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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
程立挺的劍就橫在譚明雅面前,劍尖只距譚明雅鼻尖一寸之處,劍尖不斷搖晃,但是最終沒有刺下去。文師閣 m.wenshige.com
一個紫衣女子,手中拿了一把梳子,正擋在他的劍尖之前,那女子形容清麗,氣質清雅,正是程立挺的師伯解雨,程立挺本來殺氣就不強,現下讓解雨一擋,更沒有爭雄之氣,當下收了劍,想學魔教妖人叫兩句然後逃走,但是欲開口,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沒有心情裝下去,當下收了劍,往回頭便跑,他素知解雨不愛爭鬥,知道解雨肯定不會在他身後出手傷他,放心的跑。
卻聽到解雨一聲斥責道:「立挺,你莫要裝了,我知道是你,你給我停下來。」程立挺停下腳步,一手撕下了面上的白巾,轉過了身,拱個手道:「師伯見禮了。」解雨道:「我昨天聽你說殺誰誰,便知不對勁,回去叫狗剩調查一番,便知你的圖謀,你莫要殺她,她卻是無辜之人。」這時門口一聲響,便見到一人被扔了進來,這人被點了穴道,躲在外面的一株樹上,隱藏的極好,程立挺一看,正是自己的師弟韓衛華,是劉氏兄弟的跟班,平日裡也不怎麼來往,卻不知他怎麼躲在樹上,卻不來施救。
便見一道黑影跳進來,落地後叫道:「主母,小的將這躲在暗處窺視的傢伙抓住啦。」程立挺定睛一看,正是狗剩,此時狗剩提了大刀,又叫道:「程立挺,你被那個黃得功、劉澤明給蒙啦,不信你問這小子。」狗剩給韓衛華解開了穴道,韓衛華看到解雨,大叫道:「解師伯,解師伯救我,程立挺是魔教妖人,師伯快將他殺了。」解雨臉有慍色,韓衛華大叫道:「師伯,你看程立挺一身白袍子,顯然是投了魔教妖人,師伯你雖然武功不行,可是你這位家人武功驚人,正好將這背門之徒現場處死。」程立挺怒罵道:「放屁,放屁。」韓衛華想用語言擠出解雨,解雨為了向後輩證明武功,一定會殺死程立挺,韓衛華正是作此之想。
狗剩上前,打了韓衛華一耳光,叫道:「是不是那個劉澤明叫你看到程立挺殺了人以後大聲叫嚷,讓人來捉拿殺人犯。」韓衛華叫道:「卻不是,只是弟擔心敵不過他,才躲起來,想留著有用之身,殺敵報師門的。」解雨正說話,不想她身後的譚明雅卻道:「你不用編了,事情我都知道了,這位大哥,你必然是受了別人的挑撥,才來殺我罷。」程立挺道:「黃得功叫我來殺你。」譚明雅道:「正是了,黃得功叫你來殺我,劉澤明昨天夜裡就知道了,所以今天黃得功一叫劉澤明出去,劉澤明知有人來殺我,便故意與黃得功兩人出去,方便你出手,其實劉澤明早知道啦,等你殺了我,在外面的韓師弟便大叫大嚷,叫人來捉拿於你,然後趁亂將你殺死,殺人滅口,你一身魔教的白袍子,到死也來不及開口。」
程立挺叫道:「你不是兩湖綠林強盜的同謀麼?」譚明雅道:「這是黃得功告訴你的罷,黃得功以為劉澤明心中在意我,所以讓你來殺我,他則告訴劉澤明是胡掌門命你來殺我,假意放劉澤明與我一起逃生,這樣,大師兄的位子自然就落在的黃得功的身上,只是黃得功不知,他的謀劃,早已讓劉澤明知曉,劉澤明看上去對我極好,卻是做給別人看的,不想將黃得功也騙了過去,黃得功也不知道劉澤明心中想著娶了岳大小姐,根本不會在意我的死活,他平日裡裝成對我極好,只是為了在前輩面前露一個恩受丈夫的樣子,其實他的內心是只在意權位的,那裡會在意我。」
