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綜] 138.第一百三十七章

    令人感動的相聚場面因為小蘿莉的暴力親熱而暫時卡殼。

    莉莉妮特如同一隻考拉四肢並用掛在尤加利樹上的姿態, 另外附送一個頭槌衝擊的情況下，相信要不是史塔克在後邊幫忙扶著穩住了重心，我肯定直挺挺倒地, 順便還翻個白眼什麼的，>

    瓦史托德的鋼皮鐵骨…久違的又一次領教過後, 我只覺得眼前金星亂竄, 額頭正中央更是一抽一抽的刺痛，簡直淚流滿面不解釋。

    …………

    現場有些兒安靜，我和莉莉妮特, 外加背後一隻史塔克, 三個就保持著肉夾饃似的姿態杵在水之都一號船塢施工現場裡邊, 沒有誰再說話, 嗯~除了我被撞得想哭, 另外兩隻估計是在繼續感動？

    良久, 打破兩隻破面和我之間，現在這種久別重逢各種感慨氣氛的人選，是呃~一個陌生人。

    確切的說是一道陌生男人的吼聲。

    自斜地里驀地插/入, 一把粗噶嗓音, 聲嘶力竭, 「啊————你們怎麼回事！」

    &是太、太、太不知羞恥了！」

    &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象什麼樣子啊啊啊啊——」

    不熟悉的男人, 人未到聲先至, 音量有些大, 喊得磕磕巴巴, 嗯~音色裡帶著明顯的, 尷尬到了惱羞成怒地步的情緒，簡稱：炸毛。

    我眨了眨眼睛，頓了頓，又眨了眨眼睛，等眼前飄舞的小金星和重力撞擊導致的生理性水霧稍微散開些，然後才愣愣的把視線轉向那聲音發出的位置：

    船塢施工現場裡邊，不遠處一堆小山一樣的木料堆邊上站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看樣子似乎是剛剛從那後邊轉出來，然後…目睹這裡發生的一幕之後…其中一個就爆發了？

    呃~特別激動的是一個穿著藍色工作裝的男人，他正抬著胳膊，手指凌空直直點向這邊，隔著段距離都能看見他整張臉漲得通紅，順便瞪圓了眼睛，嘴角叼的雪茄都掉到地上。

    接著，因為無聲無息掉落的雪茄直接砸在他褲腿上，或許是火星濺著布料讓他燒著了？他忽然原地一蹦三尺高，「嗷嗷嗷——燙燙燙燙！」

    原本的氣勢洶洶忽然變成手忙腳亂————場面實在有些微妙。

    眼角微微一抽，我艱難的轉開目光，視線在那橙色頭髮的男人身上一掃而過，隨即將注意力投向落後他兩步站定的另外一位…

    另外還有一位————比起炸毛跳腳的橙色頭髮男人，站在更後方那人的氣息顯得沉寂，嗯~或者該說，存在感比較稀薄？

    站在那不動也不言語，安安靜靜得如同一朵背後靈（==），之所以這麼形容…嗯~是因為他站立的角度頗微妙，不偏不倚藏在橙色頭髮男人身後，要不是身高出對方一小截真的就會被忽略。

    …………

    隔了會，手忙腳亂拍乾淨自己褲腿上的火星，接著，橙色頭髮的男人邁開步伐，用一種看起來就又羞又惱的生氣樣子，大踏步走來，一邊大嗓門說話，「這裡是男人幹活的地方啊！你們做什麼啊！」

    不多時走到附近站定身形，他氣得齜出一口鯊魚牙，「喂！史塔克！」

    然後…

    安靜————

    很安靜————

    非常安靜————

    趁著這點間隙，我悄無聲息的重新把他，和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的另外那位打量過一遍：

    站到近前的橙色頭髮男人，一身深藍工作裝，身上口袋和腰際戴著些零散小工具，繩索手槌之類的看就是木工專用，腦袋上擱著一架護目鏡，擰得死緊的眉心，整張臉紅得頭頂都要冒煙。

