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傅凜也是渾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夏初桃,又是看了看一邊好像是想確認似的衛啟。一筆閣 m.yibige.com
「桃兒……有身孕了?」
傅凜細細地想了這麼一段時間的事情,好像有身孕的話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想過夏初桃居然是能夠再次懷上……
即使是衛啟已經這麼說了,他還是有些不確定,忍不住是一把扶住了衛啟的肩膀,聲音都是在微微地顫抖著。
「你剛剛是說,桃兒又有身孕了?」
衛啟也是覺得意外至於有些驚喜,他也怕是給夏初桃診斷錯,再次是給夏初桃摸了一遍脈象,這才是笑著對傅凜道。
「回將軍的話,我已經是給夫人把了兩次了。沒錯了,的確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衛啟看著躺在床上的夏初桃,也是覺得這真的是老天有眼,或許正是因為冥冥之中註定,這才是讓夏初桃拼了命從北詔逃了回來。
「夫人果然是福澤深厚之人啊……」
說著衛啟從床邊站了起來,在傅凜的面前跪下,不由地是給傅凜道喜。
「恭喜將軍,夫人這一胎,也算是來的巧,這樣的吉相必定是我們大宛會打勝仗的吉兆啊!」
但是傅凜一直都是回不過神來,他想著,又是問衛啟道。
「你之前不是說桃兒的身子底子弱什麼的,要想再次懷上很難……」
衛啟緩緩地站起了身,看著自己眼前小心謹慎的傅凜,他那滿臉的擔憂真的是切實地擔心夏初桃沒錯了。
「的確是弱,即使是夫人現在的體質懷了身孕都是十分地虛弱的,需要好好的調養才行。」
衛啟覺得這個節骨眼兒上夏初桃有了身孕,需要的就是切實的照顧還有調養,然而軍營裡面顯然是滿足不了這些要求的。
想著衛啟有些為難地看著傅凜,
「將軍,只怕要是讓夫人繼續呆在軍營裡面是不行的。」
傅凜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到底也是沒有想到夏初桃會跟著過來,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是變成了這般的田地。
「我倒是沒有想到她真的會跟著來這裡。」
傅凜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也覺得很是無奈。
「具體的事情還是等她醒來了以後再說吧。」
「是,那我先去給夫人配些養胎的好方子,這樣的話才能夠給小娘做個萬全之備。」
衛啟聞言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照著傅凜的話慢慢地退了下去。
而傅凜則是慢慢地坐在了夏初桃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夏初桃的手。
他抬起手將遮蓋在夏初桃臉上的髮絲給撩開,露出了夏初桃整一張蒼白的臉蛋。
傅凜沒有辦法去想像夏初桃在這段時間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但是她重新有了身孕這件事情,卻是依舊讓傅凜覺得激動不已。
……
差不多到晚上的時候,夏初桃的睫毛顫了顫,漸漸地醒了過來。
原本在一邊看著自己手中的情報的傅凜聽到了床上的動靜,連忙是來到了床邊,隨後是將迷迷糊糊的夏初桃給扶了起來。
「桃兒,你醒了。」
夏初桃有些迷茫地看了一圈自己的周圍,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的瞳孔有些茫然,似乎沒有辦法聚焦在一起,看了半天才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傅凜。
「傅凜……」
夏初桃抬手捧住了傅凜的臉,細細地摩挲了幾下,是有溫度的。
她突然就是笑了,隨後是撲進了傅凜的懷裡,就算現在傅凜身上穿著的是厚重而又冰冷的盔甲,夏初桃還是將傅凜緊緊地抱著。
「我原本是以為我要死在那裡了……」
傅凜心裡何曾不是這麼想的,原本他都以為這樣的結局已經是註定了的,哪裡知道在夏初桃的這裡還能夠有反轉。
傅凜也是緊緊地抱住了自己懷裡的夏初桃,在這段時間裡他真的無數次在回想之前自己以為夏初桃死了的時候自己是多難過,他甚至開始想要不要提前適應這樣的生活。
還好,夏初桃還是回來了。
「好了,別怕了,你已經是回來了。」
傅凜覺得夏初桃既然已經是醒來了,那麼有些問題也就可以問清楚了。
「咳咳……」
懷裡的夏初桃猛地咳嗽了幾聲,傅凜有些擔憂地低下頭去,看著夏初桃的嘴唇都已經是泛白了。
「能給我幾口水喝先嗎?」
看著夏初桃可憐兮兮的樣子,傅凜只是一笑,有些寵溺地對夏初桃道,
「好好好,我給你去拿水。」
傅凜起身來到自己的書桌邊,隨後是將一碗水拿了過來遞到了夏初桃的面前。
夏初桃關在水牢裡面這麼長的時間,吃的跟喝的幾乎都沒有碰過,這碗水還是夏初桃這麼久以來第一口喝的能夠喝的水。
「怎麼樣,有覺得舒服一點嗎?」
傅凜看著喝口水都狼吞虎咽一般的夏初桃,忍不住在一邊這麼問了一句。
「好多了……」
夏初桃覺得這口水喝下去自己總算是舒服一些了,感覺好像整個人的身子都是輕鬆了許多。