韓衛華此時眼珠子亂轉,看到譚明雅將實情都說了出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看到程立挺和狗剩兩人眼珠子都轉了過來,為了保命,大叫道:「師伯,師伯,不是如此啊,殺了這譚明雅,讓劉師兄娶岳大小姐的事情是掌門暗示的,我們巴山派殺了這婆娘的爹媽,吞了他們的基業,搶了他們的地盤,這婆娘不知道多麼恨我們巴山派,做夢都在咒我們巴山派,師兄早說這人留不得,現下我們已將蓬萊的基業都搶了過來,這女了留不得啊,這是掌門大人定下的計策。」狗剩叫道:「你怎麼知道他做夢都咒你。」韓衛華叫道:「那天晚上我正睡在這女人身邊。」突然想到自己說漏了嘴,程立挺以劍指韓衛華,你睡在她身邊,她不是你師嫂麼?」後面的譚明雅泣道:「劉澤明叫上許多人,一起污辱了我。」說話間,又是幾滴眼淚流了下來,程立挺怒道:「什麼?是哪些人,我馬上殺了他們。」現下程立挺才明白劉澤明竟然叫上人對自己的妻子施暴,頓時怒髮衝冠。
韓衛華叫道:「怪不得我,怪不得我啊,我們一起殺到了蓬萊派,將這女的老爹抓住,逼他們加入正道聯盟,不想他爹譚東來竟然是一條硬漢,寧死不答應,澤明師兄弟便當著他爹的面,將她那個了,但是那個譚東來竟然還是死不鬆口,於是師兄弟叫我們輪著上,當著譚東來的面,後來譚東來被氣死了,可是死也沒有答就加入正道聯盟,不想這女的說只要安葬他爹,就勸說派中老人,一起加入我們巴山派主導的正道聯盟,師兄答應了,為了騙過蓬萊派的人,就假意與譚明雅成婚,但是到了今天,師兄看到岳大小姐後台子硬,便想娶了岳大小姐,所以不得不殺了他,但是又要顧忌到名聲,所以知道黃得功要殺他,故意放水,那知黃得功這個小人,一直盯著大劉師兄位子,說的比唱的好聽,說放劉師兄和這個女人跑路,劉師兄那裡會上他的當,現下正在幾里處的聽風軒內等消息。」
狗剩道:「主母,這想必是真的了,現下怎麼辦?」解雨臉上有急色,道:「師兄怎麼可以放縱門下弟子如此行事,這般行事,比之魔教,有過之無不及,我要去問師兄。」韓衛華大叫道:「師伯,師伯你別去,這女的當真對我們巴山派心懷不滿,他和師兄成婚之後,暗地中向少林派寫信,不想信落在我們手上了。」狗剩道:「所以你們一伙人天天污辱她,還輪著上。」韓衛華笑道:「不是,劉師兄為了討好少林寺的覺慧和尚,便讓覺慧和尚天天進她的房間,我只是在覺慧和尚得空時占過她一回便宜,這譚明雅看到少林的和尚都我們混在一起了,在以後的日子裡才算是老實了。」程立挺聽到此處,噁心之至,恨不能嘔出來。
韓衛華大叫道:「不若你把這譚明雅給殺了,大家一了百了,這譚明雅活著也是受罪,您殺了這譚明雅,大家臉上都好看。」解雨臉帶怒色,道:「你們簡直一個二個都走火入魔了,師兄怎麼收了你們這樣的弟子,現下入門的弟子德行越來越差了。」韓衛華叫道:「師伯不知道罷,掌門師伯收徒,就是要收那種人面獸心的人,老實人都不肯要,掌門師伯說那種人沒有什麼用,什麼都不敢做,師伯也許不知道罷,我們一伙人原先都是無惡不作的小強盜,只因身無本事,想做一票大的,也沒有本事做成,後來掌門收留了我們,告訴我們,跟他學好一身本身,殺人放火便再也沒有障礙,大家入門之後,掌門教我們高深功夫,原本我們有心為禍也沒有本身,在掌門的教導之下,我們個個武功高強,殺人放火如同喝水一般方便。」解雨怒道:「師兄怎麼收下你們這般品行的弟子,我要去找師兄說道,將你們個個都開革出門。」說罷向身後狗剩道:「你看好譚明雅和這個韓衛華,立我們一起去向師兄說道,今天你們的惡行不被罰,如何是正道之人。」
