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桃不確定箭塔上的人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她依舊是往箭塔的方向跑著,時不時回過頭去看看自己身後的人有沒有追上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等到夏初桃回過頭的時候,便是看到自己頭頂箭塔的人全部都是同一個拉弓引箭的姿態。
「聽到我的呼救了?」
夏初桃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自己身後的人,果然是一個個地都停止了追趕夏初桃,反而是有些倉皇地折回樹林裡面。
「放箭!」
夏初桃聽到了空氣中傳來的嘶吼,卻是覺得這個聲音很是耳熟。
但是是誰的,她已經是沒有力氣去分析了,只覺得自己在感覺到自己得救的那一瞬間,夏初桃的腳底便是一軟,隨後是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從未這般地大口地呼吸過清晨的空氣,不管是嘴巴還是眼睛,夏初桃都張大到了最大,就在那裡跪著。
但是她漸漸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的虛弱,很快便是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夏初桃看到自己面前厚重的木門慢慢地打了開來,恍惚之間便是看到了一抹身影焦急地朝著自己奔來。
夏初桃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看眼前的人是誰了,只是伸出了手,想去抓住那個人,但是終將是伸出了一半的手垂了下去。
「夫人!」
方正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了夏初桃的面前,隨後是將夏初桃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看著一臉蒼白的夏初桃,實在是不知道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怎麼看起來人都是消瘦了一大圈,而且身上都是髒兮兮的,就像是從水溝裡面撈出來似的,身上也是散發著不大好聞的味道。
方正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已經暈厥過去了的夏初桃,方正能夠想到的就是立馬帶她去見傅凜。
「都給我讓開!」
方正抱起夏初桃便是往木門內沖,將好奇圍觀的其他人都擠了開來,鉚足了勁抱著夏初桃往傅凜的營帳趕。
因為事態緊急,所以方正進去的時候壓根就是沒有跟任何人通報,直接就是抱著夏初桃闖了進去。而裡面,傅凜正在跟李彥談論著事情,看到方正一臉慌亂地進來,傅凜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是看到方正將一個女子放在了自己的沙盤桌上。
但是等到傅凜看清楚是夏初桃的時候,傅凜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後是一個箭步來到了方正的面前,看著滿身狼狽的夏初桃,只覺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說夏初桃這個時候是在北詔的水牢裡面嗎?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回事?」
方正手忙腳亂地將自己的披風給扯了下來蓋在了夏初桃的身上,將她濕透了的身子給遮蓋嚴實,這才是對傅凜道。
「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可能得等夫人醒來才能夠有一個結果了。」
「趕緊叫衛啟,夫人的身子看起來很是虛弱。」
傅凜也是回過了神,但是依舊是有些無措,在他都已經是接受了夏初桃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之後,這般重新見到她的時候,他真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無措。
「李彥!趕緊去叫衛啟!」
他連忙是催著李彥出去,幾乎是推搡著他出去的。
而後又是不安地繞回桌子邊,看著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夏初桃,這般的樣子著實是叫他心疼不已。
他的手忍不住是從夏初桃的臉蛋上拂過,只覺得所接觸的地方都是冷冰冰的,他不敢想像,夏初桃到底是怎麼出來的,而她在這一路上又是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這一切傅凜都沒有辦法自己一個人去想。
他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夏初桃的手,生怕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自己這幾日太想夏初桃才導致的。
「將軍!」
這個時候衛啟也是急急忙忙地進來了,看到躺在桌子上的夏初桃,衛啟也什麼都不多說,直接就是來到了夏初桃的身邊,他很是仔細地將夏初桃的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
「夫人受了很大的濕氣,幾乎濕氣已經是占據了她全身,導致了她整個人酸痛無力。」
