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和盼根往土坑周圍扛木頭時,他感受到秋天颯颯風兒沾帶著涼意,秋風不象夏季風那樣有熱度,秋風要比夏季的風兒有力度。米貴有時還眺望起村落周圍的山山嶺嶺,山嶺上已經沒有綠意濃濃的景象,山嶺上出現五彩繽紛的景觀,橡子樹葉和五角楓樹葉有的變成紅色,山坡地邊上的萬年蒿顯出格格道道的碧綠。陽坡和陰坡上的莊稼地顯露出的綠色很少,地塊中大多顯露出淡黃色。米貴和盼根在木頭堆中挑選木頭時,他總是聽到蟋蟀在木頭堆下發出聲聲鳴唱,米貴每年秋季聽到蟋蟀和蟈蟈的鳴叫聲時,他心裡就滋生出淡淡的戀鄉情緒,他已經在小氣候村落中生活十多年,他淡忘故鄉中很多事情,他只是對依稀記的童年時的情景。
宋老倉他們挖出的土坑數很多,宋老倉就安排吳六子獨自挖土坑,他和栓柱子就要負責掩埋立柱,米貴和盼根就把帶著雙股叉立柱放在土坑中,他和盼根扶正那些立柱後,宋老倉和拴柱子就要往立柱根部掩埋黑土,在掩埋黑土的過程中,他和盼根還要往土坑中填充石塊,盼根還從場院屋中的庫房中找出兩把木頭錘子,米貴和盼根用木頭錘子把土坑裡的石頭和土夯實。米貴前些年在山上挑選立柱時,他精挑細選雙枝杈的樹木,只有兩個粗細相同的長出兩樹杈的樹木才能做立柱,米貴所選出的立柱大多都是碗口粗的橡子樹,立柱上的丫股叉不至於因太大的重量而折斷。村裡有人把橡樹稱為蒙古櫟,這種樹木不用去樹皮都結實耐用,在每年的秋季中,這種樹木的枯木上還能生長出木耳。
米貴和盼根幫著宋老倉和拴柱子掩埋著立柱時,米貴看出盼根手腳麻利積極肯干,他額頭上還不時往外沁著汗水。他知道盼根已經進入成年,他的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勁頭。米貴和盼根在幹活過程中,米貴還是和宋老倉和拴柱子隨意說出幾句話語,盼根總是很隨意地插嘴打亂他們的話題,米貴就指責盼根不要過多插言,他還讓盼根只有在旁邊聽著的份,宋老倉仰起頭向著天空上的太陽看過後,他就說出已經到歇頭歇的時候。
米貴他們就去往了木頭堆旁歇息,米貴的身子幾乎是挨著宋老倉,他們都坐在地上擺放好的長溜木頭上,米貴聞到宋老倉所吐出的捲菸味感到發嗆,宋老倉仰望著天空說:「大哥,這幾天我上山挪動馬匹時,我總是察看地里的莊稼,我看出今年還是收油料,家家戶戶所種出的胡麻成熟,葫蘆里的胡麻粒子都蹦出來,我看到黃胡麻粒和白胡麻粒顆粒沒秕子,胡麻粒要比穀子粒還飽滿,村裡有幾戶人家已經收割胡麻,他們恐怕成熟的胡麻粒落在地中。」
米貴說:「兄弟,今年春季遇到了那場大凍後,幾個村落的農戶都毀了地。各家各戶補地苗才種上胡麻。今年的氣候又收胡麻,家家戶戶的胡麻多就能換回胡麻油。還能去往駱駝山小城中換回來大米白面。咱們附近只有大榆樹底下村落有著油坊,咱們要用胡麻換油總是繞腳,來來回回的路途並不那麼順當。」
宋老倉說:「大哥,大榆樹底下的油坊往出賣胡麻油。這些年我們全家只吃過胡麻油,還是別人送給我們的禮物。我沒去往過油坊,我都沒有看到胡麻是怎麼榨出的油。」
米貴說:「兄弟,我前幾年去往過那家油坊中換過胡麻油,我看出在油坊中幹活的人太受累。我就是沒有見到那家油坊中的東家,當時是油坊中的小夥計給我灌的胡麻油。我在那個冬季中趕著牛車當天打來回,大清早的從家走時還沒有變天,我剛換回麻油回家時,老天頓時就變臉就颳起寒風,寒風陣陣象是鞭子抽在我的身上。我返回家時都到了二半夜,我那天穿的衣袍有些單薄,我差點沒凍死在半道上。我回到自家屋裡後,我手腳凍的發涼發麻都不聽使喚,你嫂子還用外邊的雪給我焐過來。」
拴柱子說:「東家,我敢保你們誰都不知道油坊中的套路,我在大榆樹底下村的油坊中輪兩年油錘,油坊中榨油換油我都懂,油坊算是個賺錢的行當。我還知道那家油坊的東家,附近村落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名,要是提起他的外號油葫蘆,大人小孩都知道。」
盼根說:「叔叔,那位東家還起出個螞蚱的外號?村里人把肥大的螞蚱叫油葫蘆,還有的把秋涼(蟋蟀)叫油葫蘆。」
栓柱子說:「盼跟,外號和蟲子野獸有關聯都不要在意,咱們知道那個村落有個油葫蘆油坊就行,反正是油葫蘆要比他的真名實姓還有名。」
米貴問:「栓柱子,你從來沒說過在油坊輪過油錘。」
