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胡玉梅的胡攪蠻纏,再加上她還躺地上抱著車輪胎不撒手,出警的民警也沒有辦法,只好對撒潑的胡玉梅先妥協,「你們先跟我去派出所錄口供,然後你再去醫院檢查。」
「那他們要是將偷我的錢轉移走了怎麼辦?」胡玉梅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滿是算計的惡毒光芒,「你們就當著這麼多街坊鄰居的面先把我丟的一千塊錢找到再說。」
「那行,等錢找到了就跟我們回去錄口供。」民警同意的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一旁的譚果和佘政,「兩位不介意我們檢查一下吧?」
「剛剛我算賬的時候,沒有找到紙,順手就在那一千塊錢上記了賬。」說到這裡,胡玉梅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譚果和佘政,故意提高嗓音喊了起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賴我的錢。」
因為出警的民警里沒有女警,就讓聞訊趕過來的一個街道女主任給譚果搜了一下身,「身上沒有,她錢包里的錢是不久之前從銀行取出來的,小票也在,而且還是連號的,不可能是胡玉梅丟的。」
佘政身上也沒有搜到,他錢包里就五百塊錢,然後就是銀行卡和證件,搜身的民警眼睛猛地瞪大,錯愕的看著佘政,這可是市局刑偵大隊的隊長,這?
佘政搖搖頭,示意民警不需要點破自己的身份。
「他們身上沒有,說不定藏其他地方了。」萬友福喊了一嗓子,指著一旁的車子,「說不定他們將錢藏車子裡了。」
「搜吧。」佘政不在意的開口。
一旁萬友福和胡玉梅得意一笑,民警看白痴一般看著這兩人,這才打開車門開始搜查起來,萬友福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的就盯著汽車後座,他之前把錢就塞在後座車位下面的,民警只要一搜就能找到。
「找到了。」果真,一個民警將車座下的錢拿了出來,不多不少剛好一千塊,而且第一張錢幣上還有胡玉梅記賬的字跡。
胡玉梅也不躺地上了,忙不迭的爬起來,得瑟的向四周圍觀的人說著,「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就說我的錢是他們偷的,我就放櫃檯上面了,早上就這兩人來店裡買水,然後一眨眼錢就沒有了,不是他們偷的還是能是誰。」
如果不知道佘政的身份,民警或許還以為佘政和譚果是那些開車流竄作案的慣犯,此時看著大喊大叫的胡玉梅,民警求助的看向一旁的佘政。
刑警大隊的,那肯定是有重案,難道胡玉梅和萬友福這對母子犯了什麼大案子?
大夏天的,太陽毒辣,胡玉梅之前躺在地上,只感覺後背一陣陣火熱的溫度,好在這點犧牲是值得的,她就要將這兩個人的搞臭了,看他們還敢不敢拆自己的房子。
佘政冷冷的看著得瑟的胡玉梅,「你說這一千塊錢是我們偷的,然後藏到車座下面的,那這錢上面肯定有我們的指紋,麻煩兩位警官將這一千塊錢送到物證科檢驗一下指紋。」
佘政此話一出,胡玉梅和萬友福表情刷的一下就變了,昨天下午才知道上面來了人要調查違章建築,胡玉梅和萬友福想了一晚上,就想到了這拙劣的栽贓陷害,卻忘記這一茬了,上面沒有佘政和譚果的指紋。
「好了,都跟我們回派出所錄口供。」一看胡玉梅這表情,民警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得到佘政的眼神示意後,將胡玉梅和萬友福都帶回了派出所。
萬友福別看平日裡兇狠囂張,現在栽贓陷害的事情兜不住了,立刻就慫了,「警察同志,這事我真不知道,都是我媽做的,不信你們去問我媽。」
而另一間審訊室里,胡玉梅知道奸計敗露,此時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喊著痛,「我頭好暈那,估計血壓又高了,哎呀,我不行了,喘不過氣來了」
民警無語的看著耍無賴的胡玉梅,「你不用再裝了,你兒子萬友福都已經招供了,說是你故意拿一千塊錢栽贓陷害,你這是犯罪!」
「那你抓我去坐牢,反正我這把老骨頭早就不想活了,不過到了牢裡,你們記得要給我買高血壓藥還有心臟病的藥。」胡玉梅知道裝可憐沒用,此時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得意之色,她倒要看看這些人能拿自己怎麼辦。
不就是害人沒成功嗎?那一男一女也沒有損失什麼,胡玉梅是半點不害怕。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看著進來的佘政和譚果,民警快速的迎了過去,「佘隊長,你看這事怎麼處理?」畢竟胡玉梅也六十歲了,的確有高血壓和心臟病。
