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也沒有急著離開,一個人在房子裡倒是清淨了不少,又待了差不多近一個星期,而阿靈第二天就已經回北京上學去了,我心裡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王禮部那小子又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出去陪他喝酒聊天,中途的時候被他老子一個電話就叫了回去,我看他接電話的姿勢,就覺得有些好笑,那叫一個端正,就差揮手敬禮了。
他給我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我也明白,現在大家都畢業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也沒耽擱,當即就離開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坐在酒吧的吧檯上喝悶酒。
「老闆,再給這位小哥一杯酒,算我的!」
這時我喝的已經有點多了,聽著這聲音這麼熟悉,轉頭一看,兩個人影子就在面前晃,我使勁晃了晃頭,才說道:「是你!」
他對著我笑了笑,說道:「蘇小哥,好久不見啊!」
調酒師這時候把酒送了過來,我現在已經無心喝酒了,問他要了一杯冰水,喝下去之後頓時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說道:「你來幹什麼?」
他也不在意我的口氣,臉色有些凝重,說道:「這次我來也是受人之託,我們公司的探險顧問兼考古專家林教授讓我給你一封信。」
我心裡冷笑一聲,說道:「我不認識什麼林教授,我想你恐怕是找錯人了吧!」
他眉頭一皺,壓低聲音低沉的說道:「要是我說他本名叫林施顧呢!」
我本來也不在意,一聽到這名字,腦子中的一根神經一下就崩了起來,這名字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下一刻我一下就想了起來,這不是我大學的考古導師的名字嗎?
自從陝西那次考古之後,林老師就辭職離開了學校,我就一直沒有和他聯繫過了,看對方的意思,好像林老師還給我留了一封信,我把手一攤,說道:「拿過來我看看。」
他也很乾脆的從兜里取出一封皺巴巴的信封,我一看上面的字跡,還真就是林老師寫的,這種東西是做不了假的,因為自從我跟著林老師學習考古之後,他每天就變著法的寫一些古代的各種銘文讓我認,他的每種寫法字跡,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而信封上寫的就是商周時期刻錄在青銅器上面的那種銘文,而且還是商代中期隨著盤庚遷殷之後的金文,也就是鐘鼎文。
看到這裡我已經確認無誤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將信封打開,反而問道:「林老師給我的信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手上?」
他說道:「我想你對我們公司也應該有些了解,很多方面不適合警方介入,這方面我就不細說了。」
我在心裡冷冷的笑了一聲,李淳風所在的公司明面上是進行旅遊探險,背地裡我想他們都是從事古代遺蹟考察的工作,說白一點,那就是開發至今還沒有被人發現的古墓城池遺蹟,再說的直白一點,他們就是明面上拿著國家的牌照,暗地裡幹些盜墓,發掘古代文物的走私活動,這要是坐實了,那他們就是吃花生米的角色。
李淳風見我會意,接著說道:「前段時間,林教授組織了一次去敦煌的考古探險,按照林教授的說法,他在史記和一些野史中查到在敦煌還存在著一處沒有被人發現過的古代遺蹟,一方面是因為林教授是我們公司的股東之一,他有權利外出進行考古的權利,而另一方面來說,這也算是一次重大的發現,如果確定那個地方真的存在有沒有被人發現的古蹟的話,我想被我們公司開發出來,收益會很大。」
說道這裡他就停下了,看樣子是想我先消化一下,我雖然有些不太明白他們公司的勘探和我有什麼關係,但還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最後經過公司高層的決議,加上林教授本身也拿出很多的有力證據,最後同意他進行這次的實地考察勘探活動,在他們到達敦煌進入沙漠之後,剛開始還比較順利,不時傳送回來一些重要的考察資料,表明他們的確有一些重大的發現,可是在一個星期之後,考擦隊突然之間就和總部斷了消息傳輸,並且之後也一直沒有消息,根據之前傳送回來的資料,我們也派人在他們經過的地方進行過大範圍的搜索,除了在他們宿營的地方發現過他們停留過的痕跡之外,他們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找不到他們蹤跡。」
其實我在聽見他說道沙漠之類的字眼時,心裡就猛地震動了一下,對方最後說的話,簡直就在我內心之中湧起了滔天巨浪。
沙漠,人間蒸發,完全找不到他們的痕跡。
這和我這些年一直縈繞的夢或者曾今聽見過的真實是何其的相似,我臉色變了數變,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我現在難以抑制的激動,我對眼前的人還是有些了解,對他說的話並不能夠全部相信,問道:「我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我想這種事情應該找專業人士吧!」隨後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公司不是集旅遊與探險的上市大公司嗎?我想你們的團隊和裝備都是很精良的,應該沒必要找我吧!」
他苦笑著說道:「這些我當然知道,而我們後來也找到了林教授他們宿營的地方,只是……」說道這裡他就頓住了,搞得我心裡急得不行,表面上還要強裝鎮定,隨後就聽見他說道:「只是我們覺得那個地方有些邪門!」
我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說道:「李淳風,你不用再吊我的胃口,我承認,我的好奇心已經充分的被你勾出來了,邪門,嘿嘿,再邪門兒的地方能有我們在幽冥渡船上經歷的還邪門嗎?」
李淳風愣了一下,看我已經把話頭挑明了,搖頭說道:「那一次我也不是有意的要騙你過去,我也只是為了滿足顧客的要求罷了!」
