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和秀秀進行商議,自家的人在這個秋季中不再跑山。他知道山上的榛子確實很多,只要是願意去大陰坡採摘或撿榛核二十天都不能結束,自家忙於建蓋油坊就沒有閒人手,況且盼根他們那天在山上所採摘的榛子夠用,他和盼根在冬季農閒時很少嗑榛核,秀秀和花枝嗑榛子吃時還是有限度。他那天和盼根把十幾口袋榛子用牛車拉回家後,他當天就和盼根把幾口袋榛子上了房,安安圈牛後還去幫助他們把榛子上了房,他們往房頂上曬榛子時還用的是筐,他們要通過木梯子上到房頂上,然後把筐里裝的榛子均勻地灑揚在房頂上。米貴知道晾曬榛子不能在自家居住的瓦房上,這樣容易損壞小瓦,他們把榛子放置在草房上就很穩妥,房頂上莜麥桔可以連年更換。米貴和盼根安安把十幾口袋的榛子都上房後,那個時候正是做晚飯的時候。在榛子被晾曬在房頂上的第二天,米貴和盼根吃過早飯就到達場地上做木活,虎子爸和虎子要晚來的晚,馮順他們也壘上了磚牆,馮順今天帶領的幹活人員就很多,十多人到達場地上後就要先活泥,他們有的挑水有的活泥,大工和小工把黃土泥活好後,大工在壘磚牆時就要用黃土泥坐泥,小工就要搬磚遞磚和上泥,大工只管壘砌磚牆。虎子爸和虎子要幫助米貴他們製作木架,所謂的木架就是木柁上擔當兩個木肩膀子,製作完成的木架相當於三角形。幾個個木架還沒有製作出來,三天兩天他們的木工活計就要完工,只要建蓋的房屋頂子上過二遍笆泥後,房頂上瓦只用幾天工夫。米貴把房屋的門窗活計都承包給虎子爸他們,他們家土地少,別人家收秋時,虎子爸和虎子還有空閒做木活。
虎子爸和虎子來到了米貴他們的身旁後,石頭他們趕著車輛已經到達場地上,他趕著的牛車拉的是青磚,他領著兩掛牛車完全拉著的是小瓦。石頭趕著的車輛上正坐著劉大嫂。劉大嫂從石頭的車輛上下來後,她沒有幫助石頭卸磚,她而是邁著特殊的步伐走向幹活人當中,她大聲和他們說著話語時,米貴就急忙去迎接她,劉大嫂穿著的綢緞衣袍相當鮮艷,她向前走路的姿態象是風擺楊柳,她的胳膊上並沒有挎著筐,他就大聲打招呼說:「大嫂子,今天是哪陣風把你給刮到了這裡?我最近幾個月都沒有看到你,你這個大媒人在我們村中又不怎麼落腳。」
劉大嫂笑著說:「米貴,我在夏季時就去過你們家中,我沒有把花枝和石頭的婚事管成,我隨後又來過你們村落幾次,我沒有往你們家當院中邁步,你當然就不會看到我。我現在就是你們村的常客,你們家花枝的婚事沒有管成,盼根的婚事我不能看著不管。」
米貴說:「大嫂子,你熟悉咱家方圓百八十里地的村落,那個村落中都有你撮和成的婚姻。我想主動請你端端我們家的飯碗,我想主動請你都請不到。今天你正好趕到我們村,你晌午就在我們家吃飯,我這就讓盼根把你送到我們家裡,秀秀和花枝在家沒事就提前準備飯食。你心裡總是裝著盼根的婚姻大事,我們就要提前感謝你。」
劉大嫂著說:「米貴,今天我顧不上去你家吃晌午飯,秋天中誰家都有緊手的活計,我在哪個村落中都不能站腳。我坐著石頭的車輛來你們村落中不是來說媒,我還是有其它的事情要辦。我先在你們身邊說幾句話後就要離開,我還要坐石頭趕著的空車返回村落。」
虎子爸停下手中的木活對劉嫂說:「大嫂子,你這個大花婆子來到我們村落就是貴客,我們平時都遇不到你,你今天就主動送上門。你今天不能輕易說走就走,你就是不去往米貴他們家吃晌午飯,你還是要上我們家吃飯去,我要替我大哥他們感謝你,你最近把石頭和我侄女的婚事管的有了進展。」
劉嫂笑著說:「王瑞,石頭和王之朵他們倆人提前過話,他們要是對自己的婚事都中意後,我在農閒時就當現成的媒人。你那位大嫂子只要點頭應允後,他們的婚事在冬季農閒時就能訂下來。」
虎子爸說:「大嫂,現在就是男女背地私自定婚都犯大忌諱,男女這麼做就要多出風言風語,很多人都會認為這種私自定婚不正當,還有人會說出這樣的男女不正經。只有你這個大媒人出面保的媒才算是正大光明,你這個花婆子為男女雙方搭橋舉足輕重。你這些年管成的姻緣太多,你就是積了大德。你這個媒婆子在附近幾個村落中的名望太大,哪個村落中都沒有人敢得罪你。你這次來到我們的身旁,我們都要挑你愛聽的話說。」
米貴看到虎子爸都停止了手頭上的活計,劉大嫂在場他都不敢再拿起家什做活,他只有和虎子爸陪在劉嫂身旁說話,盼根和虎子離著劉大嫂很遠,他們並沒有停止手頭上的活計,他們還是能夠聽到米貴他們和劉嫂說出的話語。劉大嫂還是很願意聽虎子爸的話語,她的目光總是落在虎子爸的身上,她臉頰上顯露出歡快笑容,她抿著的嘴中不斷地發出笑聲。劉嫂圓潤的臉型光亮白靜,她寬寬的額頭上並沒有明顯皺紋,她微笑時臉頰上還出現兩個酒窩,她穿著的淺綠色綢緞衣袍鮮艷而晃眼。米貴知道劉大嫂要比秀秀保養的好,她平時不出門時總在家裡操持家務,她很少跑山和下地幹活。