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墨小寶跟錦瑟兩人一同走過來的時候,葉青的眼神多少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
不光是錦瑟覺得渾身彆扭,就是連有些反應遲鈍的墨小寶,也感覺到了葉青眼中的異常。
越來越了解葉青的白純,輕輕捅了下葉青,低聲斥道:「想什麼呢你。」而後帶著錦瑟便往後院走去。
墨小寶把今日燕家門口的消息,自己所看到的仔仔細細的像葉青敘述了一遍。
而葉青除了發呆便還是發呆。
皇后謝蘇芳是宮女出身,她自己也是毫不避諱這一點兒,當年其養父翟愈在未把謝蘇芳送入宮中時,父女兩人曾經得到過燕鴻淵的幫助。
所以燕鴻淵也算是與宮中有了一層關係,多年來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才讓燕鴻淵能夠一直坐著皇商的頭把交椅。
平日裡謝蘇芳很少自己出宮,都是由當今聖上的貼身太監王德謙來代替,今日竟然前往一個商賈家裡,葉青自然是也猜不透這皇后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而燕鴻淵跟燕傾城父女兩人,自然是也猜不透皇后才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王德謙如同往常一樣,在皇后出宮的時候,便撇下了當今聖上,隨同著皇后謝蘇芳來到了燕府。
王德謙笑意盈盈的樣子,讓燕鴻淵心裡多少踏實了一些,不管如何,這突然而至的皇后,顯然不是問罪而來。
王德謙趁著皇后問話燕傾城時,則是急忙低聲問著燕鴻淵,燕慶之的事情如何了。
燕鴻淵同樣是低聲回答道,明日裡估計就能夠回到府里了。
王德謙暗中向燕鴻淵豎了個大拇指,含笑繼續低聲說了一句:「此事兒過後,該是謝謝皇城司了。」
「自然自然自然。」燕鴻淵急忙答應道。
皇后謝蘇芳四十來歲的樣子,在宮裡顯然保養的也好,無論是皮膚還是身材,加上久居皇后之位,身上那股雍容華貴、端莊大方的氣質,讓人看起來還是不由的升起一絲的敬意。
燕傾城連連舉例,蘇金生一揮手,身後丫鬟手裡捧著布料,急忙走向燕府小湖邊的廊亭內,手裡不論是那金黃色的布料,還是那紅色的、紫色的等等顏色布料,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奪人眼球的光彩。
謝蘇芳遠遠望著那些布料,招來那捧著黃色布料的丫鬟到跟前,伸手摩挲著那質地柔軟、色澤光艷的布料,不由驚嘆道:「顯然這匹比前些時日送入宮裡的料子還要好啊。」
「回皇后,這是我們剛剛製成不久的,還未來得及送入太府寺,之前的一些料子,難免在配方上還有些生疏,如今隨著新配方用的越來越熟悉,在比例的掌握上,比起剛開始要好了很多。」站在一旁的燕傾城急忙行禮說道。
「難怪,我就說嘛,燕家也不會跟宮裡藏私不是。」謝蘇芳含笑而道,而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燕傾城坐下說話。
旁邊還站著的燕鴻淵,也在皇后示意賜坐後,離著謝蘇芳遠遠的坐了下來。
謝蘇芳此行的目的,顯然並非是單純的過來看看燕鴻淵跟燕傾城,顯然是為了元日之後,皇家太子娶親的喜事兒而來。
無論是從布料還是到那新燭,或者是式樣也越來越繁多的羊角燈籠,如今只有燕家一家能做,而皇后此番前來,顯然是由督促之意。
燕鴻淵聽著謝蘇芳的說話,知道乃是皇太后極為重視這次的皇家喜事兒,而所託皇后來燕府時,立刻欣喜加緊張的站起來,把葉青那正在製作的香皂一事兒也給抖落了出來。
燕傾城坐在皇后謝蘇芳的一旁,想要阻止心直口快的燕鴻淵已是來不及,於是只能在皇后謝蘇芳把目光轉向她時,實話實說道:「回皇后,如今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兒,但……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行。」
「能不能在元日前做出來?」謝蘇芳剛才聽著燕鴻淵的介紹,已經頗為心動的問道。
「這……小女子實在是說不好,新燭一事兒就極為耗時費力,雖然不值幾個錢,也不是什麼大物件,但想要做出來,也需要長時間的琢磨與試驗才成。這香皂也是需要……需要長時間的……。」燕傾城有些緊張,這個香皂平日裡都是葉青獨自一人負責,何況那些亂七八糟的她也看不明白。
如今在皇后謝蘇芳的注視下,燕傾城心慌之餘,能夠編出這樣的理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謝蘇芳也不難為她,雖然久居宮中,但顯然對於他們燕家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何況,王德謙與燕鴻淵打交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燕家的情況,基本上當今聖上跟皇后,知道的還是比旁人多一些。
