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寒鴉的底牌不只是蛇詭那麼簡單,他手裡很有可能掌握著半成品或者全成品符兵。如果現在和他對上,我必死無疑。
算來算去,我只能隱藏起對李雪的關注,假裝她和鄒寒鴉全都不存在。即便將來有所打算,也得等到我完全康復、並且把失去的修為找回來以後。
想到這裡,我暗自慶幸,幸好我被刺客搞傷了,湊巧引出龍翠兒破解迷情蠱的事情,進而得知了李雪的秘密。
如若不然,倘若我冒冒失失找上門去,恐怕直接撞到鄒寒鴉布置好的圈套里去。
在吊腳樓養傷期間,龍翠兒和我越來越熟悉。慢慢的,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衍生出來。
不是朋友,不是愛情。
應該是紅顏知己。
自從我被李雪傷害以後,再也不相信愛情、對於類似的男女關係,我更加喜歡用紅顏知己來形容。
花蛇蠱說:「孫臉盆,你真是個賤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再也不相信愛情。我都替你丟人。」
丟個屁的人啊,它不是我,不了解我當初多愛李雪。
她是我的心頭肉,如今硬生生割裂開來,何其的傷痛!
如果換成其他人,或許比我變化更大。
現在我感覺,像季無塵那樣遊戲人間並無不妥。
類似於我們這種人,經常和怪物打交道,指不定那天就死球了,沒有必要研究什麼忠貞愛情,過一天算一天吧。只要我們不曾禍害良家女孩,那就ok了。
以前啊,是我太天真,也太執著。
現在我得改個活法,儘量讓自己輕鬆一些。
花蛇蠱說,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姬元宗,居然過起了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太滑稽了。
我說,你知道個屁。
最後我倆炒作一團。
龍翠兒多少知道一些我和花蛇蠱的事情,可是她懶得管,或者不屑去管,整天忙活著研究各類蠱蟲,一度看得我頭皮發麻。
這個小妞,長得如此美麗水靈,竟然喜歡玩蟲子,真讓我長了見識。
三天以後,季無塵打過電話來,讓我帶著龍翠兒速回濟南。
我問他什麼事兒,季無塵簡單丟出一句:「賺錢唄。」
賺錢是好事,讓我帶著龍翠兒去濟南很難辦到。這個小妞不一定聽我的。更關鍵的是,當初我曾牛逼哄哄的說,絕不干涉龍翠兒任何選擇。
這才剛過了幾天,就要我反悔,忒丟人。
可是我修為已廢,短期之內找不回來,如果沒有龍翠兒幫忙,恐怕啥事兒也幹不了,如何處理賺錢事務?
正當我左右為難的時候,龍翠兒主動說:「這幾天我閒的沒事兒干,有點想念唐糖。」
哎呀呀,真是個懂事的小丫頭,知道我左右為難,特意送個板凳來讓我踩。
我立刻就坡下驢,笑得賤兮兮。
花蛇蠱不失時機的丟過一句:賤人,十足的賤人。
我賊它的,老子不跟這條死蛇一般見識。
岳陽到濟南,火車轟鳴。我坐在龍翠兒身邊,忍不住偷偷看她。
小妮子長得的確很美,一頭烏黑長髮披散開來,稍微用蝴蝶結約束一下,怎麼看怎麼順眼。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看呆了。
以前我看李雪的時候也曾看呆過,可是,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想比全然不同。前者更像是心動、情動、目不轉睛。
後者更像是單純的欣賞,不帶有任何一絲個人情緒。一如,花開富貴,人人迷戀。
龍翠兒肯定知道我在看她,可是她不以為然。
她生長在鳳凰古城,乃是著名的旅遊勝地,來往遊客不計其數,各種眼光不盡相同。龍翠兒早就習慣了備受矚目,不在乎多我一個。
實際上,不管我是否懷有私情,對龍翠兒來說都是一樣的。人家心裡沒我,任你東南西北風亂刮,我自巋然不動。
這種淡定不是刻意裝出來的,由內而外散發。或許這是苗家少女獨有的氣質,仿佛在說,我就是生的美,還怕你看不成?
