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璃昨晚幾乎沒有睡覺,但她驚訝地發現,自己想著江旭可能跟溫晚在一起時,竟然沒有覺得很難過。
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最好少跟江旭見面吧。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或許,她是時候該主動離開了。
「噗。」
那一頭,江逾白倒是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不過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視線轉移回台上。
蘇羽璃百無聊賴地等到整個頒獎流程結束,便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起身,前往宴會廳的晚宴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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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璃作勢在餐檯前晃蕩了一圈,隨手拿了一杯冰美式,便站在原地,四處找起了自己的目標人物。
「蘇羽璃。」
溫晚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她對待蘇羽璃的態度並不像上次見面那般惡劣,顯然是對蘇羽璃上次,主動轉發江旭的採訪的這種避嫌的行為很是滿意。
「小提琴拉得不錯。」
蘇羽璃禮貌地敷衍道,「也感謝溫小姐給我這個曝光的機會。」
溫晚覺察出,蘇羽璃的語氣中有不情願的成分在,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畢竟你簽的是全約,我也算是你未來的老闆娘,我這可是在給機會讓你討好我哦,你也不希望自己被公司雪藏到25歲吧?」
蘇羽璃眼神閃了閃,江旭居然連自己簽的是全約這種事情都告訴溫晚了嗎?
也虧得他,連自己簽的是什麼約,簽到多少歲,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拜託溫小姐一件事吧。」
蘇羽璃並未接溫晚的話,而是準備直接切入主題。
這個地方,看似光鮮靚麗,實則魚龍混雜的,她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tracy brown有個東西托我轉交給江總,不知溫小姐是否能幫忙把東西拿給他,東西我帶來了,就在」
蘇羽璃正說著,卻被一旁走來的人打斷。
「喲嗬!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小提琴公主,蘇羽璃嗎?」
蘇羽璃被對方的油腔滑調膩到。
她循聲看過去,想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來人叫陳澤,是個不溫不火的小idol,聽說是個富二代。
陳澤見蘇羽璃似乎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便繼續沒話找話。
「我有去聽過幾場你的演奏會,哎呀,你拉小提琴的樣子真的美呆了。我是真的很欣賞你哦。」
只是說話間,他的視線卻不老實地,在蘇羽璃的身上游移著。
他兩手都端著酒,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羽璃,我們,一起喝一個?」
蘇羽璃皮笑肉不笑地表示,「不好意思,我不喝酒。而且」
陳澤未等她說完,便插話進來,打斷了蘇羽璃即將說出口的回絕。
「羽璃啊」
他故作思索地瞟了一眼溫晚,臉上掛起他自認為帥氣的招牌笑容。
「捷徑這種東西啊,很多的,那一條你走不了,你還可以,走我這條嘛。我這條啊,雖然不如那一條寬敞,但好處,還是有很多的喲。」
說話間,他已經將一杯酒遞去了蘇羽璃面前。
一旁的溫晚,倒是很吃陳澤的這一套踩一捧一的話術。
江旭是她的,蘇羽璃當然走不通。
溫晚環抱著雙臂,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蘇羽璃。
「你這,裝什麼矜持啊,有路都不知道走?」
蘇羽璃此時火氣也上來了,並不想再慣著眼前的二人。
「溫小姐這麼喜歡走路,不如多走走,把這條路也備上?」
溫晚愣了一下,隨即怒聲道,「蘇羽璃!你別不知好歹!」
蘇羽璃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冷冷地看向陳澤。
「請你讓開。」
「別介啊,羽璃,我就只是想請你喝杯酒,我們可以先交個朋友啊。」
陳澤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他手中的酒杯甚至又湊過來了一些,幾近要碰到蘇羽璃的唇。
蘇羽璃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抬手擋開了酒杯。
誰知,陳澤卻借著蘇羽璃的力,手腕一歪,便將杯中的液體,悉數潑在了蘇羽璃的身上。
蘇羽璃今天本來穿著白色的絲質禮服。
被酒這麼一撒,濕透的白色輕薄的布料便立刻緊緊地貼在了她身上,隱隱透出裙下的輪廓。
這邊的動靜,也迅速吸引了會場中大量的目光,會場中的視線一個一個地掃視過來。
「這是幹什麼?陳澤那個紈絝盯上了蘇羽璃?」
「這無賴真是絕了,我記得他上個月是不是還騷擾過宏盛的那個新人歌手?」
「不過,他怎麼敢對蘇羽璃下手的?這蘇羽璃不是那個江氏集團二公子的傍尖兒嗎?」
「哎呀,你身為圈內人,怎麼消息這麼不靈通啊?你看站在他們邊上那個,溫晚,她才是人江旭的正宮,現在人正牌女友回來了,還有這蘇羽璃什麼事兒啊?」
