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貴看到秀秀和顧大哥的二丫頭說起話來很親熱,他就知道秀秀和那位二丫頭很熟悉,秀秀和盼根在夏季中,他們去往過大榆樹底下聽過大戲,他們還在這位二丫頭婆家住過宿,所以秀秀和這位二丫頭見面後,她們倆人象是有說不完的話語。米貴還看到她們倆是手拉著手進到堂屋,毛毛還是跟在秀秀她們的身後進到屋中,她還是聽從她爸的話語,她要從屋中往院裡搬出個木凳子。
在房檐下的顧大哥說:「米貴,準是你大嫂和你們說出我的病情,你和秀秀今天才來我家院落中看望我,你們這些日子很忙累,你們抽不出閒空來串門,我想要這幾天上你們院中串串門去,你們今天卻抽空來看望我。秀秀她們進到屋中說話,咱倆就在院落中的樹蔭下說閒話。」
米貴的目光不僅落在顧大哥身上,顧大哥刀條子的臉上顯得黑瘦,他額頭上深深的皺紋很清晰,他下頜上生長著的鬍鬚很凌亂,他的雙眼中象是透出迷茫無助的神情,他頭上還戴著顧大嫂所縫製出的特殊帽子,那種圓形的帽子完全包裹住他的頭髮,他穿著顯得有些肥肥大大的藍色粗布衣袍,米貴看出了衣袍上的布料就是煮藍染料所染的粗白布料,粗白布料被煮藍染料染色後,洗過幾次後布料就由深藍變成淺藍,顧大哥所穿著的褲子也是那種布料的淺藍色的褲子,他所穿著的那雙條絨面的青色布鞋顯得很笨拙,大方口的鞋前臉處還顯露著他粗糙的腳背。米貴在今年春季和夏季時,他只是和顧大哥碰過幾次面,他現在才有些看出來顧大哥好像是變得蒼老幾歲,他穿著肥大的衣袍也是掩蓋不住他消瘦的身子骨,米貴從他的外表中就看出顧大哥確實患上重病。
米貴說:「大哥,你患了病,我大嫂當然是知道,她順口搭音的往你身上提念幾句。我和秀秀就知道你身上的老病這幾天有些加重。我們上你們家串門子就是為看望你。我們家就是再忙,我們還是不在乎走這幾步道的工夫,我想和你說幾句話的閒空還是能抽出來,咱們哥倆說幾句話後,我心裡就覺得落忍(踏實)。」
顧大哥笑著說:「米貴,我知道你的性體,我現在已經不能再幹過重的活計,咱們倆就去往那棵樹蔭涼下說幾句話,屋裡悶熱,還是當院中涼快。毛毛這就能搬來凳子。」
米貴於是就跟著顧大哥的身後向著西山花的那個樹蔭下走去,米貴看到樹蔭下還擺放著四方凳子,他和秀秀還沒進入他們家的院落時,顧大哥原來就是坐在凳子上歇著蔭涼。他看出顧大哥向前邁動著的步伐緩慢和拖沓,他的腿腳是有些不聽使喚,他還發出很濃重的喘息聲。他和顧大哥還沒有走到樹蔭涼下時,毛毛懷裡就抱著四條腿的的凳子跑過來,她就跑到米貴他們的前邊,她就把那個方凳子放置在樹蔭涼下,毛毛從米貴的身旁跑過時,她的身子似乎還帶股涼風。
顧大哥對站在凳子旁的毛毛說:「毛毛,你還是上去園子中幹活,我要和你叔坐在凳子上說幾句話語。」
米貴看到毛毛稚嫩的臉上顯露出調皮的神情,她翠聲聲地答應過後,她還是跑著離開樹蔭涼下,毛毛象是蹦跳著在跑動,她很快地就跑動到正房的外屋門口,她這次沒有進入正房的屋裡,她又轉身向著院落中的前園子門口走去,前園子中栽種著各種菜類,米貴認為毛毛當初就在前園子中干零活,她也許在採摘園子中的豆角或面瓜。
米貴隨著顧大哥走到那棵樹蔭涼下時,顧大哥就坐在他原來坐著的四條腿的方凳子上,凳子表面上還綁塊獾子皮,黑毛稍的方形獾子皮被麻繩綁在凳子面上,米貴知道顧大哥那些年掏獾子很拿手,米貴曾經吃過顧大哥給送去的獾子肉。他還聽過王實大哥對獾子的說法,他才知道獾子油能治痔瘡,家裡養的牲畜吃的草在腸胃中堵住不走動時,獾子油還是能夠活絡腸胃並通便,獾子油最大用途就是能治療燒傷燙傷。顧大哥年輕時和別人搭夥掏過獾子,他家就有獾子皮,獾子皮坐墊能夠治療痔瘡。
米貴所坐的凳子上並沒有綁著獾子皮,光滑的榆木凳子面上有好看的木紋路,他的屁股剛坐在那個木凳子上時,他就聽到顧大哥說:「米貴,你已經知道我得要命的病,我肺部早些年落下的病根現在變的更厲害。那幾位先生的說法都很相同,他們說出我患的是肺積,他們勸我靜心調養,我的病身子支撐不了幾個月。」
米貴說:「大哥,我現在身上患了大病小病我都不知道,我對醫學上的事不在行。我不知道你說出的肺積指什麼?咱們誰活著都不能返老還童,咱們活著就要面對眼前的各種事情,咱們的心情好總是比心情壞好。」
