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果顯擺完自己的手指上和胳膊上燒菜弄出來的傷口,不滿的瞅了一眼臉色冷峻的秦豫,小拳頭毫不客氣的砸在秦豫的胸膛上,「我說你是不是鐵石心腸?就沒一點點心疼?」
秦豫沉默著,微微側開身避開譚果過於親密的動作,強大的自制力之下,他看起來的確冷漠無情,惹得譚果更是氣鼓鼓著小臉,眼刀子咻咻的向著秦豫身上戳著。
「行,你夠狠!」譚果哼哼著,舉起左手,右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摸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反正我們是分手了,所以我要死要活都和你無關了。」
說完之後,譚果挑釁的看了一眼臉色微變的秦豫,直接將匕首銳利的刀鋒對準了自己左手的掌心,「沒事,你快走吧,我怕一會兒場面太血腥,嚇著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譚果鐵了心的要將匕首往手掌划過去,可是就在刀口要碰到手掌的一瞬間,秦豫右手精準的抓住了譚果持刀的手腕。
「你在鬧什麼?」憤怒的聲音像是帶著不耐煩一般的響了起來,秦豫一把奪過譚果手裡頭的匕首,哐當一聲丟在了地上,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譚果,「好聚好散!我以為你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誰說的,我就是喜歡死纏爛打!」譚果高抬著下巴回了一句,一副吊兒郎當的小痞子模樣,嫌惡的對著暴怒的秦豫擺擺手,「那句話怎麼說來的,我愛你是我的事,和你無關!我就是不樂意分手,怎麼著,有本事你做了我,徹底一了百了!」
「譚果!」秦豫暴躁的嘶吼著,他一直以為從他說出分手之後,以譚果的脾氣和秉性,她肯定會賭氣的將分手進行到底。
秦豫知道譚果肯定在乎自己,但是自己提分手了,譚果就算心裡頭再喜歡,也不屑放低姿態來挽回,別看譚果平日裡溫溫和和的,可是身為譚家人,骨子裡都帶著世家子弟的驕傲。
秦豫真的沒有想到譚果會這樣逼迫自己,剛剛如果不是自己出手快,她那一刀絕對會將手掌給劃出一道血口子。
「別說喊我名字,你就算喊我姑奶奶也不行,秦豫,我告訴你我們是領證了,證都領了六年了,你說分手就分手,門都沒有!」譚果不甘示弱的瞅著秦豫,黑潤潤的大眼睛裡閃爍著頑劣的光彩。
聽著譚果和秦豫之間的爭吵,晚上出來散步的群眾刷刷的看了過來,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兩人,難道又是一個拋棄妻子的陳世美?
看到四周人都同情的看著自己,略顯丟臉的譚果一把抱住秦豫的腰,將臉埋在胸膛上,這樣就算被人拍照了,也拍不到自己的臉,「秦豫,我不答應分手!我們同甘共苦這麼多年,現在你混出頭了,有錢了,你就要將我一腳蹬開,我不答應!」
「糟糠之妻不下堂!秦豫,我才不分手,然後便宜了其他女人,你想都不要想,有本事你弄死我!我們之間只有喪偶,沒有離婚!」譚果越說越來勁了,還不時的哽咽幾聲,反正丟的也是秦豫的臉。
四周圍觀的人嘀嘀咕咕的議論起來,「看這個男人穿的西裝革履、人五人六的,沒想到也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哼,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話是一點不錯,你看他老婆雖然漂亮,可是穿的中規中矩的,哪能比得上外面那些妖里妖氣的狐狸精。」
「我呸,最看不上這種男人,渣男!」
遠遠的,站在圍觀人群外,羅非魚、佘政、顧大佑看著成為焦點的秦豫和譚果,佘政乾咳兩聲,「我以為我算了解譚果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撒潑無賴的一面。」
「先生估計也沒有想到。」羅非魚心裡頭卻鬆了一口氣,譚果這樣挽回,先生就算想分手那也分不掉,這也說明譚果是真的在乎這段感情。
譚果抬起頭,瞄了一眼面容緊繃的秦豫,剛好秦豫低頭,兩人目光相遇,一瞬間,譚果眼中滿是歉意的笑意,秦豫依舊冷著鳳眸,深邃的眼似乎是無底的黑潭,讓人看不透摸不清。
