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白兩家餘熱還沒退,這天又有了新的談資:宋氏爾特大酒店榮城地區區域經理白蔓筠,正式離職。
這件事在內部是大家都默認,是知道的,但外界的人大都不知道真實情況,頓時驚起一灘浪。
民間覺得和昨天她妹妹白露婷出事有關;商界很關心白蔓筠何去何從,她的業務努力毋庸置疑,不少公司紛紛拋出橄欖枝,都希望招攬她過去。
這不,又來了一個,蔓筠接電話都接得手軟,「您好,陳總。額……真不需要,我還會繼續留在宋氏。嗯,對,不是區域經理,謝謝您的賞識,有機會早一起工作。」
「看來白經理實在搶手,要是他們知道你做了我的秘書,可能會捶胸頓足吧。」宋子銘不咸不淡地說。
蔓筠頭也不抬,「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多開點工資給我,還有要努力工作,不要一早上都坐在我秘書室里。」
這是在趕人了?
「我想要不把你的辦公桌移到我裡面去,反正那裡夠寬。」
「……」這是在工作好吧,蔓筠口型誇張地說:「滾~」
他理順外套,跨著大長腿就走,「不稀罕算了。別太累,有杜柯在,一會兒一起下班,也不知道今天王姨煮什麼好吃的。」
蔓筠這才抬起頭,笑著看他離開的背影,還真有家的感覺。
子銘回辦公室看到晏亭在,他順手就把門關上,「查到什麼了?」
晏亭在偵探方面資源很多,他就叫晏亭查當年撞了蔓筠父母的那個司機,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他的親屬,是否有突破口。
「唐成認識的人也不少,他本人還專門研究過這方面,你為什麼不叫他幫你。」晏亭明知故問,就想訛點東西。
宋子銘也是秒懂,「他和何歡那關係,我怎麼叫?白豐行落馬,白家產業你能吃多少吃多少,除了蔓筠手裡的股份,我什麼都不要,全歸你。」
這個利益就很可觀了,晏亭笑了,「我們倆什麼關係?你不用這樣我也會給你查得一清二楚!」
「別廢話,說重點。」他丟了杆煙給晏亭,自己打算點上,想到答應過蔓筠不抽菸,又給收起來了。
晏亭無所顧忌,有煙就抽,「我是說不清楚,我叫那個人進來。」
說著,進來一個二十七八的男人,「您好,宋總。」
「你好,把你知道的說說。坐著吧,要不要煙?」他還是很客氣的。
他規規矩矩地坐在晏亭旁邊,「不用了,謝謝。是這樣,那個司機叫何方正,是一個工地上的拉貨司機,家境一般。我查問當地人,知道那年他父親因癌症入院,又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女兒又生病,所有重擔都壓在他身上。在他死的前幾天,突然買了一筆巨額保險,然後人就沒了。」
「可不可以查到他與白豐行之間的聯繫?」宋子銘問。
他搖頭,「沒有,就連他那個巨額保險,都是抽獎中的。不過,有這麼一層關係,那家保險公司有白家的投資。」
這就對了,白豐行不可能撇乾淨!
「現在他家裡還剩些什麼人?」子銘說。
「他妻子還在,還有一個女兒。不過,他女兒常年不在家,拿到保險公司賠款後,還出國留學了。」
那這家人應該就是重要的突破口,「他們住在哪裡?」
「在榮城隔壁市,一個叫做西秀的縣城。」
「辛苦了!」子銘說,「麻煩你把具體的地址在紙上寫一下,謝謝。」
他快速寫下一個地址遞給子銘,「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他站起身,「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晏亭這才插話,「兄弟,做得不錯,我一定叫老楊給你加工資。」
「謝謝晏總,宋總,有問題再問我。」
晏亭看他表情不好,心裡疑惑,「這不是好事嗎?你怎麼不高興。」
子銘搖頭,骨節分明的手合在一起,「白豐行果然是個老狐狸,從頭到尾沒露面。那所有的希望全在那家人身上,我怕他們什麼都不知情,那就白搭了。」
他想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晏亭想這種事不在行,就讓他自己煩了,「有什麼要查的你再找我,我先回去了,白氏那邊下午還有一個會。」
「等等。」子銘叫住他,「剛才那人可靠嗎?」事情還沒成,一點風聲都不能走漏。
「放心,他老闆是我爸幾十年老朋友,他推薦的人,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你去吧。白豐行那邊,也差不多該下去了,有需要我的地方,打電話。」
他也是夠上心的,晏亭笑著問他:「子銘,你這麼盡心盡力,還把白氏這麼一大塊肥肉讓給我。你是為了給蔓筠爸媽申冤,還是為了自己啊?」
「有什麼區別?我們是要結婚的。」他反問。
