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很隨意轉了幾家商鋪後,他心裡就對所購置的貨物有底數,他在那家賣度量衡的商鋪中看中兩個斗和兩個升,還有能夠裝半斤胡麻油的鐵提子,鐵提子是帶著長長鐵把的鐵缸子,這個鐵缸子從裝著胡麻油的大缸中往出提油時,鐵缸子裝滿胡麻油後,這缸子胡麻油的重量就是半斤,還有二兩和一兩的鐵提子,這種名稱為提子其實就是度量衡。從酒罈中往出賣散酒的和賣醬油和醋的商鋪,商鋪中都要備有這種稱量斤數的提子。米貴還看到能往瓶子往罈子灌油的鐵製漏子,漏子的頂端顯示出的是碗狀,碗底處有個長長的空鐵管,當把油倒進漏子中的碗口上時,油類就順著碗底下的鐵管流入瓶子或罈子中,裝油容器口兒小才能使用漏子。米貴所看中的所有貨物都沒有交錢定貨,他等待著栓柱子趕車到達大榆樹下,他還要領著栓柱子再進這幾家商鋪中轉轉,他聽從栓柱子的建議後,他才能能把那些貨物訂購下來,他必竟使用過油坊中的各種家什。
栓柱子趕著牛車到達那棵大榆樹底下時,天色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米貴就把幾家商鋪的情況和栓柱子說出,他還和栓柱子說出所看中的如瓷缸和鐵鍋等大宗物品,米貴說出趁著商鋪在天黑前沒有關門時,他們要把貨物先裝在車輛上,他們還要把牛車趕到西大店中,他們還是要在西大店居住,他們明天清早起大五更返回小氣候村落。米貴還說出要雇用兩峰駱駝馱子往家馱回四口大瓷缸,栓柱子說出再雇駱駝花費太大,他說出用牛車拉回所有貨物的辦法。車輛上只能裝四口頭號大瓷缸,每口大瓷缸中還能套上一口二缸,牛車上就能裝上八口缸。在缸的底上還能扣上兩口大鐵鍋,一口平底鍋一口尖底鍋。那幾件度量衡算份量很輕,還有個大籠屜罩子,這些貨物還能裝到車輛的頂上。米貴算出這些貨物加起來的重量不到八百斤,他就知道牛車能把貨物拉回去。
米貴在栓柱子的提醒下,他才把原來想要買的四口大瓷缸變成二號瓷缸,二號瓷缸放置在頭號大瓷缸中後,這就節省了車輛頂上很大的地方。栓柱子說出二號瓷缸雖然裝油少,所購置的八口缸在油坊開業後還夠用,如果還缺少裝油的缸時,米貴家中還能騰出兩口閒缸,另外木頭缸還能裝油。米貴還是聽從栓柱子的安排,這就省去僱傭駱駝馱子的高昂費用。米貴領著栓柱子趕著的牛車先去那家商鋪後院,他向商鋪掌柜的付所購置的八口缸的銀錢,商鋪兩名年輕的夥計幫助他們往車輛上裝上幾口缸。裝車時還用很多雜草和麻袋片子墊缸,他們要做到車輛在行走的途中,車上的大缸不能被顛簸的破損或開裂。米貴看出幾口大缸在車輛上裝的很牢固後,他又讓拴栓子把車輛趕到另外兩家商鋪的門口,他們又分別裝上大鐵鍋和大籠屜,幾件的度量衡都裝在車輛上。米貴和栓柱子把車輛上的貨物用麻繩綑紮好後,米貴看到牛車上拉的貨物很出眼,他和栓柱子在傍晚之前總算完成該做的事情,他於是騎著馬匹引領著栓柱子趕著的車輛。他們要去往離西順胡同不遠的西大店中住宿過夜,他們明天還要起大五更返回小氣候村落。
米貴和栓柱子在西大店中居住了下來,米貴又付給旅館帳房住宿費用,還有牛馬要吃的草料錢,他們在旅館中的大院中把車輛和牛兒安置好後,天色已經接近掌燈十分。他們又在旅館中開設的大食堂中吃頓飯。米貴又購買明天早晨起早在路上吃的幾個燒餅,他們早早地就進入兩人間的客房中歇息。他們又在接近五更時分從客房中起身,他們要起大早騎著馬和趕牛車返回小氣候村落。米貴知道這次進城拉貨要趕上有月亮的晚上,他們五更時分在西大店的大院中套牛車時,米貴確實看到夜空中掛著那輪缺個邊角的月亮,栓柱子趕著牛車走月亮地有把握,他在西大店的院落中幫助栓柱子把牛車套好後,他囑咐栓柱子趕著牛車在路上不要著急,栓柱子只要是隨著拉車牛的性體起路,他趕著的牛車在傍晚前就能返回小氣候,米貴騎馬在晌午時分就能返回家中。
米貴騎馬在西大店中離開趕著牛車的拴柱子後,他在天亮時已經經過七八個村落,他終於看到小氣候村落的輪廓,村落旁河套的柳樹趟子只有茂密的枝條,柳樹上還有著成群喜鵲和烏鴉飛起飛落,九曲河流不象夏季寬泛,河水在柳樹趟子中時隱時現。他突然看到河南沿上有抬著棺材的人群,在抬著棺材的人群前邊,他看到穿著白色孝袍的人還扛著白色的引魂幡。他心情緊張的感到有些沉重,他遠遠地看出抬重的象是十六槓,抬重的人要經過村莊前河南沿的土地,死者的墳地象是在南大山腳下眾多的小山坡子地帶。米貴從前出門時,他在其他村莊中總是遇到出殯的場景,他知道村落中有幾位上年齡的老年人,他只有返回村落才能知道實情。他知道因為進城裡購貨,他今天就錯過村落中所辦理的這場喪事。