解雨說罷就走,狗剩跟在解雨的長裙身後,他想扶那譚明雅,不想譚明雅道:「我自己能走,解師伯,你去問了,也是白問,不如去尋李群山大俠,李大俠定然不會容這等事情發生。」解雨頓了頓道:「他在泰安,不在此間。」譚明雅聽聞之後,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卻堅持著,拖著身子,跟在解雨的身後,向外間而去,狗剩又一把提起了韓衛華,程立挺跟在身後,一群人向外而去。
行了數十步,出了別香苑,向守門的弟子問明了方向,便向胡一達所居而去,正走在長廊上,便看到劉澤清、劉澤明、黃得功等人奔來,他們身後還帶著許多其他外門弟子,許多解雨也叫不出名字,個個都神色緊張,劉澤清大叫道:「解師伯,你莫要鬧了,男人間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女人可以插手的,這是掌門的大計,你莫要破壞了大計。」後面的張仁令大叫道:「是極是極,解師伯,你也是巴山派的門派中人,怎麼胳膊往外拐,師伯,你讓開,讓我們辦了這個女人,我們巴山派才更加興旺。」幾個叫著,奔將過來,有個別的弟子還抽了長劍。
張仁令小聲道:「劉師兄,我們不如將解師伯殺了,你看解師伯也暗有名的美人胚子,叫上黃得功,大家再來一次如何?大家不讓師父知道就行了。」這一幫人都是劉澤清、黃得功的親信手下,許多人還是劉氏兄弟作強盜時的下屬,聞言個個躍躍欲試。
黃得功叫道:「好主意,好主意,你們快上,我雙手贊同。」說話間人向後退了幾步,不想解雨內功綿綿深厚,狗剩也是兇悍的人,都是耳力過人,當下聽得清楚,狗剩將手中的大刀抽了出來,怒道:「看是你的手撕包菜做得好,還是我的排骨塊塊切得齊整。」兩邊一說話,便氣氛緊張起來,程立挺對黃得功大罵道:「姓黃得,你蒙我呢?」黃得功笑道:「師弟,不要生氣,氣大傷身。」
劉澤清突然叫道:「好主意,我們一起上,將這一伙人留在這裡,師母不滿解師伯很久了。」他口中的師母正是胡一達的正牌老婆言方悅,在派中也算是小有勢力,平日裡對解雨便不滿,劉澤清正是打著討好言方悅的主意,他身後一伙人都叫道:「上前辦了這女人,辦了這兩個女人……」
解雨怒道:「你們一群人,怎麼比魔教妖人還可惡,如此行徑,與妖人有什麼區別。」張仁令叫道:「我們不是妖人,我們是打著正道牌子的妖人。」劉澤清大罵道:「你怎麼能用嘴巴說出來,我們要做,要實踐,不要說。」說完臉上儘是得意的神色。
劉澤清突然上前兩步,將劍拿在手中,狗剩冷笑道:「要動手麼?我知你們兩個手上功夫也不錯,讓我們見一下真章罷?」說罷要揮刀上前,不想劉澤明突然往地上一跪,將手中的長劍往天上一扔,那長劍飛上了天,如同一道白光,劉澤明磕了兩個頭,泣道:「師伯在上,弟子怎麼敢如此行為。」又對身後的群弟子叫道:「你們都給我跪下。」平日裡劉澤明威望甚高,雖然不情願,但是他一系的十幾個弟子個個都跪 下來,黃得功看到情勢不對,叫上幾個自己的親信,往一邊胡一達的住所跑了,劉澤明也不理他。
只聽劉澤明泣道:「弟子原本只是一個街頭混混,帶著一幫兄弟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天天受人欺,想當年,城裡的衙役快手都敢拿住我們拷打,天天和城中其他的小流子拼命,還要受那胥吏的欺壓,後來是遇到了師父,師父教我們武功,讓我們殺了欺壓我們的人,讓我們成了人人尊敬的大俠,師父他老人家的大恩,我們一生都報不完。」後面的劉澤清等人個個不語,他們原先確實只是一群小流子,是胡一達收入門中辦事的。
