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綜] 137.第一百三十六章

    和會自由式的相撲青蛙『友好』告別之後, 航行過程繼續省略不提，午後，沒到三點鐘下午茶時間, 之前西夫特車站站長可羅羅婆婆說的時間裡，海平面上浮出島嶼的影子。

    坐在綿羊船首的橡皮猴子船長喊了聲『看到島嶼了——』, 接著大家就紛紛放下手中事務, 集中到甲板上，遠眺即將登陸的土地。

    七水之都，此行的終點已然在望。

    …………

    島嶼的出現讓船上的氣氛變得更加輕鬆。

    我也不例外, 和大家一起聚集在甲板上, 眯起眼睛, 看著遠處浪尖那座陽光下折射光芒的島嶼, 心情比其他人更多了幾分…懷念吧？

    源自於很久很久之前的, 已經面目全非的思念。

    七水之都。

    這座島嶼其實我嚮往已久, 不僅僅是它的造船技術在偉大航道前半段赫赫有名，更也因為，島上的城市風貌對我來說具有特別意義。

    它很像威尼斯, 我曾經看過偉大航道旅遊雜誌上刊載的七水之都專門報道, 那些旅行者在街頭巷角隨意拍攝的照片, 確實帶著時空錯亂的恍惚感。

    當然, 換了個世界的這座島, 即便是象, 也不過似曾相識而已, 只是出於思鄉的移情。

    比起景色旖旎風光秀美的歐洲明珠威尼斯, 七水之都更象一座美麗的噴泉。

    島嶼最高處幾道水流疾沖而下直至入海，紅牆白瓦的建築群依照地勢而建，蜘蛛網一般縱橫交錯水道遍布城市，無數座橋樑連接起街道與街道…

    往年看旅遊雜誌的時候，我試想有機會要踏足此地，只是一直騰不出時間，這次既然湊巧得不能再湊巧，那麼就應該好好領略一番，才不算辜負。

    …………

    …………

    不久之後，黃金梅麗號停泊在七水之都島嶼基部某處僻靜港灣，船上早已經迫不及待的一行人陸續踩上地面，前行，沿著道路往城市進發。

    最後同行過一段路程，我漸漸放緩速度，慢慢的一點點落下距離，從草帽家這些興致勃勃的人群當中剝離而出，隨即停下腳步，目送他們先行一步。

    和在阿拉巴斯坦港口城市油菜花那時候一樣，進入七水之都城市之前，我和草帽家全員分道揚鑣，同樣沒有彼此說再見。

    只是，這一次我刻意換成讓他們留給我背影。

    或許草帽家全員都養成了海上人獨有的習慣，對於離別，他們僅僅是在發現我掉隊之後回身看了看，到底沒有說再見，片刻過後重新轉過身，臨行時背對著我揮了揮手，仿佛是此時不過暫時分開，不久之後仍可以在街頭巷角再次遇見。

    而我，我不會開口和這群人說再見，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即使再也不見，離別也只放在心裡就好。

    靜靜的站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草帽家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再也找不到痕跡，之後，我才施施然的選擇另一個方向開始前行。

    他們這次有重要的事等待辦理。

    這些天每次餐後會議都會提及，黃金梅麗號的維修問題，梅麗號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船舶許多地方傷痕累累，加上在g-8支部裡邊，我聽過一耳朵：梅麗號主要龍骨…多處受創，岌岌可危。

    那艘船快支撐不住了，草帽家捨不得它，相信對於草帽家全員來說，它，也是他們的同伴呢~

    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所以，他們帶著空島得來的全部黃金，全員滿懷希望，希望此次抵達的七水之都，這座偉大航道前半段造船技術最發達的島嶼，能夠挽救梅麗號。