「鬧夠了就放開。」一字一字冰冷的從薄唇里吐了出來,其實秦豫完全可以推開抱著自己的譚果,但是垂在身側的手卻怎麼都抬不起來,或許秦豫也擔心他的手抬起來之後不是推開譚果,而是將人抱住了再也不願意鬆開。
得!這還在生氣!譚果嘆息一聲,她也知道秦豫既然說分手了,肯定是下定決心了,自己這樣鬧騰一下不可能讓他收回決定的,只是知道歸知道,心裡頭還是酸酸的,有點的難受。
「我說姑娘,你還是放手吧,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看上這樣的沒心沒肺的白眼狼!」一旁圍觀的一個大媽看不下去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秦豫,若不是秦豫周身氣勢太過於嚇人,大媽估計都能上手給他幾下子。
一聽到大媽這麼多,四周的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勸了起來,「是啊,姑娘,離婚就離婚,你看你長的標標誌志的,不怕找不到好男人!我隔壁鄰居老王家的三姨家的小兒子也是離婚了,到時候我給你們牽線搭橋!那小伙子我見過幾次,性子老實又顧家,絕對的好男人。」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找不到!」
「哼,讓這些渣男離婚去和小三過日子,到時候他就知道老婆還是原配的好!伺候他吃伺候他喝,要做家務還要照顧孩子,他嫌棄老婆不會打扮不漂亮,等他和小三結婚了,他就知道苦了。」
聽著最後一個大媽的話,譚果心虛的低下頭,貌似一直都是秦豫在照顧自己衣食住行!好吧,自己的確太不應該,該檢討!
走近的佘政和羅非魚三人也別過頭悶笑起來,就譚果那懶散的性子,她能自己都照顧不好,就算叫外賣了,還都是藏藏去外面拿回來。
「我道歉,行不行?」譚果弱弱的開口,小手拉了拉秦豫大手,卻被他避開了,譚果眉頭一皺,剛打算開口,餘光一掃,身體猛地繃直,大哥?
卻見一輛車停在不遠處的路旁,車門前站著一個男人,正看向譚果這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
好尷尬!譚果咻一下退出了秦豫的懷抱,尷尬的對著走過來的譚宸笑著,艾瑪,大哥怎麼過來了?之前二哥說大哥太忙,估計這段時間都抽不出空來。
每一步像是測量過的一般,譚宸邁步走了過來,面癱著峻冷的臉龐,內斂的目光里透露出屬於軍人的剛毅凜冽,那股肅殺之前雖然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但是和秦豫周身那股子氣勢卻迥然不同,秦豫的強大讓人恐懼,譚宸的強大讓人敬畏。
這是?最外圍的佘政和羅非魚、顧大佑第一個發現走過來的譚宸,峻朗深刻的五官,目光銳利卻收斂了鋒芒,這個男人很強大。
譚果邁著小碎步走了過去,實在沒想到這麼丟臉的一幕會被譚宸看見了,尷尬的抓了抓頭,不過卻很高興譚宸的到來,咧嘴笑著,「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很忙嗎?」
冷峻的面癱臉在面對譚果的時候莫名的柔軟下來,譚宸大手親昵的揉了揉譚果的小腦袋,低沉的嗓音簡短利落,「過來看看你,明天早上就回去。」
說完之後,譚宸目光看向一旁的秦豫,之前他去帝京的時候,譚宸在部隊裡,回來的時候,譚果和秦豫已經上飛機離開了,所以這還是譚宸和秦豫第一次見面。
「大哥,我們回去說。」譚果神經一蹦,連忙抓住了譚宸的手,之前二哥來了,差一點沒把秦豫打殘,關鍵是二哥的身手和大哥根本沒法比。
譚宸收回打量秦豫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譚果。
被自家大哥看的很心虛,譚果尷尬的笑了笑,哀求的拉著譚宸的手晃了晃,「大哥,我們回去吧。」
秦豫臉上的淤青好不容易才褪去了,大哥再出手,秦豫估計得在床上躺半個月了,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自己。
「嗯。」或許是捨不得拒絕譚果的任何要求,譚宸並沒有為難秦豫,只是看了他一眼,冷聲開口:「回去。」
