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在天命當艦長的日子 第六百二十章 高爾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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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有人猜到這次【(日ri)珥議會】的集體會議會商量一件大事,但沒人想得到,這件【大事】卻並不是在會議上進行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次會議,只不過是流程中的一個步驟。

    儘管只是一個步驟,但鏗惑這輩子經歷過的最大的陣仗也就是學園開學,算上老生新生好不容易才湊個一千人,哪經歷過這麼大的場面。

    這次會議,往小了說只是一次滿員八人缺席一人的會議,往大了說……

    座下的其餘五名【(日ri)珥議會】的成員,代表著天命權力的最高層,位極人臣。她們在鏗惑的眼裡不是人,而是成噸成噸的炮彈,數以百計的海軍,空軍,陸軍,炮兵部隊,數十艘浮空戰艦,數千的女武神部隊,未來的大量交易渠道與合作夥伴。

    這些人加起來,足夠把他腳下的地中海鋪滿。隨便掉下點渣,別說喝一壺,都夠極東支部喝一宿的。

    人過千,沒有邊。這些人在鏗惑眼裡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她們背後勢力的縮影。只要最後奧托的反應讓她們領悟到了什麼,那麼無論是經濟,研發還是軍事行動,極東支部就會被重重孤立。

    而奧托……就更不用說了,聖芙蕾雅學園能有今天,雖然不能說完全是奧托一手提拔,但他大大加速了這個過程,讓數十年的差距在短短一兩年裡迅速消弭,壘成了堅實的銅牆鐵壁。換句話說,奧托才是聖芙蕾雅學園腳下的地基。

    而此刻,如果這個地基被突然抽走,這座鋼鐵要塞唯一的下場就是沉入土裡,瞬間傾覆。

    他沒法跟他們對抗,凡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做這種勝算為零的事(情qing)。

    他只能妥協。

    天命總部,奧托的私人空島上,位於這次事件中心的兩人正在廣闊的草坪上交談。

    「鏗惑,這次做得不錯。」

    奧托戴著球帽,換上了一(身shēn)運動裝,手執一根高爾夫球棍,低著頭,金色的長髮束成一束,對著球座上的高爾夫球測量著力度。

    而他的(身shēn)旁,鏗惑拄著球棍包,像個球童一樣站著。

    「嗯。」

    鏗惑的回答簡直不像是回答,除了這個簡短的音節外沒有任何聲響。

    這裡是奧托的後花園,有一片面積不大的高爾夫球場。這裡的地形在人為的改造下高低起伏,雖然比起正常的高爾夫球場小了不少,但作為偶爾的活動場地已然足矣。

    奧托沒有對鏗惑的簡短回答感到不滿,而是提氣凝神,目光稍微像遠方看了一眼,確定了方位之後一桿揮下,將球擊飛。

    高爾夫球在空中划過飛鳥般的痕跡,從空中掠過樹林,落到了遠方的低地里。

    直到此時,奧托才把話題繼續了下去:「可可利亞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

    鏗惑彎下(身shēn),將另一枚高爾夫球放置在球釘上,趁著這個機會思考片刻,把複雜的計劃簡單的概括了一下:「蠶食掉她的產業,拔掉她的根基。如果她不出手,她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將化作泡影。如果她現(身shēn),我就幹掉她。」

    奧托並沒有追杆,而是再次量起了方位,好像並不在意球是否入洞,而是單純地在享受擊球的過程:「鏗惑,極東支部位於極東地區的東部,被夾在【天命】和【逆熵】的中間。極東支部一旦被【逆熵】大軍壓境,就是孤立無援的局面。你有什麼信心說這種話?」

    對於奧托的問話,鏗惑倒是無甚擔憂:「對於【逆熵】來說,羅剎重工(身shēn)處【天命】的西伯利亞轄區,本就是雞肋。況且現在【逆熵】估計正忙著內鬥,哪裡來的余手來打極東支部?他們不防著我去打他們就不錯了。」

    「可是他們現在既然正在爆發內部矛盾,那麼短期內解決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轉移矛盾了——將他們內部的矛盾轉移到你(身shēn)上,不就沒有矛盾了?」奧托的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天氣,「如果是我,這個時候的【逆熵】不會吃下這口悶虧。【逆熵】內部也許有權力爭鬥,但總的來說是你一個外人讓他們蒙受了如此之大的損失,你為什麼覺得【逆熵】就會老老實實咽下這口氣?」

    「因為他們不是鐵板一塊。」鏗惑的思路很流暢,「和極東支部不對付的只有可可利亞,而【逆熵】的其它高階執行者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採取過任何行動。與其說他們是在隔岸觀火,倒不如說是在幸災樂禍。畢竟狼多(肉rou)少,既然可可利亞現在勢弱,其它的高階執行者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打壓她的機會。」