「可是那皇城司的葉統領這些時日懈怠了?」謝蘇芳語氣平靜,帶著一絲知性跟威嚴道:「燕家跟他走的較近,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壞事兒,但凡事要有輕重緩急之分,該催還得催他。」
說完後,看著有些驚詫的燕傾城,以及反應過來後,在一旁懊悔不已的燕鴻淵,謝蘇芳雍容一笑,繼續淡淡說道:「王中貴人在本宮今日出宮之時,已經稟奏給本宮了。但這樣的差事兒,不過是他皇城司統領差人去辦而已,他自己又不是親自過去辦差,這又不是皇家的差遣不是?所以催促著他一些,在元日之前,本宮定然要見到此物才行。」
「這……皇后……。」燕傾城大驚,她心裡頭很清楚葉青打的什麼主意。
現在若是就讓葉青呈上來,那就等於不光是打亂了葉青的計劃,從而還會連累白純的父親,畢竟,葉青可是打算以此來跟皇家談判,希望朝廷能夠召回白純父親的。
「沒那麼多這那的,你告訴他,就說是本宮親自催促他的。前些時日,在太上皇的德壽宮內,本宮曾見過他一面,雖說長得不怎麼樣兒,也看不出有什麼才華吧,但也算是過的去。不過他要是能夠在元日之前,向本宮呈上那香皂,本宮親自給他做媒答謝他。」謝蘇芳看著桌面上,燕鴻淵命人呈上來的龍鳳蠟燭,以及那羊角燈籠上碩大的喜字,心裡滿意的點著頭,直呼這一趟果然是沒有白來。
「可……。」燕傾城突然臉上一陣發燒,當著謝蘇芳的面,整個人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跟耳根子後面,低著頭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緊張之餘,甚至開始在心中揣摩,難不成皇后想要把皇親國戚裡面的哪個公主、郡主許配給葉青不成?
而謝蘇芳也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詢問了燕鴻淵幾句後,又讓王德謙招來了御醫,親自給燕鴻淵把脈看病。
皇后這一手籠絡人心的招數下來,立刻便讓燕鴻淵心裡原本對葉青的愧疚,拋棄到了九霄雲外。
皇后親自過來,還專門帶了御醫給自己看病,這讓燕鴻淵簡直是受寵若驚,巴不得現在立刻去葉青的府上,讓葉青明日就把那香皂做出來。
葉府里的葉青,這幾日顯然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燕鴻淵給賣了個乾淨。
自從皇后謝蘇芳前往燕府,再到第二日燕慶之被馬車送到府上,整個燕家便一直沉浸在喜氣洋洋的氛圍當中。
就連一開始還擔心皇后要把別人許配給葉青時,那日裡在皇后走到燕府門口時,突然伸手把秀髮上的一根髮簪拔了下來,遞給了旁邊的燕傾城。
燕傾城驚愕之餘,耳邊就響起了皇后的聲音:「這支簪子雖然不值錢,但自本宮被聖上賜封為皇后後,就一直不曾離身,今日可不是白白賜給你,而是讓你去催促那葉統領,早些日子把那香皂呈上來。不然的話,本宮可不在乎把你另許配給他人。長得這麼漂亮,臨安城內,怕是有不少公子哥兒都希望能夠跟你們燕家攀上親家吧。」
燕傾城芳心一陣激動跟羞澀,而旁邊的燕鴻淵卻是無奈的仰天嘆口氣,自己的閨女,終究還是被自己親手領進門的狼給叼走了。
燕鴻淵一連好幾日,都跟剛剛從牢裡釋放的燕慶之在書房說話,而燕慶之最多的疑惑跟興趣,自然還是圍繞著皇城司統領葉青此人。
聽著燕鴻淵向他敘說著自他離開臨安後,家裡發生的大事小情,燕慶之在緊張跟憤慨燕鴻鵠、燕鴻升之餘,卻是不得不承認,葉青在燕家最為關鍵的時刻,正好出現在了燕家。
不光幫妹妹度過了分家後的難關,也幫父親度過了差些丟失皇商的壓力,而且,還派人大老遠的把自己從彬州的牢房內給解救了出來。
燕傾城歡喜的來到燕鴻淵的書房時,恰巧聽到燕慶之在向燕鴻淵敘說著,剛回到臨安後,在臨安府監牢內的遭遇。
一旁的燕鴻淵聽的是直搖頭,心道這葉青還真是不同尋常的奇……奇才啊。
而旁邊聚精會神聽完後的燕傾城,莫名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仿佛葉青為自己的兄長所做的事情,讓她燕傾城都很驕傲,讓她很有面子似的。
但即便是如此,不論是燕鴻淵還是燕傾城,對於燕慶之希望自己父親跟妹妹,能夠邀請葉青來府里當面道謝一事兒,卻是顯得並不是很熱衷。
任憑燕慶之如何提醒,燕鴻淵跟燕傾城,卻是如同聽不懂一樣,好像完全不懂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的道理。
(ps:狗看來是真丟了,兩天了都沒有找到。心情不太好,碼字狀態便會受影響。容我緩緩,這個月欠了不少,狀態好的時候,一定還給大家。還有,確實應該是稱呼堂姐、堂兄,表妹、表兄用的不對,後面會改過來。先給大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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