一時間解雨倒不知做一些什麼好,也不好朝磕在地上的劉澤明下手。
劉澤明道:「張仁令,你知不知道,在師父的心中,什麼是最重要的。」張仁令低聲道:「將巴山派發揚光大。」劉澤明怒道:「錯,師父心中最重要的,是解師伯,師父也是個男人,在師父的心中,解師伯便是最為重要的人,你剛才說什麼?你膽敢對師父的女人有想法,你膽子包了天了,便是師父容得下你,我也容不下你。」
解雨聽到「師父的女人」臉色頓時發白,身子搖了幾下,便要倒下,一邊的狗剩急忙上前扶住,叫道:「主母,不用和一群狗計較。」
劉澤明道:「不錯,李狗剩兄弟說得不錯,我們名為師父的弟子,可是在我心中,我只是師父的一條狗而已,現下家養的狗居然敢打女主人的主意,當真是極為該死,張仁令,從今以後,你便不是我的兄弟,我們十多年的兄弟情誼,一刀兩斷。」張仁令臉色發白,他是跟隨劉澤明許久的老兄弟,聽聞此言,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劉澤明又道:「李狗剩兄弟,你受過李群山的大恩,自比為李大俠的狗,我們也受過師父的大恩,我也是師父的狗,師父要我們殺人放火,我們便殺人放火,師父要我們仁義道德,我們便仁義道德,這些年來,明里暗裡,不知為師父做了多少件見不得光的事情,搞垮蓬萊派,只是其中一件罷了,師伯要殺我們,儘管殺了罷,師伯是師父的女人,女主人要處死家中的狗,做狗的當然要盡忠。」
解雨顫聲道:「誰,誰說我是師兄的……的女人。」解雨一向潔身自愛,江湖上半分緋聞也沒有的,現下傳出這樣的話,解雨心中道:「群山莫不是聽到了這個傳言,是故才對我生氣,才不理我。」想到這裡,臉色更加蒼白。
劉澤明低頭不言,後面的劉澤清大叫道:「解師伯,你平常都不在派中,可是派中的人見了你,哪個不是敬你如神明,你以為是為什麼?當然不是因為你長一輩,長一輩的羅白支師伯他們見了我哥,都是客客氣氣的,弟子們平日裡最敬掌門,其次便是你,你想一想,不是因為你是掌門的女人,還會因為是別的原因麼?就因為你是掌門的女人,是掌門的情婦,大家知道你在掌門心中的地位,所以才對你敬若神明,所以言師母才死命的恨你,大家都知道你和掌門人的關係,所以平日裡才拼命討好於你。」
解雨扔下了手中的劍,一下了坐倒在路邊的青石上,許多想不明白的問題一下子想清楚了,為什麼這些後輩弟子一個二個拼命討好自己,自己剛到太原,便有許多後輩弟子獻上珍奇的物事,為求得在胡一達面前說兩句好話,許多討好巴山派的江湖散人,也想托解雨在胡一達面前說兩句好話,想到李群山拂袖而去時臉上失望的神色,心道:「想必江湖上這種流言已然傳開了,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來討好於我,原來他們都以為我是胡師兄的情婦,想必群山也知道了,所以才那般生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群山那般生氣,只可憐我還不知道。」
