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嬤嬤有了個伴。
「阿冬啊,咱們好久沒在一塊啦。」
冬嬤嬤笑笑:「是啊,是好久了。」她眼神飄到小廚房後頭。
紅梅在那裡煎藥。
許婉寧帶著許騫夫婦和崔慶平出去散散心去了,整個寧院就只有她們幾個奴僕。
他們出去一會兒,許騫和陸氏就要吃藥了。
「阿冬,你在想什麼?」秋嬤嬤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冬嬤嬤只是嗯啊嗯啊地回應,秋嬤嬤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冬嬤嬤呵呵一笑:「阿秋啊,我昨天晚上可能沒睡好,能不能借你屋子讓我躺一會。」
秋嬤嬤點頭:「行啊,你去吧,我正好還要去廚房拿飯呢,你快去睡,等會小公子回來,你就沒時間休息了。」
「好。」
冬嬤嬤鑽進了屋子裡,躺在了床上。
她根本沒睡,而是豎起耳朵聽外頭的聲音。
「紅梅,我去拿飯了,我一個人怕是拿不了,我們一起去吧。」
「好,秋嬤嬤,你等等我。我滅了這火。」
外頭沒動靜了,過了一會兒,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還有關院門的聲音。
躺在屋子裡的冬嬤嬤一個鯉魚打挺就爬了起來。
躡手躡腳地來到外頭,小心翼翼地往小廚房溜去。
藥罐子坐在火爐上,冬嬤嬤顧不得燙,將罐子打開,將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藥粉抖了進去,攪拌了下,又安置成了原樣。
等忙完這一切,冬嬤嬤回到秋嬤嬤的屋子,外頭也傳來了聲音。
是許婉寧他們回來了。
「爹娘,你先去坐一會兒,馬上就要吃藥了。」
冬嬤嬤佯裝剛剛睡醒走出去,沒看到崔慶平,就問許婉寧:「少夫人,小公子呢?」
「他說煩悶,就去母親那兒了。」許婉寧看都沒看冬嬤嬤,扶著陸氏進了屋子。
許騫也跟著進去了,接著是許家的那位養子許迦。
冬嬤嬤自討沒趣,偏頭看了看小廚房的方向,然後快步出了寧院。
正好趕上秋嬤嬤和紅梅帶飯回來。
「阿冬,去哪裡啊?」
「我去找夫人那兒,小公子在那裡。」
「哦,有空常來啊!」
冬嬤嬤笑笑,心情一陣輕鬆,她估計這段時間是沒空來了,家裡要辦喜事啦。
她一走,許婉寧就讓紅梅端來了罐子裡熬的藥。
藥渣沒有被人摻東西進去,可湯藥里……
許迦一聞就聞出了不對勁。
「這藥被人下了東西。」
「是什麼?」
「你等等,我去趟小廚房。」
許婉寧也跟著一塊去了。
冬嬤嬤弄得很乾淨,只是可惜,她攪拌湯藥的勺子卻忘記了洗,上頭還粘著一些沒有化開的藥粉,許迦放在舌頭上嘗了嘗就立馬吐了出來。
「是喪命散。這藥吃下去並不會立馬起作用,可卻會聚集在五臟六腑之內排不出去,漸漸的,毒藥腐蝕臟器,人就會漸漸地吃不下東西、精神萎靡、嘔吐,就是讓大夫來查,都只會認定是哀傷過度,患者得不到醫治,只能在不自覺的疼痛中慢慢死去。時間可長可短,有些人耐疼強,可能三兩月,有些人耐疼差,最多半個月。」
許婉寧身子都在抖,她扶著牆壁才忍住沒讓自己倒下去。
許迦說的這些症狀,娘和爹前世都有。
娘半個月就走了,爹也只是強撐了三個來月,也跟著撒手走了,大夫都說,是哀傷過度,憂思過甚,傷及根本,是心病。
重生之後,她也以為父母是憂思過甚才沒的,可直到現在,原來,這一切,都是崔雲楓那幫人的手腳。
「崔雲楓,你去死!」許婉寧痛不欲生、淚流滿面。
許迦上前一步,抱住許婉寧,「沒關係,阿寧,爹和娘還沒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爹娘。」
好在阿寧謹慎,寫信讓他過來,不然的話……
許迦自己都不敢想像。
許婉寧靠在許迦的懷裡,淚如雨下。
是啊,一切都還來得及,爹娘還沒有吃呢。
可是前世的爹和娘,他們就是吃了啊,他們吃了啊。
外頭傳來崔雲楓的聲音,「爹娘,今日怎麼樣?」
那個人渣來了。
許婉寧不哭了,她擦乾了眼淚,烏凜凜的眸子冷靜得可怕,「大哥,我們進去吧。」
藥不能不吃,還要當著崔雲楓的面吃。
許迦早就有準備,他也沒有用之前那個大夫開的藥,而是自己配了補血安神的湯藥,許婉寧端了進去。
「爹娘,吃藥了。」
崔雲楓面露喜色:「娘,要吃藥,那大夫很有名的,你喝了她的藥,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陸氏嗯了一聲,接過,小口小口地喝了。
許騫就豪爽多了,試著不燙,三四口就喝完了,剩下一個空碗。
陸氏一碗藥喝完,面露苦色,許婉寧立馬給了一粒蜜餞塞到陸氏的嘴裡。
陸氏皺眉,「阿寧,這蜜餞不新鮮。」
許婉寧說,「那我每日讓青杏出去買一點,每天都能吃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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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雲楓也說,「是啊,買新鮮的。」
他說完,視線不由自主就飄到了已經空空如也的兩個藥碗,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崔雲楓這樣說。
他沒說一切是什麼。
許婉寧拉著陸氏的手,也說:「是啊,娘,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崔雲楓未置可否。
在他的心裡,一切可不等於許家人,他口中所說的一切,是屬於他的一切!
冬嬤嬤去了延年院。
杜氏正在等她。
「諾,這是賞銀,你拿著,侯府的姑娘你喜歡哪一個?你隨便挑。」
冬嬤嬤看著手裡的一千兩銀票,心裡都快要美得冒泡泡了,「奴婢要回去問問孩子的意見。」
「那倒是,是他娶媳婦,是要挑個他喜歡的。」杜氏笑:「不過挑好了還不能讓你帶走,免得太扎眼了。」
「奴婢知道。奴婢能等。」
都是碗裡的菜還能怕鴨子飛了不成。
青杏按照許婉寧說的,每日出一次門去買蜜餞,其實是去仁安堂看兩個安哥兒,回來把安哥兒的情況的說給許夫人許老爺聽,再把長安的情況說給小姐聽。
她記著事,要速戰速決,出門的時候也就沒防備有人故意撞了上來。
「幹什麼?走路不帶眼睛嗎?」青杏張嘴罵開了。
對面的人不依不饒:「明明是你撞到我懷裡來的。」
青杏抬眼,看到了一個吊兒郎當,不修邊幅,看起來就不是只好鳥的男人。
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仿佛是發現了好獵物,她很不喜歡這種眼神,「算了。」
青杏轉身就走。
可那男人還繼續跟在後頭油嘴滑舌:「姑娘你別走啊,你是侯府的丫鬟嗎?我怎麼之前都沒見過你啊!」
青杏看了男人一眼,眼生,並不認識,她也不願意搭理,加快了腳步。
男人跟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去:「哎,姑娘,你等等我,我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青杏買完東西就回了侯府。
回到寧院,將蜜餞給了紅梅,氣鼓鼓的。
紅梅問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氣成這樣!」
「一出門就踩了一泡狗屎!」青杏氣呼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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