    至於我…我暫時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不過嘛~

    如果找到失聯的兩隻破面，柯泰雅.史塔克嗯~那麼厲害的瓦史托德，應該有點頭緒吧？

    幫助一隻船精靈，那種事。

    …………

    最後的最後，出發前回頭看了眼來時的方向，梅麗號已經看不見了，隔著障礙物，我知道它安安靜靜的停泊在海岸邊，同樣帶著希望，等待著能夠再次啟航。

    希望能夠如願以償吧~大家————懷著類似的期待心情，我轉身邁開步伐。

    …………

    …………

    進入城市的位置是邊緣某條不知名巷子，自狹隘巷子深處脫身而出，接下來用壓馬路的遲緩速度，沿著熱鬧動靜傳來的方向，一路往前找，最後從另一處轉角拐進中心街區。

    剎那間，對著撲面而來的盛大城市，我————我被滿目喧譁和熱鬧街景晃得一時頭暈眼花。

    街道上行人如織，紅牆白瓦建築群密密匝匝鋪陳而去，典型的地中海風格建築群，別具特色的水流交錯形成的交通幹道，如畫般的風景洋溢著祥和又寧靜的氣息。

    哦~還有水道里來回遊曳的本地特產小牛魚，一種外觀神奇的生物，七水之都的主要交通工具，也是混入這些色彩斑斕艷麗的小牛魚，才讓我分清楚呃~現實虛幻。

    另外，天氣好得亂七八糟，隱隱約約能聽見不知哪裡飄過樂聲，節奏明快又歡樂，街上走過的行人衣著光鮮神情愜意，多數結伴而行，有些許多人還戴著花式面具。

    似乎在舉行什麼慶典的樣子？

    站在燦爛陽光照耀下的七水之都城鎮裡，我原地發了好一會呆。

    直到被某個過路人無意間撞了下才從恍惚里找回清醒，習慣性微笑著回應了對方的道歉，之後，淺淺呼出一口氣，隨便挑了條路繼續前行。

    因為不知道莉莉妮特在哪，這座偌大島嶼…要找兩個失聯的破面…嘛~花些時間總能找到的不是嗎？再說，就算不找，我也有作弊手段在身，所以不著急。

    走著走著，我眯起眼睛，象以前飯後散步那樣，慢慢悠悠踩著紅磚鋪就的街面，順著主要交通幹道的水流一側，走著人行道開始朝前漫無目的閒晃。

    高處天空一碧如洗，遠遠的海岸線那裡，遠方湧來的洋流一下一下拍打著島嶼，節奏輕柔迷離，和煦的風裡帶著濃厚的海鹽味。

    這座島嶼，七水之都，即使沒有帶著前世印象的眼光來看，它也是個好地方。

    真的。

    是個非常適合居住的島。

    …………

    …………分割線…………

    …………

    卡雷拉————卡雷拉水之七島造船公司，這是它的全名嗯~是我找人打聽來的嗯~位於七水之都島嶼最高處，擁有多個船塢，是幾家造船公司合併的成果，現在負責人是艾斯巴古，另外，艾斯巴古社長還兼職七水之都市長。

    ↑↑↑之所以我要打聽這些，那是因為我現在正站在卡雷拉公司一號船塢門前，嗯~目的是進去找內誰，或者拜託個人去把內誰喊出來。

    至於內是誰，請容許我暫時保密。

    於是，我現在站在（路上打聽來的）傳說中偶像雲集的一號船塢大門口————真的是[大]門口，仰高腦袋極目眺望都差點看不到頂的兩扇門大開著，沒有看門人，也沒有什麼值班人員，偷偷放眼朝裡邊瞄進去也是門可羅雀的樣子。