    而落後他兩步的那位則打扮得古里古怪。

    白背心，工字褲，戴著黑色高禮帽，帽沿下漏出墨黑微卷的發，長度覆到脖子，襯著衣著顯得不倫不類，雙手手臂上各自紋著長方形不明其意的刺青，下巴留著形狀微妙的鬍子？

    嗯~或許不是鬍子…因為有些兒象…兩撇逗號。

    霎時間，心頭那點古怪的感覺轉瞬即逝，下一秒我移開停留在對方下巴上的注意力，眼神抬高几分，盯著他的臉又看了幾眼。

    吊高的顯得尖刻的眉峰，襯著毫無表情的臉，整個人一副冰冷冷生人勿近的模樣，西斜日光下，半隱在禮帽帽檐陰影里的眼睛黑黝黝的，目光尖銳得近似於審視。

    一前一後兩個人，年紀都不算大，甚至稱得上年輕。

    另外，從他們出現之後附近其他人下意識里做出的姿態看來，這兩位對於現場眾人來說，應該…地位比較高？處於領導者階級？船塢裡邊的負責人嗎？

    當然，比起其他人面對登場這兩位的不自覺的尊重姿態，我身前身後這兩隻破面就顯得非常…呃~怎麼說呢？

    樹袋熊一樣掛在我身上的莉莉妮特把雙手手臂收得更緊些，順帶腦袋也往我的頸窩裡埋深幾分，不說話卻用很明顯的姿態表達出她的意思，就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身後的史塔克，嗯~因為角度問題我現在看不見他，不過嚒~從扶在肩上這雙紋絲不動的手…估計他和莉莉妮特一樣，都是不打算理會。

    對此，我表示>

    沒辦法，兩隻破面就是這種性格，知道的我很明白，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就是不怎麼喜歡搭理別人，性格內向嘛~

    可不知道的人…呃~估計就會覺得他和她態度過於孤傲了吧？

    …………

    氣氛略顯尷尬，片刻過後，之前領著我進來尋人的麥當勞帽子小哥，嗯~也就是那位四四方方長鼻子君開了口，打圓場似的說道，「啊~那個————」

    說著又頓了頓，也不知怎麼，這四方鼻子小哥忽然抬手虛掩著嘴角，被嗆住似的咳嗽好幾聲，接著才繼續往下說道，「史塔克，這位…小姐，老朽帶著她進來的時候，她說是來找你要錢啊？」

    &麼？！」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邊上橙色頭髮的男人又一次炸毛似的大叫出聲，「要，要錢？討債人？」開口的同時用很驚悚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表情扭曲了半天，隨後把矛頭再次轉向，「史塔克你…究竟在外邊幹了什麼啊？」

    &囉嗦嗦吵死了啊！帕里！」莉莉.考拉.妮特終於不耐煩起來，猛地一抬頭，瞬間又撐著我的肩膀借力躍起，竄到半空復又折身，高高抬起的一腳呼嘯著朝著被她稱呼為『帕里』的橙色頭髮男人————臉上踹過去。

    &臭丫頭！」險些被踹臉的男人慌慌張張抬手去擋，結果被暴力蘿莉一腳踩在手肘上…

    然後，沒有然後，因為兩個居然一來一往的開始打鬥了喂！

    我保持著原狀站立，眼角又一次默默一抽，眼前這一幕啊~實在是…那什麼，叫人一言難盡。

    一隻小蘿莉動作靈活如同猴子上躥下跳，一隻炸毛男人手裡多出幾段神出鬼沒相當掉節操的繩子…順便打著打著就開始相互語言攻擊。

    一個哇哇的罵『臭丫頭』，一個笑嘻嘻的回嘴『童/貞男』？

    這一瞬間從莉莉妮特嘴裡聽見非常不和諧的詞彙，我頓時滿頭黑線，想了想，開口，「史塔克——」

    腦袋往後仰高几度，翻出死魚眼瞪著還沒鬆手的這隻，陰森森磨牙，沒能忍住的波瀾乍起吐槽裹挾了怨氣，狠狠的朝著身後這神色茫然的前第一十刃潑過去，「你都教了莉莉什麼啊喂！」

