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隨著劉大哥他們剛往場院上搬過幾趟谷個子後,宋老倉又領來了五個婦女到達場院中,米貴認出她們是本村落的人,她們最近幾年都幫助自家捎穀子,米貴都知道他們的家庭情況。米貴這才知道宋老倉讓自己準備賬本和筆墨的原因,她們這些年在自家場上捎穀子時,她們都要按個人所捎出的穀子個數來算工錢。米貴只是記得她們每天只捎出七十個穀子是一個工,她們捎完穀子個數後就早早收工。她們來場院裡幹活早晚都不受限制,她們只捎夠自己應該分出的穀子個數後就回家,她們晌午還可以離開場院回家吃飯,她們在下半晌就早早收工回家做晚飯。米貴在自家地里扒棒子時本村落里的人忙於收秋,米貴在本村落中就雇不到人手幹活,米貴才從西一棵村落中雇來扒棒子的人手,現在本村落各家各戶大多數打完場,本村落里的人就願意幫助米貴家打場。米貴和這些幹活人員的家庭成員都有著交情,他曾經給他們換過土地,還給他們製作過犁杖櫃櫥等家具,他還知道這幾位家庭婦女的姓名和外號,米貴看到宋老倉把她們請來後,他就感到特別高興。她們幾人來到場院落後並沒有過多耽擱,她們就選好各自占的地方搬起谷個子。
宋老倉走到米貴身旁說:「大哥,我總算把捎穀子的快手請來,她們還象往年那樣干包工活,她們每天還是要削出七八十穀子就收工。」
米貴說:「兄弟,我還當她們的場沒打完,她們就脫不開身來咱家場院中捎穀子。我還當你就雇來劉大哥他們幾人。」
宋老倉說:「大哥,劉大哥他們早來的這些人家裡能抽出身幫忙。我領來的幾個快手請她們並不容易,她們家裡都有些零活要干,我求爺爺告奶奶費很多好話,我總算把幾個快手給請到場院上捎三天穀子,她們只要在場院中幫助三天,咱們打穀子場就要提前幾天。現在就要趁著天好多幹活,接近冬季中的天氣變化無常,颳大風下大雪時,咱倆在場院屋中居住就要挨冷受凍。」
米貴說:「兄弟,俗語說緊手的莊稼消停的買賣,咱們倆趁著天氣睛好就多雇些人員打場,季氣不容咱們的工夫,咱們要是不緊手打場,二十天後就到了天寒地凍的時候,咱們在生著爐子的屋中都凍的打哆嗦,那時候在場院中幹活更伸不出手腳。過會你就給你領來的幾位快手清點谷個子,虎子媽和郭六芹她們隨意幹活,她們能捎多少穀子就捎多少穀子,你要由著她們的性子來,我怕是郭六芹和你犯口角。」
宋老倉說:「大哥,我好男不和女逗,她說什麼話我都當沒聽見。她爺們過會還要來場院中捆穀草,他要在家把那頭毛驢安置好後才能來到。他爺們要是在場院中幹活,她就不會信口開河地說下流話。我們家蘭朵她媽過會還來,她說出要幫助在場院中捎幾天穀子。她幹不了力氣活只能幹手頭活。」
米貴說:「兄弟,我聽秀秀說你們家的正忙著打場,你們家場上的莊管都是她打出來,你就別讓你們家的來場院上來忙忙。我看今天來幹活的人不少,你還是讓蘭朵她媽顧全你們家的活計。」
宋老倉說:「大哥,我們家場上就剩些雜糧沒有打完,她和蘭朵在家緊緊手就能抽打出來,她和蘭朵都會輪連枷。她今天要是主動來捎穀子我攔擋不住,她要是不來就是家裡脫不開手。」
米貴又和宋老倉隨意說了幾句話後,他們就和那些幹活的人往場院上搬起谷個子。米貴看到李柱柱和王喜興不斷從穀子垛上往下扔著穀子,穀子垛就不象原來那樣高聳,他們倆人在穀子垛上往下扔穀子時,他們還總是向著後樑上設置的那個鷹杆子看去,米貴看到這個睛天天空上不斷有著蒼鷹在盤旋飛繞,他還是看到那根光禿禿的鷹杆子頂上並沒有套住鷹。現在幹活的人共計有十多個,她們當中婦女占據大多數,她們大聲小嚷的話語不斷,宋老倉還在給他後來領來的幾個快手清點谷個子,米貴看出她們在場院中占的位置是臉對臉的對排,她們在捎著各自所分的谷個子時,她們相互間還能夠隨時說上話語。米貴特別熟悉人員眾多的幹活場地的情景,幹活人總是相互間說著話語,米貴每天都能聽到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米貴認為幹活的場地上人多就是熱鬧,他還是相信那句俗語,那就是不說不笑不熱鬧。幹活場地中要是沒有了說笑聲就顯得沉悶冷清,幹活的人在幹活中還是提不起精神。在場院中幹活的這些人幹活用的是手腳,這些人有愛說話的人當然就要不停嘴的說話。