    「你錯了,越是在這種時候,他們就越是會團結一氣,同仇敵愾。」奧托用力揮桿,將球擊飛,拄著木桿眺望著高爾夫球飛翔的軌跡,「你把可可利亞((逼bi)bi)得太緊,她只會拼命地證明向別人自己的價值,換取其他人的支持來找你報仇。要知道,你不但幹掉了me社,還把米高揚中央設計局給端了,讓她吃了個天大的啞巴虧,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鏗惑本想辯解一下自己此番行動背後的考慮與合理(性xing),但話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

    他低下頭,點頭稱是。

    「你說說,你認為【逆熵】會吃下這個啞巴虧的理由是什麼?」奧托話鋒一轉,「你是不是認為,他們不敢在這個時間點為了可可利亞找你算賬?因為現在的國際上的輿論力量已經蓄勢待發,只要【逆熵】敢在這件事上表達一丁點的抗議,那些用文字作爪牙的鬣狗們就會瘋狂地撲上去。」

    鏗惑無法否認。

    「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奧托轉過臉,注視著鏗惑。

    「拖。」在這個問題上,鏗惑的決斷乾脆無比,「無論如何,想辦法拖住【逆熵】對我們的進一步行動,拖到我們對獲得的資料完成解析。如果能將這部分技術與【人工聖痕】技術相結合,完成下一代【人工聖痕】,優勢的天秤就會傾斜向我們這邊。」

    「憑什麼拖?怎麼拖?【逆熵】為什麼會讓你拖?」奧托反問道,「可可利亞現在已經逃了,你把她((逼bi)bi)得這麼緊,她有可能會立刻與【逆熵】的其餘幾名高階執行者談判,主動榨乾自己的最後價值來換取談判桌上的籌碼,這樣她才有翻盤的可能。如果【逆熵】的高階執行者們知道了可可利亞私下裡在做這種實驗並且還得到了成果,自然也會意識到這些資料落到我們手裡會發生什麼。他們會怎麼做?」

    鏗惑緘默不語。

    「鏗惑,所以我才說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奧托的目光平靜而深遠,猶如一潭望不穿的幽泉,「敢在這種地方和我討價還價不說,還敢給我挖坑?」

    「屬下不敢。」

    奧托擺了擺手:「在這裡,我不是在以上司的(身shēn)份和你對話。鏗惑,你有沒有想過,你得到的那些資料究竟是真的沒來得及被轉移,還是對方故意讓你得到的?」

    鏗惑心裡一驚,他本以為奧托在缺少(情qing)報的前提下不可能推斷到這一步,卻沒想到奧托竟然真的想到了。

    鏗惑的腦筋飛轉,思索著該如何才能完美地回答奧托,卻沒想到奧托話鋒一轉,把話題轉移開。

    「鏗惑,你以前打過高爾夫嗎?」

    鏗惑抬起頭,心中不解奧托何出此言:「沒有。」

    奧托對鏗惑的反應早有預料,目光從鏗惑(身shēn)上移開:「我打了幾洞?」

    鏗惑的記(性xing)是不差的,只是不明白奧托轉移話題的目的是什麼:「九洞。」

    「挑個杆子,去把那九個球打進去。」奧托笑了笑,依舊說著不明所以的話,「九洞,把它們都安穩地打進洞裡去。」

    鏗惑心有疑慮,卻依舊照著奧托的吩咐去做了。他很隨意地挑了一根推桿,向著球飛往的方向走去。

    路過水障礙,穿過人造樹林,鏗惑的視野豁然開朗。遠處的低地那裡,幾個白色的高爾夫球在短草中若隱若現。鏗惑並沒有急著完成奧托的任務,而是先確認了一遍那九個球都在這裡才靠近它們。

    一種彆扭的感覺從鏗惑心中升起,他總覺得奧托正通過什麼東西監視著他。剛剛奧托的命令讓他覺得很是奇怪,難道是在給自己親自示範一下什麼叫做【不要((逼bi)bi)太緊】?


    鏗惑拿著推桿不明所以,只能乖乖地把球一個個推進了球洞,等著奧托的下一步指示。

    果不其然,奧托的聲音從耳麥中響起:「打完了?打完就把球拿回來吧。」

    鏗惑的眉頭只皺了一瞬便收平,將球收好,帶回了**。

    「感覺怎麼樣?」**,奧托拄著他的木桿,似笑非笑地看著鏗惑。

    鏗惑考慮片刻,想到了很多種回答方式,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奧托並沒有意外,而是將手中的木桿遞給了鏗惑:「你打打試試。」

    鏗惑下意識地接過木桿,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卻覺得有些沉。他掂了掂,卻又覺得這根木桿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鏗惑看了奧托一眼,發現對方並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似乎只是在等鏗惑揮桿,這不(禁激n)讓鏗惑心裡更沒底了。

    「嗖——」

    鏗惑試著揮出一個擊球動作,凌厲的破空之聲響起。長度,重量和重心都很趁手,鏗惑只是稍微揮舞了幾下就大致掌握了這根有著木製桿頭的高爾夫球桿作為武器的屬(性xing)。