栓柱子笑著說:「東家,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從來不怎麼提念我經過的事。那些年我就是個棒小伙子,我沒有成家立業渾身全是勁頭,地下擺放著百八十斤的大石頭,我雙手輕飄飄地就能搬起來。那些年油葫蘆家的油坊開給我的工錢高,我在油坊中掄頭錘掙的工錢最多,東家還管吃管住。數九寒天的外邊都刮著白毛風,我在野外撒泡尿把尿都能凍出冰條子。我在油坊中輪起油錘通身是汗,我有時光著大膀子在油坊中幹活,我肩膀子上就搭著塊羊肚子毛巾,我用毛巾只管擦臉上汗水。我當年在油坊中幹活時,我家裡的媳婦才相中我。我和她有了孩子後,她心疼我才不讓我幹過重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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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倉說:「栓柱子,我從來沒去往過油坊中看熱鬧,你說出的話我就聽不懂。你就是趁力氣,你為啥不在你們村落周圍開荒種地?」
栓柱子說:「我可是沒有跑馬占圈的想法,我就開墾出能種出糧食的土地,我這輩子想耕種過多土地。再說耕種土地不是倆人三人就能幹的的活計,種地收秋人手多才能忙過來。我給別人家扛活和種地的收入相當,我犯不上多操心多受累。我給誰家幹活誰都要給我工錢,工錢給的不合理我拿腿就走人,我接著再找其它活計。」
米貴說:「栓柱子,你還是不要說種地上的事情,你還是說說油坊的事。我那年看出油坊中很煩瑣。只有那個木頭大榨看著出眼。我會做木工活,我都沒有把握製作出那種木頭大榨,木頭榨膛中的那些木楔子我都製作不出來,我都不掌握各種木料的尺寸和規格。」
栓柱子說:「東家,我聽到油葫蘆東家和我說過這事,他說出那個木榨是本村的李木匠親手做出來,我在油坊扛活的那年,李木匠的年齡都快八十歲,他現在要活著接近九十歲,我還不知道他的兒孫們會不會這種手藝。」
宋老倉說:「大哥,你總是向栓柱子打聽油坊中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在咱們村落中開設油坊。」
米貴說:「兄弟,栓柱子提了這個頭後,我心裡盤算著在咱村落開設油坊合適,我想到那年我去換油受的罪,我就下恨心在咱們村落中建蓋油坊。建蓋油坊的地基我都想好了,我捨出挨著碾道邊的那塊高梁地,那塊土地足夠挺起幾間象樣的房屋。房屋中安裝上木榨後就成為油坊。難處在於木榨的製作方法,還有油坊中的最關鍵的幾樣活計。」
宋老倉拍打著大腿說:「大哥,我知道你動心的事情就是想要干,我贊成你的幹勁。你想開設油坊,栓柱子就是咱們現成的師傅,他知道在油坊中所有活計怎麼幹。這件事不是說著玩的事,眨眼之間各家各戶的胡麻就要收上來,進入冬子月後正是農閒,正是各家各戶榨油的時候,咱村落中要安設出這盤榨開張後,拴柱子他們幾人不至於蹲冬,咱們家就有了很大的收入,我今年至少還能吃到咱們自己榨出來油。」
拴柱子說:「東家,只要你能捨得出血本,只要新建蓋出的房屋放置好大木榨,我能指導著幾人幹活,我會榨麻籽油豆油和大麻籽油(蓖麻油)。最大的難題就是那個大木榨很難製作。幾個村落中能找到製作木榨的粗榆木,你又不會製作那種木榨。」
米貴說:「栓柱子,我不會製作木榨,大榆樹底下村落有著老師傅,咱們能請老師傅來親自指導,他只要標好各種尺寸,會木活的人都能動手製作。咱們不讓老師傅親自動手。」
拴柱子說:「東家,我就是不知道老師傅還活著沒活著,他要是活著這件事好辦,他要是老去了製作木榨就有難度。我不知道他兒孫的情況,他們要是會製作大木榨,咱們製作木榨就沒有難度。」
米貴說:「栓柱子,今天已經趕不開,明天你領著盼根就去往大榆樹底下村落走訪,你們先去往那家油坊中掃聽,你們親自找到老師傅說明來意,他要是肯給咱們幫這個忙,你們再返回說明情況。製作出木榨後就能打住心慌,咱們就要先僱人清理地皮,還要雇馮順他們再次破土動工,他們都能建蓋戲樓和廟宇,區區的幾間油坊小屋更不在話下。」
宋老倉說:「大哥,我還是贊成你的想法,我就是恐怕這個秋天要上大凍,大凍之前各種活計趕不開。」
米貴說:「兄弟,咱們過莊稼日子一步一笆棍,咱們走到哪能步說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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