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志 第八節 測試（三）

    費曼顯然被樓曉的話驚到，猛地抬頭看他，只見他一臉自信又無所謂的神態。大主教看了眾人笑意更勝，道：「你們都退到四周去，我在草地上布下隱法陣，到時候無論他們騰空多高也不至於因為精神力不濟而跌落摔傷。」

    主城教會內，大主教雖然修習只是中階隱法冰系，並不如涅夫修習高階精神力隱法，但他所掌握的隱法陣卻是教會第一，無論是掌握的數量繁多，種類各異，還是隱法陣的強度，甚至影響範圍，都是無人懷疑的。

    眾人都退到草地邊緣，費曼沖婁曉道：「既然要比試，那你過來，我現在教你最基礎的風系隱法御風術，這個隱法雖然是風系，但基本上是所有隱法修習著都掌握的。其一是御風而行，實用性極廣泛，其二是他最簡單，是所有隱法系統里入門的隱法術中最簡單基礎的。」

    婁曉走到費曼身邊，他繼續說道：「你之前已經學會水彈術，御風術比水彈術簡單許多，你聽完我的咒語記下就會，到時候憑藉你如今沒有修習過的精神力施展，能騰空多高便是多高，懂了嗎？」

    婁曉點點頭，費曼開始口述並不複雜的咒語。在學會水彈術和御水盾和，御風術聽來算是最簡單的一個，婁曉在心中默念兩遍已經記住。

    另一邊大主教一人在草地中央，徒手仰天，似乎在做一套並不複雜的體術動作，腳下的草地上漸漸出現幾個純白色的光斑，光斑從形成後快速鏈接成幾條線，幾條線都散發出純白色的光澤，漸漸瀰漫開來，覆蓋了整片草地。草地在一片純白色的光暈中開始反射出月亮的銀色，肉眼看來如同雲層投影入水面一般。

    大主教布完隱法陣後雙腳漸漸騰空而起，似乎踩在棉花上一般，腳下的光暈有了一點輕微的凹陷。他走到福特身旁，一手放在他頭頂，福特閉眼靜待，不過一會，一團亮白色的光從大主教的手臂傳入福特的腦中。大主教轉頭對眾人道：「福特這些年的精神力已經被我封印了，他現在精神力狀況已經恢復到剛入教會的模樣，草地上我也已經不好隱法陣，保證二人即便從再高的地方摔下來也不會有恙，現在二位過來，可以開始了。」

    隨著大主教說完，婁曉和福特幾乎同時站到草地上去，婁曉感覺似乎踩在棉花上，腳下傳入冰涼又柔軟的感覺。

    一旁的福特在草地中央，立即默念起御風術的咒語，雙腳漸漸離地，開始垂直的往天上騰空而起。婁曉也開始默念咒語，由於不熟悉，剛開始念咒，上升的速度較福特慢了許多，似乎被一個看不見的巨人拉扯著衣服往天上升。途中幾次不穩，險些跌倒的樣子。

    勝負似乎已經要分明了，福特用初始的精神力騰空速度雖然已經慢下來，但已經超過教會的三層樓高，最終停頓在三層樓往上再高半層的樣子，而婁曉還在身子搖搖晃晃中緩慢上升，才到一層樓高。

    掌管圖書館的老頭見狀道：「我看沒什麼必要再比了吧，少年比福特還是差得遠，看他最多升到二層就不錯了。」

    費曼見既然已經開始比賽了反而不慌不忙淡定的等著，大主教一副旁人看不懂的微笑模樣，只是仰頭看著少年到底能飛多高，並不急著言語。

    在婁曉緩慢「爬升」到教會二層高以後幾乎停止了繼續往上升的動作，他正了正身形往下看，還看得清費曼的表情，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確實比不過頭頂比自己還高一大截的福特。

    就在婁曉自己都放棄努力準備念動咒語下來的時候，忽然感覺腳下一陣強烈的力量將自己往上推，不同於剛才像是被人「扯」上來的感覺，這次卻是自主的，能控制的一股力量。他明白這是精神力充沛的表現，隨即催動御風術試著往上繼續騰空。

    只在一瞬間，婁曉如同做夢一般，頭腦和視力嚴重不協調。他看到眼前的景象迅速往下降，自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更高的天上升去，頭腦和意識卻完全搞不清楚為何出現這樣的狀況，只感覺渾身力量似乎用之不竭。

    很快，婁曉騰空的高度迅速超過已經停滯的福特，依然沒有減速的趨勢。地下除了費曼和大主教外幾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不已。包括之前三個面容冷漠的中階教士也感到不可思議起來，不知這個年輕人到底能飛多高才停下來。

    大主教微笑著看了一眼費曼，眼神里傳遞出只有他才看得懂的訊息。費曼狡黠一笑回應，滿是得意的表情。

    婁曉一路飛升，直到完全看不清地面所有人的樣子才停下來，懸浮在如此高空中，他幾乎和乘坐飛艇前來時所見，主城最高的建築持平。整個主城的夜色盡收眼底，雙腳之下儘是一望無際又燈火輝煌的建築群。

    半空中的福特仰望頭頂不知比自己高多少的婁曉也是吃驚不已，任憑自己催動被大主教封印後的精神力也再難以上升半分。結果已經分明，他無奈降低，緩緩落到地面。

    就在自己快落到地面時，身旁一個身影又迅速的超過自己，這次卻不是自信滿滿的婁曉，而是一臉驚慌的婁曉。

    婁曉剛升到最高點，還沒滿足的看夠主城的夜景，忽然間身體如同被抽空，迅速的往下跌，原本以為要死定了，想起之前大主教在草地上手舞足蹈布下的隱法陣又安心下來。可即便這樣，摔落到草地上的白色光暈中也是疼的大叫一聲，顯得狼狽不堪。

    費曼過去將他扶起，再次不言不語的環顧四周，如同測試結果剛剛出來的時候。這次卻再沒人發出質疑，他們都不明白僅僅憑剛才的測試結果，婁曉怎麼可能飛升到如此高度，要知道這一次的高度，換做當年的涅夫恐怕也不遑多讓了。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當中好幾個老頭子在經過剛才的震驚過後看向婁曉的表情都多了幾分特殊的味道。費曼趕緊拉起婁曉走到一旁，大主教毫無懸念的當場任命宣布，婁曉成為宏城教會，最年輕的中階教士。包括福特在內，所有人一直同意。