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昨夜又春風 第13章 六年磨一劍

    看著熟睡的平玉環，岳易不由笑了起來：「再好吃的東西也不用吃的狼吞虎咽啊！」說罷伸手輕輕為她擦去最便的殘食。將她抱上床，添好被子便轉身離去了。

    第二日，岳坤又叫來眾人練了吐納之法。再三叮囑未經他的允許不得擅自修煉內功心法後，便離去了。如此三個月後，岳坤逐一檢查眾人內府，確定無誤後才讓眾人開始練習內力。又過了一月，岳坤見眾人都有了氣感便教了一套《靈蛇百閃拳》。這拳法極是複雜，眾人足足花去十餘天，也只是學了個大概徒具其表罷了。這《靈蛇百閃拳》動作怪異，發勁玄奧，眾人雖然能打的似模似樣，勁力卻無論如何都打不出來。一套拳法打完累的滿身大汗淋漓。岳易心中疑惑：「用這種拳法和人打架，還沒打到人就把自己給活活累死了。」

    然而岳坤要求嚴密，每人每天必須打上二十趟，打完一趟不得馬上休息，必須盤坐修煉內力。累的眾人苦不堪言。岳易雖然心中叫苦連天，但也依然咬緊牙關堅持著。倒不是他有多認真，一是岳坤確實嚴格容不得眾人偷懶。二是岳芳柔時常監督，岳易想要偷懶自是不可能。

    三個月後，岳坤叫齊了眾人。當場打了一次《靈蛇百閃拳》。這一施展，只見拳影重重快不可尋。招數之間時而化拳為蛇口突咬，時而曲臂舞肘暗藏殺機。眾人看的眼花繚亂心中無比震驚：「這還是那套怎麼打這麼累，怎麼打怎麼沒力的《靈蛇百閃拳》麼？為何在師父手中能有如此威力？」當下各個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起來。待岳坤打完，眾人又試著自己打了一遍，卻是如何也打不出力道。

    岳坤見此微微一笑道：「這套《靈蛇百閃拳》乃是我白玉山莊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拳法。以後你們若想練就本門其他高深武藝，都得從這套拳法中延伸下去。可以說這《靈蛇百閃拳》便是你們習武的根基，根基打的越紮實日後的成就便越是深遠。此拳法最注重身法、步法、拳法的統一。依靠身法和步法的運用，可將全身的力道集中在一起。你們不懂步法於身法，打起來自然辛苦百倍，哈哈哈！」說到這裡，岳坤不由笑出了聲來。

    岳易心中暗自鬱悶：「合著苦練了這麼久，到頭來居然連修煉的方法都是錯誤的！」

    岳坤見眾人神色疑惑，笑道：「為師故意不教你們步法和身法自然不是要看你們的笑話。習武之人最講究根基。何為根基？一是根骨。二是悟性。而根骨又分為內府和肉身！你們練了三個月的吐納法，壯了內府。又用了三個月練這錯誤的《靈蛇百閃拳》鍛煉了肉身，才可勉強算的上根基以滿。」

    眾人聽了這話，心中豁然開朗：「原來這《靈蛇百閃拳》在不使用身法和步法的情況下，還有錘鍊脛骨的作用，當真神妙！」

    岳坤又道：「尋常武林世家、門派只是稍練幾個吐納便授其功法，而我白玉門下弟子必須用六個月的時間壯肉身和內府，如此才勉強能夠修煉功夫。雖然耽誤了些練功的時日，但他人成就卻將遠遠超外人。」

    岳易聽了，心中嘆服：「只是多花了半年的時間，卻讓所有白玉山莊弟子在起跑線上壓倒一切勢力！當真是划算的緊！」

    岳坤道：「要練好這一套拳法，可不能只練招式。首先要把腰、肩、臂三處地方鍛煉的異常壯實，再用內力打通連接此三處的穴位，才可以將這套拳法完全施展出來。如若不然，任何武藝只看的外表就能學會豈不可笑！」說完，又拿出數個木偶。岳易一看，只見每個木偶上都有數條刀刻的脈路。脈路旁邊標有註解、要領甚是詳盡！岳坤沉聲說道：「此乃《靈蛇百閃拳》經脈研習圖錄。乃是我白玉山莊不外傳之密！你等拿去好生研習，切不可讓不相干的人習了去！如有外傳者，為師定親自廢其武藝！」

    眾人心中一震，紛紛說道：「弟子不敢。」岳坤點了點頭，開始傳授功法。待到日落黃昏才將眾人散去。

    岳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心中說不出的興奮與激動。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開始習武，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好不容易靜下了心，岳易仔細回憶這一天所得。待玉環忙完了活兒，便與她一同討論、研習。

    從此以後，岳坤便不再每日授課。而是改為一月一課。大家各自修煉，有不明白的便相互論證一番。每到月初，岳坤便會統一講解並檢查其各自成果。如此一來七人也不敢偷懶！除此之外，岳坤又請來了數位上莊上的先生搬進潛龍閣，為七人授課習文，明事禮。