米貴騎著馬兒經過河套後,他就看到出殯的那些人已經到達河南沿土地中。他騎馬到達村落前的的空曠地帶時,土路上就有著明顯的紙錢,風兒把帶著孔的紙錢颳起又刮落。幾個小孩子說笑著玩耍。他們在空地上用木棍劃出很重的圓圈,他們手拿著木棍正在圈內打動著木尜,他們打起來的木尜在空中象鳥兒般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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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貴遠遠地向他們提問說:「幾個小孩,你們知道咱們村誰家辦喪事嗎?」
有位小孩尖聲說:「大爺爺,老顧家辦的喪事。」
米貴就感到有些心酸眼前覺得有些濕潤,他這才知道顧大哥已經故去,他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悲傷。他知道顧大哥家的莊稼已經上場,米貴當初知道他家地里的莊稼少,米貴在自家沒上場時,宋老倉領著三掛車給顧大嫂他們拉一天場。宋老倉他們家拉兩天場。兩戶人家的莊稼就完全上場。米貴先安排這兩家莊管上場是有著理由。顧大哥和毛毛能在自家的場院打場,顧大嫂閒時還能幫助他們。宋老倉的妻子和女兒還能在他家的場院中打場。這樣就不耽誤倆家打場的活計,宋老倉他們把兩家地里的莊稼都拉上場後,他們的幾掛車才往米貴家的場院中拉莊稼。米貴沒想到顧大嫂家的莊稼剛上場後,顧大哥在這個節骨眼上就離開人世。
他騎馬還沒有到自家院落門口時,他看到通往顧大哥院落的胡同口有幾個人,還有頭頂上戴著白孝幾個人,他還聽到女性的哭泣聲,他斷定是顧大哥的三個閨女的哭泣聲。處在胡同口的土路上還升著堆篝火,篝火中冒著的煙裊裊向著高空中升騰,米貴知道篝火中正燒著顧大哥平時穿著的衣物。因為喪葬風俗是女人不能進入墳地,米貴在村落邊上看到的引魂幡應該是顧大哥的姑爺在扛著。顧大哥和顧大嫂沒有兒子,他們的姑爺就相當於兒子。俗語說一個姑爺半拉兒,顧大哥的姑爺扛引魂幡符合規矩方圓。米貴還是從馬背上下來,他要牽著馬兒經過那個胡同口,他牽著小白馬的韁繩向前行走時,秀秀就邁著很快速的步子前來迎接他,他就停下腳步等待著她的到來,秀秀穿著的是粗布藍衣袍,她的頭上還包裹著藍色綢緞圍巾。
米貴問:「秀秀,我這兩天進城購貨,我今天回來才知道顧大哥已經撒手走了,我沒有趕上他的喪事,我先把馬兒拴在家門口的木樁上,我隨後就去往顧大哥的家中幫忙。」
秀秀的臉寵上顯露出莊重的神情說:「米貴,顧大哥是昨晚上後半夜咽的氣,顧大嫂就去找宋老倉來主持這件白事。宋老倉連夜就派人給他們的姑爺家捎信,他家的二閨女正好在家。我和虎子媽被宋老倉派人後半夜就叫醒,我們總是陪在顧大嫂身旁。我和虎子媽只動手幹些零活,今天盼根不能抬重,宋老倉就安排他和幾人在挖墳坑,宋老倉主持主持著把顧大哥入土為安。」
米貴說:「秀秀,我和栓柱子已經把需要的貨裝在車輛上,他在後邊趕著牛車在擦黑時才能到家。我剛才騎馬離村落不遠時,我就看到河南沿的出殯場景,我看出抬重的是十六扛,陰陽先生給選的墳地是河南沿的山包上嗎?」
秀秀說:「米貴,你不要在這東問西問,你今天不要把馬拴在咱家門口,你現在就把馬拴到牛圈屋那邊的馬棚里,你先把它餵上,牛倌晚上還能給幾匹馬添夜草。你把馬拴好後,抬重的人也該從墳地回來,你就和抬重的人晚上在顧大嫂家吃晚飯,你還能在顧大嫂他們家打零支應。」
米貴說:「秀秀,我和栓柱子今天都沒有給顧大嫂家幫忙,我是能在她們家吃晚飯。栓柱子回來的晚,他還是要在咱們家吃晚飯,我還沒有吃晌午飯,我回咱家先墊補口飯食,我晚上飯還要和栓柱子在咱家吃飯。」
秀秀說:「米貴,花枝在家看門,你先回家吃口飯,你讓花枝給栓柱子你們做晚飯。」
米貴聽從了秀秀的話語,他轉身就牽著馬兒向著牛圈屋的方向走去,他沒有吃早飯肚中就感到很飢餓,現在的時光已經了晌午飯有一個時辰,他抬頭向天空看去時,他看到天空中有散亂的雲朵由北向南的飄移,土路旁大楊樹稍頭上還有著烏鴉,它們鳴叫著從樹頭上起飛,幾片風乾的樹葉正從樹頭上往下飄落,米貴前邊不遠的土路上還出現個旋風,小旋風在土路上快速閃過又進入路旁的草叢,枯葉敗草還隨著旋風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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