極端自信。
只要是個男人,一定會被這種自信所吸引,我也不例外。看著看著,我就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結果這一路火車坐的,平白多去了幾趟廁所。我可不是幹什麼齷齪事兒去了,咱還沒有那麼下賤。
我怕自己按耐不住流出鼻血來,那樣的話可就尷尬大了,只能胡亂找個藉口跑到廁所里稍微緩口氣兒。
這一路把我折騰的不輕,到達濟南的時候幾近崩潰。再看龍翠兒,優哉游哉啥事都沒有。
季無塵和唐糖一起迎接我們,兩個人手拉著手,典型的情侶做派。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交相輝映,秒殺一片單身狗。
我就是其中一隻。
和他們相比,我和龍翠兒的組合簡直看不成。龍翠兒太美我太菜,差距明顯。如果我倆最終找到一起…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
走出濟南車站的時候,我迫不及待看追問起買賣的事情來。
季無塵答非所問道:「你倆長途跋涉,急匆匆趕來幫忙,先請你們吃頓飯。」
自從我受傷以後,季無塵一個買賣也沒接著,哪裡來的閒錢請客?原來是唐糖付款。
我取笑他說:「你小子臉皮真厚,怎麼好意思讓人家唐糖掏錢?」
季無塵理直氣壯,摟著唐糖的肩膀說:「她是媳婦哎,我們兩個不分家的。」
「你他媽領證了麼?一口一個媳婦的叫著,臭不要臉。」我醋溜溜的反駁他。
季無塵一本正經,扭頭看著唐糖,認真道:「媳婦,咱們啥時候領證?」
唐糖嬌羞不已,低聲呢喃道:「你是男人,聽你的。」
哎呀呀,我去,這是要羨慕死我嗎?
太欺負人了!
我氣鼓鼓的往前走,獨自一人頭前帶路。龍翠兒不緊不慢,走在唐糖和季無塵身後。
沒過幾分鐘,季無塵顛顛的跑上來,嬉皮笑臉道:「她們兩姐妹說會兒悄悄話,咱們哥倆走一道。」
我揮手給他一拳:「去你大爺的。」
當初你情我濃的時候顧不得搭理老子,現在被人家唐糖「驅逐出境」,又想來占我「便宜」,門都沒有。
季無塵見我反應冷淡,嘿嘿笑道:「唐糖是龍翠兒的閨蜜,龍翠兒有什麼心裡話都會跟她說,如果你想知道龍翠兒的某些想法,最好提前討好一下我。」
這話說的,好像老子對人家龍翠兒有什麼企圖似得。
你當我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呢?
整天閒著沒事兒幻想什麼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我是那樣的人嘛!
賊你!
老子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賤兮兮的討好季無塵:「無塵哥,來,我攙著您走。」
季無塵被我噁心到了,連連皺眉道:「臉盆啊,我發現你他媽變了,變得厚顏無恥起來。」
他連連搖頭,嘆息道:「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我他媽的賣個乖而已,想要緩和一下尷尬氣氛,你小子至於這麼取笑我麼?
靠!
一行人邊走邊聊,很快抵達唐糖早就定好的火鍋飯店。
說實話,大夏天的吃火鍋有些不合時宜,可是飯店是唐糖定的,我不好意思唧唧歪歪。
吃飯的時候,一夥兒人說說笑笑。
沒想到龍翠兒酒量不俗,和季無塵加起來不是對手,一頓飯吃下來,我們兩個醉成了狗,人家和唐糖安然無事。
丟人啊。
第二天上午,我在睡夢中被季無塵吵醒。
這廝跳著腳大喊:「我草,耽誤事了!」
我迷迷糊糊的問他,咋了?
季無塵懊惱道:「昨天跟唐糖約好的,今天上午九點去她單位,現在倒好,十點半了,唐糖該罵我不守時間了!」
我說沒事兒,龍翠兒很喜歡睡懶覺,一般情況下不到十一點絕不起床。
季無塵歪著腦袋看我,一臉的搞怪表情,打趣道:「你倆睡過了?咋對龍翠兒的作息時間這麼熟悉?」
我沒好氣道:「睡個毛。老子在岳陽受傷的時候全賴龍翠兒照顧,這才摸清她的作息規律,我倆之間半點兒扯淡事兒都沒有。」
季無塵哼哼道:「你倒是想有,人家不給你這個機會。」
「我擦你!」
這廝不打擊我能死啊。
季無塵嘩啦啦洗著臉,恨不得把臉皮搓下一塊來。
我好奇道:「幹嘛洗的這麼用力?」
季無塵含糊不清道:「唐糖說了,洗臉的時候用力一些,有助於血液循環,長此以往,人老的慢。」
還有這個說法?
我感覺十分新奇,忍不住學著季無塵的洗臉方式體驗一番,效果果然很不錯。
經過用力的揉搓之後,臉部肌肉極度放鬆,再被涼水一激,稍稍收攏起來,感覺相當舒適。
季無塵嬉皮笑臉道:「咋樣?我教給你的辦法好用吧?」
我連連點頭。
季無塵繼續炫耀道:「作為男人,最好常洗涼水澡。你知道洗涼水澡的好處是什麼嗎?」他貼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有助於提高性能力哦。」
我萬分詫異道:「這也是唐糖跟你說的?」
季無塵嘿嘿的笑,差不多默認了。
我感覺唐糖這個小妞接近於百科全書,怎麼啥都知道?
結果。
季無塵跟我說:「唐糖的合作單位經常清洗屍體,這些理論都是清洗屍體的時候附帶學來的。」
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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