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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願意跑這一趟,完全是為了月桂,自從皇甫珠兒進了府,月桂極其不安,整日長吁短嘆,好象她才是快要被拋棄的那一個,每日想這個對策,想那個辦法,總在她耳邊嘮嘮叨叨,她雖然嫌煩,也知道月桂是為了自己好,如果不領情,未免太傷她的心。
雖然去了懷臨閣,但她並不上心,顯得敷衍了事,又怕墨容澉散朝回來碰上,所以速戰速決,見了皇甫珠兒便開門見山。
「皇甫小姐,我在後院收拾了一個院子,您搬過去,咱們做伴啊!」
皇甫珠兒莫名其妙看著她,「你的意思,還是三哥哥的意思?」
「我的意思。」
皇甫珠兒笑了一下,「如果是你的意思就算了,三哥哥讓我住哪,我就住哪。」
白千帆本來就沒打算她會答應,純粹是在白桂面前有個交待,聽到她這樣說,對著月桂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
月桂對她翻了個白眼,清了清嗓子,拿出嫡王妃貼身丫環的氣勢來,「皇甫小姐,您大概沒弄明白,我家王妃是主母,內宅的事向來是她管,您初來乍到,王妃體恤您與王爺分開太久,所以讓您暫住懷臨閣,如今王爺也有意要納您進府,還未成親就這麼住著,不合規矩,傳出去也讓人說閒話,所以王妃才會有此提議,也是為皇甫小姐您好。」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皇甫珠兒是大家閨秀,規矩禮儀比她還懂,稍稍提點,她便應該知趣。
綺紅和綠荷也在屋子裡站著,月桂一來就找綠荷合計過了,一至認為沒問題,才過來找皇甫珠兒,知道白千帆靠不住,只讓她挑個頭,剩下的話便由她們來說。憑皇甫珠兒一張嘴,總說不過她們四個。
綠荷趁熱打鐵:「皇甫小姐,咱們王妃是最好相處不過的,您到了後院,一準將您照顧得妥妥噹噹,懷臨閣是王爺的住處,便是王妃也不能隨意住在這裡,皇甫小姐出身高貴,這種規矩應該比奴婢懂的。」
兩個丫環都是伶牙俐齒的,拐彎抹角便把她拱到台面去了,如果她不肯,便不懂規矩,不要臉面,不安份守已,出身高貴也沒有教養。
若是以前的皇甫珠兒,自然會紅著臉諾諾稱是,可現在的她……皇甫珠兒在心裡暗哼,為了失去的一切,為了血海深仇,她也不能妥協。只有把墨容澉牢牢抓在手裡,她的目的才有可能實現。
本來還想裝幾天賢良溫馴,可這班小鬼太難纏,她也懶得再同她們客氣,冷笑一聲,「聽兩位的口氣,我都有些詫異了,這府里當家主事的倒底是王妃,還是你們?莫不是在三哥哥身邊呆得久了,也起了什麼歪念頭吧?」
沒成親的姑娘最忌諱被人這樣奚落,說她們想攀高枝,說她們恬不知恥明,勾引家主。
月桂氣得臉發白:「奴婢們都是為了皇甫小姐好,你怎麼不識好歹!」
綠荷道行深一些,倒沒有生氣,她早知道皇甫珠兒不簡單,看看,狐狸尾巴這就『露』出來了吧。
她掃了白千帆一眼,意思是:這麼厲害的女人不趕緊弄走,留著是個禍害。
皇甫珠兒話裡帶刺,還有那份高高在上的傲氣和不屑,讓白千帆想起了白夫人,她能看出來皇甫珠兒不是善茬,只是念她是墨容澉的救命恩人,撕破了臉皮不好看,也不想墨容澉夾在中間難做,還是決定息事寧人。
「算了吧,幾位姐姐,既然皇甫小姐不願意搬,咱們就別勉強了吧。」
皇甫珠兒勾了勾唇,『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本以為白千帆是個厲害角『色』,畢竟是白如稟的女兒,可幾次接觸下來,才發現她根本不足為懼。
月桂懟怨的看她一眼,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綠荷直接埋怨上了,「王妃您怎麼能這樣?您的威嚴呢?您的氣勢呢?這是您自個的家,倒拿個外人沒轍了,您這樣還怎麼服眾?」
白千帆微微抬了抬眼,嘀咕了一句,「她不肯搬,我有什麼辦法?」
綠荷除了象月桂那樣怨懟的橫她一眼,也無可奈何了。
綺紅說話最是委婉不過的,聲音也好聽,「皇甫小姐,您千萬別誤會,您和咱們爺的關係,大夥都知道,讓您住到後院去,真是為您好,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成方圓嘛。王爺公務繁忙,每日早出晚歸的,便是在府里,也是在書房忙政務,顧不上您。您搬到後院去,一來可以和咱們王妃做個伴,二來呢,咱們王妃年紀青,好些事不懂,得靠您多提點,您和王妃把內宅管好了,爺在前廷也能邁得開腳步,您說是吧?」
皇甫珠兒對她們這些人沒一個有好印象,儘管綺紅說得很在理,她也只是輕蔑的哼了一聲,上下打量她,「沒看出來,你倒比她們幾個都會說話,不過老實說,我最煩的也就是你這樣的,話說得越冠冕堂皇,心裡的小算盤打得越精,別跟我說什麼規矩,我早忘了,我本來就是三哥哥的未婚妻,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早就和他成親了,也不至於嫡王妃的頭銜落到別人身上,我和三哥哥的感情,你們不會懂,所以也不要勸我搬走,至於王妃,你可以和側王妃學學,安份守已呆在後院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否則鬧起來,三哥哥怪罪,誰也保不住你。」
白千帆聽了這話有點變了臉『色』,不是為自己,是為了綺紅,綺紅是個自重的人,為人處事小心緊慎,整個懷臨閣里,誰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連墨容澉都沒對她說過重話,這個皇甫珠兒實在有點過份。
她呵呵笑了兩聲,「我不會說她們那些好聽的話,就問你一句,搬是不搬?」
皇甫珠兒並不怕她,「搬怎樣?不搬又怎樣?」
「簡單,搬,我叫人搬行李,不搬,我讓他們連人帶行禮一起搬。」
皇甫珠兒大概沒想到白千帆這麼簡單粗暴,怔了一下,說,「你敢?」
白千帆仰天大笑幾聲,但是沒笑出她想要的氣勢,趕緊一收,冷冷道:「那你大可以試試。」
綠荷和月桂面『露』喜『色』,就知道小王妃認起真來也是個狠角『色』,她們摩拳擦掌,絲毫不掩飾眼裡的興奮之『色』。
就在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月香突然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都別鬧了吧,王爺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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