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廣軍聽到周海濤的話以後,又見督查室的徐主任一臉嚴肅地衝著他走了過來。\\/他的兩條腿頓時沒了力氣,就差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了。他衝著朱一銘投去可憐巴巴的一瞥,那意思是希望他在這時候站出來幫他說句話。他心裡很清楚,這時候指望他堂哥的話,可能xing不大,現場明顯沒有他說話的份,就是開口,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朱一銘見此情況,心裡倒是很痛快的,這傢伙果然是只紙老虎,遇到眼前的情況,就傻眼了。雖說這貨被拿不拿下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但畢竟之前讓他打了耳光,並申明這事到此為止了,這會他必須把這個帳認下來。
等那個徐主任又往前走了兩步,朱一銘這才開口說道:「周書記,這件事情和鄭所長沒什麼關係,我和他之間的問題已經解決掉了。」
鄭廣軍聽到這話以後,恨不得上前給朱一銘磕兩個頭,這簡直比天籟之音還要動聽。
周海濤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微微一怔,當他的目光從鄭廣軍那微紅的臉頰上掃過的時候,有點明白了。看來兩人之間的恩怨已經在私下裡達成和解了,這對他而言,當然也是一件好事,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既然朱市長開口了,那鄭廣軍的事情一會再說。」周海濤在說這話的時候,狠狠瞪了鄭胖子一眼。
在這之前,周海濤就聽說,應天路派出所的這個鄭胖子扛著鄭廣材的招牌,一般人都不怎麼放在眼裡。今天有這樣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對方,只不過朱一銘開口了,他只能先將這事往後放一放再說。
周海濤說完這話以後,把臉朝著朱一銘說道:「朱市長,你看,這是不是先去掉,這樣的話,我這臉上可真有點掛不住呀!」
周海濤在說這話的同時,用手指了指朱一銘手腕上那副錚亮的手銬。他說的這話也是實情,試想一下,一個正廳級的幹部在你的轄區內由於有人濫用職權,被戴上了手銬,作為主管公安系統的政法委副書記情何以堪。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抬起頭來看了周海濤一眼,然後說道:「周書記,按說你這樣說了,我應該給你個面子,但今天這情況有點特殊,我暫時還真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周海濤聽到這話以後,心裡一愣,既然對方說和鄭廣軍之間的事情已經搞定了,那怎麼還不同意把手銬去掉呢,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其他問題?想到這以後,周海濤連忙開口說道:「朱市長,你看還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我們系統內還有其他同志……」
說到這的時候,周海濤停下了話頭,但卻把目光掃向了站在一邊的老華和瘦高杆。這間審訊室里,他們進來之前,除了鄭廣軍以外,派出所的就還有他們兩個在這,既然對方聲稱和鄭廣軍無關,那應該是這兩個小jing察的問題了,所以他便將目光投shè了過去。
老華和瘦高杆沒來由地被掃了這一眼,心裡很是鬱悶,他們可不想在這時候成為別人的替罪羊,但周海濤又沒有出言詢問,他們倒也不方便出聲詢問,於是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朱一銘。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時候只有對方能和書記大人說上話,其他人全都白給。
朱一銘雖然對瘦高杆很不感冒,要不是鄭華軍的那個電話來得及時的話,對方說不定會直接衝上來收拾他了,不過既然鄭胖子他都看不上眼,這個普通小jing察,則更是不在他的眼中了。
朱一銘看著周海濤說道:「周書記,你別誤會,你對你們區公安系統內的同志沒有意見,就算有的話,用我剛才的話說,我們已經私下解決掉了,我現在想要問問這位宦公子,今天這事該怎麼辦?」
朱一銘說到這的時候,伸手指了指癱坐在地上的宦彬,那意思是希望對方給出一個交代來。
宦彬在鄭廣軍的面前還能裝裝逼,遇到鄭廣材都只有一邊站著的份了,何況周海濤親臨,此時癱坐在那兒,一點jing神也沒有,看上去如垂死之人一般,面對死亡的逼近,心中充滿了緊張與害怕之感。
周海濤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後,才徹底地放下心來,既然對方已經明確表示,這事和公安系統無關,也就是說,沒他什麼事,那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只要和自身沒有關係,其他的他根本無需過問。
進門以後,周海濤就看到癱坐在地上的年青人,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和朱一銘的一起的,還以為應天路派出所的人把對方怎麼著了呢,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既然如此的話,他當然該好好過問一下。
周海濤上前一步,衝著鄭廣軍說道:「地上的這個是怎麼回事,我說你這個所長是怎麼做的,這事怎麼還搞得如此複雜?」
鄭廣軍聽到這話,心裡鬱悶不已,這事其實一點也不複雜,只不過他一開始的時候,屁股坐得歪了一點,這才惹火了被銬的這位,當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宦彬這個死逼,要不是這個二貨的話,他絕對不會陷進去的。這樣想來,他一連挨了十幾個耳光都是拜這個王八蛋所賜。
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以後,鄭廣軍恨不得上去狠抽宦彬兩個耳光,只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是絕對不會那麼去做的。他衝著周海濤半彎著身子,滿臉堆笑道:「周書記,事情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我正在所里值班,突然電話響了起來,這位,也就是方汽車董事長宦駿業的兒子--宦彬打來電話,說……」
鄭廣軍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向周海濤做了一個轉述,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敢有任何欺瞞,朱一銘可就在那坐著呢,要是扯謊的話,指不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等著他呢!
聽完鄭廣軍的話以後,周海濤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宦竣業的小子自覺在和外鄉人的衝突中吃了虧,於是就打電話給鄭廣軍去找場子,接下來就有了後面的事情。這樣看來,這兩位屬於典型的踩人踩到了鋼板上,鄭廣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狠抽過幾個耳光了。至於說地上的這位會有什麼下場,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事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周海濤瞪著宦彬,怒聲說道:「我說你小小年紀,在鬧市區裡面怎麼能這樣開車呢?再說就算出了問題,至於用這樣的手段去處理嘛?真是,哼!人家的車好好停在那兒,你刮上去了,反倒成了別人的不是,看來我真得找宦駿業問問,這是不是他教給你的。」
周海濤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用眼睛的餘光瞟向朱一銘。剛才他可是指名道姓要找宦彬,但至於怎麼個找法,對方卻沒有說,他借著罵宦彬的機會,想試探一下朱一銘的底線。
宦彬此刻不用說開口了,連頭都不敢抬。他老爸雖然在區裡有點關係,但今天這事擺明了是他不對,再加上對方的來頭很大。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敢回嘴的話,那指不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朱一銘聽到周海濤的話以後,心裡暗想道,這位政法委副書記確實有點水平,對方應該是看出了他要找的是這二貨的老子,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朱一銘看著周海濤說道:「周書記這個提議不錯,確實應該找宦總談一談,免得人家說我欺負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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