後面的劉澤清叫道:「大夥都說,李群山和掌門人正是因為爭風吃醋,李群山爭不過掌門,才逃離巴山派。要不然以李群山的名望,他怎麼會不回派中,分明是吃醋嘛,這事大家心裡跟明鏡一般的,師伯,你的魅力真是無人能擋,江湖上好事之徒都說李群山是因為戴綠帽才離開的。」解雨站起身,問身邊的狗剩道:「江湖上是不是有這種傳言。」狗剩心虛道:「胡說的,江湖上傳言好多呢?有人胡說是正常的,您千萬不要生氣。」解雨道:「是不是群山也知道了?」狗剩叫道:「大爺聽到了絕對沒有當真,有一次還說這些話是什麼叫八卦的東西呢?」到了此時狗剩也發虛了,因為解雨的臉上一絲的血色也沒有,他可從來沒有看到解雨臉上有這種神色。
解雨突然一笑自言自語道:「師兄,你錯怪我了。」說完手一招,那丈遠外的長劍飛到了她手中,如同一道練華一般,解雨平日裡是個死腦筋,可不是一個開放的人,此時滿心以為李群山是信了江湖傳言才如此,手一轉,一道光華便在如玉一般的頸脖了要劃下來,正是要以死來證「清白」
狗剩一聲大叫,一刀用力揮出,一道罡氣布出,那劍剛剛帶出血花,便飛上天,解雨此時怒極攻心,又被這一道罡氣震了一下,身子一倒,便要倒下,便看到血布滿了頸脖,狗剩躍身過去,將解雨扶住,叫道:「我去尋著大爺,要大爺向您說明他真的沒有在意這些流言。」說完身子一挺,向上升了幾丈,背著自家主母便向院外飛身而去,此時他自然不敢將解雨留在這裡,且不說這一堆虎狼一般的人,卻是解雨如何再去見胡一達,狗剩卻是不去管一邊的程立挺和譚明雅了。
一群人看到狗剩背著解雨遠遠去了,劉澤明才站了起來,後面的一群人也站了起來,劉澤清笑道:「哥,你說的真是沒有錯,我們一伙人別說打不打得過解師伯,就是解師伯手下這個奴才,也是萬里挑一的好手,我們一起上,說不定不搞不過他。」劉澤明嘆氣道:「你們怎麼能明白我的胸懷。」又朝一邊的程立挺笑道:「程師弟,讓你見笑了,我真是個大忠臣,你馬上就知道了。」
狗剩背著解雨,飛身而過,也不顧大街上人驚奇的目光,城中一間最大的醫館名為「慈杏林」是一家百年的老號,便在城南,狗剩飛身而下,底下的人群大叫道:「有人飛過來啦。」狗剩落地之後,一腳將看熱鬧的人踢開,一把掀開那厚重的灰布帘子,沖將進去,無數抓藥的,看病的,都驚奇的看著衝進來的狗剩,狗剩一把將一個學徒抓住,惡聲道:「你們這裡最好的外傷科大夫在那裡,是那一位?」那學徒高叫道:「你去排隊。」狗剩怒道:「爺爺拆了你這破地方。」手一揮,將堂中一根柱子打個對穿,叫道:「如果你不說,我就把你的狗頭打掉。」狗剩的唾沫星子飛到了那學徒的臉上,那學徒嚇了一跳,用手一指堂間樓上的一間診房,狗剩笑道:「早說嘛。」隨手將學徒扔到了藥櫃後面,飛身之上,大叫道:「爺爺是江洋大盜,你們還不快滾。」下面的人群還有人想上前理論,狗剩三下五除二,將他們都打跑了,衝到了診房前,一腳將門踢開,便看到那大夫正打開窗,想逃跑,狗剩笑道:「你不用跑,你只要冶好了我家主母,你便無事。」手一伸,那大夫被倒吸了回來,那大夫還想求饒,狗剩一把將大夫踏在地上,叫道:「你治不好,我送你上西天,快去看我家主母的情況。」那老大夫急忙去看放在一邊診床上的解雨去了,此時解雨氣若遊絲,滿頸是血。
幾個夥計之類的從門口提著棍棒叫著衝起來,狗剩擔心那專心盯著診床上的解雨,又擔心那大夫逃跑,後面的一個夥計一棒子打在他的頭上,狗剩怒,轉過頭來,看到夥計們正拿著棍棒在自家身後,怒吼一聲,氣流捲起來,幾個夥計如同紙片一般飛將起來,全都落到了樓下去了,那大夫看到狗剩的模樣,那裡敢不用心醫治。