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肚子不是十分地舒服,不禁是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有些委屈巴巴地看著傅凜,隨後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問我,但是我現在好餓,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傅凜看著幾乎是餓的面黃肌瘦的夏初桃,知道她這段時間估計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整個人都是瘦了下來。
「好,我這就叫人去給你做些吃的給你送過來。」
等到吃的擺在夏初桃的眼前的時候,夏初桃甚至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她好像很久都沒有看過那麼多好吃的了。
「我的天啊……」
夏初桃根本就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就是當著自己面前的飯菜大快朵頤了起來。
傅凜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是問了一句。
「你在北詔,受了不少的委屈吧?這些吃食,真的很好吃嗎?」
要知道行軍打仗條件最為艱苦,這些吃的要是擺在平時真的是很不起眼,但是即使是這樣夏初桃還是覺得美味,傅凜都不敢去想夏初桃到底是在北詔的牢裡餓了多久。
「比起北詔牢裡的吃的好多了。」
夏初桃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這麼對傅凜道。
「你在北詔的牢裡到底吃什麼?」
夏初桃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隨後像是列出來似的慢慢地對傅凜道。
「大部分時間都是稀飯,但是真的很稀,幾乎是跟水沒有什麼區別。然後其他的都是饅頭之類的,白面饅頭,但是沒有什麼味道……嗯,還有一次是餿的。」
「餿的?」
傅凜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有辦法想像夏初桃受了這樣的委屈還能夠在自己面前風輕雲淡地說。
「你吃下去了?」
聽到傅凜陡然抬高的語調,夏初桃從一堆吃的裡面抬起了自己的腦袋,很是認真地看著傅凜,隨後是點了點頭。
「對啊,不然能怎麼辦?雖然是餿的,但是要是不吃的話我就可能會死在那個水窖里……我不想死,我想回來。」
夏初桃的話她自己說著像是在描述一件不疼不癢的事情,但是在傅凜的心裏面聽來卻是心疼萬分。
「傻子……」
傅凜覺得自己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要對夏初桃說的,但是到最後卻只能夠是擠出這麼一句。
他直接是將還在咀嚼著飯菜的夏初桃給擁入了自己的懷裡,隨後是溫柔地撫摸著夏初桃的腦袋。
「怪我,沒有看好你。」
隨後,傅凜便是問出了聲。
「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出來的?方正說,見到你的時候,你正在被好幾個北詔的哨兵追趕。北詔的水牢幾乎是在牢獄的最深處,你又怎麼能夠逃出來?」
夏初桃知道傅凜會問起這個事情的,心裏面也是早就有了自己的準備,便是對傅凜說。
「其實是柳賀枳把我放出來的,之前在北詔的時候,我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說這次就算是兩清了。」
「柳賀枳?」
傅凜眯了眯眼睛,隨後是看著夏初桃,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卻是慢慢地將自己的目光給移開了。
夏初桃說到這裡,心裏面也是覺得有些沉重。
「我聽說……柳賀枳之前來找過你,為了我的那封勸降書,但是傅凜你沒有答應,拒絕了柳賀枳。」
夏初桃說到這裡,對著傅凜苦澀地笑了笑。
「是麼?」
傅凜的心裡一沉,看著就這麼張著一雙好看眼睛的看著自己的夏初桃,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這雙曾經是看著自己滿眼星辰的眼睛,總有一些光暗淡了。
「是……」
這件事情,傅凜沒有辦法瞞過夏初桃,他拒降的事情,是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
他慢慢地背過身去,帳篷裡面的燭火在他高大的身板上投下了陰暗分明的陰影。
「但是桃兒你要知道,國家為重,我那個時候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別說了,我知道。」
夏初桃還沒有等傅凜說完,便是繼續低頭吃自己的東西了。
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好像,什麼味兒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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