「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問她。」佘政不在意的擺擺手,看向滿臉戒備的胡玉梅率先表明身份,「我們不是市城建辦的,拆違工作也不屬於我,我叫佘政,在南川市刑偵大隊工作。」
「你們找我幹什麼?」胡玉梅皺著眉頭,戒備的看著佘政和譚果,隱隱的有種不安的感覺。
譚果走上前來,將手裡頭的卷宗打開,「這張照片我想你認識吧,他叫方衍,曾經因為強暴未遂被判入獄一年。」
「這張照片上的女人叫芮蕊,是方衍案件里的受害者。」譚果接著將芮蕊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瞄了一眼眼瞳緊縮的胡玉梅,「這是你當時在公安局做的口供筆錄,這是你開庭時的口供記錄。」
「這事過去十多年了,我年紀大了,記不清楚了。」胡玉梅扭過頭,不再看桌子上的照片和卷宗,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她根本沒有想到時隔十多年,竟然還有人會來問當年的案子。
「做假口供是要坐牢的,而且你當年收了吳泰鳴給的錢建了房子,只要案子查清楚了,你也難逃法律的制裁!」佘政冷冷的開口,銳利的目光直視心虛的胡玉梅。
「你不要嚇唬我老娘可不是被嚇大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胡玉梅尖利著嗓音罵了幾句,低著頭,鐵了心的不再開口。
佘政看著胡玉梅,剛打算再開口,一旁譚果卻搶先道:「你可以不說,但是之前你栽贓陷害我們,認證物證俱全,我也不會讓你坐牢,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是只要將你關幾天還是可以的。」
譚果面帶著微笑,看著表情陰晴不定的胡玉梅,「但是你的超市屬於違章建築,按理是該拆除的。」
以前不拆是沒辦法,受不了胡玉梅的胡攪蠻纏,但是如果胡玉梅暫時被關押了,城建部門自然就可以秉公執法了,而且這一次還沒有人阻攔,等胡玉梅出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你敢!」譚果這話戳到了胡玉梅的軟肋,她一下子炸了起來,猙獰著臉,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房子就是老娘的命,誰敢拆老娘的房子,老娘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你這話去嚇嚇其他人還行,對我沒用,我不是公職人員。」譚果冷淡開口,擺了擺自己雪白的手,「你知道我手上沾過多少人命嗎?你可以試試看,等我拆了房子離開白水鎮,你到死估計都找不到我。」
這個時候譚果向著門口走了過去,民警正押著萬友福站在門口,譚果側過身,「讓他進來。」
「你們別想用我兒子威脅老娘,老娘放著這條命不要,也和你們干到底!」胡玉梅叫嚷著,眼睛就跟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著譚果,似乎隨時都能上前找譚果拼命。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這事都是我媽做的,和我無關,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就找我媽。」萬友福聲音有點的哆嗦,狼心狗肺的將胡玉梅給推出來頂罪。
「聽說你也算半個道上的人。」譚果笑眯眯的開口,眼睛裡迸發出危險的凶光,「那知道青竹幫和顧家嗎?告訴你媽,這兩個黑幫是怎麼處理不聽話的人的?」
眼睛驚恐的瞪大,萬友福不務正業,整天泡在棋牌室里,他自詡也是道上的人物,其實就是有幾個狐朋狗友而已,可是即使如此,萬友福也知道顧家和青竹幫的威名,但凡是黑道上的人,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此時,萬友福才真正感覺到了害怕,真的犯了罪,至多被抓坐幾年的牢而已,可是如果惹了不能惹的顧家和青竹幫,到時候死了估計屍體都找不到。
「讓你媽把我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大家皆大歡喜,否則後果你們知道的。」譚果勾著嘴角笑的意味深長,餘下的話不需要說了,但是那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萬友福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轉頭看向胡玉梅,「媽,你惹事什麼事了?這些照片上的人是誰啊?」