    因為更多的屬(性xing)鏗惑也分析不出來了,他更擅長的是用這種長度的棍狀物體抽爆死士的腦袋或者抽爆崩壞獸的思維中樞器官。現在讓他拿著這根杆子來抽一個沒有崩壞獸外殼堅硬的小球,他還真有點犯怵。

    「不用想那麼多,你要是不會的話,我教你——其實也沒什麼難的,你記得球洞的方位吧?試著用你最舒服的方式把球打進去,就這麼簡單。」

    鏗惑拿出一枚高爾夫球,放在球座上座好,用木桿比量了一下。

    「抬頭,(挺挺)(胸xiong)。」

    鏗惑下意識地按照奧托說的去做了。

    「看看球洞的方向,估算一下距離和揮桿的速度,擊球。」

    鏗惑並沒有多想,而是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該如何擊球。在比量了兩下之後,他終於揮動球桿,猛然將高爾夫球擊飛。

    奧托的聲音再次響起:「抬頭,不要一直低著頭,看一眼球座的位置就可以了。看球的軌跡,不要看地面。」

    鏗惑注視著那顆小球在天空中划過的痕跡,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再來。」奧托示意鏗惑再試一次。

    這一次,鏗惑沒有著急,而是拄著木桿,望著草坪發起了呆。

    奧托並沒有催促鏗惑,而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等著鏗惑回過神來。

    這片高爾夫球場寂靜無聲,僅有的兩個人也沉默不語。空島上並沒有動物,自然也不會有飛過的鳥兒讓這片土地沾染上些許的生氣。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覺得這段寂靜實在是有些瘮人,鏗惑竟然(情qing)不自(禁激n)地笑了起來。

    鏗惑並沒有擊出第二桿,而是繼續望著廣闊的草坪,目光越過樹林,越過天空,越過了周圍的一切。

    視野很大,很遼闊。高爾夫球場的草坪上很少有障礙物,讓人覺得周圍四通八達,心(情qing)舒暢。

    鏗惑開始深呼吸,放開自己的感官,感受著這片廣闊空間帶給自己的異樣感。

    不,與其說異樣感,倒不如說是釋放感比較貼切。

    與傳統的運動項目不同,室外高爾夫球給人的感覺……很空曠,很不一樣。

    沒錯,不是安靜,不是悠閒,而是空曠,甚至空曠到讓人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因為它的終點往往不在球手的視野里。

    人類的運動項目往往有一個面積範圍,比如說籃球,就限制在四百二十平方米的空地上。十個人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爭奪一個球,目的是將這個球放進跟它差不多大的籃框裡。

    在這狹窄的範圍里,人們碰撞著,爭搶著,甚至能聞到對方(身shēn)上的臭汗。你不會離開這個狹小的範圍,因為遊戲規則規定了你必須(身shēn)處這個小小的長方形區域裡。

    在這個小小的區域內,你一抬頭就能看到自己的目標。它是那麼的觸手可及,甚至近到……讓人不會再去關心更遠的東西,也不會去關心(身shēn)邊的東西。

    因為那目標太近,太小,又那麼扎眼,偏偏還那麼重要,誰能把它從自己的視野里移開?

    而這自然也限制了人們的視野範圍,讓人們習慣(性xing)地將自己放在這個有限的空間裡。

    抬起頭,是天花板;低下頭,是地板;向四周望,是牆壁。

    這些限制就像一個盒子,把人關在裡面。人想伸展手臂,卻發現處處碰壁。久而久之,人們也就習慣了被關在盒子裡。

    但室外高爾夫不同,它的視野極其廣闊,運動量卻並不算大,讓人有足夠的悠閒去欣賞這片與自然接觸的空間。

    你盡可以伸手,狂呼,奔跑,你也可以把球打飛很遠,不管它是否會落到球洞附近。你盡可以將自己的肢體延伸出場地,而不必擔心自己會碰壁。

    儘管高爾夫球場的面積也有限制,但它四周卻並沒有阻擋視線的牆壁。人在眺望的時侯,視野會越過人為的標記範圍,向著更遠的方向傳遞。

    你要盯著遠方,哪怕你的目標很小,而且被樹林阻擋在視線之外,但你依然知道你的目標在那裡。你可以做出一些動作比如說揮桿,讓球能夠更加接近你的目標。但在球飛出之後,你就無法控制它,也不會知道會不會突然出現一陣風將它吹離預定的軌道。

    你要抬起頭,看著更加遼闊的世界,而不是低著頭去關注該用什麼姿勢和速度揮桿。

    你要意識到,你的場地是整個大地,而不是那四百二十平米的室內空間。

    這種由心到(身shēn)的釋放感是其它常規運動所給不了的,只有這種讓人覺得很裝((逼bi)bi)的運動才能給人這種無法言說的明暢感。

    「不錯。」

    奧托背著雙手,和鏗惑一起眺望著遠方。但這姿勢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很快就轉過了(身shēn),拍了拍鏗惑的肩膀。

    「晚飯應該準備好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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