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當然清楚鄭廣軍的心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惜狠抽自己的耳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手銬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全=本=小=說=網=要是其他東西倒還罷了,這玩意扣在手上,除非瞎子才看不出來。
要說把市長請到派出所來了解情況,雖說有點不太說得過去,但畢竟還不算是太過火的事情,現在的現實情況是,他竟然把對方銬了起來,就這不是了解情況這麼簡單的事情了。這也是鄭廣軍一心想要把朱一銘的手銬給去掉的原因所在。
朱一銘抬頭掃了對方一眼,沉聲說道:「鄭所長,我看你這腦筋真有點不夠使,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手銬戴上去容易,要想拿下來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你不會轉眼之間又忘記了吧!」
朱一銘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嚴厲,眉頭緊蹙,一臉的不爽。
鄭廣軍想不到他的話竟然引起對方如此反感,一下子愣在那兒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悄悄打量了朱一銘一眼,小聲說道:「朱市長,您這手銬要不去掉的話,一會領導們來了以後,我真得吃不了兜著走呀,你就給我點面子吧,算我求您了!」
鄭廣軍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可憐相,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他說不定能直接跪下來求朱一銘。
朱一銘見對方這樣的表現,臉上露出一陣厭惡之感,要不是他另有打算的話,為了不再看到對方這噁心的樣子,他真會毫不猶豫讓其幫他打開手銬的,只不過現在肯定是談不起來了。\
朱一銘投去鄙夷的一瞥,然後說道:「行了,你也不要在這故作可憐相了,這樣吧,從現在開始,這手銬和你沒有關係了,我戴著他另有用處,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再在這磨磨唧唧個沒完,那可就別怪我了。」
鄭廣軍看到朱一銘一臉厭惡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為了不讓對方說到做到,他還是決定不再糾纏這事了,要是因為這事,惹火了對方的話,那他剛才的那頓耳光可就算白挨了。既然對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的這話,那應該不會有問題,現在的情況是,不管他信得過信不過對方,都得信了,否則的話,只能是自找倒霉。
打定主意以後,鄭廣軍衝著朱一銘連連點頭,臉上還掛著討好的微笑,口中說道:「謝謝朱市長,謝謝朱市長,給您添麻煩了,哦,對了,您……您抽菸。」
鄭廣軍拿此時才向猛地想起什麼似的,把手伸到衣袋裡面去掏煙。不知是心裡不淡定,還是有點緊張,鄭廣軍的手伸到衣袋拿到煙盒以後,準備往外掏的時候,卻怎麼也掏不出來,好像衣袋裡面還有一隻手拽著他似的。見他如此滑稽的表現,現場的人都有忍俊不住之感,但誰都沒有笑出聲來,朱一銘是不屑,其他人則是不敢。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後,鄭廣軍好不容易把煙盒從衣袋裡面掏了出來,忙不迭地遞了一支給朱一銘,然後又忙著幫其點火。朱一銘此刻倒是沒有拒絕對方的獻媚,這手被銬著,其他的倒還罷了,要想抽支煙什麼的,確實不太方便,所以只能由對方代勞了。
要說之前鄭廣軍還有點擔心朱一銘忽悠他,但見到朱一銘抽起他遞過去的煙以後,心裡徹底定了。他算是想明白了,人家沒有必要和他一個小角sè計較,剛才那十幾個耳光只不過為了出一口氣而已。他要真想把自己怎麼樣的話,還用得著在這浪費時間嗎,那還不是努努嘴的事情。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以後,他反而淡定了,見朱一銘悠哉悠哉地抽著煙,他的頭腦又開始活絡起來了,滿臉諂笑道:「朱市長,我辦公室里有從浙東搞過來的龍井,我這就去給您去沏一杯去。」
說完這話以後,見朱一銘的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鄭廣軍便踏實下來了,看來他這招棋算是下對了。從應天路上到這可是很長時間了,任誰都口乾舌燥的了。想到這以後,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小跑著往門外走去。看著他那肥碩的身軀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真有點讓人為之擔心,會不會掉下一塊來。
朱一銘看不到對方的表現唏噓不已,對付鄭廣軍這樣的貨sè,你就是要吃定他,這樣他就會任你擺布了。這樣的人註定成不了大jiān大惡之輩,他最多也就干點偷雞摸狗的勾當,撈點蠅頭小利,和這樣的人計較,朱一銘真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鄭廣軍很快就把茶給泡過來了,由於朱一銘單坐在椅子上,身邊並沒有桌凳,他便手捧著茶杯恭敬地站在一邊,充當起了朱一銘的茶几。
其他人見此情況倒也罷了,偏偏瘦高杆覺得這是一個拍馬屁的好機會,於是捧起一張椅子屁顛屁顛地走到了鄭廣軍的身邊,諂笑著說道:「所長,給,椅子,把茶杯放在這上面,您這麼抓在手上,豈不是……」
鄭廣軍見此情況,衝著對方怒吼道:「滾,這有你什麼事,沒看到朱市長的手銬在一起嗎,這麼捧茶杯,真是豬腦袋。」
瘦高杆本想藉機獻個殷勤,誰知這一下子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不光沒撈到表揚,反而挨了一頓臭罵,只好垂頭喪氣地搬起椅子退回到了審訊桌前。瘦高杆在溜須拍馬之前就沒有想想,鄭廣軍本來就想藉此動作贏得朱一銘的好感,他在這時候過去溜須拍馬,那當然是自討沒趣了。此時應天路派出所裡面出現了頗為奇怪的一幕,一所之長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戴著手銬的犯罪嫌疑人,端茶遞煙尚且不說,還時不時地低下頭來打量一下對方的反應,生怕有什麼地方表現不到位,得罪了對方。
朱一銘對此倒是一點也不以為意,他沒有讓對方如此小心伺候,人家願意,他總不至於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吧?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左右,審訊室的門咣的一聲,被推開了,進來五、六個人,除了最前面的那位戴著眼睛的中年人一身便裝以外,其他的都穿著jing服,看jing銜就知道來人的級別都是不低。
「朱市長,你是泰方市的朱市長嗎?」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看著朱一銘出聲問道,看到朱一銘點頭以後,他連忙伸出雙手,熱情地說道:「朱市長,你好,我是靖海區政法委副書記周海濤,不知你大駕光臨,有失遠……」
周海濤說到這以後,猛地停住了話頭,就在他的手要觸碰到朱一銘的手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雙手上竟然還戴著手銬。人家一個正廳級的市長在他轄下的派出所居然被戴上了手銬,這簡直比伸手打他的臉還要讓人難堪。
意識到這點以後,他立即衝著身邊的一個高個jing官說道:「徐主任,把應天路派出所的鄭廣軍給我拿下,帶到局裡等候處理。鄭局長,還不快點幫朱市長打開手銬,哼!」
周海濤之前聽說這事的時候,心裡就非常惱火,到了現場以後,想不到問題比他了解到的還要嚴重,這就難怪他光火了。在這之前,他就動了殺心,所以讓鄭廣材除了把幾位副局長叫上以外,還通知了督查室主任。
本來還準備看看情況再說,現在看見泰方市的市長居然被銬上來,這還有什麼好看的呢,一方面讓鄭廣才幫對方打開手銬,另一方面則讓督查室主任直接拿下鄭廣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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