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疾馳而去。
留下溫晚,和剛剛從保姆車上下來的桃子,呆立在原地。
「這這是什麼個情況?」
桃子皺著眉站在原地,轉頭看見溫晚時,眼中卻多了一絲防備和莫名。
「溫小姐怎麼也來了?」
她是江旭和蘇羽璃的cp粉,對於突然出現,還大肆炒作的溫晚,自然是一百個不爽,但礙於溫晚的家世,又不敢明顯地表達出來。
不過今天,她只知道蘇羽璃叫她現在到酒店大門口來接她,對於紅酒的事情倒是完全不知情。
溫晚並沒有急著回應桃子,她只是默默地,看著江旭的勞斯萊斯離開的方向。
須臾,她才轉向桃子,不冷不熱地開口,「你家主子,跟阿旭關係真好呢。」
桃子冷笑一聲,硬氣地表示。
「那當然,我們家羽璃,跟江總,可是已經交往了兩三年了,你以為呢?」
「是嗎?真是意外呢。」
溫晚沒有再理會桃子,而是轉頭,滿眼陰沉地走回酒店。
一個高瘦的戴眼鏡的女子,正巧從轉角處走了過來。
她是溫晚的御用經紀人,這次溫晚回國後,還讓江氏專門把她從原公司挖了過來。
「小晚?我正找你呢。幹什麼去了?」
「袁姐。」
溫晚面無表情地開口,「那個蘇羽璃,去扒一扒她的底子。另外」
她思考了片刻,「買個熱搜,就說」
溫晚話音未落,就被女經紀人打斷。
「小晚,你現在剛回國,公司的意思是,得先運作積累一波好感度,這麼急著頻繁地上八卦的熱搜,可能不太合適。」
本來,網上很多網友就已經對她一回來就承包熱搜的行為很不看好了。
「」
溫晚面無表情轉向袁錦雲,言語裡有再明顯不過的憤怒和趾高氣揚。
「袁姐,你知道我為什麼還是讓你繼續當我的經紀人嗎?」
她的眸子裡滿是專橫,「就是因為你,聽話。」
「」
袁錦雲皺著眉頭安靜了半響,心中默默地暗罵了幾聲,還是應了下來。
「好吧,我知道了。」
「去拿我的包,然後備車,我要回去了。」
說罷,溫晚沒有再理會袁錦雲,繞過她,朝酒店大堂走去。
江旭拉走蘇羽璃的畫面再次在她腦海中閃過。
溫晚的嘴唇上揚出不善的弧度,她鮮艷的紅絲絨長裙,在酒店大堂奪目的燈光下,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
她有些偏執地自言自語道。
「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
車內,蘇羽璃不說話,江旭也一言不發地開著車。
空氣就這麼安靜了許久。
終於,蘇羽璃將頭偏去江旭的方向。
道路兩邊路燈的光,在車內不時投下一閃而過的陰影,將江旭那高挺的鼻樑,襯得如同高聳的小山。
她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要去哪裡?」
江旭目不斜視,語氣慵懶。
「我給你發過信息。」
蘇羽璃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江母的生日宴,江旭告訴過她,不過她以要工作拒絕了。
她靠著後背,安靜地又看了一會兒窗外,再次開口,輕聲說道。
「如果你只是需要一個女伴,溫晚也在,為什麼不叫她呢?」
江旭斜睨了一眼蘇羽璃。
「別說這種傻話。」
「江旭。」
小姑娘沒有再看他,目光直視向前方。江旭卻因為她直呼他的名字,而沒有叫他『阿旭』而微微蹙起眉頭。
蘇羽璃沒有理會這些,她平靜地繼續說道。
「你有想過嗎?我很在意這個。既然你已經有了溫晚,就應該及時向我提分手。」
江旭的眉頭隨著蘇羽璃的話,皺得更深,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小姑娘,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種話。
他不喜歡女人因為感情的事這樣鬧,半響,他還是勉為其難地開口,解釋了一句。
「我和溫晚之間沒什麼。」
蘇羽璃卻隨著他的話,笑出了聲。
「如果你們兩沒什麼,澄清一下很困難麼?」
「我是明星嗎?」
江旭一雙桃花眸微眯出不耐煩的形狀。
「我從不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也不喜歡被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羈絆。
「可是這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蘇羽璃說完,很輕地笑了笑。
「算了,也許你並不在意。」
她深吸一口氣。
「我猜這就是你期待的關係,親密卻無羈絆,可惜,這不是我所期盼的。我不希望,當別人問起,我是你的誰時,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蘇羽璃兀自說著,她的聲音不大,不知是說給江旭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溫晚回來了以後,我就經常在想,如果你不承認我,我對於你而言,或許就什麼都不是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後腦用力地靠著頭枕,語氣出奇地平靜。
「江旭,我們到此為止吧。」
這段時間,她認真地反思了她與江旭之間的關係,地下情人?