解雨再睜開眼,便看到狗剩大馬金刀站在門口,一支腳將門跨住,不讓人進出,老大夫的話傳過來,只聽那大夫道:「這位大爺,尊上頸上的劍傷倒是沒有割破勁上的血管,只是破了一些皮,但是尊上卻是精神受損,心病在內,外傷反倒是小事……」狗剩摸一摸那個老大夫的頭,笑道:「不錯,不錯,大夫。」突然將腳退了下來,正了正衣襟,向那大夫行個揖道:「真是對不住了,小的粗暴了一些,卻是沒有惡意的。」那老大夫道:「老朽可否出去了。」狗剩卻道:「好吧。」那大夫急忙奔將出去,再也不想回來了。
解雨一看自己的脖子上,圍了一圈紗布,狗剩過來,將解雨扶住,叫道:「主子,您沒事了,您放心,大爺從來沒有將這些傳言放在心裡去的,再說江湖上那個俠女沒有傳言,他們還說胡一達和方慧青兩人有一腿呢,也沒有見到方慧青和胡掌門兩個生氣吧,這類傳言江湖上多得是,且不用放在心上……」狗剩還在囉嗦,解雨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也是一時心急才會如此?」狗剩聽聞此言,大喜道:「好,好,主子,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回去。「解雨心道:「如今如何還能見胡師兄,不然這些傳言越來越多,卻又如何是好?」便道:「我們不去胡師兄處了。」狗剩叫道:「好耶,那我們去泰安,向大爺說清楚就行了,身正不怕影子歪,還怕別人說麼?」解雨心道:「也罷,便當著面問一聲才心安,不然這般糊塗,幾時才能了結。」
解雨支起身,兩人到了門口,便看到那個大夫帶著一群衙役到了門口,那大夫指著狗剩道:「便是這個人。」那個衙役還想上前,狗剩腳一踢,將地上的亂七八糟都踢了過去,一群人驚叫聲中,狗剩笑道:「看到主母無事,便是今天心情好,不想殺人。」扶住解雨,施施然走了,走時還一把將櫃檯上的診金都揣在了懷裡。
遠在泰安城頭的李群山打個噴嚏,向身邊武傳玉問道:「可是對面的人咒我死。」武傳玉笑道:「看來他們也是無計可施了。」
在兩人面前,扔了一地的攻城器械,大火還在燃燒,流民兵的攻勢再一次被挫敗,不斷如此,後來流民兵在前番的大戰中損失了太多的精銳,披甲標兵數量一減再減,原本用於集中衝擊的精銳現下只能三五成群作為監視部隊使用,而一般的披甲和俘虜們,看到官兵衝殺過來,掉頭便逃,現下攻城的勢頭已然無力,官兵在局部地區開始了不停的反擊,不過流民兵的人數仍然眾多,仍然占據著城外大多數的高地,
李群山道:「我叫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麼?」武傳玉、張家玉和一眾軍將都道:「都準備好了。」這些天李群山料事如神,幾如同諸葛亮一般,叫流賊吃盡了苦頭,自然得一群人的信服。
下面牆下,挖了深壕,一群兵士正將幾架農戶用的風力推過來,後面的兵士們懷中抱著許多如同牛糞、桔杆等引煙之物。
武傳玉道:「師伯,您能肯定他們會用穴攻的法子麼?」李群山笑道:「他們現下只用希望用精銳力量潛入城中製造混亂,然後從外來引起我方混亂,我看這幾天他們披甲標兵都沒有出動,想必他們正在拼命挖地道,他們挖,我們也挖。」
城下幾十個大缸邊都有選出來的,耳力較好的民壯兵士監聽,李群山笑道:「要是沒有精銳的披甲標兵作為後備力量,三千官兵便可以大破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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