說完之後,萬友福拿起桌上的卷宗看了起來,當看到胡玉梅的口供記錄後,萬友福差不多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年他也好奇,她媽就在賓館裡當服務員,怎麼一下子拿出二十萬蓋了房子,她媽說是之前遇到個有錢的老闆,老闆把皮箱丟在賓館房間裡了,是胡玉梅撿到了幫忙保管,後來這個大老闆為了感謝胡玉梅,一下子拿出了二十萬。
萬友福當初感覺這事不靠譜,哪有這麼大方的老闆,十多年前那,二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是現在,真的撿到皮箱了,能給個三五萬的感謝費都不算少了,更別說二十萬了。
不過對萬友福而言,有錢就行,所以當初他也沒有追根問底,這會放下手裡頭的口供,萬友福低聲開口:「媽,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胡玉梅繃著滿是皺紋的老臉,當初就為了這二十萬,她不得不辭掉了賓館的工作,回來開了這家超市,這些年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也擔心有一天會被出獄的方衍報復,好在這些年都平安無事的過了,誰知道臨老了,還是被人找上門來了。
「我要是說了,你們能保證不拆我的房子?不讓我坐牢?」胡玉梅盯著譚果,她雖然嘴上說不要命了,其實她比誰都怕死,越老越怕死,這把年紀真的坐牢了,胡玉梅都不敢想像那會是什麼日子。
「放心吧,我們對你的房子沒興趣,對報復你也沒興趣,我們要找的人是吳泰鳴,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譚果倒不是騙胡玉梅,她當年拿了不義之做假口供陷害方衍,但是也沒有過上好日子,或許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吧。
猶豫了一下,在萬友福的催促之下,胡玉梅終於開始鬆口了,將當年的事說了出來,「不是這個人找的我,是一個麻臉男人,他先給了我十萬,等挺身結束之後,再將餘下的十萬給我」
「是不是這個男人?」佘政從卷宗里拿出另一張照片遞給了胡玉梅,幸好他對這個案子進行了深入調查,這個麻臉男人是吳泰鳴的表弟,當初是給吳泰鳴和方衍的老師宋老開車的司機,這份工作也是託了吳泰鳴的關係。
「對,就是他。」時隔多年,胡玉梅還是一眼認出了照片上的人,畢竟那個時候二十萬可是一筆巨款,再加上這男人一臉麻子,所以印象很深刻。
一個小時之後。
讓胡玉梅在口供上簽了字、摁了手印之後,佘政和譚果就將兩人放了,連夜開車回南川,胡玉梅還比較好對付,餘下的芮蕊還有當初的給芮蕊進行檢查的醫生馬志誠估計就沒這麼簡單鬆口了。
此刻,南川市。
「聽說譚果和佘政去了陵安市白水鎮。」車子裡,副駕駛位的羅非魚像是無意說起這事,對著顧大佑繼續開口:「昨晚上我打電話給譚果,誰知道是佘政接的電話,都晚上十二點多了,佘政和譚果估計是住一個房間的。」
「啊?不是旅遊季節,賓館房間這麼緊張?」開車的顧大佑詫異的回了一句,白水鎮也就個小地方,也沒什麼景色,誰知道賓館還挺緊俏的。
羅非魚挫敗的看著不開竅的顧大佑,這個大傻子活該是單身狗,就他這腦子,估計沒一個女孩能受得了。
後座上,秦豫陰沉著眼神,他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兩天,秦豫一直不斷的告訴自己,他和譚果已經分手了,所以譚果如何都和自己無關了。
可是當聽到羅非魚提到譚果時,思緒卻不由自主的飄了過去,秦豫知道譚果和佘政去給方衍翻案了,但是知道歸知道,那種不痛快依舊糾結在心裡。
「佘隊長是正人君子,即使住同一個房間,也不會對譚果怎麼樣。」顧大佑肯定的開口,他和佘政雖然只是見過幾面,但是佘政一看就是正派的人,再說譚果就算睡著了,也不會讓其他人占了便宜。
羅非魚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佘政他是不會對譚果怎麼樣,但是佘政完全可以追求譚果啊,否則你想查案子這種事,佘政手底下有的是刑警,何必讓譚果陪著他一起去,還同吃同住同工作。」
顧大佑愣了一下,也對,譚果和先生分手了,佘隊長也是可以追求的譚果的,想到這裡,顧大佑眉頭皺了皺,看著駕駛位和後座之間的隔屏,還是擔心坐後面的秦豫會聽到,壓低聲音道:「先生真的要和譚果分手?也沒看他們吵架啊。」
看著顧大佑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羅非魚目光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這個大傻個難道不知道按的是半隔屏,所以他們看不到後座的先生,但是聲音卻是完全能傳過去的。