譚宸是一個人過來的,司機、警衛員都沒有帶,此刻譚宸拉開後座的車門讓譚果坐進去。
「不,我坐副駕駛就行。」譚果眯眼一笑,心情極好的跑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了下來,雖然說副駕駛位置最危險,但是就大哥的車技,譚果是半點不擔心。
譚宸也沒有說什麼,徑自的坐到駕駛位上,秦豫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後座上,汽車穩穩的匯入到了車流之中,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下。
「那是譚果的大哥?」羅非魚忽然有些擔心秦豫的安全,當初譚果二哥來公司的時候,那是面帶微笑的世家貴公子,要多尊貴有多尊貴,要多優雅有多優雅,可是出手卻是那麼兇殘狠辣。
譚果的大哥看起來更不好惹,那內斂肅殺的鐵血氣息,羅非魚看了都感覺膽戰心驚,這絕對是真正遊走在死亡線上的王者,強大而可怕。
「放心吧,有譚果在,出不了人命的。」佘政安慰的說了一句,卻感覺自己這話一點分量都沒有,秦豫自求多福吧。
古民居。
譚果一進門,打算給譚宸泡杯茶,可是目光掃了一圈,不知道茶葉罐在哪裡。
秦豫看了一眼譚果,徑自的向著客廳的五斗櫃走了過去,拿出兩個青瓷的茶葉罐,給自己和譚宸泡了龍井,譚果口味淡,只喜歡喝白茶。
譚宸坐在沙發上,看著秦豫在客廳里忙碌,譚果跟屁蟲一般跟在秦豫後面,卻是連茶葉都找不到,茶具也不知道收在什麼地方。
等秦豫泡好茶,譚果屁顛屁顛的端著茶送到譚宸面前,笑的那叫一個諂媚,「大哥,喝茶。」
「放下吧,你帶藏藏去外面轉轉。」沉聲開口,譚宸毫不客氣的趕人。
笑容垮在臉上,譚果表情糾結的瞅著譚宸,「大哥,我就留在這裡,我保證什麼話都不說。」
譚宸不為所動,「你先出去,我不動手。」
「真的?」譚果懷疑的話脫口而出,對上譚宸峻冷的面癱臉,心虛的笑了笑,自己傻了,大哥一貫是說一不二,他說不會動手那肯定就不會動手。
雖然不願意,但是譚果倒也不敢違背譚宸的話,看了看秦豫,最終還是被趕出去了。
沉默在客廳里蔓延開來,譚宸沒有開口,秦豫就在譚宸對面坐著,慢慢的,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雖然譚果曾經和秦豫說過,她大哥譚宸性子偏冷漠,二哥譚亦則精明腹黑。
但是之前被譚亦揍了一頓,秦豫都沒有如此的坐立不安,此刻面對沉默不語的譚宸,秦豫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
「六年前你和譚果的假身份登記結婚。」許久的沉默之後,譚宸終於開口了,「譚果那丫頭太懶,這事她竟然一直沒有說。」
譚果對外的身份都是假的,包括身份證號、戶口簿、護照這一類身份都是成套的假身份,其實更確切的來說是譚果的另一套身份,同樣的身份譚果有幾套,這都是出於譚家對譚果的保護。
所以當初譚果和秦豫登記結婚之後,她不說,譚家人還真不知道,畢竟誰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出,譚宸看著秦豫繼續開口:「上半年家裡知道了這事,譚果也來了南川,你對譚果的確很好,但是我一直是反對你們之間交往,到如今我也是持反對態度。」
秦豫表情微微一沉,在不知道譚果身份的時候,秦豫並沒有這種壓力,在知道帝京譚家之後,第一次,秦豫心底有了不安,他不是妄自菲薄的男人,但是和帝京譚家相比,秦豫知道自己的確太過於弱小。
「所以你和譚果提出分手,我能理解。」譚宸此話一出,一旁秦豫心裡頭猛地一沉,他忽然明白譚宸此行的目的了。
之前兩人交往,譚宸雖然是反對,但是出於譚果的愛護和尊重,譚宸不會介入,可是如今秦豫自己放棄了,譚宸就有理由將譚果帶走,從此之後,兩人再無任何交集。
一瞬間,秦豫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抓住了一把,太痛之下,窒息的感覺讓秦豫腦海里一片空白,放在膝蓋上的拳頭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羅非魚之前有句話說的很對,秦豫為什麼一點不在乎譚果和佘政走的近,那無非是因為秦豫知道譚果不會喜歡佘政,不會和他交往。