    &歡踹大叔的臉就算了，為什麼說話那麼破廉恥啊！」

    童/貞男————那是啥？那是一隻看起來絕對還是蘿莉的破面能脫口而出的話嗎？約等於爸爸的你究竟怎麼教孩子的喂！

    &初分手的時候，莉莉還是個單純天真的小姑娘啊！」我橫眉豎目，一臉橫肉。

    後邊的前.第一十刃.瓦史托德.辭職的虛夜宮高層.史塔克>

    又隔了會，他或許是被我瞪得心虛？總之，他頂著一臉不景氣表情，語調顯得非常沒幹勁，「不是我教的啊~」先替自己辯解一句，之後可能是覺得我的眼神裡邊懷疑的成分太濃烈了？詭異的沉默幾秒鐘，又慢吞吞的說道，「大概是那些傢伙吧？」

    &他發出一記很困惑的單音詞，接著眼神有些飄忽的移開幾度，很不確定的樣子，「赫麗貝爾那傢伙的侍從官們…那些雌性…」

    &話還沒說完，上空驟然落下一記飛踢直接把他的臉碾在一隻鞋底下邊，順便還把後邊沒說完的話一起給踩沒了。

    ↑↑↑被小蘿莉攻擊的瞬間，受害者.史塔克大叔快如閃電的把我往邊上推開幾步，於是，我安然無恙的目睹了第n次的踩大叔臉行徑，一邊默默黑線外加抽搐。

    片刻之前還和『帕里』打得周圍煙塵滾滾，轉眼功夫的現在…橙色頭髮的帕里已經掛在遠處一堆坍塌的木材堆深處，附近幾個人正急匆匆奔過去大呼小叫的救援，然後，莉莉又轉過頭開始打算踩另外一個大叔的臉了…

    ↑↑↑總覺得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真的，什麼也不必說。

    另外————莉莉妮特和史塔克變得活潑了很多，真的。

    最後，我唯一百思不解的是…莉莉妮特的暴力美學…究竟是誰言傳身教的啊喂？

    雖說是瓦史托德，柯泰雅.史塔克本質上卻一直是只死宅死宅半點幹勁也沒有，除了睡覺就是發呆的三無大叔啊！為什麼他分裂出來的小蘿莉，莉莉妮特會汝瓷暴躁，一言不合就踩人臉呢？

    ↑↑↑這是個世紀謎題，真的。

    …………

    片刻過後，眼瞅著小蘿莉和大叔之間延續了無數年，並且還會繼續往後延續無數年的踩臉遊戲一時半會沒有結束的跡象，於是，我默默收回視線，目光偏移。

    反正當年到現在半點也沒變，莉莉妮特和史塔克的相處方式就是如此辣眼睛，我就算不習慣，也早已經學會無視。

    這種時候果斷的只要微笑就好。

    注意力轉移，視線就對上等在一邊很久的這位，嗯~四方長鼻子小哥。

    他同樣一副很習慣了視而不見的模樣，此時見我看向他，小哥就笑得相當健氣，「別擔心，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一直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並不是拼死戰鬥。」

    他可能是怕我誤會就解釋那樣說著，邊上兩隻破面已經互掐得簡直要風生水起的場景，之後瞥了我幾眼又開口，「老朽卡庫，第一船塢的工頭，也是史塔克的上司。」

    聽得對方自我介紹是工頭，我立刻習慣性地鞠躬，試圖為兩隻現在還沒打完的破面爭取回一些印象分，「您好~實在很抱歉，莉莉和史塔克給您添麻煩了。」

    &自稱『老朽』的卡庫小哥象是愣住，緊接著又在我直起腰一臉微笑看過去的時候，他抬手撓了撓臉頰，依稀仿佛有些羞澀，「不，那個…其實…」

    說話說得吞吞吐吐詞不達意，又隔了會象是定了定神，接下來話語才變得流暢了些，「小姐並不是之前說的那樣來要債，而是史塔克的…」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之，這小哥的耳垂奇怪的開始慢慢發紅，很羞恥似的，忽然把聲線壓低好幾度，最後神神秘秘羞羞澀澀的開口，「戀人嗎？」