汽車停在了玉錦閣,秦豫這段時間都沒有下廚,早上和中餐都是顧大佑買回來的,晚餐則是來玉錦閣吃。
一下車,看著站在車外等自己的羅非魚,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秦豫冷冷的開口:「不要自作聰明!」
羅非魚被秦豫那冰冷的眼神看的渾身一抖,可看著走在前面的秦豫,羅非魚還是硬著頭皮跟上去開口道:「先生,你難道就不擔心佘政會追求譚果嗎?」
「那是她的自由,我說過我們已經分手了。」秦豫冰冷的丟出一句話來,自然分開,要怎麼樣都是譚果的自由。
「先生,你說的這麼漫不經心,不過是因為」羅非魚話音故意頓了一下,這才接著道:「不過是因為先生你知道譚果不會同意分手的,她和佘政出去也只是散散心而已,同住一間房,只是鬧性子故意來氣先生你,先生你這般有恃無恐,不過是依仗著譚果依舊喜歡你在乎你,不願意分開。」
秦豫倏地停了下來,轉過身,冰冷的目光陰狠駭人的盯著羅非魚,沉默半晌後一字一字冷聲道:「不要在試圖猜測我的心理,否則我將你調到國外去!」
秦豫在玉錦閣有專門的包廂,羅非魚和顧大佑就在樓下的卡座點了幾個菜,當譚果和佘政回到南川,也來玉錦閣吃飯時,一眼就看到了正拿起筷子還沒有吃的羅非魚兩人。
「呦,這麼巧啊。」譚果眯眼一笑的走了過去,佘政也沒有想到會碰到羅非魚,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著樓上包廂瞄了過去,秦豫該不會也在這裡吃晚飯吧?
一瞬間,佘政有種命在旦夕的危險感,昨晚上才和譚果住同一間房,今晚上就碰到秦豫了,這現世報來的也太快了一點。
四人落座,羅非魚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譚果,怎麼看都感覺她像個沒事人一般,顧大佑性子憨直,此時就這麼擔心的瞅著譚果,越看越是按耐不住,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譚果,你和先生分手了,是不是打算和佘隊長談戀愛?」在顧大佑的心裡他感覺譚果還是和秦豫最般配,當然,佘隊長也很優秀,可是顧大佑也知道自從譚果出現之後,他們家先生活的才像是一個人。
噗嗤一聲,剛喝進嘴巴里的茶水就這麼噴了出來,佘政狼狽的放下茶杯,拿過紙巾擦著嘴巴,「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至於嗎?」譚果挫敗的瞅著一臉後怕的佘政,再次將紙巾遞了過去,「秦豫多少也是合法公民,他還不至於干出殺人泄憤的事來。」
「你不生氣?」明顯聽出譚果話里親昵的意思,佘政好奇的問了一句,他也是真的奇怪秦豫到底鬧什麼么蛾子要和譚果分手。
羅非魚也不由自主的向著譚果看了過來,這兩天自己是冒著生命危險,時不時的提起譚果的名字,故意刺激先生,可惜效果不大,現在聽譚果這口氣,羅非魚感覺有戲了,感情的事最怕兩個人同時鬧脾氣,到時候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陌路。
「我要氣都能被秦豫給活活氣死!」譚果咬牙切齒的哼哼著,她能不生氣嗎?可是心裡頭對秦豫只有歉意和內疚,也有滿滿的心疼,所以氣也氣不起來,就是有些惱火,因此才會和佘政跑出來查案子。
羅非魚和佘政同時鬆了一口氣,看譚果這樣子,肯定有戲,還好,等秦豫鬧過了,這兩人估計又如膠似漆了。
「來來,今晚上心情好,我們喝一杯,不醉不歸啊。」羅非魚心情極好的招呼服務員送了酒水過來,「反正先生一個人在樓上包廂里,也不會喝酒,所以我們都不用擔心回去沒人開車。」
氣氛正好,四人推杯換盞,有說有笑的,秦豫下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當看到譚果的那一瞬間,站在樓梯上的秦豫愣住了,目光痴迷的看了過去,雖然只是幾日不見,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長久。
看著笑靨如花的譚果,佘政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譚果哈哈大笑著,秦豫目光愈加的深沉,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不行了,樂死我了,佘政,你為了臥底還當過脫衣舞男?」譚果目光詭譎的打量著身邊的佘政,實在無法想像他穿著皮衣皮褲,在舞台上邊跳邊脫衣服的畫面,太逗樂了。
