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看到虎子媽和顧大嫂已經到正房前,她們正蹲在地下炕席旁翻動著蘑菇,她們正在和秀秀和花枝說著話語,米貴聽出她們的話語和糧食有著關聯。秀秀和她們說過幾句話語後,她就起身向著西廂房的那間屋子中走去,虎子媽和顧大嫂就從地下起身跟隨在她身後,米貴知道秀秀去的廂房屋子中存放著小米,還有些莜麵和蕎面,這幾種能吃的糧食都存放在大號瓷缸中,米貴平時不怎麼在意那幾個大缸中的糧食多少,這兩年秀秀總是經管著自家推碾子上的事,米貴的活計忙,他就很少幫助秀秀推碾子,秀秀推碾子都是和虎子媽和大嫂茬伙推碾子,每當王實他們家推碾子時,秀秀和虎子媽還是很主動地上前幫助,這幾年這幾家總是合夥推碾子,在碾道中籮米籮面的的都是家庭婦女,米貴和顧大哥他們幫忙也就是往碾道扛糧食,有時還要從碾道中往回送運碾壓好的米麵。
米貴磨刀磨斧的活計已經乾的差不多,他把準備好的各種工具都放在細長的布口袋中後,他就想到廂房中去看看自家米麵多少,他到西廂房的那間屋子時,他看到秀秀正在個米缸中往出舀米,顧大嫂用雞腸子的小布口袋正在接米,顧大嫂用雙手把著那個口袋嘴,秀秀正用個大碗從米缸中往那個小口袋中舀米,虎子媽就站在旁邊看著她們往口袋中裝米。
米貴知道這間西廂房中存放的大多都是吃用的糧食,這間屋子中所擺放著的頭號大缸就有十多口,缸中保存米麵不顯受潮不易著蟲鼠。這些大缸中所裝著的都是黃豆雲豆小米和莜蕎面,還裝著大黃米小黃米和棒子麵糜子米。那些沒有去糠皮的穀子和糜糜黍黍都存放在房屋後的糧倉中,沒有用碾子去糠皮的糧食能夠保存住,它們陳下二三年後破皮去糠還是能夠吃用。米貴知道自家裝著小米的三個大缸,挨著秀秀舀米的那兩個大缸口還有著高梁桔做成的蓋臉,蓋臉正蓋著那兩個大缸口,米貴就看不出大缸中究竟還有多少小米。
秀秀看到米貴進到屋裡後就說:「米貴,我們剛進到這個屋中來舀米,你這就隨著我們屁後就跟過來,你現在還有著閒工夫上這間屋子中還來瞅瞅。」
米貴說:「秀秀,我看到你們進到這間屋後,我就撂下手裡的活計上這屋來看看,咱家還有多少推出現成的米麵,現在正是當緊的時候,咱們要是供不上幹活人的吃喝怎麼成,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那些幹活人吃不飽飯體力就跟不上去。」
秀秀笑著說:「米貴,我和你先說下,我們推壓出的米麵還夠幹活的人吃五六天,我在家火歸心似的為他們準備糧食。現在兩位大嫂都在咱們跟前,我們從今天過半晌就開始推穀子出米。我們已經把碾道占上三四天,別人家想推碾子只能往後打發,我們還要使用兩馬拉碾子,王實家的大嫂還要來幫忙,她們幾人還要輪流在伙房中做飯伺候人,我只能在家做咱們家人的飯食,這幾天把我累的抬不起眼皮。」
虎子媽說:「秀秀,我去那個幹活場地中看來,我看到地基什麼的建蓋的都很規整,樣樣數數的都挺順眼,咱們不通手干就更說不出去,體力活咱們能甩手不干,咱們給幹活人做飯還行,咱們是小家小業,場地上的活計都干到半路途中,只到完工後咱們才能夠吃上定心丸。」
秀秀說:「大嫂子,我前天晚上才抽空去往那個場地中去瞅瞅,那時沒有幹活的人,我就省下很多話語。我當時還是看出些眉目。現在已經都破土動工,我就不能再埋怨數道幾個當家人,我就要在家裡幫助他們,今年戲台和廟宇要是蓋不上,過年開春解凍後還能接著蓋。」
顧大嫂說:「秀秀,你的腦瓜筋轉悠的還很快當,現在你又要幫助支持米貴他們。」
秀秀笑著說:「大嫂子,我現在算是想的開,米貴他們當時是沒有想到輕重緩急,可是這件事還是早晚要辦的事。就拿我們家花枝來說,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去過駱駝山小城,她沒有去往過大榆樹底下村落,她都沒有看到過戲台。我和她這麼大年紀時在老家都看過戲,還去往過兩座小城市。我這幾天和她說出老家的過往事情,她聽到後就搖頭晃腦不相信,我和她說過戲台咱大戲的事她不懂,她就接不上我的下音。這個村落中沒戲台她聽不上大戲,有些戲班搭戲台唱過戲還要撤戲台,往後他要是看戲總不能去往大榆樹底下村落,那個村落離咱家還有很遠的路程。」
虎子媽說:「秀秀,花枝都沒有見識過,她怎麼能相信你說出來的話語?她和我們家的虎子都是在山窩子中長大,他們每天出門就見山,他們看到的山都沒有親身去往過,虎子連小氣候周圍的很多山樑都沒去往過,我說出那些小地名他都找不上,現在他能識幾個大字,他讀過古書後才知道山外的大天。」
秀秀往雞腸子口袋中舀著米笑著說:「嫂子,花枝和虎子比咱們強就算是牆裡牆外,他們強就強在比咱們多識幾個字。我現在斗大的字識不了三升,我的眼睛就能認出來各種糧食,我就知道各種糧食的種法。米貴我們在老家時,我們就是靠種地吃飯的莊稼人,我們全家來到這山區中落戶後,我們全家還是靠土裡刨食吃。現在盼根他們還是要靠莊稼地來吃飯,我們家就是走到天邊還是要靠種莊稼地吃飯。現在這個村落中有著我們的土地,盼根和花枝他們就能靠這些土地紮下根,他們要是去往別處就沒有現成的土地耕種。我大哥他們張羅建戲台就算是長遠打算。」
虎子媽說:「秀秀,虎子他們爺倆從睜開眼睛後就開始幹活,家裡家外的活計不通手去干,最後就落得里一半子外一半子,咱們小家小業的只有靠自己去過,冬季農閒時才能在屋中貓貓冬。」
米貴在旁聽她們說出的話語很順耳,他現在知道秀秀對這件事上還拿過悶來,她已經不再說出吹冷風似的埋怨話語,她把心思還是鋪在幹活場地上。米貴知道她這是受虎子媽她們的開導。秀秀和顧大嫂把雞腸子小口袋裝上多半口袋米後,顧大嫂把口袋放在旁邊,秀秀又掀起另外那口缸的缸蓋,大缸中裝的是莜麥炒麵,虎子媽這次又去幫助秀秀裝雞腸子般口袋。秀秀他們把糧食上的事安排穩妥後,米貴不能再和她們說出過多話語。他離開那間小屋時,花枝還在當院中晾曬蘑菇,院落中又多出大片肉蘑片,花枝正蹲在晾曬的蘑菇片,米貴在當院和花枝說出幾句話語後,他就拿上家什去往幹活場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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