    春去冬來，一晃便是六年過去了。如今岳易也有十三歲，雖然還未成年，但由於常年習武，身體格外壯實。七位師兄弟中，若論俊俏卻是岳易為首。全因岳易相貌更像其母，張氏之美本就是驚天動地；岳易身為其子，自然是俊俏不凡。

    自此，岳易又多了項嗜好——照鏡子！一日之中，若不照上三照，心中便不舒坦。每每看到鏡中的自己，岳易心中總是不由得意非常！天可憐見，上一世過了二十餘年「見光死」的日子，如今總算是鹹魚翻身把歌唱了！於是每當有丫鬟小婢因為與他對視而臉紅時，那愉悅的心情便可直達靈魂深處，好似吸食了毒品一般，爽徹到了心底。

    岳易如此，其姐岳芳柔便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該應其相貌竟是完全繼承與張氏，甚至說是以張氏一模一樣。母女兩若是站在一處，還道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張氏成熟端莊，岳芳柔青色可人，當真是一雙絕世的傾國傾城之貌。每每見到自己姐姐，岳易心中都會忍不住暗自讚嘆：「當真是張氏出品，必是精品！」

    如今，岳芳柔也有十五歲了，正豆蔻年華。山莊上的男丁每每見了她，都跟失了魂魄似得移不開眼。七位師兄弟中除去岳易，皆是為岳芳柔馬首是瞻。在她面前無論是誰，都會一下子變的彬彬有禮。幾位師兄弟對其更是言聽計從，挖空心思的討她開心。好在岳芳柔心地純善，守禮知謙。從不以此為傲，待人親和有嘉。到是讓岳易安心不少。

    這一日，岳易在來練功。經過長期不斷的努力，就在前幾日，岳易終於盡數打通了木偶上的要穴。這套《靈蛇百閃拳》總算可以全套打出。經過這六年來的辛苦修煉，岳易總算明白什麼是練武。就拿這套《靈蛇百閃拳》來說吧，想要真正練會；必須內力，外力都練達所需要的要求才能施展。光只有內力而自身肉體虛弱；雖然也可傷敵，但力和力之間都是相互的。日子久了除非達到內力外放否則肉身遲早會崩潰。

    岳易花了六年的時間，不僅打通了穴位；也將下盤、腰腹、雙肩等部位的力量練到極致。曾今受說龍血洗禮的好處日漸發揮出來，隨著岳易一天天長大，岳易的氣力越發壯大起來。如此一來更是如虎添翼。這一施展，當真是不同凡響。只見拳影如花，拳風呼嘯。聲勢極是驚人。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行家功夫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岳易剛施展沒多久，便聽有人說道：「好些日子不見，岳師弟功夫又是精進了！這套《靈蛇百閃拳》看來師弟已經將其練至大成了。當真是羨煞旁人啊！」岳易聞聲停了下來，自有平玉環送上香巾為其擦汗。岳易看清了來人道：「甘師兄說笑了。」平玉環給岳易擦了汗也溫聲道：「師兄。」

    甘來自顧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道：「這可不是說笑，眾師兄弟中，岳師弟你資質最是出眾。如今又把《靈蛇百閃拳》練至大成，哎！想要趕上師弟怕是沒指望咯！」

    岳易笑了笑沒有接話，甘來的習性他是知道的。其人心性到是不壞，就是最好溜須拍馬。岳易乃是莊主獨子，將來是要繼承山莊的。因此甘來對岳易自然是尊重的緊了。

    平日裡，岳易很少與其他師兄弟來往。倒不是他性格孤僻。只是他畢竟心智成熟，整日和一群半大的孩子玩耍自然興不起勁兒。甘來見岳易不說話，又笑道：「師弟，整日在院子裡練武，對外面的事不聞不問也不好。」

    岳易聽了說道：「哦？出了什麼事了？」

    甘來嘆了口氣，這才把事情原由說了出來。幾位師兄弟之間常常聚在一起研討武藝。有時也會相互切磋切磋，總是互有輸贏沒個准。大家相差不大，倒也是風平浪靜。只是不知怎地，幾個月前二師姐許另嫣不知怎麼的忽然頓悟，武藝突飛猛進。幾位師兄弟與她交手紛紛落敗。大家自覺面子上掛不住，於是都暗自努力修煉希望「一雪前恥」。於是幾月之後又交手了幾次。沒成想又是紛紛落敗。原本敗了便敗了，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妹，孰高孰低也都是一家人。偏偏這位許師姐似乎和人比上了癮，三天兩頭便找人比試，美其名曰助她繼續頓悟。大家同住一個園子，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了當真是苦不堪言。

    於是，眾人想到了岳易。岳易的武藝一直都比眾師兄高出不少。若是能請他出手，定能給幾位師兄弟掙個臉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