「笑過就行了啊,這事以後誰再提我跟誰急。」佘政今晚上絕對是捨命陪君子了,所以才會將自己的糗事說出來逗樂,看譚果這樂不可支的樣子,看來她真的不在意之前秦豫的分手,並不是強顏歡笑。
「咦?譚小姐。」就在此時,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章成康笑著笑著譚果走了過來,詭譎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在座的三個男人,沒有看到秦豫,章成康倒是詫異了一下。
至於餘下三人,顧大佑和羅非魚這兩個是秦豫的手下,所以直接被章成康排除在外了,至於佘政,雖然看起來長的都不錯,但是章成康在帝京這麼多年,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這個男人最多就是譚果的朋友,他還不夠資格追求譚果。
想到這裡,章成康臉上笑意更深了,殷切的目光詭譎莫測的看向譚果,熱情的邀請道:「怎麼在樓下卡座吃飯,我這邊剛好訂了包廂,譚小姐和你朋友剛好一起上來吃個便飯,人多也熱鬧一點。」
羅非魚懸著的心刷一下就提了起來,譚果和先生目前還處於分手狀態,譚果要是為了氣先生,直接跟著章成康去包廂就麻煩了。
在羅非魚看來,不管情侶如何爭吵,都不該找備胎來故意刺激對方,可是好多女人都喜歡用這一招,你和我吵,我偏偏找個帥氣的好男人出雙入對的,看你急不急、慌不慌,還敢不敢和我吵架了。
可是這種事做出來最傷感情,按照譚果的理智她應該不會答應章成康的邀請,但是羅非魚一想到他們家先生都能莫名其妙的和譚果分手,譚果真的答應邀請了也不奇怪,戀人會讓人變傻。
「抱歉,章少,我就不打擾了。」好在譚果並沒有為了氣秦豫而答應章陳成康的邀請,她和佘政出去查案,一方面是為了氣氣秦豫,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散散心,省的待在家太憋悶。
但是章成康的邀請就不同了,譚果不會為了和秦豫賭氣就和其他男人出去,尤其這個男人還對自己別有居心。
再次被譚果拒絕,章成康表情顯得有些陰冷,之前他也讓章家調查了,可惜會展大廈那邊的產權的確屬於譚果的,因為時隔八年了,具體的情況短時間裡查不出來,唯一能知道的是當初這個會展大廈是一個神秘人出資建設的。
章成康懷疑這個神秘人就是譚果,她畢竟是零失敗記錄的殺手,早些年估計也存了不少錢,會選擇投資房產也不奇怪。
但是譚果這點資產也好,還是她殺手的身份也罷,對帝京章家而言不值一提,譚果一而再的拒絕自己,這讓章成康臉色有些的難看,原本和善的笑容也轉為了陰冷,「譚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龍虎豹我還不放在眼裡。」
譚果在s省能耀武揚威,依仗的不就是秦豫的龍虎豹,可是其他人忌憚秦豫,章成康可不會,秦豫也罷,譚果也好,這兩人的那點勢力在他眼裡什麼都不算,他們在s省占有一席之位,就坐井觀天的以為在華國他們都能橫著走了。
「章少如果看不慣秦豫,儘管對龍虎豹出手,我和秦豫幾天前就分手了,所以龍虎豹是死是活和我沒關係。」譚果笑著說了一句,「如果沒事章少還請上樓吧,不要打擾我們聚餐。」
無視了無禮的趕人舉動,章成康錯愕的看著譚果,眼中有著精光一閃而過,甚至帶著幾分迫切之色,「你說你和秦豫分手了?」
「嗯,分手了,章少不相信可以去問秦豫。」譚果指了指樓梯方向。
章成康回頭一看,果真看到秦豫冷著臉站在樓梯上,再看著譚果是和羅非魚他們四個坐一起吃飯的,難道這兩人真的分手了?
瞬間,章成康的眼神灼熱起來,大步向著樓梯走了過去,朗聲笑道:「秦總裁,聽說你和譚小姐分手了,那這樣我再追求譚小姐就不算奪人之愛了?」
譚果事不關己的繼續吃了起來,只是低頭的那一瞬間,眼刀子兇狠狠的向著秦豫射了過去,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則是不能說的,秦豫要是趕將自己推給章成康,哼哼!
面對羅非魚一次又一次故意提起譚果,秦豫都以分手兩個字來終結話題,但是此刻,看著詢問自己的章成康,秦豫卻猶豫了,他想說自己和秦豫已經分手了,章成康要追求譚果是他的權力,和自己無關。
但是話到嘴巴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秦豫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開口了,那後果絕對不是他能承受起的。
「秦總裁不說話,看來是真的了。」章成康臉上笑容加深了許多,原本對譚果那變態的占有欲也不再掩飾,沒有秦豫這個障礙,要得到譚果就容易多了。
雖然譚果身手了得,可是她只有一個人,自己可以多派幾個人過去,終究能將譚果給抓住,然後帶回帝京囚禁起來,她就是屬於自己的禁臠了!