    可我還是站著沒有直接走進去，因為門前拉著一道明黃/色的橫條，就象以前警匪片裡邊常用的犯罪現場封鎖標記那種>

    雖然不明其意，但…這顯然是禁止入內吧？

    幾分鐘前來到這，結果因為這橫條的關係，呃~我在一號船塢門前來來回回徘徊，卻怎麼也沒等到有人來問一聲究竟怎麼回事。

    呃——呃———>

    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探頭探腦，探頭探腦…

    以上動作重複n次，之後，我抬頭看了看頭頂已經有西斜傾向的太陽，思來想去覺得這樣乾等著實在不是辦法，於是打算不請自入。

    果然還是自己走進去找找？

    所謂，『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

    打定了主意，我腳下就朝前邁出一步————卻不想，下一秒腦後傳來一陣風壓，從高處的天空猛然墮落的聲音。

    聲音並不大，象一陣風卷過，帶著衣角捲動時的簌簌微響。

    頃刻間，一記輕巧的足音，落在身後不遠距離。

    停下正打算拉高那道橫條警戒線的動作，直起身，回過頭就看見身後幾米外站著個人，嗯~就是前一瞬間從天上降落到地面的…一個年輕人。

    從身形看是年輕的男人，高高瘦瘦，一身運動風裝束，暗藍長褲，暗藍袖子的橙色夾克，戴著個象麥當勞小哥的帽子…

    我盯著他看的同時，對方也靜靜的打量著我，透過壓低的帽檐，藏在暗處的一雙眼睛投來的視線顯得很冷淡，並且有幾分審視的味道。

    兩人面面相覷，短暫的靜默過後，我收回跨出去的腳，抬手比了比門裡邊，咳嗽一聲，開口，「抱歉，那個，我沒有看到問詢室。」

    說完停頓幾秒鐘，想了想又試著問他，「能進去嗎？」

    或許是我的表現比較『良民』？那小哥又沉默幾秒鐘，隨即反問，「您有什麼事？」

    說話間，靜止不動的人開始朝前走，很快走到近前，偏頭盯了一眼過來，「如果是船舶維修方面的問題，請先到公司那邊辦理手續。」

    這一刻因為離得近，我看清楚他藏在帽檐下方的臉，和聲音很相配的五官，清亮乾淨，年紀也很輕，乍一眼看很有些鄰家純良小哥的感覺。

    視線一掃而過，接著就…我的注意力就放到他的…鼻子上…

    這位麥當勞小哥，除了一雙圓滾滾的眼睛，他還長著嗯~四四方方的長鼻子，非常微妙的長相，真的，要不是形狀不對，這小哥的鼻子就和草帽家狙擊手長鼻子烏索布一模一樣啊！

    我的目光直勾勾停在小哥的鼻子上，半晌，許是被看得不耐煩？他又丟了個眼神過來，嘴角微不可察的往下垂落一公分。

    黑漆漆的眼睛，目光波瀾不興，雖然看不出喜怒，不過————我倏然回神，迅速回答，「並不是船舶維修的問題，我是要找一個人。」

    &他似乎…被提起興趣？擬音詞的尾音淺淺挑高少許，前一秒正打算越過我朝里走的動作也停下來，接著側過身，「要找船塢內的工人？」

    &的，可以麻煩你幫個忙嗎？」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大敞的門，想了想，繼續說道，「史塔克，他應該在這裡工作，能幫我叫他出來嗎？」

    按照以前的工作經驗，我想，或許船塢裡邊上班時間不允許外人進入？

    於是，捎個話總行吧？我眨巴了下眼睛，試圖拿最誠懇的態度尋求幫助，「呃~我從很遠的地方來找他，現在身無分文了啊~」

    那什麼，眼看天色將晚…我身無分文，要是找不著那誰，晚上可就要露宿街頭了喂！

    …………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兩兩相對，相顧無言。

    這小哥聽完我的話就站定了不動，既沒有答應也不回絕，就直直站著不動也不言語，另外，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定定的盯著我看。

    見他一臉奇怪，看起來似乎不怎麼理解？於是，我就追加了尋人的條件，「黑色捲髮，淺灰眼睛，眼角下垂的大叔。」

    之後又等了會，小哥象是才回過神，抬高了臉，眼神頓時變得古怪起來，語氣也詭異，似乎很不可思議那樣，「找他…要錢嗎？」

    嗯？這樣的說法…也沒錯…吧？我點了點頭，「可以給他帶個話嗎？告訴他我在這等他下班。」

    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我話音落下，這小哥整張臉微微扭曲了一瞬，真的，剎那間表情詭異得不得了，簡直一言難盡的樣子。

    他僵在原地僵硬了好一會，然後才用非常呃~不好形容的口吻，輕聲開口，「跟我來吧——」說完掉頭就往裡走，一步一步，速度放得慢>

    或許是錯覺？跟在他身後走的我，總覺得…依稀仿佛…小哥的背影散發出一種…日薄西山那樣的喪氣感？雖然不知道原因。

    …………

    被小哥領著進入一號船塢，兩人一前一後一路往裡走。

    我滿頭霧水，總覺得小哥的態度轉變得哪裡不對？可是，慢慢回想方才兩人的對話，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問題出在哪裡。

