。

    陸遠正傷心得難以自拔。

    遠處，阿爾布尼斯終於掙扎著，搶先從坑裡爬了出來。不過他只遠遠的看了陸遠一眼，便恨恨的掉頭不顧而去……不走怎麼辦？連老大都換了！不同於那些尚被蒙在鼓裡的魔神們，作為海爾辛的聖者，阿爾布尼斯清楚的知道自家老大已經換了人！而眼前這傢伙八成就是「那個人」的聖者分身，尼瑪同樣惹不起。

    但他絲毫不敢向任何人透露這個秘密，甚至於，還要幫著「海爾辛」遮掩因為作為聖者，海爾辛的神力是維持他戰鬥力和壽命的關鍵要素。只要「海爾辛」收回神力，阿爾布尼斯必死無疑。

    「我有一個任務給你。」就在他十分忐忑，不知將有什麼命運降臨到他身上的時候。那個讓他十分熟悉卻又十分痛恨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阿爾布尼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那個聲音也就等待著。最終，阿爾布尼斯還是低下了頭，「聽從您的吩咐，偉大的……海爾辛陛下。」這一刻起，這位海爾辛在物質世界留下的血脈，也選擇了改換門庭。

    「很好，你很上道嘛！」那個聲音頓時換了個腔調，不再模仿海爾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隨意。但這一刻，阿爾布尼斯是欣喜的。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祭司等級」，也就是支配神力多寡的權限，被提高了一大截！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他能動用海爾辛神力的更多份額。

    「請您吩咐。」阿爾布尼斯畢恭畢敬的說道。

    「去成為佛爾克瑞斯領的領主罷。」海爾辛直接說道。

    「成為領主？！」阿爾布尼斯大吃一驚！而且是佛爾克瑞斯領？哪怕作為一個諳熟政治的老牌兒貴族，阿爾布尼斯也要稍微思索了一下，才想起來佛爾克瑞斯領是什麼地方。然後他就茫然了，為什麼是佛爾克瑞斯領？那地方實在是太沒有存在感了……甚至於就連天際內戰，都遠離了那個偏僻的地方。

    天際省就九大領地，其中最重要的港口城市獨孤城（海芬加領），是天際至高王的所在地，被帝國牢牢掌控；而第二大城市風舵城（東垂領），掌握在烏佛瑞克風暴斗篷手中。天際內戰實際上是天際第一大領與第二大領的戰爭。此外，寒冬領有冬堡和魔法學院；裂痕領有繁榮的畜牧業和盜賊工會；邊陲領有著名的矮人留下的城市馬卡斯石城，當然還有恐怖份子棄誓者們……

    可以要問佛爾克瑞斯領有什麼？那麼得到的答案多半是墳墓。

    是的，整個領土包括首都佛克瑞斯（一個小城鎮），看起來就像是一大片墓地！這裡曾是古戰場，無數的英雄曾戰死並安葬在這裡。又因為這兒有著風光優美的伊琳娜塔湖，更多的貴族和英雄死後選擇沉眠於此，以至於積年累月，終於將佛克瑞斯變成了一片大幕地……那個領不會有任何發展前景，因為所有好土地都被墳墓占據！

    偏偏這些墳墓在平時不會給這片領地帶來任何好處，但如果哪座墳墓照顧不周，那就等待來自帝都的怒火吧！

    你知道的，天際有個笑話是：據說有這麼一本書，名為《天際各據點校級軍官指南，帝國官員適用》，它是帝國政府專門編纂給各級官員使用的手冊。上面寫著九大領卻只介紹了八個，唯獨漏掉了佛爾克瑞斯領。

    而最為悲哀的一點是，這不是個笑話，這是真事兒……

    「有什麼問題嗎？」

    「不，完全沒問題！」阿爾布尼斯幾乎沒做猶豫，便臉色一肅答應下來！

    儘管他知道那是斯圖恩家族的地盤，先是老丹格爾斯圖恩當了很多年的領主。最近因為老傢伙跟風暴斗篷那幫人走的太近，在獨孤城那幫貴族的運作下，丹格爾不得不提前「病休」，換成了他年輕的侄子西德蓋爾即位領主。如今正是內戰的敏感時期，阿爾布尼斯想要謀取這個位置必然會觸動很多人的敏感神經。

    可相比起獲得神力，這一切都將變得無足輕重！阿爾布尼斯家可是相當有底蘊的老牌貴族，他能拿得出的交換籌碼超乎想像。當然，不是用來與那對叔侄做交易，而是用來賄賂帝都的貴族們的。唯領土不能交易……因此只能搶奪！

    至於那對叔侄的命運，從阿爾布尼斯答應那一刻起便已經註定。

    「感覺為難你就說話，需要幫忙嗎？我知道西德蓋爾那小子不少的黑材料，譬如他跟盜賊一起合夥從落錘省走私啊，譬如他暗中勾結風暴斗篷啊，譬如他跟他的女管家胡搞瞎搞啊……」海爾辛善解人意的提了幾個建議。

    「您太幽默了，陛下。」阿爾布尼斯用隱晦的方式提醒他擺正身份，「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因為您說的話……是神諭！」

    神諭必定實現，神諭也不需要跟誰講理。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主教了！」阿爾布尼斯身上的神力，登時就「咔嚓」又漲了一大截！把阿爾布尼斯激動的，差點兒口眼歪斜！沒辦法，就連老陸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太好用了比起某個被大樹勾走的牧師要好用一千倍……至於海爾辛的那些信徒？想想也是夠了，全是一幫子野獸派。

    「對了，還有什麼事兒來著？我明明記得……」海爾辛自言自語著，讓阿爾布尼斯聽得清清楚楚。他強壓著心中的狂喜，畢恭畢敬的等候著「接下來的神諭」。今天的好處已經獲得的太多，阿爾布尼斯的忠誠度也高得要突破天際！沒辦法，這個老闆太實在了！大把大把的好處砸下來，把他砸得頭暈眼花，郎情妾意。

    「啊，我想起來了！」他聽見海爾辛這麼說道，隨即一根破樹枝戳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一忘皆空！」

    ps：看到大家在章節內的吐槽留言，果然比正文還精彩。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