看到章成康對譚果那勢在必得的眼神,秦豫這些天一直壓在心頭的暴躁倏地一下爆發出來,一腳向著章成康踢了過去。
秦豫原本就站在樓梯上,占據了地形的又是,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直接踹到了章成康的胸口,將人直接踢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章成康痛的眼前發黑,胸口的肋骨絕對被踢斷了,章成康只感覺呼吸都困難了。
三兩步下了樓,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在地上的章成康,秦豫一腳霸氣十足的踩在他的胸口,原本就無法呼吸的章成康此時更是雪上加霜,發出痛苦的悶哼聲,被秦豫踩的白眼直翻。
「你敢去找譚果,我就廢了你,不要以為帝京章家多了不起,我要殺你,誰都攔不住!」一字一字冰冷的開口,秦豫眼神的臉上迸發出濃烈的殺氣,腳下再次用力,「不相信你可以試試看!」
對秦豫而言,也許龍虎豹保全的確比不上帝京章家,但是龍虎豹乾的就是保全的生意,秦豫別的不多,就手下多,龍虎豹里不少人都是玩命之徒,他真的要對付章成康,帝京章家絕對攔不住。
估計誰都沒有想到秦豫會突然動手,在場眾人都看傻眼了,而章成康此時也終於回過神來,劇痛讓章成康扭曲了臉,兇狠的目光憤怒的盯著居高臨下的秦豫。
不過瞬間,章成康就將那怒火收斂下來,轉為了不安和害怕,聲音似乎都有些哆嗦了,「我我知道了」
說完之後,章成康扭過頭,似乎依舊有些不甘,但是又畏懼秦豫這個殺神,所以才有這樣的面部表情。
秦豫挪開腳,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沒有錯過章成康眼中凝聚起來的陰冷之色。
章成康自以為他的表情瞞過了秦豫,卻不知道秦豫早就看穿了,只是懶得揭穿而已,如果章成康真的再敢去煩譚果,秦豫絕對會讓他知道不守承諾的後果!
今日之辱,他必定會讓秦豫千百倍的還回來!躺在地上,章成康雙手憤怒的攥緊成了拳頭,陰狠的目光盯著秦豫的後背,眼中殺機畢露,沒有人能這樣侮辱自己!
看到秦豫過來了,譚果眯著眼笑著,薄涼的小嗓音挑釁的開口:「沒有想到秦總裁還是這樣熱心腸的好男人,對前女友都這麼關心愛護。」
秦豫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譚果,卻沒有開口,剛打算徑自離開,一旁譚果卻咻一下站起身來,抓過紙巾擦了一下嘴巴,直接向著秦豫撲了過去。
習慣的伸出胳膊接住了撲過來的譚果,可是想到兩人已經分手了,秦豫剛打算收回手,可是譚果卻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了秦豫的胳膊,如同猴子一般死死的抱著,回頭對著佘政三人一笑。
「行了,我和秦總裁出去談談分手事宜,你們三慢慢吃、慢慢喝。」說完之後,譚果對著秦豫得瑟一笑,抱著他胳膊往外面走。
秦豫跟著邁開步子,兩人徑自出了玉錦閣,雖然白天氣溫高,不過今晚上外面颳起了風,帶來一陣陣的涼爽。
「看到沒有,我為了給你做菜,都差一點將手指頭給剁掉了。」借著路燈的光芒,譚果伸出肉爪子在秦豫面前晃了晃,好在傷口都已經結疤了。
「還有,這都是被油燙傷的,我記得你說炒肉絲的時候要放點水澱粉,這樣肉絲會軟滑,誰知道我將肉絲一倒進鍋里,熱油珠子噼里啪啦的亂濺。」譚果再接再厲的開口,指著自己胳膊上幾個被熱油燙傷的地方。
原本指控的語調也軟了下來,帶著幾分失落,「我好不容易做一次飯,我大哥二哥都沒有吃過,結果你還不領情,然後飯盒留在車上,等我響起來的時候都已經捂餿了,我連兩飯盒都扔垃圾桶了。」
秦豫薄唇緊抿著,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向著譚果的胳膊看了過去,燙傷最難好,再加上譚果的皮膚又嬌嫩,還是疤痕體質,所以幾個燙傷到今天看起來依舊有些的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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