但是此刻,看著面色冷靜的譚宸,對上他那銳利冰冷的黑眸,秦豫忽然明白譚宸是來帶走譚果的,因為他已經先放手了。
看著已經慌亂的秦豫,譚宸峻冷的面癱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但是心裡卻已經有了考量,「秦豫,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要和譚果分開嗎?」
之前的堅持和堅定,在此刻土崩瓦解!分開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秦豫知道如果他真開口了,那麼他和譚果就再沒有任何的可能。
客廳外,譚果側著耳朵偷聽著,旁邊還蹲著三人,正是被譚果抓壯丁的佘政、羅非魚和顧大佑,這種蹲牆角偷聽的事,譚果自己來就好了,讓他們三個攙和個什麼勁?
沉默再一次的蔓延開來,譚宸喝了一口茶,餘光掃了一眼門外,起身向著窗戶方向走了過去,呼啦一下打開窗戶,蹲在窗戶外偷聽的四人嚇得一抖,刷一下都站起身來。
「大哥,你走路都沒腳步聲嗎?」譚果哀怨著瞅著一窗之隔的譚宸,自己都全神貫注的偷聽客廳里的動靜,竟然半點沒察覺到大哥的腳步聲,幸好大哥沒對秦豫動手,否則肯定要出人命。
佘政、羅非魚和顧大佑也震驚的看著面癱著峻臉的譚宸,他們都自詡身手不錯,警覺性也不差,可是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譚宸的動作。
如果譚宸不是開窗戶,而是下殺手的話,那麼自己豈不是被槍殺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細思恐極!
「站在外面餵蚊子嗎?」譚宸順手關上窗戶,轉身看著坐在沙發上依舊無法抉擇的秦豫,「你可以回去想,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答案。」
秦豫站起身來,之前說分手何嘗不是因為心裡的不平衡,此刻,真讓秦豫選擇,他又猶豫了,看著面前的譚宸,秦豫沉聲開口:「謝謝大哥。」
不管如何,譚宸終究是給了秦豫一個選擇的機會。
等秦豫他們都離開了,譚果關上門,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客廳里喝茶的譚宸,興奮的一下子撲了過去,「大哥,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感性理智的一面?」
譚果還以為大哥肯定和二哥一樣,一生氣先將秦豫揍一頓再說,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譚宸會這麼理智。
「大哥,難道這是因為你結婚了?所以思考方式不一樣了?」譚果好奇的開口,目光詭譎的轉著,「看來二哥也得找個女朋友了!」
「你顧好自己再說,你二哥那裡不需要你擔心。」譚宸無奈的看著喜笑顏開的譚果,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這是他的妹妹,從小疼愛,看著長大的妹妹,說實話,譚宸真的沒想過有一天譚果會結婚,會離開譚家,和另一個男人組成一個家庭,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譚宸看秦豫各種不順眼,沒有出手揍人,是因為譚亦先動手了。
「譚果。」譚宸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身邊的譚果,「如果秦豫還是決定分手。」
餘下的話並不需要再說了,秦豫並不是幼稚衝動的男人,他如果還是決定和譚果分開,譚宸需要擔心的是第一次談戀愛的譚果。
譚果一怔,低下頭,卻也有些的茫然,她知道秦豫說分手是因為生氣,是因為解不開心裡頭的結,不是對自己沒有感情。
所以譚果難受歸難受,可並不太擔心,但是譚宸的話卻直指內心,讓譚果也無法逃避,如果秦豫真的堅持要分開。
沉默片刻後,譚果笑了笑,「大哥,我會努力的,盡最大的可能去努力挽回,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會接受。」