顧大哥嘆了一口氣說:「米貴,我沒有和你說出泄氣的話,我心裡明鏡似地知道我患的病情,我剛才說出的肺積其實就是肺癆。現在我得的這種病就是不治之症,我不能和自己的命爭,再喝湯藥還是白搭。你們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這些年你們沒少幫助我們家。自從你大嫂在你們家幫忙後,我們家多多少少有些填補,我們沾你們家養的那些牲畜的光,在種地時不至於人拉,還不至於抱著碾棍子推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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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貴說:「大哥,我大嫂你們沒少給我們家幫忙,我們家還是沾些你們家的光亮,我和秀秀心裡還是有數,我拙口笨腮的不再說出過多話語。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患上這種重病,你要是治病沒錢的話,我們能幫助錢財。在這個秋季我們要幫助你們家收秋。我來和你說幾句話語,我就是讓你打住心慌,你患這種病該看病看病,該喝湯藥喝湯藥。你不要拖著不治病。」
顧大哥說:「米貴,你的話語我領情,我是要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有為難著窄在你跟前敢開口。我現在回想起來就是對不住你嫂子,她這些年為這個家受累比我大。沒有她支撐著,我們這個家就散了架,我一口氣不來兩眼閉上算是躲了心靜,你嫂子還是要活著,她活著往後還要遇到很多難處。」
米貴說:「大哥,你現在就靜下心調養,你要是想的那麼多就沒完沒了,臨到最後還是空想,咱們過日子不是鬧著玩的事,你還是對家裡大事小情多上心,遇到難處你就和秀秀我們說道,咱們想法度過難關。」
米貴聽到了顧大哥顧大哥隨的又說出幾句話語,米貴聽出他沒有說出過多泄氣話,他對他所患的病看的很透徹,米貴就知道他的心情還是很寬綽,米貴剛開始時的壓抑心情有所好轉。顧大哥還是同意米貴對收秋時對兩家所從事農活的安排,米貴還是知道顧大哥堅持著不再花錢看病吃藥,他認為不能過多干涉顧大哥家中的事務,他還是認為顧大哥說出的話語符合實情,他聽到顧大哥在說話時,他有時還喘著粗氣,他有時還咳嗽幾聲,他憋氣還憋的很厲害,米貴就知道他的肺病很嚴重。米貴暗自慶幸顧大嫂沒在家,她可能去往了大夥房,他這次看望顧大哥才避免再和顧大嫂說話。
米貴在和顧大哥說話時,他還是看到顧大哥院落中的情況,他看出顧大哥平時把院落收拾的很有條理,他家的院落不算寬闊,院落中的兩個菜園子很小氣,其中有個菜園子上秋前就要平為場院。兩個菜園子完全是用木柵欄所圍攏,那個用於打場的場院還是能容下他家地里的莊稼。米貴還看出他家的那三間茅草房低矮,房頂上新苫的莜麥桔還能挺上幾年,房頂周圍壓著莜麥桔的木頭框綁的很結實,木頭框上還壓著石頭,在颳大風的天氣時,房頂上所苫蓋著的莜麥桔不易被強風颳掉。只要是這三間房屋不漏雨,顧大哥家的房屋就不用重新翻蓋。他還看到毛毛是在園子中摘干豆角,他家的前園子邊上種著能開紅花的長豆角,長豆角現在已經成熟。顧大哥家裡並沒有養著張嘴物,整個院落就收拾的相當乾淨。
米貴正在和顧大哥說著和疾病無關的話題時,秀秀就從房屋的門口中走出來,顧大哥家的二丫頭在她身後送行,秀秀說出催促米貴往家中返回的話語,米貴又和顧大哥說出暫短几句話語後起身離開,顧大哥和他家的二丫頭把米貴和秀秀送到當院門口,秀秀還向顧大哥說幾句顯得很熱心的話語,她還讓顧大哥閒在時去家裡串門,她還建議顧大哥不能總在自家的院落中悶著,他平時要多外出溜噠著才能緩解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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