宋老倉已經把幾位快手所要捎的穀子清點齊當後,她們就在各自的位置上捎起穀子。米貴看出她們的雙手都戴著手套,她們把頭部用圍巾包裹的很嚴實,她們有的還用圍巾擋住嘴部,圍巾遮擋她們大部分面目,她們要是不摘下圍巾很難看出她們誰是誰。她們有的用左手使用捎谷刀,還有的用右手使用使用捎谷刀,她們用捎谷刀捎起穀子穗來相當快速,米貴就看到穀子穗不停地在她們的手邊飛落,她們手起刀落髮出刷刷聲響,她們的身旁很快就存放出大堆谷穗,李四子和宋老倉就及時把她們捎出來的穀草捆成個子,米貴已經早早把背挎的帳本兜子放到穀子垛旁,他把兜子放在幾個幹活的物品跟前。前來場院幹活的人總是要背兜拿自己使用的物品,這些物品中有坎肩手套手巾備用的捎谷刀子,還有從家裡用罐子裝來的涼白開水,還有磨捎谷刀的小磨石。誰在幹活時身上都不會背包臥傘增添多餘的物品,身上沒有過多的負重才輕手利腳的幹活,米貴身上沒有多餘兜子後,他就和宋老倉他們捆穀草。劉大哥他們已經把浸濕的谷個子搬到場院中,捆穀草的這幾個人就用濕穀草捆穀子桔杆,四五根濕穀草中間打上結就能捆出個穀草,捆穀草要用腳和下腿部把穀草踩實落再捆成個子,捆不好穀草裝車運送穀草時就容易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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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貴在捆穀草時,李柱柱和王喜興已經不在穀子垛上往下扔穀子,他們就到場院中幫助幹活。王喜興乾的是捆穀草的活計,李柱柱用他帶的削谷刀削起穀子。宋老倉沒有給虎子媽和郭六芹他們清點穀子個數,李柱柱和劉大哥就和虎子媽她們在捎穀子。米貴看出削穀子的人員右手拿捎谷刀的人多,左手拿捎谷刀的人少。右手拿刀的是右撇子,吃飯時還是用右手拿筷子。左手拿刀幹活的被稱為左撇子,吃飯時還是用左手拿筷子,米貴全家人都是右撇子,全家人的右手都要比左手靈巧,米貴總認為自己的右眼睛比左睛睛亮堂,右眼睛比左眼睛看的遠還看的真切。
米貴看到捆穀草的人員偏少,他們三四個人還要把捆好的穀草搬拿到場院邊上,他們還要把穀草在場院邊子上垛出長方形草垛,米貴和宋老倉他們把穀草剛在場院邊打出底子後,他就看到了黃師傅和宋蘭朵她媽來到場院中。
米貴說:「兄弟,黃師傅他們來幫忙,黃師傅從前在這個場院中捆過穀草,他捆的快當還結實,他來了咱們又多個幫手。」
宋老倉說:「大哥,我們家的說來幫忙她還就來了,她捎穀子還是能趕上那幾個快手,我讓她和虎子媽他們在一起捎穀子。」
米貴看到宋蘭朵的母親還是拿捎谷刀,她就湊到了虎子媽跟前說起話語。米貴知道她往年還是幫助自家打過場,她不但會捎穀子,場院中的各種活計都難不住她,米貴看到她和虎子媽在說話,他就不想和她打招呼說話。米貴只是和黃師傅打招呼,黃師傅還是說出要做捆穀草的活計,米貴知道黃師傅的家中還有各種零活,他把郭六芹打發到場院中捎穀子不說,他自已在家做完零活還來幫助捆穀草。米貴看到今天剛開始打場就上來這麼多幹活人,他就下決心還要起早貪黑堅持二十多天,他要趁著天氣睛好時打完場,他還要往賬目上記下前來場院幹活人員的工時,他還要把今年賒欠的糧食歸還從前的那些幹活人。
米貴在接下來和宋老倉他們捆穀草時,他們當中多出了黃師傅,他們幾乎就能供上捎穀子人員捎出的穀草,米貴還是和宋老倉商議打場的事情,宋老倉說出在本村落中能僱到打場人員,米貴就不再去往西一棵村落中再雇打場人手,這樣就省去吃住這項繁雜事情,本村人員離家近就在家吃住,他們在打場過程中家裡要是遇到要緊的事,他們還是能夠隨時回家處理。米貴還和宋老倉商議在場院屋居住的事情,米貴知道宋老倉還有著記工帳目,他的帳目就是今年所有幹活人所出的工時,米貴家裡還是有本記工帳目,倆個人的帳目要記的相同才行。他們要趁著幾個夜晚把所有幹活人員出工情況進行核對,他要付給賒欠那些幹活人的糧食,他還要付給賒欠那些幹活人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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