她喜歡秦豫,所以不願意分開,譚果願意去付出去挽回,但是如果在努力之後還是失敗,譚果也會坦然的接受這個結果,至少她曾經愛過這個男人,也為之努力過,這就夠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秦豫說的很對,譚果並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她有她的尊嚴和驕傲,只是因為那個人是秦豫,所以她才願意去挽回。
譚宸靜靜的看著譚果,許久之後,忽然道:「譚果,你知道了嗎?這就是你和譚果這間的最大的癥結,秦豫愛你愛的瘋狂,甚至可以說是不顧一切,可是你再愛一個人,依舊有理智,所以秦豫才會感覺到不平衡。」
譚果目瞪口呆的愣住,她知道自己無法像秦豫那樣去愛,這或許是性格使然,也或許是愛的不夠深,但是在秦豫看來卻是後者,如果譚果深愛自己,她就會將自己的意願擺在首位。
有些心疼的看著表情茫然的譚果,譚宸親昵的摟著她瘦削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里充滿了安撫和關切的意味,「放心吧,你二哥說的對,先愛上的人先輸,秦豫捨不得分開的。」
所以說在某種程度上,譚宸和譚亦都屬於精明的男人,只是譚亦更為腹黑,秦豫這點小糾結小掙扎,譚宸和譚亦早就看透了,所以譚亦才搶先來到s省將秦豫給揍一頓。
至於譚宸,身為大哥,他實在不好意思再去揍人,畢竟遇上譚果,秦豫已經夠悲催的了,他們家的譚果,譚宸太了解,這丫頭對秦豫的確有感情,但是卻不可能將這份感情擺在第一位,譚家才是譚果心裡頭最重要的存在。
不過在譚宸看來這樣才正常,譚果在譚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和秦豫才認識幾天,這個臭小子就妄想取代譚家在譚果心頭的地位,簡直是白日做夢、異想天開!活該被小亦揍一頓。
而一牆之隔的房子裡,秦豫坐在書房裡,思緒是如此的混亂,譚宸的到來讓秦豫不得不正視他和譚果之間的問題,是分,就是永遠的分開,再沒有任何的交集。
秦豫知道譚果的性子,她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如果自己還是堅持分開,譚果很有可能會跟著譚宸離開s省回到帝京,甚至過幾年之後,找一個性子溫和的世家子弟結婚。
而這種結果根本不是秦豫想要的,但是不分開,一想到譚果最在乎的不是自己,這讓性格偏執又瘋狂的秦豫怎麼都無法接受。
書房的門被敲響,羅非魚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秦豫,不得不佩服譚家大哥的可怕,短短几句話就讓他們家先生失去了理智,如同暴躁的野獸一般。
「先生,這是明天開會需要的文件。」羅非魚將手裡頭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看著皺著眉頭,神色煩躁的秦豫,不由的萬分同情,「先生,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麼糾結,這種事就跟老婆和媽同時掉水裡,你怎麼想都是沒答案的。」
在羅非魚看來,秦豫根本不必這麼糾結,畢竟譚果不是那種花痴女,愛上一個人,立刻就瘋魔化了,估計那樣感情至上的女人他們家先生也看不上。
日久生情!先生和譚果認識的時間太短,等時間久了,感情就深厚了,而且譚家的身份註定了很多事譚果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先生如果繼續糾結下去,他只能選擇和譚果分開這一條路。
「所以就這樣拖下去?」秦豫終於沒有再出口趕人了,或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秦豫的確不知道該如何選擇,這就是一個死胡同。
羅非魚點了點頭,「順著自己的心走下去就行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先生你感覺你能捨得下譚果,到時候你如果選擇分開,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所以秦豫目前這種狀態根本是杞人憂天!