    然後，經過一處堆滿各式材料的露天廣場，又被領著拐過好幾處小山一樣的木材堆，最後，小哥停下腳步，略略偏過臉，「是他嗎？那個————」

    順著他示意的方向定睛一看，緊接著我就忘記了前一秒腦子裡的莫名糾結，眯起眼睛，心情愉悅指數瞬間直線飆升。

    看到了，麥當勞小哥指給我看的那裡，一堆巨大樹木原料堆那，似乎是個工作現場，幾個工人模樣的男人聚集在那討論什麼的樣子。

    我要找的那傢伙坐在更高處一段橫生出來的木料上，看著天象是正在發呆，遠遠的，下方的熱鬧氣氛到他身邊就被隔絕掉似的，有一種無法融入的疏離。

    &他的名字才剛剛溢出舌尖，瞬間又被另外一記聲音蓋過去。

    &塔———>

    元氣滿滿的，無比熟悉的音調節奏————接著就是————他坐的木料堆後方，驀然躍出的一道身影，敏捷而迅速，乍一現身頃刻間就完成攻擊。

    躍到半空的小小身體象顆小炮/彈似的落下，彈起的一腳猛一下，準確無比地砸在望天的史塔克呆愣愣的那張臉上。

    &蛋！又發呆啊！」

    我默默抬手扶額，傳到耳朵里的那陣騷亂就算不用看呃~也能在腦子裡回放出來，每個動作和反應，真的，那兩隻的互動，真的，看了那麼多年我閉著眼睛都能模擬得出來。

    柯泰雅.史塔克，每逢懶散發呆或者睜著眼睛睡覺，貓在附近的莉莉妮特一定看準時機躍高了衝著他那張臉一腳踩下去…

    別問我莉莉妮特那孩子究竟怎麼養成的踩大叔臉的習慣，總之，那種互動呃~也算是一種表達感情的形式>

    …………

    此時此地，看到他和她兩隻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o(￣▽￣)d），個人表示，我一路上高懸的心啊~這時候才總算落回原位。

    真的，放心了啊~

    莉莉妮特看起來有精神了吶~想必一切安好了吧？那時候逃離戰場的狼狽和一身的傷，經過這段時間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真的，放心了。

    接著，就在我躲在角落暗搓搓的默默扶額外加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時候————耳邊再次滑過一記尖利銳響，極細微的風壓割破空氣帶起的厲音。

    剎那間，一朵小型炮/彈似的重量沖天而降，狠狠地撞在我懷裡，下一秒，視野里頓時填滿了長著單邊水牛角的頭盔，脖頸立刻被一雙手臂勾住，腰上也纏了力道。

    最後，才是快要把耳朵吼破的聲音，近在咫尺，帶著滿滿的驚喜，「安娜啊啊啊————」

    身形踉蹌了下，我整個人被衝進來的力道撞得往後仰，緊接著又被多出來的支撐扶穩，「喂喂喂！小心點啊莉莉妮特！」

    懶洋洋的男中音，帶著萬年不變的惺忪睡意，「我的腰都快斷了啊~」

    我抬手先托住猴子一樣掛在身上的小蘿莉，接著腦袋往後仰，視線抬高了看向驀然出現在身後，並且拯救我免於摔跤的另一個傢伙，「莉莉踩的是你的臉，為什麼斷掉的是腰啊？」

    &斷也應該是我的腰才對啊？」

    ↑↑↑依照現在我們三個肉夾饃似的姿勢，前胸貼著化身猴子的莉莉妮特，她一言不發直衝過來猛撲的撞擊…要不是後邊有支撐，我肯定直接躺倒。

    而支撐者，柯泰雅.史塔克，一臉懶散的前.第一十刃先生，他和莉莉妮特幾乎同時到來，現在正在後邊一雙手扶著我的肩膀…

    …………

    透過顛倒的視野，我看見一路記掛的這傢伙，他還是老樣子，一臉不景氣，微微下垂的眼角，懶散散的表情，只有一點不一樣。

    淺灰的眼睛帶著微微明亮的光。

    &娜。」低沉的聲線，我卻聽出了裡邊快要滿溢的愉悅，「果然象你說的，只要是大地覆蓋的範圍，無論如何，你都能找到我和莉莉妮特。」

    &找到你們了。」我閉起眼睛，微微磨蹭了下腦袋後邊靠著的，冰涼卻極度可靠的存在感，「衣服很適合你。」

    比起象死掉的月色那樣慘澹無光的虛夜宮破面服飾，他現在一身t恤工作褲，看起來真的，更有人氣啊~雖然還是懶散大叔樣子，但，至少，是活著的大叔了呃~

    …………

    短暫的靜默過後，這種不合時宜的傷春悲秋氣氛很快被打破。

    鬧得我重新睜開眼睛，是懷裡掛著的小猴子劃掉是小蘿莉。

    莉莉妮特抬起頭，身子往上蹭得更高几分，小心翼翼收緊了手臂好讓她的臉湊得更近幾分，「安娜~安娜~安娜~安娜~」

    &水肉很好吃啊~這裡很好玩啊~好多奇怪的人啊~」

    &吶~你說的盛大豐美的世界，真的很美麗啊~」

    小小的臉笑得象朵盛開的花，看得我也跟著笑起來，柔聲回答，「很美麗啊對吧？所以，我們一起生活下去吧？」

    和我一起，盡情享受生命。

    這個世界真的很美啊~雖然角落裡也有深不見底的黑暗，但是有陽光啊~鮮花，森林，大地，太陽，比起荒蕪的永虛永夜，這裡，更適合生活，不是嗎？

    話音落下，甚至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莉莉妮特一個頭槌撞在我腦門上，「廢話！當然是一起活下去啊不然跟你回來幹嘛！」

    …………

    安靜三秒不到立刻原形畢露的暴力蘿莉>

    我：┭>

    前.虛夜宮第一十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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