不對,還有一個更加精確的詞彙,床伴。
這個詞彙還可以更加下流一些,炮友。
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廂情願地想進一步,不過很明顯,江旭並不想。
而就在剛剛,江旭出現在酒店門口的那一剎那,她突然發覺,原來自己,在沒有江旭的這些天,也過得很好,很充實。甚至沒有再去糾結,江旭,是否真的有愛過她這個問題。
看來,她是真的累了。
量變一點點的積累,到了質變的時候,居然是這麼的悄無聲息。
車內安靜了幾秒,江旭的聲音才響起。
「你今天吃錯藥了?」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的,仿佛他們只是在談論天氣。
「」
蘇羽璃突然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發冷。
那股熟悉的溺水感悄然開始將她淹沒,耳旁仿佛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水中的泡泡,她也伴隨著泡泡下墜。
她有些自嘲地一笑,既然他覺得自己吃錯了藥,不如就瘋到底吧。
「江旭,如果你覺得我們還應該在一起,就公開我怎麼樣?嗯?給我個名分?」
她餘光掃到,男人下頜微收,目光也更冷了些。
他的語氣里夾雜上一絲不屑。
「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圖要我對外宣稱,給你一個名分?」
蘇羽璃沉默不語。
窒息感,毫無徵兆地,猛地將她包圍,她將頭枕高了一些,輕嘆一聲閉上眼,無力得不想說話。
江旭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他只是哂笑了一聲,再度開了口。
「話,想清楚了再說。」
-
車停在雲盛酒店門口,江旭沒有猶豫,也沒有再看蘇羽璃,直接下了車,隨手將車鑰匙丟給迎來的泊車員。
雲盛酒店是全市最高端的酒店之一,一眼望去,便可窺見酒店奢華的內飾和繁複的吊頂,雲盛酒店也是江氏的產業,今天,江母的生日宴便在這裡舉辦。
蘇羽璃偏頭,看著江旭下車後,將手伸進隨身帶著的小包里,拿出一個紫標的小瓶子,倒出兩枚藥片。
沒有喝水,就這麼生生吞了下去。
藥片划過喉嚨,留下生澀的痛感。
她閉著眼,等了一小會兒,窒息的溺水感淡了下去。
她疲憊地睜開眼,有些話,她也需要當面對江母說。
蘇羽璃從車上下來,江旭才注意到她穿著一件男士的西裝外套。
「衣服怎麼回事?」
蘇羽璃低頭看了一眼,「被撒了酒。」
江旭並未再說什麼,而是看向一旁出來接應的許特助。
「給她準備一套衣服。」
說完,他便轉身,大踏步進了酒店的大門。
-
許特助為蘇羽璃準備了一套,藍色的改良旗袍式晚禮服,內斂又莊重。
倒是比她原本的衣服,更加適合這個場合。
蘇羽璃換好衣服後又補了個妝。
便請許特助直接將她帶去了江母的房間。
生日宴還沒有開始,她知道江母不喜歡人多的場所,所以這個時候,基本就是呆在酒店房間。
蘇羽璃敲了敲套房的門,開門的江母的秘書。
她走進房間,江母正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的文件夾。
江卓逸一身精緻幹練的職業裝,簡約,低調又華麗。
她是江氏集團的董事長,人雖看著並不鋒利,但卻掩蓋不住她雷厲風行的氣場。
能在風雲詭譎的商場,叱吒風雲這麼些年,江卓逸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只是她極其地善於隱藏罷了。
但是,對於蘇羽璃,她確是真心的看好。
江卓逸見來人是蘇羽璃,和藹地笑著,起身迎過去。
「璃璃來了。」
說著,她朝著秘書使了個眼色,後者點了點頭,轉身從江卓逸的行李箱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了過來。
江卓逸打開盒子,將一串螺紋珍珠項鍊拿出,珍珠項鍊在不同角度的光線照射下閃爍著不同的光澤,一看便可知其價值不菲。
「這是我去h市調研時偶然遇見的,當時看到就覺得很適合你。」
江卓逸將蘇羽璃帶到沙發邊,柔和地按她坐下。
「來,我來幫你帶上,剛好很襯你今天穿的這件禮服。」
蘇羽璃拳頭握緊,半響,抬起,輕輕按在了江卓逸的手上。
「阿姨,請別送我這個了。」
江卓逸的動作停頓住,「怎麼了?不喜歡這個款式嗎?」
她將珍珠項鍊拿下,端詳了一會兒,笑道,「也是,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珍珠的確實也不多了,是阿姨考慮不周,下次給你買鑽石項鍊。」
「不是的,阿姨」
蘇羽璃將頭低下一些,又低下一些,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哽咽出聲,猝不及防地,委屈和不舍突然占據了她的眼眶。
「我已經決定要跟江旭分開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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