晏亭聳肩,「你是真不知道你為她改變了多少。」
他說完就走,子銘這麼一想還真是。記得那時候他們在美國,宋子銘可是大放厥詞,「這一輩子我都不想結婚!」雖然是在受了情傷之後,但這個觀念還是持續了很久。
他所有的規則都被白蔓筠打破了。
他打電話叫杜柯進來,把剛才那人寫下的地址遞給杜柯。
「這是?」杜柯看著那地址發愣。
「你去一趟這個地方,就說你是保險公司的,當時何方正和你們公司簽約的,還有一筆賠償金沒發,看看對方反應,再做後續打算。」
上司交代做什麼就做,不要多問,這是杜柯的一大好處,也是子銘欣賞他的地方。他把地址包好,「我什麼時候去呢?」
子銘想了一下,既然白豐行那邊快倒台了,那這邊也要快,「手頭沒有急事的話,現在去。」
「行,我馬上訂票,現在過去。」
……
白氏。
白豐行臉紅脖子粗的,拍桌子站起來,「晏亭!你收買其他股東,讓他們支持你,逼我下位!簡直痴心妄想。」
他是提前收到消息,說今天下午的董事會,會有人提出讓晏亭當選董事長,因為他現在手裡所持有的股份,比白豐行多。
蔓筠那邊的股份,只是分紅,她從來沒有出席過董事會。
晏亭一雙桃花眼瀲灩開來,笑得很和煦,「白董事長何必動怒,只是說會投票,我的票數怎麼可能超過你?我才來半年不到的時間。」
這讓他怎麼回答,不可能讓他承認自己領帶方式有問題,從公司謀私利,引起大家不滿吧?
白豐行冷聲道:「你別得意,看誰笑到最後!」
他吩咐新秘書,給每個今天來參加董事會的董事,都往他們賬戶里匯入一百萬,還怕他動作慢,特意吩咐道:「要快,一定要在兩點之前匯完!」
白豐行在經商這方面,真不是一個可塑之才,白家在他手中虧了不少。他僅有的,也不過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算計。
在他看來,沒有人會不對錢動心,一百萬不是小數目,只要十個人里有五個人動搖,對他來說就是好兆頭。就像晏亭說的,他在這裡資歷深,能拼的東西還很多。
董事會如期舉行,參加董事會的人都面面相覷,低聲交談說:「你也收到一百萬了?」
「收到了,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
周圍一圈的一打聽,全有!看來下來血本啊!
晏亭也聽到了一些,他並不慌張,而是在會議開始前說:「是這樣,有我們公司的一個老員工,他都已離開,但今天突然聯繫我,說想來最後看一眼公司同仁。
我覺得大家在一起工作多年,這點情分應該還是有的,就自作主張把他帶來了。如果各位不介意,現在就叫他進來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他這段話充分證明他的中文的確進步了很多,還知道用成語了。
人一進來,白豐行立馬不淡定了。是他前秘書,也是上次他在會議室踢的那個人。
「什麼人都可以來董事會了?保安,把他轟出去!」
沒人來,晏亭還是笑,「沒事,你想說什麼說什麼。」
他看著白豐行,「看到我來,怕了?怕你做的那些齷蹉被人知道?我今天還真就要說!各位,你們這位董事長,這些年來,可是在公司掏了不少錢。你們一年比一年減少的分紅,全進了他腰包。還有……」
樁樁件件,他說了大概有十分鐘,分析得頭頭是道,證據都帶來了。他說一件,白豐行的頭就低一寸……
在座的都很憤怒,「早就知道你中飽私囊,沒想到這麼過分!連公司利益都可以出賣,就為了你自己。」
「你哪裡配當董事長,這些數目加起來,你算是經濟犯罪吧!」
「還有我們每人賬上的一百萬……」
他在這一聲聲的指責中無話可說,畢竟都是事實,他百口莫辯。
晏亭適時站出來,「好了各位。現在我們公司處於內憂外患時期,這種事情爆出去,只能是更增加我們的危機。大家先冷靜一下,我和白董事長找一個折中的辦法,好吧?」
這董事長哪裡還用選?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了。大家都聽晏亭,都走出會議室,等待解決的結果。
白豐行一下子老了十歲,眼神再也不像之前談話時那樣咄咄逼人,而是一灘死水。
他突然感到很累,力不從心的痛感,這是報應吧?
還沒等晏亭說什麼,他就先開口了:「你決定怎麼做都行,不用知會我。我只有一個要求,保我家人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就好。」
呵……做了那樣的事,他居然還想安穩地渡過餘生。
晏亭答應,「好。」
衣食無憂?看宋子銘和白蔓筠答不答應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1s 3.71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