秦豫沉默了,順著自己的心,那麼無論如何他都捨不得放開譚果,至少就目前而言,他絕對不能接受。
在知道佘政和譚果同處一室的消息時,秦豫心裡頭的妒火猛烈的燃燒著,若不是強大的自制力壓抑著,秦豫早就去找佘政單挑了。
想到這裡,秦豫突然站起身來,「佘政在這裡住下了?」
「嗯,晚上喝了酒,他就沒有回去了。」羅非魚點了點頭,畢竟客房也挺多,佘政也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說完之後,看著起身向外走的秦豫,羅非魚愣了一下,眼睛猛地瞪大,不是吧?先生這是要秋後算賬?
剛洗了澡,佘政作息習慣還算比較規律,聽到敲門聲,佘政只當是羅非魚或者顧大佑,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氣息危險的秦豫。
「聽說佘隊長散打技巧不錯,選日不如撞日,我們出去練練?」秦豫陰測測的開口,之前被譚亦揍了一頓,那個時候秦豫是不太敢還手的。
但是這些天心裡頭一直憋著一股子怨氣,此時看著佘政,秦豫感覺這就是最好的陪練!
什麼叫做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佘政無語的看著轉身向著院子走去的秦豫,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人命的跟了過去,誰讓朋友就是用來坑害的。
院子裡,秦豫似乎是想通了,不過心裡頭還有股憋悶和煩躁,正好借著和佘政的切磋發泄出來。
譚宸的時間的確太緊,能抽空來南川也就是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七點,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譚果,譚宸無奈的笑了笑,動作輕緩的關上門走了出去。
一出院子就看到站在外面等待的秦豫,不同於昨晚上那股子陰沉,秦豫眉宇間像是舒展開來了,只是臉上卻是青青紫紫的痕跡,看得出是昨晚上才受傷的。
「大哥。」秦豫快步迎了過去,此刻面對譚宸,倒是有些的尷尬,畢竟和譚宸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情形。
「有決定了?」沉聲開口,譚宸看秦豫的神色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是。」秦豫認真的點了點頭,自己想的太長遠,痛苦的不過是自己和譚果,一切都交給時間來證明吧。
打量了秦豫片刻,譚宸倒沒有說什麼,轉身向著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回頭看著亦步亦趨跟過來的秦豫,譚宸停下腳步,「你知道,機會只有一次,這還是看在你對譚果真心實意的份上。」
否則就衝著秦豫之前莫名其妙的提分手,譚宸就不會放過他。
「我知道,以後我不會再衝動了。」秦豫肯定的回答。
譚宸打開車門,可是偉岸的身影瞬間一動,譚宸出拳的速度快到了極致,秦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腹部劇烈一痛,整個人受不住的佝僂著身體,單膝跪在了地上。
「再敢欺負譚果,後果你知道的!」譚宸丟下話,打開車門上車離開,不揍這臭小子一拳頭,譚宸怎麼都不痛快,撩了譚果談戀愛,還敢說分手,哼,膽子還真大!
目送著譚宸的車子離開了,秦豫蹲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大哥雖然吃出了一拳頭,可是比二哥很多了。
「該,活該!」站在門口的佘政剛一笑,卻不小心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痛的佘政表情扭曲的一變。
秦豫掙扎的站起身來,薄涼的目光危險十足的看著佘政,半晌之後,卻不得不服了軟,「搭個手。」
「你也有今天!」佘政再次笑出身來,倒是快步走了過來攙扶著腳步踉蹌的秦豫,「譚果大哥出手這麼重?」
「你可以去試試看!」秦豫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如果不是痛到沒法走路,以秦豫的驕傲,他怎麼可能讓佘政來攙扶自己。
看著臉上都痛出冷汗的秦豫,佘政收回同情的目光,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你以後得小心了,要是敢欺負了譚果,我估計你絕對會死無全屍。」
秦豫沒有開口,有時候犯蠢一次就行了,他怎麼會再來第二次,不過話說回來,看著譚果討好自己的小模樣,感覺還真不錯。
「先生?」客廳里,羅非魚和顧大佑震驚的看著被佘政扶進來的秦豫,兩人快步走了過去,難道是譚果大哥動的手?