我聳了聳肩,說道:「不要扯遠了,你還是接著說吧!」
他卻沒有接我的話,而是向我要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才緩緩抬起頭來,盯著我的眼睛說道:「我們的人在找到他們的宿營地的時候,發現他們的營地保存的完好無損,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外面還架著一口鍋好像在燒水,甚至下面的火還沒有完全熄滅,裡面的水還是熱的。」他拿起香菸又吸了一口,好像有些緊張,夾著煙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好像在極力的壓制著什麼,隨後就聽見他繼續說道:「就在我們以為找到他們,以為他們到附近考察去了的時候,我們的人搜索了方圓五公里的區域也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這個時候我們的人才發現了不對勁,這也是我匆忙離開多扶鎮的原因。」
我點了點頭,怪不得當初在多扶鎮的時候李淳風連招呼都沒有給我們打就離開了,問道:「難道你們沒有派人到更遠的地方進行搜索嗎?」
他說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在他們的宿營地只發現了他們的腳印,而且那些腳印只延伸到離營地十多米的位置就沒有了,我們已經排除他們被沙盜劫持的可能,而根據那些腳印可以判斷,他們……他們就好像是在那個地方……憑空消失了。」
聽到這裡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李淳風緊接著又拿出幾張照片,上面是以沙漠為背景拍攝的,其中一張照片的中間只有幾頂孤零零的帳篷,另外幾張照片上面都拍攝者一些腳印,而那些腳印只延伸到離宿營地十幾米的地方就沒有了,我想他們這是有意拍攝的,但光從照片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東西,我直直的盯著他說道:「我怎麼能夠確定這些照片不是你做的假?」
李淳風顯得有些無奈,指了指我手上的信封,說道:「這封信是我們在林教授的帳篷里發現的,是之前首批到達的人拿回公司總部的,我們本來以為有什麼線索,但是信封裡面的文字我們請了很多的專家都解不開,他們也只能翻譯信封外面的文字,而裡面的文字他們就完全不明白,所以我就找到了你,而裡面的文字我們之前都見過,我想你看了之後就會明白了。」
「見過?還是我們?」我不太明白他說的話,趕忙打開信封一看,才明白李淳風說的『我們之前見過』是什麼意思。
信紙上面的內容並不多,只有寥寥的幾十個文字,而這些文字就是我們之前在幽冥渡船上,胖子從大祭司脫墨身上扒下來的巫袍上面記載的銀蝌文。
我盯著上面的銀蝌文有些出神,李淳風說道:「我們這也是沒辦法,我想你作為林教授曾今的學生,他給你留這封信肯定是有什麼深意,說不定這就是可以找到他們的線索,公司高層決定再排一隊人去把他們找回來,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幫助將信上面的內容解讀出來,當然,你放心,你只需要解讀上面的內容就行了,之後的事情我們會做安排,我想解讀上面的文字,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吧!」
看李淳風很真誠的表情,我還真有些相信了,不過結合之前我已經被他無緣無故的騙了一次,而且幽冥渡船上面的很多事情我都沒有搞明白,本來想回去過輕鬆的日子,不過信上的內容卻讓我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而這封以銀蝌文寫的信也很古怪,上面根本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讓我一時間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看李淳風說的話只是讓我解讀上面的文字,本沒有讓我去的意願,如果真是這樣子的話,我還不能將上面的內容說出來,那樣子的話,我也就缺少了掌握主動的機會,於是說道:「這上面的內容是對敦煌沙漠的一些描寫,我想應該是林老師對那處古代遺蹟所處位置的描述,而他們有可能已經進去了,除非我能夠親自到達現場觀察,不然的話我也不能判斷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內容。」
李淳風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就有些犯難,不過我看他的表情有些假,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在意了,這次我是無論如何都必須去的,說道:「沒關係,要是你覺得犯難的話,就把這封信拿回去吧!我想這世界這麼大總會有人認識的。」說著就已經把信封交到了他的手裡。
李淳風捏著手上的信封,我看他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一直沉默了很長的時間,最後才一拍桌子,說道:「好吧!這件事情我可以決定,不過你必須聽我們的安排,而這是我私人邀請你參加的,並且你的身份是地質勘探教授,到時候不要說漏了嘴,其次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公司可是不會負責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不管我會怎麼樣,這地方我是必須去的,按照林老師信上的內容,肯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顯得異常的含糊其辭,而且這件事情還有可能關係到我的爺爺,這也是我不得不去的原因。
隨後李淳風有些古怪的看著我,說道:「對了,還有兩個熟人,我想你會有興趣見到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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