    啥？我愣了下，結果還沒等回神開口澄清事實，視野一角驀地飛過一抹陰影，伴隨著翅膀撲棱的聲音，一隻胖敦敦的…打著領帶的鴿子從眼前飛過，扇著翅膀低空滑翔，最後落在————

    一個無聲無息閃現的人肩上，嗯~留著兩撇逗號鬍子的禮帽男。

    &咕~』

    &人？史塔克果然是戀/童癖的變/態大叔嗎？』

    低沉的男中音，古里古怪的從不明所以的位置發出，而之所以這樣說，理由是戴著禮帽的男人雖然把目光投過來，但是他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線，看起來根本沒開口，另外…

    還有一開始的咕咕聲？

    &哈哈~路奇，別這樣說——」卡庫小哥澀澀的笑兩聲，表情有些尷尬，「只是我胡亂猜測，或許是誤會呢？」

    這一刻許是我的眼神太驚訝？鬍子男錯開和卡庫小哥彼此對視的目光，視線轉了轉，『咕咕~日安，太過年輕的小姐，我是哈多利，啊不，我是羅布.路奇。』

    &多利是鴿子。』

    我：(￣△￣；)

    因為襯著逗號鬍子男格外肅穆的表情和鐵板一樣僵硬的五官，他『說』的古里古怪的話…真的，顯得非常、非常、不合時宜，並且不是反差萌啊！

    簡直就是冷笑話。

    …………

    一時間，三個人六隻眼睛彼此面面相覷。

    我是找不到話說，一來實在不知該怎麼說，二來…我有點社交障礙症，對於完全陌生的人提出的呃~顯然太過隱/私的問題…

    短暫的靜默過後，解救此處尷尬場面的是史塔克。

    前.第一十刃，剛剛被誤會是個戀/童癖的大叔懶散散地走過來站到我邊上，肩膀上掛著（看樣子是打完了心滿意足的）莉莉妮特，「抱歉啊~這傢伙看起來累了，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說話間相當熟練地探手————把我打橫了抱起來，肩上掛著一隻蘿莉，結果還是輕輕鬆鬆的樣子，轉身前丟下一句，「最近幾天我會請假，嗯~那就這樣。」

    接著，史塔克又在走出幾步後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身形，微微側身，回過頭，「啊~還有，我不是戀/童癖的變/態，安娜是我和莉莉妮特最重要的人。」

    最後，頂著附近各個角度投來的難以言喻的目光，揚長而去。

    史塔克你的解釋根本就是越描越黑…我目瞪口呆的仰高了臉，盯著這顯然不通人情於是導致完全不會說話的瓦史托德的下巴看了一會，嘴角一抽，轉念一想又拋開幾秒鐘前腦子裡刷屏的各種無語凝噎，果斷的閉起眼睛，決定來一次臨時小睡。

    反正，找到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沒所謂了。

    他和莉莉是第一要務，剩下的…嘛~到時候再說。

    無論是失散之後各自的經歷，還是需要靈魂類專家幫助的黃金梅麗號，還是我們接下來的行程，種種等待辦理的事>

    等到我重新睜開眼睛，再來一項一項處理。

    柯泰雅.史塔克方才說的不是推脫的藉口，我確實累了。

    所以啊~那什麼，明明很年輕偏要自稱『老朽』的工頭卡庫，那什麼，板著張棺材臉非要拿鴿子作擋箭牌說冷笑話的羅布.路奇…

    都等我養足精神再說。

    …………

    閉起眼睛失去視覺，整個人卻瞬間安定————來自瓦史托德的，冰冷冷毫無溫度也聽不見心臟跳動的依靠，有著令我無比安心的熟悉感。

    徹底放鬆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重傷未愈的急需休眠。

    最後掙扎著將眼睛睜開一線，印入眼帘的是，金紅暮色下，史塔克和莉莉暗藏憂慮的注視，他和她都皺起眉心，似乎想說什麼，到底也沒有開口。

    掛在史塔克肩膀上的莉莉探長了手，掌心覆在我的眼睛上遮去光線，「睡吧~我們都在哦~」

    嗯~眼帘慢慢閉闔，行進間沉穩規律的步伐，彷如無聲的催眠曲，史塔克不疾不徐的前行，我的意識也跟著慢慢的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