說著衛啟在傅凜的目光默許之下脫了夏初桃的鞋子,幾個人在看到夏初桃發白潰爛的腳的時候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傅凜看著夏初桃那幾乎是爛的不成樣子的腳也是不忍心去看,直接是將自己的目光給移開了。
他真的沒有辦法想像夏初桃在這段時間都是經歷了什麼。
「沒錯了,這是夫人長時間被泡在水牢裡面導致的。」
衛啟皺著眉頭,足以證明眼前的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他看著夏初桃的腳陷入了沉沉的思索。
「得趕緊給她上藥,要是腳上的傷好不了的話,可能會影響夫人以後的行走。」
其實別說是傅凜,衛啟都很難想像一個人的腳都已經是潰爛到這種程度了還能夠是一個人跑回來,簡直是覺得是個奇蹟。
衛啟覺得需要選一個更好的地方給夏初桃上藥,於是乎便在方正的幫助之下將夏初桃抬到了傅凜的床榻之上。
他用傅凜的被衾將夏初桃裹在其中,現在夏初桃的身上很是寒冷,必須要有保暖的東西才行。
衛啟開始很認真地給夏初桃處理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是潰爛,幾乎已經是到了肉都發白的程度了。
不管是腳上還是手上都有著鐐銬的痕跡,在掀起衣服的那一刻,在傅凜的眼裡看來簡直就是膽戰心驚,著實是駭人。
方正看著夏初桃身上的傷口,只覺得心中是有一股子無名的火在竄著。
「那一群畜生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
方正身側的拳頭忍不住是收了起來又放了下去,他實在是難以抵制自己心中的憤恨,不知道夏初桃在北詔的水牢裡面到底是受了多大的苦。
但是衛啟卻是不言不語,在這個時候他需要安安靜靜地給夏初桃上藥。
還好夏初桃的這些傷口還算是回來的及時,這樣子的話就是得到了第一時間的治療,不然的話只怕是後果會更嚴重。
「你先出去吧,箭塔那邊的巡邏還需要你。」
正當方正想要進一步地看夏初桃的傷勢的時候,一邊站著的傅凜卻是這麼淡淡地說了一句,方正有些錯愕地看著傅凜,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
但是傅凜灼灼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方正的身上,,直接是將他想要說的話給打斷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桃兒這裡有我還有衛啟,你自己應該做什麼你應該最清楚。」
方正怔了怔,眼中似乎是有什麼鋒芒慢慢地黯了下去,他掀開自己的袍子在傅凜的面前跪了下來。
「屬下……」
「方正。」
方正一直都想說什麼,但是傅凜卻是再次出聲打斷了方正。
「你有你自己的指著,你也是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我手底下的手下,我知道你向來是忠心耿耿。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應該做的,你還是不要越界了。」
方正一怔,心也是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好像是感覺到了傅凜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他微微地抬起了頭,看到傅凜就這麼背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樣的眼神,方正還是第一次在傅凜的身上看到,簡直是叫他不寒而慄。
「你難道告訴我,你對我有二心嗎?」
傅凜的這句話讓方正的心顫了顫,這樣子的話對於方正來說無疑是很致命的。
他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這才是對傅凜道。
「屬下不敢,屬下對將軍的忠心,日月可鑑。」
傅凜這才是收回自己的目光,但是語氣卻很淡漠。
「既然知道的話,還不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情。」
「是……」
雖然很是不甘心,但是方正還是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能夠是有些垂頭喪氣地出了傅凜的營帳。
一邊的方正一直都是看著這一切,心裏面難免也是覺得唏噓。
其實方正的小心思他也是看出來了,只是方正實在是對夏初桃太上心了,一次兩次還好,多了的話怎麼可能是不會惹傅凜的猜疑。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給桃兒療傷。」
這個時候傅凜的目光釘在了衛啟的身上,冷冰冰地在一邊這麼說了一聲這才是將衛啟的神給喚了回來。
「是。」
衛啟連忙是在夏初桃的身邊坐了下來,隨後是拿起了夏初桃的一隻手,細細地給她把脈。
「我怕夫人這段時間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所以便是給夫人診脈,這樣的話要是有什麼意外也是可以一起整治了。」
傅凜只是點了點頭,隨後是問衛啟道。
「她這樣子的情況不會怎麼樣吧?」
衛啟笑著搖了搖頭,
「夫人吉人有天象,還好是回來的及時,倒也無妨,其餘的等我把脈完再說。」
但是在衛啟的手搭在夏初桃的脈象上的一瞬間,方正的眉頭卻是猛地皺了起來,隨後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傅凜道。
「將軍……夫人,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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