「哦吼,那按你的說法,這蘇小姐,豈不是正好換個主兒?」
會場中的議論三三兩兩地傳過來。
蘇羽璃倒是沒空理會,她看了一眼自己濕透的禮裙,有些咬牙切齒。
「你」
「哎呀我手滑了!真是對不起!」
陳澤的語氣誇張得很,「這樣,我在這家酒店樓上就有房間,你跟我來,讓我助理給你拿套衣服換上吧。」
這種宴會記者和狗仔都是禁止進入的,所以陳澤裝都懶得裝,就差把猥瑣寫在臉上了。
旁邊的溫晚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蘇羽璃冷笑一聲,握了握手上的咖啡,翻轉手腕,正準備將手中的咖啡悉數潑出。
可她剛做出動作,手中的玻璃杯,就被人先一步拿走了。
緊接著,一件寬大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她身上。
蘇羽璃抬頭,竟然是江逾白。
江逾白低頭看了一眼蘇羽璃,臉上依舊掛著溫潤的笑,他拿著從蘇羽璃手上拿來的黑咖啡,向前幾步走到陳澤面前。
他比陳澤高上不少,輕易就將手舉過了陳澤的頭頂,然後他翻轉手腕,將咖啡沿著陳澤的頭頂,整杯倒下。
陳澤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微張著嘴,目瞪口呆地任由黑色的咖啡液滑過他的臉龐。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杯子已經空了,江逾白順勢又抖了抖,確保所有的咖啡都淋在了陳澤的頭上。
隨後,才開口,滿懷歉意地表示。
「哎呀真是對不起,我一不小心手滑了,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
陳澤兩排牙齒咬得咯咯響,但他雖說是個富二代,但面對江逾白,卻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況且,和江逾白作對,很可能還會被他身後的江氏集團遷怒,他只是猥瑣,並不是沒有腦子。
「不介意就好。」
江逾白悠閒地表示,「剛剛聽說你在這家酒店樓上就有房間,這樣濕漉漉的多難受啊,趕緊去把衣服換了吧。」
陳澤咬了咬後槽牙,瞪了江逾白和他身後的蘇羽璃一眼,便轉身,憤憤離去了。
蘇羽璃披著江逾白寬大的白色西裝外套,有些呆滯地看著他一手插兜,另一隻手將玻璃杯優雅地放在一旁的長桌上。
玻璃杯的底部與桌子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悶響,她才突然回過神來,向江逾白道謝。
「謝謝。」
江逾白毫不在意地『嗯』了一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蘇羽璃再次鄭重地表示,「還有外套也謝謝你,我洗乾淨了還你。」
說罷,她轉身,急匆匆地走出了宴會廳。
她是一秒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沿著宴會廳外的走廊往前走了幾步,她聽到身後有其他的腳步聲,便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溫晚也跟了上來。
溫晚見蘇羽璃回頭看她,冷哼了一聲看去別的方向。
「看什麼,剛剛不是你自己叫我幫你轉交東西給阿旭的嗎?」
「」
虧得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記得這茬。
蘇羽璃心中暗嘆一口氣,罷了,反正這個事情也確實需要解決。
她拿出手機給桃子發了個信息,讓保姆車到酒店門口來接她。
只是當二人走出酒店,卻發現,門口停著的不止有來接蘇羽璃的保姆車,還有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蘇羽璃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江旭的車。
一旁的溫晚顯然也認出來了。
她方才驕縱的氣焰瞬間消散開來,從出酒店門的那一刻開始,整個人的步子都走得搖曳生姿起來。
蘇羽璃看了一眼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心說江旭應該是來接溫晚的,便沒有理會,而是徑直走向自己的保姆車,準備把tracy brown託付的那瓶紅酒拿出來給溫晚。
此時,江旭打開車門走了出來,他今天穿著一套墨黑色的商務套裝。
西褲襯衣、排扣馬甲、長款西裝外套,都一絲不苟地量身剪裁,將他本就陰翳疏離的氣質,襯得更甚。
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倚著車門,朝著兩個女人的方向,沉聲說了句。
「過來。」
溫晚嬌羞地叫了聲『阿旭』,便往江旭的方向靠了過去。
蘇羽璃並沒有回應他,緊了緊身上的西裝外套,繞過溫晚,走向保姆車。
江旭見狀,『嘖』了一聲,走過去,一把握住了蘇羽璃的胳膊,將她拉著回到勞斯萊斯旁。
「唉?」
事情發生得太快,蘇羽璃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便被江旭拉走。
而溫晚更是呆立在原地。
江旭打開副駕的門,將蘇羽璃推進去後,砰的一聲,關上門,又自己從另一側坐去了駕駛位,隨後便發動了車。
「安全帶。」
耳邊傳來江旭的低音炮,蘇羽璃皺著眉,依言而行,將安全帶扣好。
她餘光看見依舊呆立在原地的溫晚。
透過深色的車窗,她清晰地看見溫晚那張美艷的臉龐,一點點扭曲和龜裂。
她甚至讀懂了溫晚的唇語。
「你騙了我。」
蘇羽璃握著安全帶的手緊了緊,這是她,最不希望出現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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