「沒事,皮肉傷。」秦豫坐在沙發上,痛的直抽氣,「把藥油拿過來。」
譚宸出手雖然重,卻是避開了要害,但是絕對能讓秦豫痛上好幾天,等羅非魚拿著藥油過來了,就看見秦豫肚子上拳頭大小的淤青,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已經成了青紫色,足可以看到譚宸這一拳頭的力度有多大。
「這是用生命在談戀愛。」看著這恐怖的瘀傷,佘政笑著調侃了一句。
「我樂意。」秦豫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鄙視的看著站在一旁的佘政,「單身狗沒有發言權。」
佘政被噎的沒話說,得,就秦豫這尖酸刻薄又偏執瘋狂的破性子都能找到女朋友,自己或許真該去找個女朋友了。
此刻,醫院。
躺在病床上,章成康表情陰翳的駭人,他被秦豫一腳踢斷了三根肋骨,這種奇恥大辱,讓章成康無法接受,所以昨晚上被送到醫院之後,章成康就通知了帝京章家。
一大早,搭乘六點鐘的飛機,兩個多小時之後,章母就匆匆的趕到了醫院,章父出差去了,要到明天才能過來。
「媽,我沒事,等我爸明天過來了再說。」章成康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章母對章成康的確好,可是說實話,章成康都有些瞧不起章母的性子,太過於潑辣,出口成髒,真的不像是帝京章家的媳婦。
其實這事追究起來也算是多年前的往事,當年章家在帝京也只是三流的世家,靠的就是和章母結婚才發展起來的,章母所在的白家也是奇怪,到了章母這一輩竟然接連生了三個女兒。
女兒終究無法繼承家業,白家後來找了一個算命大師,大師給出了一個化解的方法,說白家大女兒,也就是章成康的母親八字和白家不和,要想得子,得將章母送到廟裡撫養,消除章母身上的罪業。
章成康的外公原本就是重男輕女的老古板,一聽大師這話,知道自己命中無子是被大女兒給克的,所以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將大女兒送到庵堂里生活了。
有了白家的打點,章母在庵堂里是衣食無憂,可是對已經十歲的章母而言,她卻是無法接受家裡人拋棄自己,庵堂再好和繁華的帝京也是無法比的。
所以章母的性格就變得越來越扭曲,越來越潑辣,將章母送走的第三年,家裡頭終於迎來了一條小生命,還是個男丁。
章成康的外公更相信章母是克了家裡頭,所以嚴格執行算命大師的話,直到章母十八歲才將她接回了家裡。
可是性格已經養成的章母潑辣如同市井潑婦,出口成髒,什麼髒話都敢說,白家也感覺虧欠了這個女兒,也就讓著她、順著她,這讓章母性子更是說一不二的跋扈。
這樣的女兒,和白家家世相當的家族肯定不會娶,最後章母低嫁到了章家,估計也是虧欠了章家,白家對章家諸多提攜,讓章家漸漸發展起來了。
看著有些疲憊的兒子,章母陰著臉向著病房外走了去,門口站著兩個男人,正是章成康的保鏢,此刻章母關上門之後,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保鏢的臉上,然後又狠狠的扇了另一個保鏢一巴掌。
尖利的聲音惡毒的罵了起來,「我們章家給你們工資,就是讓你們保護成康的,你們倒好,讓成康被人打成這樣,肋骨斷了三根,你們倆給我在這裡跪著,什麼時候成康出院了,你們再起來!」
保鏢錯愕一愣,被打了一巴掌,他們可以接受,畢竟他們在章家工作,也知道章母的性子有多麼的潑辣,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章母竟然要讓他們跪在這裡,男兒膝下有黃金,能當保鏢的男人都有一股子血腥,這種侮辱他們有些接受不了。
「嗬,你們還敢和我清高?」章母怒笑起來,抬手又是兩巴掌狠狠的打了過去,「我呸,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東西,還敢要面子要尊嚴,老娘告訴你們,今天你們不跪也得跪著!想想你們的家裡人!」
兩個保鏢臉色煞白,看著強勢霸道的章母,終究腿一軟的跪了下來,章母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又拿著包狠狠的向著兩人的頭砸了過去,劈里啪啦一陣打之後,章母這才道:「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哪個不想活的小畜生敢打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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