劉大嫂的年齡要比秀秀大出十幾歲,她的容貌要比秀秀顯得年輕很多,劉大嫂還有著很大的酒量,她要是喝過酒後嘴茬子更厲害,幾個人都說不過她的那張嘴,她能說會道才有能力當大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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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貴說:「大嫂子,現在秋天太忙,我們顧不上把你這個大媒人請來。在冬季農閒時你就來我們村里多住幾天,你就是我們幾家的上等客,我們幾家輪班坐莊把你請到飯桌的上崗坐著,我和我大哥都不會喝酒,我們就找上幾個大酒罐子陪著你喝酒,你要出面把我們幾家兒女終親的婚事管的穩妥,他們成家立後都不會忘記你這個大媒人恩情。」
劉大嫂不僅用手捂著嘴笑起來說:「米貴,我給人家當媒人是迫不得已,我當初都沒想到我還能給別人當媒人,我那年就管幾宗親戚家的閒事。我在農閒時挎著筐又走村串戶買針線,我就成了大忙人,這些年總是被很多鄉親請去當媒人,我不能說我保媒保一個成一個,我這些年花費太多心思。我總是要量女配夫,我不能讓男女雙方有走馬觀花簡略的訂婚過程,我不敢大包大攬別人家的婚事,我就是個牽線搭橋的中間人,我平時去往很多村鎮買針線和鐲子,認識的鄉親就很多,有些姑娘孩願意和我交心,我又和那些好交好為的家庭婦女要好,我也就擔當起跑腳費心不討好的媒人。這些年我為說和別人家的婚事,現在我的嘴皮子都磨薄了,我說話最多的時候都說的壓過幾天嗓子,我吃飯時嗓子都疼。我只能在家歇幾天才能再出動,農閒時我想在家歇幾天都歇不上,大多都在酒場飯桌上撮和別人家的婚姻,我有時還要替別人家背起黑鍋,我在飯桌上喝酒吃飯時順心順意,好菜好酒經過嗓子時並不噎疼,最後塞住我大牙的時候太多。」
米貴不僅笑著說:「大嫂子,你當大媒人的這碗茶水不好往平端,我們不求你管別人家的事,我就求你在農閒時管我家兒女的婚事,你管好管賴我和秀秀都有擔當,你先為盼根目側合適的姑娘孩,我和秀秀在農閒時就把你請來當媒人,盼根的婚事操辦的順溜後,你再出面當花枝的大媒人。」
劉嫂說:「米貴,你們家的花枝是有主的人,她和虎子早晚都要訂婚。盼根現在的婚事沒著落不是難事,我現在有一兜子的女孩都能給盼根介紹,現在大忙季節沒有閒工夫,冬季咱們再為盼根挑選出合適的對象。」
虎子爸在旁又說:「大嫂,你今天不是上我們村里來保媒嗎?你怎麼還要說出這麼多推辭話?」
劉大嫂止住了笑說:「我不是來給別人家當媒人,我是給我們本家來請許奶奶。在咱們附近的這幾個村落中,許奶奶的手氣最好,她接生出的孩子身子板就是硬朗,孩子長大後不愛鬧毛病。她接生的姑娘孩長大了靈秀俊俏,她接生的小子孩長大了後更是一表人才。她這些年接生的孩子多,我們本家求我來說和著請她提前去家中住著,我那個侄媳婦的月子就是最近十多天的事。石頭他們幾個生臉的毛頭小伙子請不動許奶奶,我才豁出我這張老臉去請許奶奶,我怕是去晚後許奶奶被別人家給請走。我把她請來後,她就要和我坐著石頭的空車返回三家村。」
虎子爸說:「大媒人,你說坐月子生孩子的的事可是件大事,這種事可是不管忙閒往後推遲的事。婚姻上的事總是能往後推遲,生孩子的事更要提前準備。我知道老奶奶還在家中,你現在就先去請她,農閒時我們再把你請來說話辦事。」
劉嫂說:「許奶奶接生講究更多,我要提前把懷孕的侄媳婦的情況和她說明,她平時不願意接生四十五六歲又生孩子的孕婦。咱們都知道女人過了四十六歲就不能再生育孩子。年紀大生孩子就會遇到困難,難產時還有生命危險,孩子大人要是保住命就是天大的造化。我的侄媳婦才三十出頭,她要生的這個孩子是三胎,我想到許奶奶還是能答應去接生。」
米貴感到困惑地問:「大媒人,你說出的接生的事還這麼多講究?」
劉嫂不僅笑著說:「米貴,你個大老爺們懂什麼?我們生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先生腳的是立生,先生手的是橫生,先生頭的是順生。接生婆在接生上有著各種講究,你就知道你吃飽飯不餓,你就不知道我們女人在生孩子時受的罪。」
劉嫂隨後說出幾句話語後就離開米貴他們的身旁,米貴目送她開場地背影時,她還是看到她走起路來挺胸抬頭,她向前邁動的步伐有些輕飄,她的腰身確實有些扭動。米貴知道許奶奶在附近村落中人緣更好,她給人家接生也有十幾年,她慈眉善目說話和氣,她平時總積德行善,她全家就兒孫滿堂並且是村落中最富裕的人家,米貴知道許奶奶實際年齡是七十左右,村落里的人看出她也就是六十多歲的年齡,她體格硬朗才能外出去附近幾個村落中去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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